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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史提夫是一头雾水。要知道这蒂奇虽然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平时也尽给他添堵来着,但真到了关键时刻,却是最值得信任的一个家伙。毕竟两家之间的渊源,还要追溯到他爷爷那个年代。
当时他爷爷德雷克是船长,而蒂奇的祖上,是“赤旗”号的冲锋队长;两人之间的交情,那是无数次血与火的锤炼中杀出来的,自然非比寻常。
后来老德雷克洗手不干了,蒂奇的祖上也随着他归隐浮冰港,充当了他的贴身护卫。
之后的几十年里,两家的关系就一直都没变过——甚至蒂奇的父亲意外染病身亡,其母的身体一直又不好,因此这小家伙,还是自己一手给拉扯大的。在这种情况下,若说蒂奇会对他不忠,史提夫本人是第一个不相信。
事实上,蒂奇也十分感激史提夫,对他的每一个命令,都会尽心尽力地去完成,从不打半点折扣。史提夫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更清楚这小子的能力,所以像这种半途而废的行为,不能不让他觉得费解。
但此时此刻,显然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毕竟人家西蒙还在场呢。
于是我们的昆腾先生,便死死地盯着西蒙的脸瞧,希望能从上面找出什么端倪。
“怎么,是坏消息?”看到那张帅到一塌糊涂的脸上,再没了先前的阳光和自信,反而显得有些阴晴不定,史提夫很自然地问出了声。
“不完全是。”西蒙的回答,或多或少地有些出人意料,“或许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起码对您来说是这样。”他伸出手,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北方,然后吐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词:
“……瘟疫!”
这个词本身就是有魔力的,任何人一说出来,周围的温度都会立马直线下降;因为它通常与饥饿、动乱、死亡等名词联系在一起。虽然众神殿的神术,可以有效地治疗大部分的瘟疫,治疗师的药物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效果……但是大部分,并不等同于全部!
何况牧师和治疗师的数量一共才有多少?和大范围爆发的瘟疫比起来,无异于杯水车薪——虽然大家都知道水能灭火,但那也得看是多少水,和多大的火啊!
因此每逢瘟疫爆发,大陆上死亡的人数,都远远超过几年间战争的总和——如果说战争是一把肆虐大陆的魔火,那么瘟疫,就是死神奈落挥下的镰刀。
那些死去的倒霉鬼里面,也不乏身价不菲的贵族,和曾经威风八面的强者,从这一点上来看,瘟疫倒是比战争更加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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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火盆里的木炭还烧得正红,但史提夫总觉着这种红,似乎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你是说……北方爆发了瘟疫?”他小心翼翼地问——以他的体格做出这种鹌鹑一样的表情,着实有些令人发噱,但不管是面前的西蒙还是旁边的蒂奇,都绝没有笑的意思。
“不,昆腾先生,”西蒙正色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我说的,是泰卢福特……只是泰卢福特。”
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史提夫非但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整个脸膛都变得铁青。
道理很简单,若是对方说整个北地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史提夫还可以认为是无稽之谈;毕竟连浮冰港都下着大雪,北方只有比这更冷,在这种天气下,瘟疫绝不可能传播得那么快!
但小规模的瘟疫,就有些不保准了,毕竟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例子——越是反常的天气,就越容易引发瘟疫,这是常识;而今年的雪,显然落得比往年更早。
头几年这个月份,浮冰港的树叶还没掉光呢!
只是他记得前几次冬天爆发瘟疫,都是在骤然回暖的时候,而这一次……爆发的时机似乎早了点吧?而且在世人的想法中,遇到了瘟疫躲还躲不及呢,这西蒙又为什么说,是一次机会?
“它并非不能战胜。”对此西蒙如是说,“毕竟只是一个小镇的规模,在这种天气,以浮冰港的力量,完全可以将其控制住。而且……或许您还不知道吧:暗巷街那里,只不过是一个幌子;‘那个人’真正的基业,其实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泰卢福特!”
“你是说……那个使徒?”
“当然是他!”西蒙颔首道,“泰卢福特爆发了瘟疫,只怕最先头疼的,就是我们的使徒小子了吧……在这个时候,如果您能够伸出援手,还不知道他会如何感激您呢!”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现在就是大雪天,而遏制瘟疫,可比送木炭还有诚意多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他抬起头,猛地对上了史提夫的眼睛。
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史提夫禁不住有些着恼:“我说兄弟,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下面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既然你如此不放心我,当初为什么又要找我合作?
当然这句话也是不需要说出来的,因为他的表情,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明显了。西蒙见好就收地笑了笑,道:“抱歉,只是开个玩笑。当然您还有另外一种选择……别看那里驻守了两个大队的兵力,但我们绝不能忽略一个事实,那就是当地的矿工算上家眷,是这个数字的十倍!”
“如果是平时,这些人自然没什么用处,但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对瘟疫的恐惧,会让他们的心神像一根绷紧了的琴弦;只要稍微拨弄一下,就会奏出悦耳的音乐。”
“而这篇乐章是低沉婉转,还是波澜壮阔,全都取决于您——我的‘大人’!”说到最后,西蒙竟站起身来,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正文 第六百八十二章 真实的谎言
更新时间:2010…3…22 14:58:19 本章字数:2874
虽然没谈及到具体的方法,但话都说到这份上,再不明白,史提夫这老些年的“五老星”,就真的当到狗身上了。(本书转载1⑹K文学网 www。⑴6kXS。cOМ)
“消息可靠吗?”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需要冷静——只见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双手扶着膝盖,毫不相让地与西蒙对视着,“大雪天的,为什么不让你的兄弟也进来暖和暖和?”
