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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屋中豆黄的灯光,保持着披衣跨步前进的莫凌夕直直地定住了,门口那个……灰人不会是她那可爱的女儿吧?
“邪……邪儿?”震惊得无以复加,莫凌夕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儿,一身衣服灰灰黑黑地,隐隐可分辩出原来的颜色应该是紫色,一张脸上灰一块,黑一块,红一块,原本应是乌黑柔顺的青丝灰蒙灰蒙,很是蓬乱,整一个从烟囱里爬出来的土人,那双如被清泉洗涤过的黑曜瞳眸却显得更为清亮灵气,脸上扬起讨好的傻呼呼笑意,微微露出泛着晶莹光泽的白齿,纯真而可爱。
她的手下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两个碗,里面盛着满满的粥,嗯,应该是粥吧,估且称之为粥!还有一小碟……木炭!
“娘,用早膳了。”灰人,不,君邪将木盘放到木桌上,反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本就灰黑灰黑的脸更加惨不忍睹,咧开嘴愉悦一笑道,抬起眼见莫凌夕眼神变幻莫测地直盯着她端来的早膳看,自己的目光也顺着落在那还早着白烟的早膳上,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那个,虽然不是很好看,但,应该还可以吃吧!”说到后面,一点底气也没有。
一想起她兴致冲冲地跑到厨房,准备给她亲爱的娘亲准备一份爱心早餐,然后瞪着冷冷的灶头无从下手的时候,她就生起无比的挫败感,一头冷水就这么泼下来浇灭了她的热情。
天啊!她从来就不知道煮碗白粥居然比对付十个绝顶高手还要难以对付,简直无从下手,明明她都已经启动‘阴阳万元晶片’,调出百度系统,翻查出煮粥做菜的方法,也照着做了,可是那厨房,那灶火,那白米,就连那清水……全都跟她作对一样,搞得她手忙脚乱不说,最后好不容易把东西煮出来了,可是看样子,似乎跟她以前吃得不太一样耶!
想不到她君邪今天居然被一碗白粥给打败了,传出去,她的面子往哪搁啊!
“你煮的?”莫凌夕坐到桌子边,白玉的脸上露出很是古怪的神色,有什么东西正欲从眼里涌出来。
“嗯。”重重地点了下头,君邪拉着椅子也在桌边坐下,将那白,不,黑粥端放到莫凌夕桌前,然后非常期待地看着她。
在君邪期待的目光下,莫凌夕忍住那将要涌出的东西,端起白瓷碗,喝了一口,然后……那眼眶里死死克制的东西便一股恼地全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眼眶。
“娘亲,你,怎么啦,是不是不好吃?”见莫凌夕红了眼眶,君邪急了,手脚慌乱地欲抢过她手中的碗,不是真的那么难吃吧?居然能把她清冷的娘亲给吃哭了?
谁知莫凌夕却像是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将手中的粥给护在怀里,挡开君邪的手,还死瞪着她,像是怕她会抢一般,然后再把她面前的那碗也抢过来:“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不许跟我抢。”
呃!错锷,错锷,除了了错锷还是错锷,君邪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娘亲孩子气抢走了她的早餐,然后像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美食一般,动作优雅地喝着粥,不时地夹过那碟如木炭一般的小菜,眉眼间皆是享受的神色。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好吃到娘亲哭了,还不顾形象地像个强盗一样抢走女儿的早餐?
不会吧!君邪从来都自认世间事没有什么能难得倒自己,不过经过方才在厨房的那一仗,她可是对自己千辛万苦弄出来的东西一点信心都没有。
不过,看着莫凌夕吃得这么香,也不禁咽了口唾沫,灵动的眼珠子动了动,趁着她娘亲正半眯着眼品尝美食的档口,出手快如闪电,抢回自己的那碗粥,在她娘亲反应过来之际,快速地喝了一口。
结果……
“噗……”黑呼呼的粥一入口,还未入喉便化为一道黑光喷出,这哪里粥啊!分明就是毒药,不,毒药都没那么难喝。
执起桌上的筷子,夹起小口菜放进嘴里,下一秒……
“呸呸……”苦、酸、涩……就是木炭都要比它好吃,不行了不行,这根本就是对味觉的极度挑战嘛!受不了!
