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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是百分之百攻击性的,有着十足的侵略性,你想这正常吗?或者说你想这合理吗?我们的政府,我们的国家什么时候这么积极过?什么时候这么主动出击过?”高进军抬起头来打量了徐起凤一下,不屑地道:“那是你少见多怪孤陋寡闻耳朵里塞了驴毛!谁说没有过?抗美援朝不就是出击了吗?自卫反击不也打过界去了吗?谁说没出击过?”徐起凤摇摇头:“那叫主动出击吗?注意我的口型‘主&;#8226;动’,主动是什么意思?就是别人不招你,你随便找一借口上赶着去招惹别人,就像现在那个自以为是的唯一超级大国做的那样。你说的那些个都不一样啊,那都是人家欺负到咱们头上了,所以才叫‘自卫反击’啊。抗美援朝也好,自卫反击也罢,包括珍宝岛,哪一次是我们‘主动’挑衅、‘主动’挑起来的?”高进军不服:“这么说起来的话,这次陆挺他们的打算也不算师出无名啊。怎么说也是那些家伙先在我们的地头上搞事的吧?而且搞得这么大,而且搞出了人命,搞死的还是个警察,你、我不都差点儿也都搭上便车吗?他们既然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在我们的地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就算端了他们的老窝也是应该的吧?”“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徐起凤还是摇头道:“那些人可不是一般二般随随便便的黑社会、雇佣军,对于那些犯罪组织,或者我们可以通过国际刑警跟当地警察配合清除掉他们。可是,这些人不一样啊,他们的背后是‘美星研究所’,‘美星研究所’的背后呢?牵涉太大了,太大了。如果按照常理,上面可能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跟那个还惹不起的大家伙撕破脸皮呢?”看到高进军眉头一皱,张口欲言,徐起凤止住了他,“话是难听了点儿,但是跟两个国家间的重大冲突、甚至战争比起来,我们的这段经历、帅征的那个刑警师傅确实就真的是还没有芝麻大的小事了不是吗?”“而且……”顿了一顿,徐起凤续道:“听陆挺的意思,恐怕不止是教训教训他们讨点儿利息找点儿面子就了事的。他们把我这个饵放出去,却不想钓起什么来,而是打算顺着我这根儿线杀到人家老巢去,连窝一起端。大动作啊,只怕是好大的动作。他们‘特勤组’也算是执法机构,应该是替国家机器排除隐患、维护机制正常运转的力量,而不应该是给这个机器添乱、制造事端的祸害,可他们现在要做的,可不就正是在添乱吗?而且只怕还是了不得的大乱子呢。你说这还不奇怪?你说他们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高进军手里无意识地上下掂量着几个石子,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么想想,倒也确实貌似不怎么寻常的样子,不过……嘿,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上面的人是怎么打算的、有什么计划又岂是我们能够分析得清楚的?人家又是什么人啊?上面那些做决策的大佬们,那可都是从无数的阴谋诡计里浸泡出来的,那一个个绝对都是比老油条还要老油条、比老狐狸还要老狐狸的角色!说个酸词儿,那一个个可都是智慧如海、烛照天下的人物。而且一个决定的出台,多半还得是这么多老狐狸一起集思广益共同研究出来的结果。如果连我们这样的蝼蚁小民憋在这儿胡思乱想都能想的明白看得清楚,那这个政权、这个国家我看也差不多就走到头了,决策层们也都该改行去扫马路了。说来说去,你啊,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小命儿要紧,再不然就多想想怎么才能多跟小帅同志多腻味腻味才是正经的!你自己不是常说吗?既然是想不通的事情,那你想那么多干吗?”徐起凤微微一怔,脸上绽出了一丝淡然自失的微笑,轻叹一声道:“呵呵……唉,是啊!既然想不通,干吗想那么多呢?既然想不出办法,那也同样用不着浪费那点儿脑细胞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们也是一头雾水,倒不如平心静气养足了精神静观其变来得明智,是吧?”说罢,右手一张,盘在手里的五六颗石子随手丢了开去,然后站起身来迎着清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还没等高进军反应过来,“啪啪啦啦”几声轻响,徐起凤那几颗看似随意丢弃的石子已经尽数落在了脚下纵横刻画的“棋盘”之上,将那井然有序,而且对高进军来说形势一片大好的“棋局”搅了个一塌糊涂乱七八糟面目全非。眼睁睁看着一局好棋又被徐胖子用这种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手段搅黄了,高进军简直是说不出的郁闷,气急败坏而又无奈地冲着徐起凤竖起了两根中指,骂道:“靠!你又来这样!真他妈不知羞耻!以后别再想找我玩儿这个!什么人性!”徐起凤连头都没回,只是毫无遮掩地嗤笑了一声,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高进军这个郁闷啊,虽然明知道这死胖子是个无赖,可也没想到接连两盘居然都毁在他同一种手段之下,这个郁闷,这种挫败感绝对比输棋还要来得汹涌,当真是郁闷到无以复加了。然后,他就再次强烈地感觉到,这胖子不单腰粗肚子大,脸上皮肤的角化厚度也绝对不是随随便便一般二般三言两语就能戳得穿的。于是乎,高进军悲哀地发现,想要用传统道德的力量来让这死胖子对自己下棋不赢就打诨搅局的这种无耻龌龊的泼皮无赖行径感到羞愧,实在是比不搭乘任何诸如阿波罗十三号之类的工具就去学嫦娥那样“徒手奔月”还要来得困难得多。痛定思痛、痛心疾首之后,高进军终于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以后,无论如何也绝对不再跟这死皮赖脸的死胖子玩儿这种棋牌类的游戏了,即便玩,也绝对不再跟他就谁输谁赢这种“无聊”的问题进行争论!因为那实在是太浪费精力了,也太考验人的心理承受力了,何况,这种浪费何考验还是什么都得不到的毫无意义的空耗。