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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竹馨报以相同的冷笑:“你已经猜到了?”
“毓姬和弩儿的关系在这宫里除了毓姬自己之外,也就你我知道了。在这时候,拿毓姬来威胁可能比拿江家来威胁我更为有效,所以你肯定会选择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对吧?”
“那么,你愿意被我所威胁吗?”
“我要说不愿意呢?”
“那你就不想想后果?倘若弩儿的身世真相大白,毓姬将身败名裂,毓家也会因此蒙羞,甚至……高轩王还可以以败坏王族声誉的罪名将毓家株连九族,不仅如此,你母亲的娘家沈氏也会受到牵连,一旦惩处,那将是血流成河的场景,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魏竹馨的嗓音带着沉沉的冷。
“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弩儿和毓姬的关系的?”
“你以为我是傻的吗?你以为我真的就只会在你身边煮茶烹粥,嘘寒问暖吗?有些事情我早察觉到了,但因为那时的我对你还抱有天真的幻想,所以才一直深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过。”
“原来如此,看来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江应谋无奈地笑了笑。
“可以包住,只要你肯向戈戊许写下那封信,关于毓姬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包括高轩王。”
“要是我不肯呢?你是不是真的会把毓姬的事情告诉高轩王?”
“你这是在试探我吗?”魏竹馨轻抖了抖细黑的右眉梢末,显露出了几分鄙夷,“别试探我,更别质疑我是否可以冷血到那个地步,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做吧!高轩王给的时间并不多,你要好好珍惜了。”
江应谋端着茶盏,起身踱到窗边,眺望着远方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倘若你真的把毓姬和弩儿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的话,毓家和沈家都将遭到灭顶之灾,你说得没错,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不过,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威胁我吗?”
“不然呢?”
“记得那日我问你为何去豆花巷子吧?”
“记得,那又如何?”
“你没说实话对吧?”
“什么意思?”魏竹馨脸色略路变了。
江应谋面带浅笑地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那ri你去豆花巷子真的只是为了找个临时的栖身之所吗?罗拔要抓你和震天斗的时候,你奋不顾身地放走了震天斗,真的是因为你与他感情深厚吗?”
“是,”魏竹馨故作镇定,却在不经意间绷紧了脸,“这事让你有那么奇怪和不能接受吗?”
江应谋那浅浅的笑容透出了一丝蔑意:“魏二小姐,你当真也以为我与你交友多年,只是听你说说话弹弹琴吗?你是不是在撒谎我一听就听出来了。你去豆花巷子根本不是去找什么临时的栖身之所,而是想从暗道偷偷离开,对吗?”
“你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
“如果有暗道我早离开了,不是吗?”魏竹馨还在狡辩。
“你舍得那么早走吗?你办的事情还没办成,你虽救走了空行,却还没能把你爹救出来,你会舍得走?你其实也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我没说错吧?”
“所以呢?”魏竹馨眼神略略变了,变得比刚才还冷还暗,“你想去告诉高轩王豆花巷子里有暗道吗?”
江应谋摊开双手,轻轻摇头:“我何必那样做?那样做的结果只会让咱们两败俱伤,便宜了那个高轩王,你说是不是?”
“那你想怎么样?”
“照眼下形势来看,咱们二人与其鹬蚌相争,倒不如暂时和平。等把高轩王这个老贼拿下,离开了这个王宫,才来论高低曲直也不迟,你说呢?”
“你想跟我联手?”魏竹馨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怀疑。
“总好过跟高轩王联手吧?眼下咱们二人都是高轩王手里的棋子,都有随时被他杀掉满门的可能,那咱们就绝对不能做让自己损失让高轩王得利的事情,暂时联手是最好的办法。”
魏竹馨瞄了他一眼,回身踱了几步,问道:“那写信给戈戊许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应付?”
“信我写,写好之后你去交给高轩王,在他过目之后,你再将信换成另外一封,将原来的那封烧毁即可。”
“这法子也不错,偷梁换柱,轻而易举。”
“这么说来,你是肯联手了?”
“对我魏氏有好处的事情,我为何不答应?行了,你写信吧!”
江应谋当即休书两封,内容各不相同,吩咐江尘进来封蜡之后,交给了魏竹馨。魏竹馨带着这两封信,下楼去了。
她走后,江尘略有些不放心地问江应谋:“公子,您还信她?您把暗道的事情透露给她,不怕她对您暗中下手?”
江应谋面浮轻笑道:“她不是傻的,如今的她狡猾更胜魏空明。她很清楚,暗道是魏空明杀回博阳的唯一机会,一旦出现什么差池,她魏氏一族就算彻底结束了,所以她不会在这件事上冒任何的险。”
“您可真是艺高人胆大!我还以为你们俩能吵起来呢,结果倒客客气气地联手了,这也峰回路转得太急了吧?”
江应谋笑了笑:“你见过你家公子跟谁吵过架吗?吵架去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那么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只能静下心来等了?”
“对,接下来就是等了。”
魏竹馨揣着那两封信下楼时,居然遇上了一个老熟人。这两个女人对上眼时,无形的火星便噌噌噌地在空气中冒了起来,惹得旁边路过的差使都知趣地迅速避开了。
“我以为是谁在江四公子楼下像个孤魂野鬼似的转悠呢,呵,原来是你啊!”魏竹馨带着冷蔑的笑容缓步走下楼梯道,“雷玉竹,许久不见,你依旧还是一副厚脸皮的样子啊!”
