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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一愣,不太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对,”正雨弯下腰,对着她笑笑,挥了挥手,“往这边一点。”
卷头发的小姑娘回头看看远处的母亲,见她对自己点头,便又笑嘻嘻的回去,乖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正雨略对着她打量几下,挑选了合适的角度,刷刷的画起来。
周围渐渐围拢起一个小小的圈子,各色各样的人静静地看着少年下笔如飞,里面的小丫头简直要飞出来一样的生动。
半个小时不到,小姑娘开心的抱着画跑走了,发间火一样赤红的花朵也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正雨笑着拒绝了旁边人出钱请他帮忙画肖像的要求,指指天,“很晚啦,画起来慢,伤眼睛。”
旁边,一声轻笑伴随着在这环境中显得有些突兀的韩语响起,“徐正雨,你连这么小的丫头也不放过么?”
正雨拿着花直起身来,看着眼前几乎是凭空出现的人,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惊又喜,“薛功灿,你怎么会在这里?”
功灿帮着他扛画架,一起往回走,“张女士拜托我满世界找她离家出走的儿子,所以我就来了。”
正雨擂他一拳,笑嘻嘻道,“什么离家出走,我是被逼无奈哎,李女士也在你出来上学的时候塞给你十多个行李箱吗?”
功灿看看他,面无表情的摇头,“没有。”然后又在正雨果然如此的表情中诚实道,“只有七个而已。”
“咳咳!”刚从路边的小店里买了饮料放进嘴里的正雨被呛得大咳,眼睛红红道,“喂!”
功灿接过另一杯饮料吸一口,老神在在,“怎么?”
“没事。”正雨挑挑眉。这种不会说谎的人说出来的话才最有效果吧。
两人沿着路灯慢慢走着,背后的影子拉的老长,偶尔还会因为角度的问题重叠在一起,看上去温暖极了。
正雨是那种闲不住的性格,走了几步便贼兮兮一笑,从手中的花束中捡一支出来,飞快的别到了薛功灿耳朵上,然后猛地掰过他的身体,略一打量,蹲在地上哈哈大笑,“噗,哈哈哈,薛功灿,红玫瑰还真是意外的适合你!”
偶然瞥见这一幕的路人也纷纷捂嘴轻笑,眼中流露出善意的神色。
从小到大被恶作剧过无数次的薛功灿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见正雨笑的这样开心,他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生气的。
被正雨欢乐的情绪感染,薛功灿也轻笑一声,随手将花拿下来,一把塞进正雨略长的发间,顺口反击道,“你才合适。”
不过,话一说完,他自己倒先愣了,因为,竟是真的相当合适呢。
正雨长相本就比一般的男孩子要精致许多,此刻,略显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大笑后浮动起来的脸颊红晕,衬着耳旁的妖娆玫瑰,说不出的,艳丽。
莫名的,薛功灿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轰然一动,一股热流从颈间迅速向上蔓延开来。
安静的空气中,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燥热。
“喂,薛功灿?”不知什么时候,徐正雨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捏的正是刚还在头上的玫瑰,“薛功灿!”
“啊?”猛然回神,薛功灿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
“想什么呢?”正雨疑惑道,“叫你都听不见。”
“没什么,开学之前你就打算这么待下去吗?”迅速将心头的不明躁动驱散,从新回复冷静的功灿重开话题,歪头看着连走路的时候也是顾盼神飞,跟别人不一样的正雨,问了正题。
“哈,”正雨抓抓头发,一上一下的抛着手中玫瑰,笑着打哈哈,不做正面回答,“再说吧,不过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的。”
“又要去哪?”
“嗯,”正雨摸着下巴想了想,开始迅速四处乱瞟,眼角的余光瞥到远处一个印着金字塔图案的背包,眼睛一亮,“哈,埃及吧,一直都想要去看看啦,金灿灿的哎,不知道那里的阳光下反射出来的金色究竟是不是会比别的地方更纯粹。”
“你啊,”功灿皱皱眉头,止不住的担忧,“换个地方不行吗?那里都是沙漠,等你大一点再去比较保险。”
“没关系啊,”正雨满不在乎的咬咬吸管,“我光是画画就攒了很多钱哎。”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无奈的加重语气,功灿好气道,“家里面还不差那点钱,你现在太小了,那里都是沙漠,换个吧,换个条件好一点的。”
“是么?”正雨意义不明的点头,不是特别诚恳的答应下来,“那就到时候再说好啦。”说完又连忙抢在对方开口前问道,“对了,你自己来的吗?住在哪儿?”
“不是自己,”功灿不擅长拐弯,而且对手又是对自己了如指掌的徐正雨,立刻就被带偏了话题,“几个同在美国留学的韩国朋友,要见见吗?”
“算了,”正雨直接拒绝,用力摆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肯定都是跟你一样无趣的人,没兴趣。”
功灿难得没有顺着他的话点头,而是想了想,竟是有些罕见的赧然,“那个,正雨,有个人你还是见见吧,是哥哥的女朋友。”
“哈?”
☆、第8章
两人回去酒店,薛功灿拉着正雨来到大堂一角,那里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她看见走过来的两个人,笑着站起身来打招呼。
“你好,正雨吗?总是听功灿哥提起你,你们的感情真是好的让人羡慕。”
听薛功灿说金世璇家世不错,现在看了也的确是举止优雅,也很会讲话,不过不知为什么,徐正雨就是喜欢不起来,似乎是有一种,一直独占的东西被强行分享的不悦感。
薛功灿要是一直不找女朋友就好了。正雨瞬间就被自己脑海中跳出来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找?为什么?