君邪一张小脸皱得如个苦瓜一般,快速地执起桌上的水壶往嘴里灌,直到嘴里的怪异味道被冲淡才停了下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着莫凌夕,却见她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优雅依旧地喝着粥,吃着菜,在她又再次将筷子伸向桌上那碟比毒药更甚的小菜时,伸出手将她的手按住,摇了摇头道:“娘亲,别吃了,太难吃了。”心下不免疑惑,明明难吃得要命,娘亲怎么吃得这么津津有味?难道她们的味觉差别这么多?
莫凌夕轻描淡写地轻拔开君邪的手,继续将小菜夹起来,放进嘴里,边咀嚼边含糊道:“谁说的,我邪儿煮的粥,做的菜是世间最好吃的美味。”嗯,虽然那味道确实……很怪,不过,吃进嘴里,她到只感觉到一种味道,那就是甜,香。
“明明很难吃,喝水。”君邪一张小嘴翘得能挂瓶小壶,霸道地将莫凌夕手上的白瓷碗抢过来,又将那碟小菜揽到身前,不许莫凌夕再动一下,倒了杯水给她漱漱口,这些早餐要是吃下去,估计得连续几天蹲厕所。
看着难得在她面前如此霸道的女儿,莫凌夕端过水杯喝了一口,神色间皆是暖融融的慈爱,拍拍她因嘟嘴而鼓起的脸颊,浅笑道:“对我来说,邪儿亲手所煮的早粥,是世间最美味的,因为这里面的心意,我能吃得到。”一顿,眼里快速地闪到缕促狭的笑意,道:“当然,第一次嘛,凭我家邪儿的聪明,区区一碗白粥,岂能被难得倒。”
“对,我南宫君邪岂会被区区一碗白粥打倒。”‘砰’地放下白碗,君邪扬起头,紧握双手,一张小脸闪动着倔强不服输的光芒:“娘亲,你等着,邪儿一定能给你煮出一桌满汉全席出来。”她还就不信了,不就煮碗粥嘛,总不至于比破关进阶难吧!
“好,娘亲等着,不过,娘亲还没吃饱呢!”莫凌夕欣慰地点下头,然后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君邪桌前的‘黑粥’和‘黑菜’,意思不明而喻,这可是她邪儿煮的第一顿饭菜耶!
“不行。”君邪更坚决,动作快速地将没吃几口的‘黑粥’和‘黑菜’全放到木盘里,然后动作极其敏捷地端起来,撤腿地就往房门口跑去,莫凌夕动作也不慢,立即跑上去,扯住君邪的手,不让她端走,然后两人就在那里你拉我扯。
‘叩叩叩’,正当两人在那里拉扯得不亦乐呼的时候,屋门被敲响了。
两人同时停了下来,彼此对望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放手,目光一动,脸上那欢愉的笑容一僵,取而代之的高深莫诲的表情,真不愧是母女,动作表情完全一模一样。
“谁?”清冷的声音从莫凌夕的嘴里溢出来,毫无一丝的情感可言,与方才那慈母完全是判若两人。
“大嫂,是志洛,三叔,四叔,五叔来看邪儿侄女,可以开一下门吗?”南宫志洛微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话虽是这样说,却难掩其中的威严,这是一种长期处于上位者而不可磨灭的威严。
莫凌夕看了站在门边的君邪一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出口的语气清冷如旧:“有劳三位叔叔的关心,邪儿风寒未愈,不宜见风,请恕凌夕无礼,不能请几位进来。”
外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好似人已经走了,可是屋内的两人知道,外面的人并没有走。
屋内屋外,谁也没再说话,尴尬的气氛围绕在彼此之间,那寒风显得更冷了。
“邪儿这都病了两个多月了,还不见好,必然是病得很重,凌夕,别再固执了,让我们进去看看吧!你该知道,有我们三人在,区区一点寒风岂能伤到邪儿。”洪亮的声音先响起,打破这沉静的气氛。
君邪透过门缝向外面看出去,雪茫茫的院子里站着四个身着紫衣的人,南宫志洛挺直背脊站在前边,略向左侧,后边是三个面容相似的老者,相同的深紫长袍飘逸,襟口绣着一团形状不一样的火焰,代表着他们的身份,最左边那老者方正的脸上显得有些粗犷,眉眼间傲然中透着股戾气,中间的老者一派沉稳之色,温和中隐隐透着凛凛傲气,最右边的那人相较其他两人轻年轻,面容清俊非常,散发着潇洒飞扬之色。
