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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别留下她,她准给你闯祸呢!”秋心态度坚决。
她垂眸斟酌了片刻,说道:“小叶子,此处并非我说了算,论起来我也只是个婢女而已,做不了主,但你可以先住下,待这儿真正的主人来了,我帮你问问他,你看如何?”
“姐姐!”秋心着急了。
“谢谢姐姐!”小叶子脆生生地叫着,伏地磕头道,“姐姐,你以后就是我亲姐姐了!你有事儿只管吩咐小叶子就好了!”
秋心冲小叶子翻了个白眼,厌恶道:“谁是你亲姐姐?她是我亲姐姐知道吗?小嘴甜得似蜜,不该留在这儿,城里有好些歌姬馆,你应该奔那儿去……”
“秋心!”她喝止了秋心,颦眉道,“你怎可这样说?歌姬馆是好地方吗?不许胡说!”
秋心甚是不悦,甩袖噔噔下楼了。小叶子一骨碌爬起来,露出新月似的微笑道:“姐姐,我下去帮桑榆姐姐了,你有事只管叫我,我什么都会!”
因为江应谋一连几日都没露面,小叶子就一直待在了小木楼里。这小姑娘十分勤快,什么活儿都帮着干,很快与她和桑榆熟络了起来,只是秋心仿佛还存有芥蒂。
转眼已经在榻上卧了十日了,她早厌烦了。小楼不远处有棵大榕树,树下绿草茵茵,兰花盛放,正是个春日望青的好去处。她让桑榆备了食盒和坐毯,自个扶了秋心和小叶子,一块儿到那大树下面晒春去了。
想从前在上吟殿时,各色花木繁多,一到春日便竞相拔长,随便在哪一棵树下铺上一重花毯,设两把酒壶四碟鲜果,便能清闲地过上一下午。那时,她最爱借着酒劲儿爬上树,将自己身上最贵重的饰物挂在树梢上,让宫婢们拿短箭来射,谁射中了,那便是谁的。这样的上吟殿的下午,总是最热闹的。
她眺望着远方,回想着上吟殿里曾经的欢闹,心里五味杂陈。回过神来时,秋心和桑榆不知上哪儿去了,唯有小叶子守在旁边。她正想开口问问时,眼角处忽然闪过一个人影,仿佛是表姐身边的三春。
她找了个借口支开了小叶子,起身缓步朝那棵大槐树后走去。绕过槐树,果然见到了三春。三春神情不安,愁眉苦脸,一见着她便道:“蒲心姑娘,你可得帮帮眉夫人!”
她心头猛然一紧:“眉夫人怎么了?”
“她被大夫人关了起来,两天两夜没给过一粒米一滴水了!”
“为何会这样?”
“大夫人这几日心情十分不好,奴婢们稍有做错就会被罚,她不知道听谁说起眉夫人曾于清明时祭拜过父母,便动了大怒,呵斥眉夫人不安心思流恋旧主,还将她关了起来,不许任何人去探望。”
“你家大公子呢?他竟不管?”
“大夫人在府中向来霸道,纵使是大公子去说情也没用。我昨夜里好容易偷偷地去探望了眉夫人一眼,两日不见,她竟消瘦了一大圈。她跟我说,这博阳城里唯有信得过你,让我来找你想想法子。蒲心姑娘,你可得帮我们眉夫人这一回呀!若你都不肯相帮,那眉夫人这回铁定是凶多吉少了!”
若说魏家大夫人最近为何火气如此旺盛,想必就是因为魏竹馨自杀的事情吧。或许有人就是瞅准了这个机会,故意在大夫人耳边搬弄是非,想置表姐于死地,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夏钟磬。
“蒲心姑娘,你可有想到什么法子?眉夫人那身子怕是熬不住几日的,得尽快救她出来才是!”三春焦急道。
“一时半会儿我还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三春,你先回去,办法我一定会想,想到了再去找你。”
“那你得赶快,迟了只怕就救不了眉夫人了!”