“正雨?”功灿碰碰明显走神的正雨,“这是世璇。”
“哦,”回过神来的正雨一瞬间就挂上了早已经习惯的笑容,灿烂而耀眼,“你好,我是徐正雨。”又一副东道主的架势潇洒道,“我比你们早来半个月,请你们吃这里的特色好了。”
“哦谢谢,不过不用了,”金世璇笑着拒绝,礼貌而疏远,“我和哥哥过来之前已经吃过了。”
“是么?”正雨无所谓的笑笑,对着对面的服务生招招手,“那我只点自己的喽。”
金世璇无疑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面对从未见过的徐正雨也总能找出话题来聊,甚至几次正雨埋头吃甜点,中间出现冷场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尴尬。
晚餐时间很快便结束了,功灿他们也订了这酒店的房间,就在正雨楼上的两间。
“正雨啊,”功灿喊住冲自己这边点点头便要开门的正雨,千叮咛万嘱咐,“张女士问过我很多次了,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打个电话回家,也顺便向爷爷问声好。”
正雨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功灿目送他关上门,又扭头对金世璇笑笑:“你不要介意,这小子就这个脾气,习惯就好。”
金世璇笑的有些勉强,搂着功灿的胳膊道,“哥哥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当然不会介意,可是哥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总觉得正雨似乎对我有些敌意。”
“有吗?”功灿努力回忆了下,只能记起刚才那小子又把小牛排里面的胡萝卜拣出去,幸亏自己及时发现的细节。不过,他皱皱眉,今天正雨好像胃口不太好,连餐后甜点都没吃完。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金世璇笑笑,拉起他另一个电梯走,“走吧。”
第二天一早,深知正雨睡懒觉习惯的功灿九点才过来喊他,但是敲了半天门也没回应。
“哎,正雨啊!”不死心的又敲了几遍,功灿心道,这小子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画画了?
“正雨!”
“先生,”一个推着清理车过来的服务生对着功灿礼貌的笑笑,“您找人吗?”
“是啊,”功灿指了指手边的房门,“这里面的客人去哪儿了?”
“是徐正雨先生吗?”服务生拿出名单检查一遍,“这位客人早在六点钟的时候就已经退房了,我刚已经清理完房间了。”
“什么,退房?”功灿惊呆了,那个只要没重要的事情就不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小子竟然六点钟就走了?“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具体不清楚,只不过当时拜托我们帮忙叫了去机场的出租车。”
薛功灿老半天都没能回神,末了也只能又气又恨的张张嘴,在虚空中愤愤的挥一下拳头,这个臭小子!
几乎是绕着欧洲转了一圈的正雨终于迎来了开学日,打回电话去报告之后,张女士狠狠地骂了他一通,虽然知道这小子肯定不会听,但还是抱着点侥幸稍微放下心来:总算是安安稳稳的在一个地方呆着了吧?
不过张女士显然是对自家儿子的行动能力估计过低,这一点从对方寄回来的各种特产上面不断更改的各国邮戳上就能看出来。
更让张女士火冒三丈的是,正雨周游世界的爱好简直是变本加厉,自打出去留学之后,两三年的时间,除了过年那几次家族聚会,竟然一次都没有回国!
时光飞逝,在意大利混的风生水起的正雨也在油画圈子里面有了不大不小的名声,即便是天才云集的地方,他的光芒也不会被淹没。
高中毕业的时候,正雨还跟几个画界认识的前辈一起举办了油画展,好评如潮。
就在那一天,他在对着来宾致谢的时候,看见了那个几年前在威尼斯碰见的老人。
“您好。”正雨过去,对着费伦特笑笑,“又见面了。”
费伦特也笑,对着他点点头,指着旁边挂的一副画道:“几年不见,你倒是进步了很多,自己的风格也越来越明显了,很不错。”
正雨微微弯腰,礼貌而含蓄,“能得到佛罗伦萨美术学院院长大人的赞誉,真是深感荣幸。”
“你知道我?”费伦特笑的很优雅,艺术家的眼睛中含着一点玩味,似乎在等着看这个孩子的反应。
“咳,一开始的时候是不知道啊,”正雨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这里似乎跟原来的自己待过的世界不太一样,原来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里面可没有眼前这位叫费伦特的院长。
他又笑笑,大大方方的坦白道:“后来在这里呆了几年,因为想要报考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所以就多留心了下。”
费伦特对他的反应比较满意,没有慌张,也没有刻意的奉承,很真实的一个孩子。艺术的世界,最容不得的就是虚假。
“那么,”老院长伸出手,十分绅士的微笑,“我很期待你的到来。”
“啊,谢谢,我一定会去的。”正雨回握,凤眼开心的眯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似乎都在发光。“对了,”他狡黠的眨眨眼,微微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小声道,“这样的话,我算不算在走后门?”
费伦特一愣,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孩子,然后便爽朗的哈哈大笑,“嗯,也许吧。”
一老一少迎着黄昏的阳光,温暖而美好。
☆、第9章
后来徐正雨顺利进入了难进更难毕业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惊讶的发现,费伦特不仅是该学院的名誉院长,更是自己专业的教授!
书画音乐考古之类都很讲究出身,因为真正中心的圈子就那么大,如果没有人引荐捧场的话是很难顺利被大家接受的,而这些专业一旦不被大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