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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之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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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她的头发已经来到可以遮住耳朵的长度了。
  做出想给伊莎贝尔一拳的姿势:“你这是在诅咒我死吗?”
  “我不是也死了吗?”小姑娘语气怪委屈的:“而且我死在你前面。”
  手按在伊莎贝尔的肩膀上,悲伤溢于言表:“可为特里斯坦生下两个孩子的人是小伊莎贝尔——”
  小姑娘因为她这话乐开了花。
  比起恶狠狠的给一拳,许戈更乐意先让对方尝一口甜蜜再给一拳,甜可以让痛更加的彻底。
  “小伊莎贝尔,”许戈拉长着声音,续上之前的话:“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你可别忘了,苏珊娜才是电影里的女主角,而那个印第安纳小姑娘和那只被特里斯坦打死的熊戏份差不多。”
  许戈的话成功让伊莎贝尔板起了脸,在观察到许戈丝毫没有受到她刚才的话的影响之后,小姑娘又动起了别的脑筋。
  “喜欢帕特的女孩很多。”一边说着一边往许戈的胸前喵了喵:“我知道的几个胸部个个都比你还要大。”
  小姑娘直白的语气让许戈还真的想把她丢到伏尔塔瓦河上去,让她吃几口河水,据说附近的居民会偷偷的把他们厕所管道偷偷接到伏尔达瓦河去。
  不过这样的念头许戈也只是想想而已。
  伊莎贝尔的凯尔特后裔身份在1942举足轻重,而且她还是前任领导人的心肝宝贝。
  低头喵了自己的胸部,其实许戈的胸部一点也不小,但比起占尽先天优势的西方女孩,就像伊莎贝尔所说的那样“胸部个个比你大。”
  许戈的这一举动看在小姑娘眼里应该是属于反思行为,小姑娘一脸幸灾乐祸表情。
  今天晚上许戈的心情十分低落,也懒得去理会她的小情敌,再次闭上眼睛,思绪很快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中。
  迷迷糊糊中,有人拿走她胸前的抱枕。
  看来,小姑娘还真的想尝一尝伏尔塔瓦河的河水,眼睛懒得睁开,低声警告:“伊莎贝尔,好好的过你的日子,如果你敢动他念头的话,我保证你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变伏尔塔瓦河里们鱼儿的美餐。”
  警告好像起到作用,那双手没有再尝试去拿走她怀里的抱枕。
  只是——
  下意识间想去拿一样东西来遮挡自己,最好是毛衣之类的东西,她有点冷了,许戈别的不怕,就怕冷。
  一月份的耶路撒冷冰冷的空气总是无时无刻在困扰着她。
  手摸索到的却是和耶路撒冷差不多冰冷的指尖,睁开眼睛,那张脸隐在电视的投影下,许戈心里叹着气:这下,他又要对她反感了。
  虽然,对于她明里暗里对喜欢他的那些女人使用的手段厉列侬从来都不说,可许戈知道他是反感她那样做的。
  可他所不懂的是,因为未曾拥有才会惧怕失去。
  许戈总想着,总害怕着,总有一天出现那么一个女人,让厉列侬恶狠狠的对她说出“许戈,你闹够了没有。”
  许戈比谁都清楚,她和厉列侬的婚约建筑在爸爸临死前的嘱托上,爸爸最后一眼落在厉列侬脸上。
  那一眼,谁都知道在说什么。
  厉列侬之所以早早和许戈定下婚约还因为,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花在那些儿女私事上。
  但这些鉴于厉列侬还没有遇到能勾动他心的女孩,许戈在内心祈祷着最好永远不会有那位女孩的出现。
  她的阿特啊,长着天生一张随时随地会招惹来一大堆女人的脸,在加上顶着1942史上最年轻的领导人这个身份,叫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蓝色的荧光中,许戈刻意去忽略那冰冷的指尖,余光中身边另外一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了。
  “伊莎贝尔走了吗?”
