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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之外晒着各种的草药。其中一男一女,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显得尤为的刺眼。两人的手中似乎都端着什么,随着他们的背影慢慢的走入那房屋之中。
能够清楚的见到一个坐着轮椅的俊俏男子,此时满头的汗水,旁边放置了大量的银针。
而透过床幔可以看到里面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一眼便能看到这个人有些不成样子,整张脸到就像是龟裂的水泥公路一般,只不过不是缝隙,而是一条条鼓起来的疤痕。
身上插了不少的银针,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躺在床上的人颤抖了一下,之后噗的一声便吐出一口紫色的血液。
坐在轮椅上的人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那把手,整个手指很是苍白。
那一男一女刚好进来,见到这种情况快速的处理了那些紫色的血液,看上去已经习以为常了。
此时屋子的另外一边,放置着一个巨大的沐浴桶,里面黑兮兮的,还有这一些叶子与枝杈漂浮起来,水汽十足。
“主子,该药浴了!”其中一个女子低声的说道。
轮椅上的男子颔首点头,然后自行的推着轮椅出去。
另外一个男子见状也快速的跟了出去。
没错这就是欧阳潇月与鬼手、鬼杀!
躺在床上已经面目全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凌。
当日苏凌完全的失控了,所以才会攻击苏芳,但是好在欧阳潇月这个时候感到,将她的死穴封住了,至此才彻底的昏了过去。被欧阳潇月带走了。
可惜苏凌的毒实在是太重了,唯一的方法便是将毒引出来,然后换血。这种也不过是欧阳潇月从书上看到的一种假设。不过看着呼吸越发的弱的苏凌,他就算是拼上自己性命也要救她。
所以他为她实施了换血术,没有想到她的血带着如此强烈的毒性,连带着他也中毒了。
鬼手看着自己主子的背影,皱了眉头,随即敛了自己的眸子,他能够看到主子的双腿已经不是正常的颜色肤色了,而是直到大腿根部,都是紫色的。
这些日子为了苏凌又开始查阅大量的医术,没日没夜的,坐在苏凌的身边,而且越发的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手链的原因,苏凌的意识一直都存在,所有的痛苦她都体会的异常清楚,她发誓,她的意识能够承受的痛苦,又提高了三个档次不止。
自然是知道欧阳潇月为了救她又毁了自己的双腿。
看到这里她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有点苦涩,有点可惜,还有一点的悲伤与气愤。
她死了就死了,反正原主没有说她自己要活到寿终正寝,今日她是阴沟里翻了船,最起码任何全部都完成了。可是欧阳潇月了?他今年才十七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为了不知死活的她毁了自己的双腿,不值得。眼角一滴透明,里面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血丝的泪水慢慢的顺着她那破碎的脸滑下,最后在掉入那被单之时,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三个月之后,苏凌总算是察觉到身体有了些知觉,现在的她早就被抬入了皇宫之中。
一直在欧阳潇月的卧室之中进行着治疗。
“主子,她动了!”鬼手不小心瞥到了苏凌的手,一眼便看到了她的手指头仿佛敲了下那被子。
欧阳潇月本来是在调制药水,听闻极快的起身,不过下一秒,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主子!”鬼手惊呼,忙跑了过去。
欧阳潇月挥开他的手,速度极快的爬到了床边,一只手搭上了苏凌的脉搏,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脉搏,终于再次的跳了动了起来,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双目,很快便感觉到双手传来的湿润感觉。
嘴角却扬起一个笑容,越发的大,最后笑出了声音。
看到这一幕,鬼手忍不住的双眼酸涩,他的主子,苏凌,你没有让主子失望。
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主子疯魔了,整整四个月,主子加起来的时间都未曾睡过十天。苏凌要是再不醒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等到鬼杀进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便是泪流满面的鬼手与卧坐在床边笑得疯狂,却骨瘦如柴的主子。眼睛也湿润了起来。
欧阳潇月番外。
天朝国的人都知道欧阳潇月是一个空有满身的才华的残疾,她们最为敬爱的女皇陛下并不喜欢他。
可是殊不知,欧阳潇月生来便有这一双慧眼,一眼便能看穿人心。一眼便能看穿事物的本质。
皇宫中的尔虞我诈,他看习惯了也无所谓,更何况他小的时候便一直在宋家,他不怪宋家与宋氏当年选择救治欧阳玉征先,因为他知道欧阳玉征将来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是宋家巩固自己权利的棋子。
只是每每看到自己的双腿,他便有走的渴望,这种渴望是来自人的本性。就像重病的人渴望健康的身体,而穷人渴望着富贵一般。
如果说他这一辈子有什么*的话,便是希望自己的双腿能够好,能够走路,他好像就是为了这个才觉得生活有点味道。
可是偏偏他的生活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很特别的人,他不能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任何的*,好像她不是这个尘世间的人一般。
盯着她看了半响,可是她却很能装,直接将手中千年寒冰剑扔给她。
只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不起血誓,心中闪过一丝的愤怒,竟然不想当暗卫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是她隐藏的太深,所以连他的眼睛都看不出来?忍不住的便质问了她一声,哪曾想,她居然冒出,“誓死保护主子安全!”