“哟,你不出声我还差点没认出来呢!这位不就是名响博阳的第一名媛……哦,不对,应该是第一弃妇才对啊!”雷玉竹一字不漏地讽了回去,“魏竹馨,是很久没见了,可虽然是很久没见,但关于你的种种不幸和传言我倒是听得多了。怎么?又来纠缠应谋哥了?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说你还这么殷勤地跑来,到底是谁厚脸皮呢?”
“原来你一直这么关心我呢?不过,你这么在意我的事情也是因为江应谋的缘故吧?这趟从北境回来也是因为江应谋吧?如何啊?他是否已经答应休掉林蒲心跟你双宿双栖了?我想应该没那么容易吧?不然,你为何像个地鼠似的在这儿转来转去,连楼都上不了呢?”魏竹馨掩嘴轻笑了起来。
“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雷玉竹冲她翻了个白眼,“是不是为了你那点自尊心,非得在我面前笑成这样?弃妇就是弃妇,笑得再如花似玉般的好看也还是个弃妇!是,我眼下是还没达成所愿,但我至少还有机会,而你呢?哼,只是一朵已经被人厌弃了的过季蔷薇罢了!”
“呵呵呵呵……”魏竹馨口中发出了一连串略带嘲讽的清笑声,“机会?听你说这话,我真是快笑晕过去了!还记得吧?很多很多年前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让我别过分得意,只要我还没嫁给江应谋,只要你人还在他身边转悠,你就还有机会,可是后来呢?那些机会你用到哪儿去了?为何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你依旧还是半点他的边儿都沾不到了?别再骗自己了,雷玉竹,就算给你再多的机会,你也根本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的,滚吧!”
“也好过你这个弃妇吧!”雷玉竹两颊不禁红了,“就算真的嫁过给他,到最后他也是不屑一顾地将你抛弃了!你以为他还会回头来看你一眼吗?”
魏竹馨蔑然一笑:“我用不着,我用不着他回头看我一眼。如今的我早已经不流恋什么江四公子,江应谋对我说只是一段回忆罢了。”
“当真?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会让你自己好受吗?”
“是不是自欺欺人你以后就知道了,不打扰你了,慢慢在这儿转悠吧!天儿热,可别中暑了。”
“你……”
魏竹馨带着一脸的讽笑扬长而去,气得雷玉竹使劲地跺两下脚。她瞪着魏竹馨的背影远去后,扭头看了看楼梯口,一鼓作气又想往上冲,却被守在楼梯口的两个守卫挡下了。她不得不又退了回来,气哼哼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以为派两人在这儿就能拦住我了?我早晚能上去!哼!”
且说魏竹馨带着那两封信回到了高轩王面前,将其中真的那封信呈给了高轩王。高轩王看过那封信后,满意地点头道:“很好,就是要这样,看来找你去跟江应谋要这封信是找对了,这回的事情你办得很好!”
魏竹馨道:“其实您有江家在手,想让他写一封这样的信不难。我只是将其中的利弊陈述给了他听,他也就答应了。”
高轩王合上信,含笑看了她一眼道:“那也得你会说才行。我想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的确是一个能帮得上我的人。从前你父亲把你藏在深闺之中,倒真委屈了你的才华了。”
魏竹馨微微屈膝道:“高轩王您能看得起我,我必当竭尽心力地为您办事。对了,不知您打算让何人送这份信去戈戊许处?”
“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想法?”
“我以为,派司马震去最为合适。”
“司马震?他可是稽昌身边的人,为何你要选他?”
“正因为他是稽昌身边的人,所以我才选他。您想,当戈戊许发现送信去的人是稽昌身边最忠心的臣子时,他必然就会明白博阳已经全权处于您的掌控之下了,就连稽昌这个所谓王上的跟班也能被您随意使唤,您对与博阳而言,已然是如假包换的主人了。戈戊许明白了这一点,也必定会对您忌惮三分。”
高轩王听罢,心情大爽,哈哈大笑道:“这主意实在是好!实在是妙!那行,就照你的意思去办,让司马震去送这封信!”
“是,”魏竹馨挑起一双阴阴的眸子,冷冷地瞥了高轩王一眼,“我这就去办!”
自打高轩王夺权后,稽昌便被软禁在了他的清音阁内,身边只有司马震还守着。那回的中毒给他留下终身难去的后遗症——下肢瘫痪。如今,他只能坐在榻上,恹恹地看着日出日落了。
魏竹馨去时,稽昌和司马震都有些意外,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人还能在宫里自由走动。按理说,她也应该被下入死牢才对。
“没想到你也会落到如斯田地……”魏竹馨缓步走近,用清冷的目光打量着稽昌含笑道,“还记得我堂姐魏竹央吗?她如果看到你如今的模样,一定会开心得笑得合不拢嘴。当初你苦心积虑地置她于死地,是不是并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生不如死的一日?”
“你来干什么?”稽昌满眼恨意地盯着她道,“特地到这儿来奚落我的?”
魏竹馨偏了偏脑袋,面浮轻笑,摊开手道,“你还值得别人奚落吗?一个瘫了双腿又失去了王权的国君奚落来干什么呢?眼下,恐怕没人有那闲工夫吧?”
“你滚!”稽昌身边的司马震怒喝道。
魏竹馨瞥了司马震一眼,大大方方地在稽昌对面坐下了:“高轩王有一件任务要让你的司马震去办,我相信你是不会拒绝的。”
稽昌颦眉诧异道:“你说什么?高轩王有任务让司马震去办?他没找错人吧?”
魏竹馨摇摇头:“没有,就是你的司马震。”
“什么任务?”
“这儿有一封江应谋写给戈戊许的亲笔信,”魏竹馨从袖子里掏出了那封假信,放在了桌上,“是受高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