  询问的声音软软的,那样的声音总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冰淇淋最上面的那一层,软软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在谁的舌尖化开。
  但那个声音在面对着那些喜欢厉列侬的女人时可不这样。
  有时候从许戈口中说出的话可以把那些女人们气得咬牙切齿,有时候又可以让那些女人们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片刻,许戈听到厉列侬回了一句“她睡着了。”
  第一反映是:“睡谁的房间?”
  其实许戈差点就问出了“睡谁的床?”不过,最后关头她硬生生的把房间改成了床,不过即使是这样她依然可以嗅到他的不满。
  “她只是个孩子。”厉列侬嗓音低沉。
  不,不,都检查起房间来了还说是孩子。
  许戈还记的,《燃情岁月》里苏珊娜和小伊莎贝尔的第一次见面时,印第安纳小姑娘身高只站到苏珊娜的腰间。
  当她和苏珊娜说“我以后要嫁给特里斯坦”时,当时身份为上尉家三儿子未婚妻的苏珊娜还开玩笑的和她说“那你以后会成为我的嫂子。”
  伸手勾住近在咫尺的人的脖子,牢牢的。
  “可孩子会长大,最后小伊莎贝尔嫁给了特里斯坦。”
  “你到底在说什么?”
  很显然,厉列侬并不知道从她口中说出的小伊莎贝尔还有特里斯坦指的是谁,1942领导人从来不会去关注,那些不应该出现在他所需要范围里的东西。
  嗯,他好像还没有回答她刚刚提问的问题。
  “你还没有回答我,她睡谁的房间?”
  “左边的房间。”历列侬总算给出了回答。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这个时候如果他回答“你的房间”的话,势必会惹来自己未婚妻的不舒服感。
  类似于“你的”“我的”出现在一对未婚夫妻身上,比较细心的人就可以从中看出一些问题来。
  这个男人,把他的生活防守得滴水不漏。
  不过还好,他还懂得让钟情于他的小女孩睡在自己未婚妻的房间。
  “你抱她去我房间了?”许戈拿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说话间,许戈的身体已经腾空,厉列侬从小就讲究效率。
  就像那年他第一次吻她时,不会和你去讲一些没用的,他会选择用最有效的方法,的确那个时候,一切的言语都没有那个吻来得更有说服力。
  那时的许戈,傻傻的守护着“亲嘴是通向男女间相互喜欢这座神秘桥梁的唯一渠道。”
  如此刻,他用“我也抱你了。”来终止她的喋喋不休。
  当厉列侬把她抱回右边的房间时,许戈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当他把她平放他的床上时,许戈的一颗心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跃出来了。
  五分期盼五分害怕,期盼着能和他更为亲近着,又害怕身体被贯穿时所带来撕裂般的疼痛、以及在他每一次律动时所带来濒临的窒息感。
  紧紧闭着眼睛,在大片阴影覆盖上她眼皮时,那五分的害怕占据了上风,许戈在心里想着他今天在广场时穿着一身正装的英俊模样,拼命想着今天是他人生中最应该值得纪念的一天。
  在这一天中,如果他们发生一些什么就一定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更何况,和他一直发生点什么不是她一直盼望着的事情,第二次也许和第一次不一样。
  渐渐的,五分期盼赶走了那五分的害怕。
  微微昂起颈部,可让许戈所期盼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属于许戈儿时那种自作多情在成年时代还一息尚存。
  那靠近的气息,以及覆盖在她眼皮上的阴影只是他关台灯所带出来,这里空间并不大,床紧紧挨着墙,台灯就摆放在墙壁的凹型设计里。
  而且……
  而且他一副不想多呆的样子。
  在他想离开时许戈第二次做出勾住他脖子的动作。
