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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逼我做圣母-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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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僚谦虚道:“这都是世子的计谋,属下只是帮世子跑腿而已。”
  李承业一口饮尽杯中酒,哈哈大笑。
  从幕僚口中得知父亲不希望勃格尚主而且周嘉行那边很可能想求娶长公主后,李承业灵机一动,想了个一箭双雕的法子:骗阿史那勃格去求娶长公主,让他激怒父亲的同时彻底得罪周嘉行,届时,天下再大,也没有阿史那勃格的容身之地!
  顺便也能刺激一下周嘉行,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这主意并不高明,但是阿史那勃格实在太蠢,问都没问一句就被幕僚说动,写了封求婚帖送去长安,如今世人都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元宗也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这边千叮咛万嘱咐要幕僚给义子挑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妻,义子却不声不响背着他向朝廷求婚,闹得沸沸扬扬,这不是成心和他作对吗?
  骗阿史那勃格的目的达到一半时,李承业已然心花怒放,今天又等到周嘉行和阿史那勃格决裂,他满心舒畅,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出得意两个字。
  ……
  阿史那勃格以为周嘉行在为自己解围,心中感激,笑着告诉他,“这座土城靠近水草丰美、适宜放牧的海子,你我自上次合围契丹军后就没见过,阔别已久,今天一起去游猎一番,比试比试骑射,如何?”
  他说着话,吩咐左右卫士去准备弓箭。
  周嘉行摆摆手,沉声问:“你向长安求亲了?”
  阿史那勃格楞了一下。
  他知道周嘉行可能会因为这事来找自己,但没有想到周嘉行会这么直接,中途从宴席上出来,居然就是为了这事?
  这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阿史那勃格挠挠头皮,点点头,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位长公主出身高贵,又是个绝世美人,我正好要迎娶正妻,想斗胆试一试。”
  他顿了一下,看向周嘉行。
  “我知道你也给长公主送了求婚帖……你我公平竞争,如何?”
  周嘉行抬起眼帘,神色仍旧淡淡,眼神却明锐锋利。
  像雪片般的薄刃,一下一下刮过阿史那勃格的脸。
  阿史那勃格愣住了,反应过来:“你果真想娶长公主?不是为了壮大实力联姻……是真的想娶她为妻?”
  他还以为周嘉行想娶长公主只是出于政治利益的需要,所以在听说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想娶长公主时,并没有纠结恐慌——他们是朋友,同时想娶一个优秀的女郎为妻,那便各凭本事罢!
  可周嘉行现在的表现告诉阿史那勃格,自己的朋友很可能爱慕那位长公主。
  周嘉行看着阿史那勃格,一字字道:“不错,我想娶她。”
  阿史那勃格半天回不过神,眸子里满是愕然。
  “这……”他继续挠脑袋,皱眉思考了半晌,喃喃道,“苏郎,你也看到我在这里的处境了……我义父很看重门第,或许只有等我娶了长公主,他老人家才会真正把我当儿子……”
  他性情豪爽,想通之后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心思,挺直脊背,示意卫士把弓箭、箭囊取来。
  “苏郎,既然你我都想娶长公主,不如我们来比试一场,分出胜负,输的人自愿退出竞争,痛痛快快,又不伤兄弟和气,你看怎么样?”
  周嘉行站着没动。
  阿史那勃格接过箭囊,几步跳下石阶,翻身上了马背,回头见周嘉行一动不动,双眼微眯。
  沉默了许久后,阿史那勃格苦笑了一下。
  “苏郎,我的骑射不如你,和你比试,我一分胜算都没有。”他骑在马背上,拿锋利的箭尖擦擦发痒的鬓角,笑骂,“你就不能陪我比试一场,好让我输一个心服口服?”
