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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染于是眼睛一亮,陪笑应声,一双眼睛乱转四下打量着。
不一会儿,碧绮和小太监石春也来了。徐初盈依然是那句话。
偏殿一下子热闹起来。
银屏撇撇嘴,有些不满扫了那些人一眼,委屈担心的看向徐初盈:王妃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让这些人一块儿来?谁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呢!
碧染、碧绮等清点完,神色间不由露出几丝鄙夷,堂堂一个王妃,就这么点儿陪嫁,说出去也不怕人寒碜!
徐初盈吩咐徐姑姑和苏嬷嬷将东西造册,放入小库房,便唤了银屏,自去暖阁中歇息去了。
徐初盈有点沮丧。她的家底还真是薄。
八个箱子,有一箱半幸免的绫罗绸缎,剩下的几乎都是瓷玉炉鼎雕件等摆设,还有两匣子金银首饰,也不知还成不成套。
银票统统都不见了,只有一盒金子——一尺见方的木匣子,想必是因为放在箱子底才幸免于难。
其实不管是燕王还是徐初盈都心知肚明,丢失的那部分,除了毁于火中,肯定也有趁乱被扮作山贼的军士们趁火打劫了。
可这种事儿是无可避免的,纵然燕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初盈忍不住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当时燕王说赔给她,她就不说大方话了!
当时也主要是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嫁妆只剩下这么可怜的一点儿。
堂堂王妃绝不可能去典当嫁妆,否则万一燕或者太妃知道了定饶不了自己——多有失燕王府的体面!
也就是说,能动用的,就只有那一匣子不知道多少的金锭子。
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将就着了!
嫁妆已经到手,所谓手里有粮心中不慌,总归是一件好事不是?
又过了两日,这日中午,银屏和碧染去大厨房取饭食,不想回来的途中银屏一不小心跟人撞上了。
那人是元侧妃那边的素兰带着两个小丫头,一口咬定银屏是故意撞翻元侧妃的饭食,不由分说蛮横的将银屏和碧染手中的食盒夺了过来摔个稀里哗啦,两记耳光掀在银屏脸上。
这时候正是饭点,各房的奴婢们陆陆续续的都在这地儿出入,不少人将这一情景看了个清楚。
人都是爱看热闹的,尤其是被关在后宅百无聊赖的奴婢们,平日里连两只猫打架都能津津有味的看上半天并且热热闹闹的讨论上一番,何况是人打架?
“呼啦!”一下子,周围就围上了一圈人。
“素兰!”碧染拉住银屏护在自己身后,柳眉倒竖冲素兰怒道:“你做什么?欺人太甚!”
素兰“啊!”的一声笑,挺胸昂首傲然道:“我欺人太甚?分明是你们欺人太甚!好端端的,把我们侧妃的饭食撞翻了,还当没事人吗!就算是王妃面前得宠的,也得讲道理吧!”
周围众人叽叽喳喳的小声指点议论开来。
碧染怒道:“那你也不应该打人!”
素兰冷笑道:“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我避得开她没避开,怨的了谁?”说着又嘻嘻笑道:“瞧,你不是也避开了嘛!”
“你!强词夺理!”碧染大怒,扬手就要去打素兰。
“不要!”银屏一开始被素兰那一气呵成的动作给吓傻了,脸上火辣辣的痛,等她回过神来,碧染已经在同素兰拌上嘴了,她心中实在也气愤,一时又插不上嘴,只好听着。
此时见碧染要动手才猛然清醒过来,慌忙一把拉住了碧染。
素兰得意冷笑,目光张狂而挑衅。
“银屏姐姐,她太过分了!”碧染气喋喋的,挣扎着还要动手。
银屏却是咬唇摇摇头,果断道:“我们走!”不由分说硬是拽着碧染跑开了。
背后还传来素兰嚣张的叫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儿的事情,没完!”
“银屏姐姐,你怎么这么软弱,王妃的脸面都叫你给丢尽了!”
