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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有别人。”
“还有什么人?”
“可多了,我们都是山主召集到这个地方来的。”
“山主?蓬莱山还有山主?”
“蓬莱山处于稽国与炎国交界处,属于无主之山,炎国被灭了之后,此处一带更是无人统管,盗匪不断,正是我们的这位山主驱赶了那些害人的山匪,还了蓬莱山一片宁静。”
“不知道那位山主姓甚名谁,我可认识?”
五英正要作答,方才她俩来时的那条小径上忽然跑来一个人,冲五英喊道:“原来你们在这儿?山主有命,让你带了蒲心姑娘过去。”
“好,知道了!”五英答完,转脸对她笑道,“我们的山主是谁看来不必奴婢多费唇舌了,请吧,山主已在雪飞崖上等候了。”
下了这高处,于翠幽小道上又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耳旁隐隐传来一阵操练的呼喝声时,五英停下脚步,手指前方略高一点的那片葱郁:“这儿便是雪飞崖,因每年不到七月便开始落雪,气候异常寒冷,故而得了这个名。山主的住处就在那儿,咱们走快些吧,省得山主久等。”
她一面继续随五英往上爬一面侧耳细听起了那不远处飘来的操练声:“仿佛有人在操练,这些人也是你们山主手下的?”
五英点头道:“正是!”
她心中大惑:“不知你家山主究竟是什么来头,手底下居然还带着兵?”
“您不必着急,去了便知道了。”
沿往上的崎岖小道上了崖,过了把守的关卡,再往里走,眼前便开阔了起来,一间古朴雅致的小院娴静地伫立在那儿,门前有清溪横流而过,跨过溪,进了院子,一戎装女子上前,冲她拱了拱手道:“姑娘辛苦了,快请里面坐,山主已等候多时。”
五英留在了院中,换那戎装女子领着她进了其中一间房。进了房,但见方格窗前盘腿坐着一个头裹了黑纱的女人,背对着她,一副十分神秘的样子。
“山主,蒲心姑娘已到。”戎装女子禀报道。
那山主抬了抬手,戎装女子自行退下。随后,这女人开口道:“请坐吧,林蒲心姑娘。”
“你是……”这女人一开口她立马认出了声音,这不就是上回在林间阻止她去救江应谋的那个女人吗?
“记性不错,一听就想起来了,没想到吧?咱们还能在这儿见面。”这女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约莫四十多岁的脸,淡妆,素雅端庄。
一见这脸,她稍稍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脸……仿佛在哪里见过?
“请坐。”这女人抬手邀请道。
“多谢!”她于女人对面坐下,如此近距离地再一看,那股熟悉愈加的强烈,但除了强烈,她依旧无法记起到底在哪里见过这女人。
这女人为她斟了一杯茶,双手推了过来:“住得可还习惯?”
“很好。”她道。
这女人点点头:“那就好,听扈游说你的伤势已无大碍了,身体也恢复得很不错,这真是可喜可贺。你一定很奇怪自己为何会来这儿,我又是谁吧?”
“对,我想您今日叫我来也是为我解开这个谜团的吧?”
“嗯,确实如此。方才上崖时,你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我听到了操练声,想必是您的手下正在这附近某处操练吧?”
“你想不想去看看?”
她眉心微微拧起,不知这女人到底是什么用意,但若不去瞧瞧又怎知这帮子人到底是绿林好汉还是别的山帮,便微笑点头道:“好,非常乐意。”
那院子左侧有一条小道,沿道走了没多远,上了一处突兀出去的绿草地,操练声正是从那草地下方传来了。她往下俯看而去,但见下方有一块平坦之处,约莫有五六十个人正在那儿手持长戈地操练着,最前方还有一人领头。
这气势不说有多么大气磅礴,但忽然在这幽静的山涧见到,确实也十分地震撼。她转头惊讶道:“这些都是您的手下?”
这女人微微一笑:“这并不是全部,我蓬莱山雪飞崖一共有五支小队,每支小队都有五到六十个人,另外还有我派往各国的细作数十人。”
“山主您打算在此雄踞一方?”
“当然不是,”这女人转脸看着她,笑容意味深长道,“他们是在为了一场盛大的复兴而努力准备着,为了迎接这场复兴,我们蓬莱山雪飞崖的每一个勇士都会拼尽全力,就算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您想拉我加入你们?”
女人收回目光,垂眸凝着下面的操练方队,嘴角勾起一丝浅笑道:“你可知道他们是在谁而战?”
“为您?”
“不,他们都是在你而战。”
“我?”她眼眸微张,这个答案好意外。
“没错,他们的的确确是在为你而战,在你所不知道的这两年里,他们每日辛苦操练,熟练兵法,为的就是在迎回你之后,在你的带领下为那场复兴而战!”
“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您的卫队与我有什么干系?您说的复兴又是怎样的复兴?”她好不纳闷。
“你听过阿越王这个名字吗?”
“阿越王?”她轻轻晃了晃脑袋,“没听过,他是什么人?”
“你没听过也很正常,因为你的父亲应该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阿越王是炎国王室后裔,炎国最后一个国君炎桓的弟弟,曾经的他十分地骁勇善战,以阿越王之名威风于炎国内外,也正因为如此,他认为他哥哥炎桓不配做炎国国君,意图谋反,事情败露后,他本该被诛,但炎桓心慈,不愿同胞手足相残,便秘密地将他逐出了炎国,罚他永世不得再踏上炎国的土地。”
原来如此,怪不得自己一直没听过阿越王这么个名号,即便偶尔听人提起父亲的弟弟,也没人再叫他阿越王了,原来他竟是个叛逆之臣。可这跟林蒲心有什么关系呢?