  他知道自己比不过周嘉行,不论是心智还是其他。坚持要比试,只是为了两人之间同病相怜的情谊。
  周嘉行重诺,虽然也有一肚子的谋算,但手段磊落,阿史那勃格素来佩服强者,欣赏他,也敬重他。
  他们幼时都饱受欺凌,都因为血统原因被别人排斥抵触,深刻理解什么是弱肉强食。
  像他们这种出身的人,要么臣服于现实,变得唯唯诺诺,麻木不仁,要么心底只剩下恶,把曾经加诸自己身上的痛苦成倍地宣泄到其他人身上。
  周嘉行哪一种都不属于,他接受现实,承认现实,不断让自己变得强大,清醒理智到近乎无情。
  正是因为了解他,阿史那勃格才会提出来一场比试。
  简单干脆,凭实力决定谁赢——这正是周嘉行一直以来奉行的准则。
  这一次他为什么不比了?
  阿史那勃格翻身下马,手中长弓递到周嘉行面前,笑着道:“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应该坦诚以待,我们比试一场,输了的人绝不会心生怨恨!你这人素来爽快,今天是怎么了?”
  他故意板起脸,“难道你不把我当朋友?”
  以前他们也比试过,有时候是为了猎物,有时候是为了作战方针,赢的人获胜,输的人愿赌服输,简单明了。
  周嘉行没接长弓。
  他垂眸,望着打磨得闪闪发亮的弓身,嘴角轻轻翘了一下。
  “我不和你比。勃格,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赢了,她是我的,输了,她还是我的。”
  所以用不着比试。因为即使比了,不论输赢,他都不会允许她离开自己。
  阿史那勃格愣住了。
  片刻后,他缓过神,“你竟然也有不遵守约定的一天?”
  周嘉行一笑,一把抓过长弓箭囊,一个纵身跃出回廊,抬起头,肩背绷直,拉开弓弦,连珠箭发。
  这一个拉弓,气势雄浑如山,霸道雄健。
  一连几声锐响划破塞外干冷的空气,箭矢激射而出,窜向高空。
  少倾,啪啪落地声响起。
  一行飞雁来不及发出悲鸣,委顿坠地。
  这一番动静引来不少河东军将士,众人围在长廊前,目睹周嘉行连珠几箭射落头顶飞过的群雁,齐声惊呼。
  一片如雷的赞叹叫好声中,周嘉行撒开长弓,神色如常。
  阿史那勃格呆呆地看着他。
  只凭这几箭,周嘉行就赢了。他有绝对的把握能赢自己,但是他就是不和自己比试。
  因为对周嘉行来说,比试没有意义。
  他愿意为一个女子抛弃自己的所有原则。
  阿史那勃格愣了半晌,忽然问:“其他人呢?”
  他会怎么应对其他拦在他面前、想和他抢夺长公主的人?
  周嘉行看他一眼,淡淡道:“杀了。”
  阿史那勃格张大嘴巴,哆嗦了一下。


第119章 
  这天傍晚; 正主李元宗摆足了架子,终于在日暮时分抵达土城。
  李承业、阿史那勃格和其他河东军部将不敢怠慢,规规矩矩站在道旁迎候。
  成功将不可一世、叫嚣要在几个月内牧马中原的契丹军赶回老巢,李元宗春风得意,笑容满面,骑着一匹神清骨俊的健硕骏马,一身华光闪耀的明光铠甲,缓缓驰过长道; 身后足足几百个精骑簇拥着他入城; 排场极大。
  霞光斜斜笼下来; 罩在李元宗那身华丽的甲衣上; 打磨得比波斯铜镜还要光滑的铠甲发出耀眼的光芒; 熠熠夺目。
  道旁围观的边民被李元宗气势所慑,匍匐跪地,纳头便拜; 山呼“司空威武”。
  李元宗威风八面; 神气十足,频频朝人群挥手致意。
  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怀朗骑马立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嘴角一撇,扭头对身边的周嘉行道:“司空最计较排场,每次出征或是凯旋; 诸子和河东军部将不管身在何处; 必须前去迎送。”
  据说曾有几位公子忙于公务; 实在无暇为父亲充场面,只能让副将代替自己,结果被李元宗骂了个狗血淋头:老子要去打仗了,你身为儿子,居然不来送一送你老子,你这是不孝!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盼着老子回不来?!
