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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厂长说的对。”职工们过够了连工资都发不出来的日子,立马振臂高呼响应李明蓁说的话,蓁蓁看了王学林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王厂长,你的思路该变了。”
工人们领了半年工资加起来也不少钱,蓁蓁估计他们也没心思工作,索性今天给职工放假,让他们该存钱的去存钱,该买肉回家的买肉回家,都好好庆祝一番。把厂里的几个负责人员留了下来,蓁蓁布置了一系列任务,一是变更厂名为腾达家具厂重新做牌匾挂上,第二个就是让那些老师傅带一批熟手在库存家具厂改造库存,第三是让采购到北岔水解厂去采购板材,用来生产更能让广大百姓接受的板材家具。
一系列命令发布出去,王学林看着蓁蓁大刀阔斧的样子有些不安:“李厂长明天过来办公吗?”
“我有点事情,估计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们几个人把厂子撑住了,按照我说的把事情做好,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蓁蓁看了眼手表,站了起来:“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王厂长松了一口气,原以为自己会被撸掉,但看这样子似乎李明蓁没打算动自己,顿时放松了下来:“李厂长,您放心,我们保证按照你的安排去做。”
蓁蓁点了点头,离开厂子以后回四合院和家里人打了声招呼,准备到外地请几个人过来。这些人有的是蓁蓁前世在新闻上看到的名人,也有的是这段时间用意识发现的老手艺人。
如今要正儿八经做生意,很多东西都得按路子来,虽然蓁蓁瞬移到任何一个地方,但为了稳妥起见,她依然买了火车票,只是并未登上火车。
蓁蓁瞬移到湖北的一个县城里,她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三十岁叫孙仁德的年轻人。在运动期间,当年年仅二十岁的孙仁德拿着变卖祖屋的几百元钱带着三十名工友开了木器雕刻厂,他四处考察找准市场定位,第二年就在华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拿到二十套雕花箱笼的订单,金额高达上万元。只可惜在那个年代,孙仁德刚刚尝到成功的喜悦,就被批判成新生资产阶级分子典型,厂子被迫关闭了不说,连他也被下放。如今孙仁德身无分文不说,三十多岁的他连媳妇都没说上,即使之前的职工愿意跟他一起再开厂子,他也发不起人家的工资。
蓁蓁进了空间,除了看书吃饭剩下的时间她多用来观察孙仁德,直到几日后,帝都到湖北的火车该到站了,蓁蓁才从空间里出来。
从空间里拿出一只烤鸭一只烧鸡和一袋子馒头,蓁蓁敲了敲孙仁德家的门。
“谁啊?”孙仁德放下手里的刻刀,站了起来。
“孙厂长在家吗?”蓁蓁喊了一句。
孙仁德听到这个叫法,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什么孙厂长啊,早十年前就没有孙厂长了。”他走到门口,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抬头挡了挡阳光,适应了外面光线,孙仁德这才看到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站在自家门口。
“你找谁啊?”孙仁德尴尬地把满是木屑的手藏在后面,有些不自在地朝蓁蓁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蓁蓁笑着看着他:“你是孙仁德,曾经大沃木器厂的厂长?”见孙仁德点了点头,蓁蓁笑道:“没错,就是找你的,不请我进去吗?”
孙仁德连忙让开,请蓁蓁进了屋,看着她手里拎着吃的,赶紧从屋里拿出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又洗了抹布擦的干干净净的,这才请蓁蓁坐下。
蓁蓁举了举手里的鸡鸭,自然熟地说道:“这也到了饭点,正好我带了些熟食,要不咱边吃边聊?”
虽然不知道这漂亮的女孩来自己家干嘛,但是孙仁德觉得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既然来客人了就好好招待,也不用想太多没用的。去厨房洗了几个盘子,把鸡鸭都撕了装好,孙仁德又到后院摘了些新鲜的青菜,拿蒜片炒了两盘端了上来,也算凑齐四个菜了。
蓁蓁是吃过饭来的,因为并未动筷,孙仁德这些年就没怎么遇到荤腥,他闻着鸡鸭的香味,便放开嗓子狼吞虎咽地啃了一个鸡腿又吃了半只烤鸭后,这才抬头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叫李明蓁,在帝都有一家家具厂,我想请你去给我当厂长。”蓁蓁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孙仁德嘲讽地笑了下:“我只当过一年多的厂长,现在家徒四壁身无分文,你请我不怕亏了?”