跑开一段距离,碧染气呼呼的甩开银屏的手。
碧染的维护令银屏颇有几分感动,苦笑道:“可是,王妃不喜多事的。王妃一早叮嘱过,有什么事儿去回了她再做计较,不可自作主张,难道你忘了吗?那个素兰,是元侧妃那边的人,咱们还是先同王妃说了比较好!”
碧染一惊,不敢再多言,忙笑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我差点儿就闯祸了……”
银屏见她脸色都吓得有点儿白了,心下过意不去,忙笑道:“你也是一时气愤,是好心为我!”
两人回到明春殿,银屏看到徐初盈,眼泪就吧嗒吧嗒的落下来了,把事情说了一遍。
徐初盈脸色不太好看,苏嬷嬷、徐姑姑等亦脸色微变。
“王妃,恕奴婢斗胆多嘴,那素兰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王妃,她是故意找茬!王妃今日放过此事,指不定明儿、后儿还有什么事呢!”碧染愤愤道。
徐初盈不答,片刻轻轻颔首,微笑道:“你没忘记维护自己人,这很好!难得你一片忠心!”
她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青玉钗,笑道:“来,这个赏你!”
碧染一怔,心中一喜,忙上前接过,躬身陪笑道:“奴婢谢王妃赏!那都是奴婢该当的!”
徐初盈笑着点点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银屏,你也先下去好好歇着!奶娘、徐姑姑,你们随我来!”
银屏自是什么都听徐初盈的,擦干眼泪走开,碧染也不好再说什么,同样退下。
苏嬷嬷和徐姑姑两人跟随徐初盈进了暖阁。
☆、26。第26章 收服徐姑姑
徐初盈在绣榻上坐下,眸光轻扫,停在徐姑姑身上,微笑道:“徐姑姑,你看这事儿该如何处置呢?”
徐姑姑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向徐初盈。
她没有想到徐初盈一开口会问她。
“徐姑姑,”徐初盈迎着她的目光,坦然道:“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跟着我不会有什么大好的前途,刚好,我又是个但求安稳度日的心思。你若有宏图大志,一旦有合适的机会,我可助你离开明春殿,若你所求亦是安稳度日,不妨留下,咱们一起!有我一日,不能别的,求个平静生活,不是难事。”
这是自徐初盈入主燕王府之后徐姑姑听到的她说的最长的话。
徐姑姑震惊了,神色几番变幻。
徐初盈也没催逼她,浅浅一笑,端起了嵌螺钿梅花高几上的盖碗茶。
便是苏嬷嬷,也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神色不动。
徐姑姑心中翻腾起了滔天巨浪,复杂难言。
看着那神态轻松、恬淡自如坐在绣榻上的王妃,杏色春衫,鹅黄长裙,玉钗绾发。白净的小脸上,那双眸子清凌凌的,柔和温静,轻轻一转动,却如波光潋滟,令人惊艳。
谁说王妃懦弱、怯弱?王妃这是大智若愚啊!
她打小就在王府伺候,三十多年形形色色的女人不知见过多少,却从未见过如王妃这般真正睿智而冷静的。
她知道她自个的身份,知道自个要的是什么。
自知之明这个词人人都知道,但能真正做到的却寥寥无几,不然也就不会有“人‘贵’有自知之明”的说法了!
徐姑姑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她鼓起勇气看向王妃,道:“王妃您,为何会相信奴婢?”
徐初盈轻轻一笑,将手中的盖碗茶搁下,温静的眸光回视着徐姑姑,道:“我自然信你。你这个位置,太显眼。无论是谁,都不会把奸细安插在这个位置上!再说,我一个毫无背景势力的王妃,也用不着安插你这般有本事的人才,你若真有主子,你那主子把你留在身边替她办事,更划算!”
徐姑姑不禁哑然,笑道:“王妃您谬赞了!奴婢何德何能当得起王妃如此夸奖!”