“我明白,你先回去吧!”
三春再三谢过,然后匆忙离开了。她目送走三春后,回到了榕树下,小叶子已经提着新煮的茶叶回来了。她看了一眼小叶子,含笑道:“叶儿,再劳烦你跑一趟,我忽然想吃樱桃酿了,你帮我去南大街上的天禧斋买一罐子回来吧!”
是夜,秋心睡熟后,她悄悄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楼。穿过过道,来到小厨房,她静坐灶前烘着手,直到听见厨房后门传来两声蛙叫后,这才起身将门闩拔开了。
闪身进来的是三月。
三月进了门,轻手轻脚地将门合上,再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珠子,压低声音道:“外面又飘雨了,我还以为来不了了呢!”
她携了三月的手坐到灶前,塞了一个刚刚掏出炉腔的地瓜在三月手里:“找你来是有要紧的事儿问你。”
“你说。”
“我问你,三春可也是夏夫人派到眉夫人身边的?”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府牌
“怎么?三春来找过你?”
“上午那阵她来找过我,说魏府大夫人将眉夫人关了起来,不给米水,眼看就要没命了,让我想想办法。”
“三春?不对,”三月摇头道,“这事儿还得再斟酌斟酌。”
“为何?”
“三春并非魏家原有的奴婢,是大公子将眉夫人从赫城带回来时半途给眉夫人添的,说起来她跟眉夫人原本是最亲近的,平日里瞧着也是那么回事,可三春这人的心眼很多,别人不知道我却早知道了,她老早之前就已经投靠了夏夫人,暗地里监视着眉夫人的一举一动。这回她忽然来找你,我觉得里头或许有诈。”
她眉心拧起:“莫非这是夏钟磬使的伎俩?”
“这可就难说了。没准还真是夏夫人使诈,派她来告诉你眉夫人的事情,引你上钩,想趁机对付你。上回你助眉夫人脱险,又让夏夫人乳娘的弟弟没了性命,这口气夏夫人怎么咽得下来?她势必是要找你算账的。”
“眼下表姐在魏府里是个什么情形你我都不知,得先弄明白了再说。”
“这并不难。我还有几个熟知在魏府里当差,我去找她们打听打听便是。”
“做得顺其自然一点,别露出什么马脚,以免夏夫人那边起疑。”
“你只管放心,安心等我消息便是!”
想着表姐的遭遇以及如今在魏府里未知的情形,她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一道晨光穿透薄薄的窗纸照射到她脸上时,她才睡眼迷蒙地醒了过来。
“秋心?”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唤道。
“醒了?”江应谋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公子?”
“这一觉睡得可好?”江应谋在塌边坐下,目光亲切地看着她,“昨夜是失眠睡不着吗?听秋心说你到破晓才安睡了,莫非因为这几日阴雨不断,后背伤口又疼了起来?”
她缓缓坐起,面容略显憔悴:“不是,是莫名其妙地就睡不着了。兴许这段日子躺在榻上的时候太多了,把瞌睡都睡饱了,公子怎么来了?”
“忙完府里的事情就过来了。”
“公子大婚在即,诸事繁忙,真的不用特意过来的。”
“我的婚事自有人忙,我忙的是我携柳馆新添的几块薄地儿而已,哦,不对,我已将携柳馆更名为杜鹃阁,另外,我还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江应谋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了一个锦囊,她双手接过,从锦囊里掏出了一块令牌,仔细一看,竟是江府的府牌。握着这沉甸甸的府牌在手,她的心跳微微加快——拥有了这府牌,那就意味着她真正地进入江府了,也真正地成为了江应谋身边的人,这与她之前所设想的完全吻合,这不禁让她略微有些激动兴奋。
“不喜欢吗?”江应谋含笑问道。
“不,喜欢,不过……这府牌奴婢恐怕不能收。”她故意这样说道。
“为何?”