  随着她的那个动作做出,四十坪大小的空间沉默成一片。
  午夜、窄小的空间、一男一女独处所营造出来并没有任何旖旎气氛,甚至于连一丝一毫的暧昧也没有。
  而那沉默正逐渐转变成为了尴尬。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和他是未婚夫妻,而且他们现在都处在于会相互渴望的那种年纪。
  距离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打在她身上的呼吸气息,那呼吸气息一如既往,就好像他们一大堆人在一起时的模样。
  许戈还在他的呼吸气息中闻到了淡淡的葡萄酒香。
  “喝酒了?”像冰淇淋的声音问着。
  “嗯。”
  回应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阿……特。”支支吾吾的说着。
  “还有什么事情吗?”声音听着温柔而且极具耐心。
  “伊莎贝尔说……”软软的声音听着有点像是在娇嗔,也像是在撒娇,还有这一点点不大服气模样:“伊莎贝尔说,我的胸部没有那些喜欢你的女人们大。”
  沉默——片刻,他压低声音:“还有这事?她们胸部有多大我没去注意,我也记不清楚她们的长相。”
  顿了顿。
  厉列侬按照许戈所猜想中的那样说出“我还得去处理一些事情。”
  就像演讲稿的形式一样,溢美之词之后才是主题,1942领导人一向精通此道。
  可这个男人遇到的是许戈,狗皮膏药许戈!故意忽略他的话,强行拉着他的手,让手穿过薄外套,穿过外套下面的衬衫,沿着小腹一直往上,停在一处所在,那处所在,只要他往上移动一丁点,就可以触到那处高耸所在的轮廓,只要沿着那轮廓攀爬就可以整团握在手掌心,那时他就知道了它有多大,是一手握住刚刚好呢,还是…声音低低的“那次,你没有……”
  属于他们的第一次完成时她的上衣连同胸衣还完好无缺,勾住他颈部的手紧了紧,稍微往下一压,让他更加靠近她一点。
  “阿特。”轻轻的,软软的述说着那份不满:“你去告诉伊莎贝尔,它有多大,阿特,你都不知道伊莎贝尔在说这话有多讨厌。”
  更让许戈讨厌的是,厉列侬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好奇,他未婚妻所穿的内。衣号码尺寸,许戈遇见过在商店为自己女友买内。衣的男人,即使当天她一脸鄙视的表情,可渐渐的,另外奇怪情绪鲜明的涌现了出来。
  心里想着:要是有一天阿特推来内。衣店的门一定很有趣。
  甚至于连戴着眼镜一副书呆子模样的方为其也隐隐约约知道她的内。衣号码,那天方为其还若无其事问她老是穿小一号的胸衣不觉得难受吗?
  可她的未婚夫从来就没有意识到她穿的是小一号的胸衣。

  ☆、第44章 /(许戈)

  房间就只留下了一盏小壁灯,随着台灯被熄灭周遭被大部分空间陷入了黑暗,那黑暗也波及到许戈的所在位置。
  许戈心里庆幸幸好她所在位置处于黑暗地带,不然她会觉得更加丢脸。
  她厚着脸皮装模作样说出的话最终只换来历列侬的一句“我会告诉伊莎贝尔,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的胸部一点也不小。”
  很温柔的嗓音,温柔而且脾气好极了。
  但如果你细细听的话,就可以从嗓音里听出若有似无的无奈以及敷衍,他手从她衬衫里伸出来,很自然的帮她整理外套,再之后拉来毛毯盖在她身上。
  低头,唇轻触她头发,说了一声晚安。
  脚步声离去,在房间门从外面被带上的声响中许戈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房间门,面对着墙。
  对着老得就像拥有人的脸部表情一样的墙,从眼眶忽然冒出的泪水缓缓往下垂落。
  十四岁,在墨西哥,她剪掉了头发,剪掉头发的第一天在面对老师提问时。
  “老师,眼睛是用来哭泣,而双手是用来拥抱的。”
  那是许戈最后一次允许自己的脆弱,她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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