高进军摇了摇头,跟着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发泄似的一脚踢飞了那一群本来就已经一塌糊涂的“棋子”,站到徐起凤的身边,跟他一起眺望着远处混溶在一起无分彼此的那一片如洗的碧蓝,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深含担忧地道:“反正,我总觉得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冒险去送死……唉……”高进军的语气低沉了下来,“我没办法帮你,我居然帮不上你哪怕一丁丁点儿的小忙!我……”缕缕的轻风吹动了一丝浮云,划过了空荡荡的天际,掩蔽了一斑炽烈的阳光,一块块MM脸上大煞风景的黑斑似的阴影投落在被烤得饼铛般热辣辣的大地上,却没带来多少阴凉。一块大约笼罩了大半个屋顶的阴影投落在并立于楼梯间前面的两个人面前,也同时投落在了两个人的心底里。高进军忽然觉得胸口一阵说不出的翳闷,顿了顿,深呼吸了几次,才续道:“说起来,这个事儿也算是我们大家一起惹出来的,可是到头来……到头来却只有你一个人吃尽了苦头,受尽了苦楚,末末了,所有的风险依旧只能由你独个儿去担当。我……我……”言谈话语之中透出的,是发自内心的歉疚和对自己无能的忿恨,那种真切诚恳,是假装不来的,徐起凤当然觉察得出来。徐起凤转回头来,随手拨拉了拨拉被轻风吹到脸上的乱发,露出了那张胖脸上满挂的微笑,那种犹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同样是那样的亲切和诚挚。那双不算大而且近视的眼睛向着高进军投去了真诚的目光:“说这些干什么。呵呵,这个事情已然这样了,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不过运气比你好一点而已呵呵,你又何必这么耿耿于怀?记得你不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吧?我知道你眼红我,我现在好歹也是‘能力者’了,你羡慕我也是应该的嘛!嘿嘿……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警告你,可别小觑了我的‘能力’,当心我收拾你!”故作轻松的调侃终究低沉了下去,徐起凤的胳膊搭上了高进军的肩头,声音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深沉,“你不是常说我们是兄弟么?既然是自家兄弟,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有一条:我家……我爸妈那儿……唉,暂时还是不要跟他们说了,如果……如果我万一……那就……那就请你有空的时候偶尔去替我看看、偶尔替我去关照他们一下吧……”……
第十二章 梦何堪(中)
忽然听到徐起凤这样一句交代后事一样的话,高进军只觉得更加的翳闷了,那种无力感,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朋友、兄弟去送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郁闷,像一块巨石般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想要说些什么,嗓子里却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觉的胸臆间一股股热气上涌,眼睛鼻子隐隐有些发酸,手足也微微颤抖了起来。明明这盛夏午后的烈日当空熏风扑面,高进军却感觉到浑身上下通体内外一阵凉浸浸的寒意,莫名生出了身处秋浓处瑟瑟金风中那般的萧瑟来。徐起凤迈步走到屋顶边沿,迎着轻风深深呼吸了几下,似乎是想要借助这来自远海深处的清风荡涤尽自己胸臆间的悒郁何恐惧。没有回头,像是在开解高进军,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气壮胆,只是轻轻地一笑,懒懒地道:“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吧?怎么说好歹我现在也算是个能力者呢,没那么容易就挂掉的!哼,咱们走着瞧吧!算计我吗?嘿嘿。”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顺势把左手收到眼前看了看腕上那块老表,回头对高进军道:“哟,可不早了呢,你下午不用上班吗?”还沉浸在那沉重萧瑟中的高进军被徐起凤这跳跃的思绪问得噎了一下,顺口答道:“嗯,约了个客户要见,工程不小呢,说不定还能顺便匀点儿活儿给你……”忽地警省,这胖子此去生死未卜,又怎么还能够像以往一样揽活儿接活儿啊?顿时心底一阵黯然,正说着的话却嗫嚅着再也接不下去了。徐起凤倒像是没听出来什么特别,两手十指交叉,合在身后,努力向身后伸展着,挺胸呼气继续研究着各种伸懒腰的技巧,接口道:“我啊?呵呵,还是算了吧。谁知道陆挺那家伙哪天就把我扔海里去了,耽误了人家的活儿不好,再要连累了你、连累了你们公司就更不好了。这段日子来,你们那么照顾我,临了临了,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给你们弄个屎盆子扣头上吧?呵呵,虎头蛇尾不是我徐某人的风格。”说着转回身来打量了一下高进军,双目中没有惶惑,也没有过多的犹豫,有的只是少有的清清澈澈,和一贯的平平和和。然后续道:“呵呵,天塌不下来,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也必须要给自己选一条路。从小到大,爹妈都很疼我,我的经历也基本上没什么起伏,很顺利,很平静。虽然也曾经吃过一点苦——毕竟我家里曾经是农民,虽然没上大学,但是总得来说也算是一帆风顺了。所以……呵,其实我很懒的,我知道。你们看我成天乐呵呵的都说我是乐天知命,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其实,嘿,其实不如说我是浑浑噩噩,不知道该把什么放在心上吧!因为我前面的人生太过平稳、太过顺利了,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我没有什么伟大的志向,也没什么远大的目标,所以我自然也就没什么努力的方向,生活中就算偶尔有点儿什么小坎坷、小不如意,也总有爸爸妈妈帮我打点、扶持我度过。可以说,我这半辈子将近三十年的人生,根本就没什么不如意,当然也没什么大起伏。哼呵呵,人是都是有惰性的,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