事关重大,我们的昆腾先生也没心思再绕圈子了,直接提出了他的要求。
然而对面的西蒙,却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怕是您要失望了呢。因为那位兄弟临时有点事,所以不得不亲自去看一下。”
“……他死了……”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的——是蒂奇!进来之后,就一直站在史提夫身边,木口木脸的;而且说完了这句,无论史提夫如何催问,都不再做声了。
倒是西蒙大大方方地露出了他的笑容。“没错,我捅了他一刀!”一边说,他一边还用手在肝脏的部位比划着,“在这里……请您原谅,但是在我们影贼中,真的不需要有这种废物存在。”
“在示威吗?这家伙。”史提夫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说起来,用杀自己人向对方示威似乎很荒谬,但眼下的情形,还真就是那么回事。我们的昆腾老爷很清楚:对方杀了那个报信的人,原因根本就不是像其所说的那样,是“对那人行动失当的惩罚”,而是因为这家伙,发觉了蒂奇的存在!
为了不让这现成的“舌头”,被尾随在自己身后的蒂奇抓住,牵扯出太多的秘密,于是当机立断地杀人灭口——就像某些蜥蜴被抓住时,会狠心断掉自己的尾巴一样。
对于这种冷血的、长相恶心并且有一身癞痢硬皮的生物,史提夫向来没什么好感,因此在他心里对方的危险等级,又理所当然地提高了几分。
“可惜了。”史提夫喃喃地说;就是不知道他为之可惜的事物,到底是那逝去的生命,还是因为错失了一个了解对方根底的机会。
西蒙显然不愿意对此再多做解释,岔开话题道:“不过消息的真实性,还是毋庸置疑的;我们安插的‘钉子’,都是三个人一起行动;每一人,都有其特殊的通信手段,包括暗号,用词的格式,甚至连信纸和墨水都是特制的,而且与另外两人绝不相同。”
“……这里面的关键就是,他们都只知道自己的那一套,对另外两人是谁,用什么方法通信等等俱都一无所知;这样即便是其中有人投敌,对方也无法利用他制造假消息来骗我们。就算是三人一齐失风,但只要有一人,故意将通信的方法搞错,我们也会提前知道;除非是三封密信都没有任何问题,这样的消息我们才会予以采信……就比如这一次。”
“所以,您完全不用担心。”最后,他用这句话作了结论。
其实按理说,他是不应该跟一个外人透露这么多秘密的,毕竟“影贼”这一老牌的地下组织,能够传承几百年,并且历经数次打击而不衰,其根本就在于他们的严秘。
注意是“严秘”而不是“严密”。
区别就在于它不单是严谨而周全,而且还包含了“隐晦”、与“秘密”之类的意思在里面;无论是其“一拖三”的组织方式,还是那些“防伪”的手段。
但他偏偏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而且所说的内容,并没有半点虚假;只是……隐瞒了最最重要的事,
那就是他留在泰卢福特的眼线,并不是一组,而是“三组”九个人!
另外两组,至今都没有任何音讯传来;而这一组之所以能传出消息,完全是因为里面的三个成员,竟无一例外地都是“命运的双生子”!
利用双生子之间那比魔法更加奇妙的联系,再经过一定的训练,就有了这一匪夷所思的通讯方式。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想来不但是有史以来最为隐蔽,而且就算被发现了,别人也无法阻止的吧!是以这三个人,就成了西蒙留在泰卢福特最大的底牌。
如今这一组的讯息没有任何问题,就说明“瘟疫”的事,基本是真实的;但另外两组,偏偏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甚至连信鸽都没回来一只——这里面,可就值得玩味了。
很显然,这是有人在故意遮掩!
虽然无论对方在遮掩什么,对西蒙的计划影响都不大,毕竟既是遮掩,就必定有不愿意被人所知的事情;不论那胖混蛋最初是如何打算——打泰卢福特的主意也好,向那小子示好也罢;但只要他在这时候凑过去,就必定会与泰卢福特那帮人产生冲突,这样一来,他想不与自己合作都不行!
然而就西蒙本人而言,仍很好奇在那片怪异的瘟疫底下,究竟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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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所谓的“真相”,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是包光光放出的一个“烟雾弹”。
制造谣言的方法,说起来简单得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只需要随便用法术放翻几个人,然后给他们灌下药剂,让其产生类似发烧一样的反应(这对老包药剂师的本职来说,几乎不算个事)。
顺便给他们画个“僵尸妆”——眼圈黑一点,脸色苍白点,再弄点乳胶贴在上面,造出皮肤溃烂的效果,这就齐活。
当然完事了之后,还得放他们回家,否则街坊四邻的也看不到不是?而他们本身,并不记得被老包绑票一事,又看不到自己的造型,只会感觉身体不舒服,急着回家休息。接下来,就是红十字会的“防疫大队”,穿着防护服风风火火出场的时候了。
所谓的防护服,不过是用白布裹了全身以及头脸,只在双眼处留了窟窿,又或者全副武装,戴着老包为防笑气制造出来的那“猪脸”型防毒面具。
他们出场后一句话也不用说,直接将“病人”带走就是——那怪异的打扮和举措,已经给人们留下足够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