“公子,您还是放奴婢姐妹俩回去吧!公子身子已然康复,且比从前更加康健精神,已经无需奴婢为您调养了,只要您平日里多多习剑,注意饮食便可。公子曾经答应过奴婢,待您身体复原后便会打发奴婢姐妹俩离去,还请公子兑现吧!”她垂着头,脸上透出淡淡的忧。
“是因为我爷爷派人杀你的缘故吗?”
“奴婢姐妹终究是郑国人,留在公子身边,虽公子不疑,但终究会为公子带来麻烦,更何况,奴婢真的不想让秋心也身涉其中,只想让她如一般姑娘那样开开心心地活着就行了。”
“可是蒲心,恐怕我暂时还不能放你离去。”
“为何?”
“我爷爷在府中为我新添几块薄地,我打算用来培植药草,你知道我对此一窍不通,还得你帮我才行。我明白你心里的担忧和不安,换做是我,也想尽快离开博阳以图周全,但你得相信我,我既然能带你回来,就不会再让人对你下手了。”江应谋说得坦诚亲切。
“但……”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说出来,我给你想办法。”
“公子盛情相留,奴婢不敢不从,愿为公子尽心尽力肝脑涂地,但秋心……奴婢仍然想将她送离博阳,送去一个较为妥当的地方。”
“你还有妥当的地方可以送吗?”
“有,奴婢家有一位舅舅,身在蜀地,也曾多次写信让奴婢带着秋心前去投奔,只因故土难离才没有前往。”
“好,”江应谋颔首道,“秋心的事听凭你安排,你若真担心她留在博阳不妥当,送去巴蜀国也好。主意打定了跟我说一声,我派人送去。”
她俯身叩谢道:“那奴婢就先行谢过公子了!”
五月初二,是江应谋和魏竹馨大婚之日。提前两日,江应谋将她接回了江府。
回到从前的携柳馆时,已与之前有所不同。携柳馆原修在一高处,独立又僻静,如今携柳馆下那片翠竹林以及附近两个小花园已悉数被竹篱笆所圈,全归了江应谋,一同划为了杜鹃阁的范围内。如此一来,这片地方几乎为江应谋单独拥有了。
阁内也重新装点,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因为大婚降至,外地宾客纷纷赶到江府,江府一时间热闹了起来。江应谋这时候也不得不亲自出去应对宾客,顾不上什么清闲雅致了。
她新伤初愈,没有跟着江应谋出去应对宾客,而是留在阁内烹煮汤茶。收到三月的消息后,她寻了个借口出府,与三月偷偷地见了一面。
“我已问过两个靠得住的人,眉夫人被禁足是真,却没有三春说得那么凄惨,并未断了米水。我想也应该是这样的,眉夫人有大公子,大夫人再霸道,也不得不顾忌大公子不是?”三月如此说道。
“这么看来,三春果真是夏钟磬派来引我入局的。”她点头顿悟道。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合卺交杯
“明日便是魏江两府联姻的大日子,到那时,眉夫人自然就会被放出来,你根本不用去理会那三春,她也就是夏夫人身边的一条狗而已!”三月鄙夷道。
“不,她们既然设了局,那我就正好利用利用,她们想请君入瓮,我何不将计就计?”她眼中透射出了一丝寒意。
“你有主意了?”
“我会去找三春,假作上钩,你继续让人盯着魏府里的动静。”
“明白。”
这晚,刚刚从酒席上撤身下来的夏钟磬两腮酡红,斜卧在锦榻上,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乳娘马氏推门进来,弯腰低语道:“小姐,三春来了。”
夏钟磬打了个浅浅的哈欠,双眼半睁道:“让她进来。”
马氏点点头,忙回身开了门,将三春引了进来。夏钟磬右手撑额,欲睡未睡地问道:“如何了?”
三春眉带喜色:“她来找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