这一刻,他决定收下她,因为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眼中有过一丝的光彩,只是一丝,却搅动了他沉寂的心。有趣有趣!哈哈哈哈,笑了几声便离开了。
不过她还是太讨人厌了,明明是个半路暗卫,居然还敢反驳他的命令,她是否将自己的看的太过重要了,以为胜过了鬼手与鬼杀,她便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么?
所以他毫不客气的罚了她,希望她能够长长脑子。
对于敏郭嘉,第一次走路,是她带着他的,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走过的路,是他心中永远都忘怀不了的童年回忆,手中的玉笛,算不得珍贵,却是他花了大心血雕刻的,希望她能喜欢,也是对那美好记忆的报答。
同时,让他开心的是,自己双腿总算是有了知觉,有了知觉便代表着有了站起来的希望。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人还没有见到,他便被欧阳玉征推到了楼台之下,双手紧握,说不生气,不怨恨是不可能的,他这番下去,不死,也是惨伤严重。
他不自觉得闭上了眼睛,奇怪的是,这个时刻他依旧很是平静,耳边议论的声音越大,说明他就要死了。
可是不过一眨的时间他便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不出三秒,耳边呼呼的刮着风,忍不住的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她,此时应该躺在床上养伤的她。
而她的眸子依旧那般清冷,只是她不知道当她低头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脏不正常的跳动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嘲笑他,仿佛总算是不辜负他的期盼一般,仿佛在说,你看,好在我来的及时,否则,你现在说不定已经死了。
无端的心里冒出一丝的怒火,忍不住的想要捏她打她,只是她貌似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一般,最终他做了一个极其幼稚的动作循着她的手腕便直接咬了下去。
明显的感觉到她也是拍疼的,瞬间嘴里的铁锈味道蔓延。
碰的一声,这个大胆的女人居然直接将他给扔了,扔在了地上,要不是他不能走,他不会让她救,第一次最为强烈的想要恢复自己的双腿。
不过一瞬间便瞥到了她转身关门的时候的那个血背,很恐怖,恐怖到他有些颤抖。不自觉得也泛着疼。
本来想要罚她的心思瞬间便放弃了。可是当看到她那似是什么都没有的眸子,他心里又无端冒火。
只是这个女人还真的大胆,上一次是救了他能够碰他,那这一次了?自己坐上了轮椅,唯一的一次很是快速而简单的坐上了轮椅。
他真的生气了,所以不再理会她,回去了。
可是从这次之后,这个女人居然越发的大胆起来,她有时候明明知道自己很生气,偏偏要对着自己干,他很想罚她,而是每每有这样的想法他便想起了那通红的血背。
甚至天天晚上开始做着梦,越发的开始注意她了。
敏郭嘉他真正的见到她之后,便没有兴趣了,因为她不再是一起那个豪气纯洁的孩子了。所以,他准备了一些别的东西给她,因为配得上那笛子的只能是回忆中的小男孩,不过也随着记忆而消逝,所以他扔下了那玉笛,仿佛放下了自己多年的心思一般,瞬间便觉得整个人都轻松的一圈,全力的将自己的双腿给治好,到时候他要给苏凌好看。
苏凌不是好人,绝对不是,她居然随意的闯入他的房间。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她发现了,他反射性的想要杀了她,偏偏下不了手,这个有心机的女人一定对他做了什么,正在他尴尬的时候,腿疼了,他顺势便将手中的剑给扔了。
他知道糟了,自己的腿的经脉开始倒流了,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不仅不是好人,还是一个大胆至极的人。她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他疏通经脉。
看着大汗淋漓的她,看着她认真的盯着自己的双腿,双腿传来的疼痛似乎也缓解了不少,心跳却越发的加快,一个人的条件反射是装不出来的,她真心的想要治疗他的腿,如此的努力,如此的严肃。看的他忍不住的又想起了那一个一个的梦,从这一刻他下了决定,他要她!而且只属于他一个人!
她也绝对是一个浪荡女,因为她趁着他睡着的时候脱他的衣服,他有些后悔没有给她一巴掌。因为她居然还能如此的平静叙述,只是因为他出汗了所以才给他换的。
她走了之后,他依旧能够想起他将近清醒的时候她那带着薄茧的手指触碰了他,最为可恶的是他不反感,只是有些颤栗罢了。
本来他那几天都不想见到她,可是她偏偏要在他的眼前晃悠,还打着为他治腿的旗号。
不知道何时,他从排斥到逆来顺受一般的接受,再到后来她可以近身的照顾他,甚至有的时候她不在了他居然还不习惯了起来。
有些人,永远都不知道教训,永远都不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她是别人培养的暗卫又如何?他看上了便是他的人,任何的人休想从他的身边抢走她,所以他就算是知道欧阳一笑的计划,也从来不戳破,甚至任由事情的发展。
因为他要苏凌彻底的恨上欧阳一笑,彻底的逃离欧阳一笑的控制,可怜的欧阳一笑,一直以为他下了一盘大棋,却不知道他也是他的棋子。
从苏凌出现开始,他便知道她是欧阳一笑的人,只是没有想到她与他相像中的完全不同。是她先惹上他的,所以她必须对他负责!
他让她离开皇宫,等回来,他定然还她一片皇宫的净土。
可是他算漏了欧阳一笑的狠毒,他居然亲自下的毒,否则他不可能不知道,苏凌中了这么多的毒。看着她浑身是血的那一刻,他能够去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初升的太阳都是黑色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死神么?就算是死神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