蓁蓁笑了笑:“我请你当厂长看上的是你的魄力和你对市场的洞察力,当年你在广交会上成交的订单至今说起来都让人津津乐道,至于你穷不穷这个没什么关系。”
想起当年的辉煌,孙仁德脸上闪过一丝怀念,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只可惜生不逢时啊。”随即他意识到自己说出的不该说的话,有些警觉的看了蓁蓁一眼。
蓁蓁回头看了看除了一堆木器没有一样电器的房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孙厂长,你应该看看新闻和报纸的,这样你会知道,你不是生不逢时,而是生在了改革创业最好的年代。”
三天后,蓁蓁带着孙仁德和二十几名雕工一起上了火车,这些雕工当年都是放弃铁饭碗和孙仁德一起创业的,厂子黄了以后他们也没有了正经工作,一直生活的十分艰苦。孙仁德听说蓁蓁要手艺人,便挨家挨户去问当年的职工,有的愿意跟着去帝都闯荡闯荡,也有的不愿意离开家拒绝了孙仁德的邀请。
不过能请回来二十多名手艺人,已经让蓁蓁喜出望外了,到他们回到厂子后蓁蓁叫办公室主任领着他们去洗澡剃头,安排好宿舍。等第二天开大会时,蓁蓁直接宣布任命孙仁德为厂长,全权负责家具厂的一切事物,撤销王学林厂长的职务,给了他工会主席一职。
虽然当初请孙仁德回来时李明蓁说了请他当厂长,但是孙仁德实在没想到李明蓁居然第二天就任命了自己,这是对自己的何等信任啊。孙仁德感动的眼眶都湿了,只感觉自己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挽起袖子干出一番事业好对的起李明蓁对自己的信任。
孙仁德拿到任命后并未马上召开什么大会,而是走进车间和每个员工交谈,几天下来,他已经能熟悉的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了解了他们擅长的类别,这才插手厂里的事务。
蓁蓁因为这个厂子的事已经快一个月没上课了,她把厂子交给孙仁德后,便回学校补课,只是担心有人会欺负这个新厂长,每天即便是上课时候也时不时用意识观察一下厂子里的情况,以免发生什么事端。
平静地过去了一个多月后,第一批改造后的家具已经做好了,看着精致的花纹、美轮美奂的雕刻,孙仁德松了一口气,只要品质过关,那他给这批家具定位的销售方向就不会出问题,他准备带着这套家具参加今年的广交会,出口到港岛。
蓁蓁请孙仁德就是看中他脑子活、市场敏锐度高,而且敢想敢干,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带着一个企业走向成功。孙仁德和蓁蓁报备了以后带着两名员工去魔都找进魔都进出口公司谈合作协议,厂里样精雕细琢的家具作为样品的家具发货到魔都。
孙仁德不在厂里,李明蓁也一个月半个月的才来一回,王学林趁着这个时候找了几个过去一起当领导的同事自己家吃饭。
屋子里又暗又小,王学林叫媳妇把桌子摆在了院子里。喝了两杯酒,王学林就开始掉泪了:“你们说我当了这么些年的厂长了,就是没啥功劳也有苦劳吧,来了个小丫头片子咔嚓一下把我撸了,又换了个外地人当厂长,我咋就这么不服呢。”
张副厂长一听这话忍不住附和了一句:“也是,这一阵我心里也不痛快,那孙厂长无论干啥也不跟我和刘副厂长说一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提拔他带来的人好把我们给挤下去。”
刘树成一听这话有些脸上的笑容没了:“老张,这话你不能瞎说,咱厂子现在是个人的厂子了,人家买了这个厂子肯定是为了多赚钱的,咱把自己手里的活干好了就得了,别想那么些没用的。”
“难道我干的不好?”王学林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过去家具不都是那样嘛,就他俩非得折腾出花来,还要出口,我就不信她能办成。我听说那个孙厂长过去就是因为出口家具这事进的牛棚,你等着吧他早晚得再进去。”
“不是,老王,你把我们这次叫出来想说啥?”办公室主任孙玉风看了王学林一眼:“我看你这工会主席当的不高兴啊?”
“我能高兴吗?”王学林往嘴里灌了一杯酒,眼珠子都红了:“我这好好地一把手现在都成几把手了?我这在办公室坐了一个多月了,也没给工人找我,这不明摆着不给我权利嘛。”
“老王,看在咱俩共事的份上我劝劝你,你心放开些,别想权利不权利的事。”孙玉风拍了拍王学林的肩膀:“你以前倒是有权利,可是连工资都领不到,有什么用?要是这李明蓁、孙仁德等带着我们多赚钱多发工资,我宁愿把我手里这点破权力也给他。”
“你看看你才几天啊,思想就被他们腐朽了。”王学林怒其不争地看着他:“过去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孙玉风冷笑了下:“你是没经历过孩子交不起学费吃不上肉的日子,我也没那么高思想境界,我就知道谁给我发工资我就听谁的话。”
孙玉风站了起来,拍了拍王学林的肩膀:“老王啊,你看开些,没几年就退休了何必在意自己那些没用的,厂子发展好了你脸上不也有光吗?”
看着孙玉风摇摇晃晃地往外走,王学林气的指着他后背骂:“这小子也太白眼狼了,当年要不是我提拔他,他能当上办公室主任,我这还没求他啥呢,他倒来劝我来了。”
刘树成摇了摇头,也站了起来:“王主席,我这喝了酒有些上头,我先回去睡一觉,你消消气早点回家。”
王学林连理都没理他,拿起酒盅又灌了一杯:“张副厂长,你想走也走吧。”
“我不走,我陪你喝酒。”张正宗吃了口菜,也开始吐苦水:“我也不爱在那小子手底下干,才三十出头懂个屁啊,凭啥让他当厂长啊?就因为他能出去跑?一点都不稳重。”
这话可说到王学林心里去了,他举起酒杯碰了碰张正宗的杯子:“咱不能让那小子夺了权,趁他不在家,你敢不敢跟我一起闹腾一回?”
“咋闹腾啊?”张正宗闷闷地问道:“刚才刘树成有一句话是对的,现在厂子是个人的,她想让谁当厂长谁就能当厂长,和咱过去不一样了。”
“可要是孙仁德压不住工人呢?”王学林冷笑了下:“咱俩回去找那几个老工人,只要把他们心思说活了闹起来,到时候孙仁德压不住他们,李明蓁还得乖乖来请我们出马。”
“能成吗?”张正宗迟疑地问道:“我看那些老师傅最近干活都热火朝天的,一个个和打了鸡血似的,他们能听我们的吗?”
王学林嗤笑了一声:“那孙仁德不是带来很多手艺人嘛,到时候我们就说他准备让那些人取代老师傅的位置再把他们挤出厂子,我就不信他们不害怕。”
“行,我听你的。”张正宗点了点头。
“啪啪啪……”一串鼓掌声传来,王学林和张正宗抬起头,发现李明蓁不知何时站在了大门口,顿时吓的一脸惨白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