果然不错,这三个人就是那天晚上那三个紫衣人,最右边的必然就是四爷爷南宫劲冲,中间是三爷爷南宫劲善,是左边的是五爷爷南宫劲逸。
刚说话的是南宫劲冲,话语里虽表现得对她非常之关心,然从他那清烁的眼眸里,她却没有看到半分温情,显然他并不喜欢南宫君邪。
“是啊!凌夕,快让我们进去吧!”左边的南宫劲逸紧接着附和道,神色间皆是焦急之色,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疼爱南宫君邪。
然而,莫凌夕却是毫不松口:“三位叔叔请放心,凌夕虽不若三位叔叔本事,但亦算是精通医术,邪儿有凌夕照顾就行了,三位叔叔事忙,凌夕母女乃是罪人,岂敢以区区小病劳动三位叔叔。”这话说得虽处处以晚辈自称,却是不甚客气,最后更是直接下逐客令。
屋外的四人同时脸色剧变,除了南宫劲逸,皆是面露怒色,南宫劲冲冷冷哼了一声:“凌夕,你这叫什么话,我们这也是关心邪儿,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嫡系一脉仅存的孩子,是志昊的唯一骨肉,我们……”
“四叔,邪儿需要静养。”莫凌夕突然出声打断南宫劲冲的话,柔和的面容一抹厉气显现,更为清冷冰寒,嘴角更是第一次浮现出嘲讽的冷意:“当然,如果几位想要硬闯进来的话,我们孤儿寡母自是也阻止不了。”
君邪讶异地转回头,看着面容似是渡上了一层冰的娘亲,直觉她突然的变化是来源于南宫劲冲提到‘志昊’这两个字,难道她那从未见过面的老爹被家族处诀一事有内幕?
一句话噎得南宫劲冲几欲爆走,却是被南宫劲善给拉住,精明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紧闭的屋门,似是能透过那屋门看到里面的情景,眸里一抹情绪闪过,和善浅笑道:“凌夕这说得什么话,既然邪儿需要静养,那我们就不打扰她休息,再过两个月就是家族评测大会了,届时希望邪儿能参加,家主自来想念你们,希望能再接你们母女回家。”
莫凌夕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出口的语调却是不变:“家主与各位叔叔的厚望,凌夕母女必然不辜负。”
“好,那我们这就走了。”南宫劲善轻抚着垂胸的胡须,语气温和道。
“恕凌夕无法相送。”在莫凌夕依旧清冷的声音中,外面四人转身离开小院,一个神色不变,一个怒气冲冲,一个关怀之色不减,一个面无表情。
出了小院,南宫劲冲再也憋不住,洪亮的声音犹如轰天之雷:“太无礼了,志昊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哼,当初我就反对志昊娶她,他不听,硬是接了她进门,结果怎样,还不是为了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顶在胸口的那口气怎么也吞不下去。
他未说完的话,南宫劲善和南宫劲逸心照不宣,南宫志洛却是侧目看着三人的神色,低垂的双眸掠过一抹深思。
“哎,四哥莫气,凌夕自来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她刚进门那会,我们见过一面外,这么多年来,却愣是一面也见不着。”南宫劲逸劝慰道,接着眉宇微蹙,回头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小院,有些不满道:“可是,她不喜欢见人也就罢了,难道也要女儿跟她一样吗?都病了几个月,既不肯请大夫,又不肯让我们相见,要是小邪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三哥,赶紧想个法子吧!”
南宫劲善看了自己的五弟一眼,高深浅笑道:“五弟别急,三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