  自此后,只要是李元宗出征或凯旋的日子,就算天上下刀子,他的儿子们也绝不会缺席,一个都不会少。
  李承业在诸子中才华不显,之所以能得到李元宗的喜爱,就是因为他有一次病得爬不起床也坚持要为李元宗送行,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着李元宗的马脖子,苦苦哀求李元宗留下来。李元宗当时大为感动,认为这个儿子虽然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但是却是真心敬爱自己的孝子。
  其他在场的儿子被李承业这一番矫揉做作恶心得直翻白眼,恨不能吐他一身,结果他们的父亲李元宗却偏偏吃这一套!
  眼见李承业越来越得李元宗的喜爱,其他儿子只能按下不屑,狠一狠心,和李承业一样厚着脸皮装疯卖傻,争相向李元宗卖好。
  于是李元宗的排场越来越大了。每次他出征,儿子们一个比一个哭得响亮,他归来,儿子们泪眼汪汪,不停拿袖子拭泪,一副喜极而泣之态。
  周嘉行扯一扯缰绳,目光扫过道旁等候的人群。
  阿史那勃格站在诸子最后,他的那头卷发,迥异于旁人的肤色、五官、瞳色和其他人对他的冷淡态度都让他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怀朗轻声道:“郎主,阿史那勃格和李司空诸子不和,备受排挤打压,河东军部将中出身底层、靠军功一步步爬上来的人大多同情他的处境。如果我们能拉拢阿史那勃格,只需略施小计就能让李司空诸子内斗,那河东军就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周嘉行摇摇头,拨马转身,道:“勃格不会背叛李司空。”
  怀朗的表情有些疑惑,“他救过李司空,李司空却屡次忽视冷落他,坐视亲儿子嘲笑打压他……”
  但凡是有血性的人,怎么会甘心被如此对待?
  周嘉行看着东边的方向,似乎在出神,笃定地道:“他敬重李司空,视如亲父。”
  他理解阿史那勃格对李元宗那种坚定的忠诚,因为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一旦认定什么,很难更改。
  怀朗顺着周嘉行的视线往东边瞟几眼,轻咳几声,道:“郎主……自从阿青他们将袁霆的首级送去长安,就没有九娘的信过来……”
  周嘉行没说话。
  “郎主,也许九娘生气了。”
  怀朗说完这句,暗暗叹口气,想他本是一个居无定所、放浪形骸、以刺探获取情报为生的浪荡子,为什么这几年越来越婆妈了?
  他的目标是为郎主构建起秘密情报网,而不是指导郎主怎么讨好意中人啊!
  可郎主哄小娘子的手段实在太……太不争气了,他真的看不下去,只能出言提醒,不然郎主这辈子别想抱得美人归!
  周嘉行听了他的提醒,神色不变,“为什么生气?”
  怀朗扶额,道:“您不怕吓着九娘吗?传首京师的时候送上求婚帖……九娘那么讲究,怕是要恼。”
  周嘉行嘴角一扯,仿佛在笑。
  “吓不住她。”
  九宁一开始很怕他,真的被他吓崩溃了,可在一次次试探、知道他拿自己没办法后,她又得意起来了。
  这种得意很含蓄,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周嘉行起初没发现,后来慢慢感受到她放松之下那种娇气的、理直气壮的信赖,他不动声色,继续纵容。
  他知道,只要自己哪一点没有做好,她肯定会立刻缩回壳子里去,再想哄她出来就难了。
  所以他得小心翼翼。
  他很迫切,也很耐心,在逼迫她彻底坦白之后一点一点引诱她放松警惕,适当地给她自由,让她没有防备,然后趁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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