“阿越王炎梁离开炎国时,身边仅有自己的小妾不离不弃,他或许也看淡了一切,不愿再涉足王权争夺,便带着他的小妾归隐田园,做起了无名农夫,在安家村一住就是一辈子。”
“安家村?”她眉心一收,“您说阿越王炎梁就住在安家村?您到底想说什么?我记得我们安家村没有姓炎的……”
“他怎么可能还继续姓炎呢?他身在郑国,却顶着炎国的姓氏,怎能安然度日?所以,后来他改姓了,连他小妾的名字也给改了,他改叫林越同,而他的小妾也改名叫崔英侍……”
“这怎么可能?”她浑身一股冷汗冒起,呆愕万分!
林越同,崔英侍,这两个名字与她发生牵扯也不过两年多,但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她将这二人视为自己的恩人,因为正是这二人生下了林蒲心,她才有机会以林蒲心的名义重生!
不,不可能,怎会如此巧合?自己居然是在自己堂妹身上重生,开什么玩笑?
“我明白你会很难接受,但你的确就是阿越王炎梁的女儿,只是你的生母并不是那小妾崔英侍,而是炎梁的原配王妃乌氏。乌氏于生产当晚就过世了,你是崔英侍一手带大的,离开赫城时一岁不到。”
“不,这怎么可能?”她不住地摇着头,加重语气道,“这怎么可能?您说我父亲是阿越王炎梁,您有什么凭据?我父亲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安家村村民罢了!”
“我去过安家村,找过你的三姑和六叔,虽然老一辈的人都没了,但他们依然清楚地记得,你父亲只是他们父亲收留下来的养子,在你父亲去到安家村时,就已经有一个一岁多一点的女儿,另外,我还在你家老屋里找到了你父亲写过的一些札记,那上面的笔迹与当年的阿越王炎梁是一模一样的。”
“仅凭这些?”她还是不肯相信。
“除了这些,你的医术传承自你庶母崔英侍,崔英侍这个人虽只做了你父亲的小妾,但她大有来头。她原名诸英,在没嫁给你父亲之前,曾是炎国大名鼎鼎的国医姜一变的徒弟,要知道,能拜姜一变为师的那必定都有其十分了得之处。不过,后来她为了嫁给你父亲,与姜一变断绝了师徒关系,当时在赫城也算闹得轰轰烈烈了。”
天,难道这一切真的会是真的?
姜一变是谁?那正是自己的外公啊!外公这一生仅收徒四人,其中两人是女儿家,一个是母亲,而另一个就是母亲偶有提起的小师妹诸英。即便很多年后,母亲对那个小师妹仍念念不忘,说其做了母亲这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
倘若这个女人没有撒谎,那么,林蒲心的生父就应该是自己的亲叔叔炎梁,庶母崔英侍就该是自己母亲的小师妹诸英,而林蒲心也就顺理成章成了自己的亲堂妹,族谱上所记载的那个不满周岁就夭折了的无镜公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这么巧,自己竟在自己堂妹身上复活了?难道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安排,要让自己以炎氏公主的身份复兴炎氏?
“那您又是谁?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她把目光转向了眼前这女人。
“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从前曾受恩于姜后,在听闻炎国遭难了之后,赶到赫城已无力回天了。至此,我便开始召集人马,在这雪飞崖上落了脚,一面派人洞察稽国戈国动向,一面暗中勤练兵法,以备将来。”
“既然您已有了全盘打算,那为何还要去找炎梁的女儿?”
“你以为就靠我这雪飞山上的二三百人就能复兴炎氏了吗?不,那还远远不够,”这女人摇头道,“要复兴炎氏,咱们就得拥有更多的同盟,以炎国公主的名义向天下发起号召,必定会有许多散落在江湖上的炎国旧部前来投靠,另外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与别国结盟,更重要的是,你必须得回来,你得为你父亲从前所犯下的错恕罪,把炎国重新救活过来。”
“您还是没告诉我您是谁,既然彼此都要携手同行了,又何须遮遮掩掩呢?这样似乎显得您太没诚意了。”
“倘若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本名单箬,雪飞崖上的人都叫我山主或者单姑姑,你也可以叫我单姑姑。”
“您真的想复兴炎氏?”
“这是我在姜后墓前许下的承诺,但凡我单箬活着一天,就必定会为她报仇雪恨,复兴炎氏。当然,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于你,毕竟你离开炎王室多年,不想再与炎王室有所牵扯也是能明白的,你可以在雪飞崖上这一阵子,想清楚了再答复我。”
“不必了。”她挪过目光,望着脚下平地上那群挥汗淋漓的人,内心像有滚烫的热血流过似的澎湃,他们的呼喝声,他们手持长戈的拼杀劲儿,都让她瞬间有种想再战沙场的冲动!
是时候了,既然潜伏在江应谋身边的计划失败了,那么,就没必要再走这条路了,是时候做回从前那个炎无畏了!
与其一个人战斗,倒不如接受这个宿命的安排,以炎无镜的名义,带领这些忠心于炎氏的悍将们杀回赫城,夺回曾经属于炎氏的一切!
“我喜欢这样,”她嘴角勾起一丝傲冷,“我喜欢这样的安排,炎氏是不会亡的,只要有我在,炎氏就不会亡。无须再多加考虑了,我留下,我要亲自带着这些人撞开赫城大门,收复炎氏所失去的一切!”
单箬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就知道我没选错人,阿越王炎梁的后人绝对不是孬种!好,我会一直站在你旁边帮扶你,希望不久后我们就能杀回赫城,为姜后,为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