徐姑姑心里有些困惑,她不觉得自己展现了什么,王妃究竟从何看出什么、如此夸她呢?
这些年来,见多了生死起落,她早已看透世情,平日里闷声不响从不出挑,做事但求无功无过,只想安安稳稳了此一生。
虽然有的时候想想也挺不甘心:凭什么那些蠢笨不堪的家伙一个个都爬在她的头上颐指气使、耀武扬威?
但只要想想那些********又一朝落势下场凄凉的人,那点儿不甘心也就瞬间偃旗息鼓了。
再得势又如何?打入尘埃、落入地狱也不过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儿!既如此反倒不如与世无争,倒得个清净!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分到王妃的明春殿做掌事姑姑。
元侧妃自然舍不得把膀臂心腹弄到明春殿,王妃说的不错,这个位置太显眼,反而不好做什么手脚小动作,因为无论明春殿发生什么事儿,处于这个位置的人都逃不掉连带责任!反而不如留在身边能做更多事儿。
但元侧妃显然不可能挑那出挑的分给明春殿。
够资格、又平平不显本事能耐的,算来算去,好像就真的只有自己了!
于是,她就被分到了明春殿。
徐姑姑不止一次在背后苦笑。
如今想来,这都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吧?
这些日子以来,对这位王妃,她早已心中有了自己的看法。
她没有想到,王妃今日会对她开门见山。
既然她所求与自己一样——
徐姑姑毫不犹豫跪了下来:“承蒙王妃不弃,奴婢愿意留下伺候王妃,尽职尽责,忠心无二。”
“姑姑快起来!”徐初盈向前倾身抬了抬手。
“徐妹妹,快起来吧!”两人的应答苏嬷嬷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不过这个时候看到徐姑姑跪下表忠心,苏嬷嬷也明白了几分,心中自是大喜过望。
谢天谢地,她的王妃终于开窍了啊!
徐姑姑谢了恩,就着苏嬷嬷的手轻轻起身。
徐初盈一拂袖,微微斜靠在榻上,笑道:“这事儿,还真是个麻烦,你们也别站着了,坐下吧,咱们好好商量个法子!徐姑姑,你先说。”
二人告谢,搬了个小杌子坐下。
徐姑姑答应一声,目光轻扫,看过徐初盈和苏嬷嬷,叹道:“王妃说的不错,此事是真麻烦。若王妃息事宁人,明春殿上下可都瞧着,众人见受了欺负王妃不与做主,难免心寒。若再有人推波助澜、暗中挑拨,难免不生出别样心思,明春殿,将会从此多事!可是,若王妃定要为银屏、碧染讨回公道,这种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断不清楚!元侧妃一直当着王府内宅的家,又有太妃撑腰,纵有围观者,可是,不会有人站出来为银屏、碧染作证的!相反,为素兰作证的可能性倒更大些!而且,王妃您初来乍到,就生出事端来,太妃必定不喜,王爷说不定也会不喜,惹了太妃、王爷厌恶,往后王妃的日子就难了!”
苏嬷嬷听得心里一阵一阵发凉,手心里全是冷汗,惊疑不定道:“这,这么严重!王妃,咱们该怎么办!”
苏嬷嬷对徐初盈的忠心和关切无人能及,但要说到算计人心、阴谋诡计,就差得远了。
她原本只当这件事就是元侧妃身边的丫头嚣张跋扈欺负人,听了徐姑姑一番话,才知这背后并不简单!
这根本,就是元侧妃那个笑面虎在玩阴的想要陷害王妃嘛!
“奶娘别担心,如今咱们知晓了她的目的,总好过两眼一抹黑!”徐初盈笑着安慰了苏嬷嬷一眼,又向徐姑姑点点头,道:“姑姑也想到了!那么姑姑可有法子应对?”
徐姑姑本就有才,压抑了这么多年,即便她早已看透、早已淡然,此刻依然觉得血液沸腾,有点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