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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那些漫长等待的时间里,她所要的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承诺,让她可以将自己全然托付与他……只要这一句,便已经足够了……
不知何时开始,林轻蝉已经如同乖巧的小猫般蜷缩在了叶新怀中,那样一种实实在在的依靠,实在有太多的理由,让她甘心沉沦,甘心为其付出所有。
“只是,不需要啊。”叶新凝望这怀中的佳人,世界里便仿佛只有她一个的存在,连女子芳心上流淌的思绪,也轻易相知,“我,不想再让你为我付出什么了。过去的我已经死去,而现在……你可知道,我存在于世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守护你一生一世啊……”
“我……知道的。”林轻蝉仰头,轻轻在叶新唇上啄了一下,随即甜甜一笑,好似此时她又成了还未长大的孩子,“洛神哥哥……我一直都知道的……”
林间,静谧。连不远处情剑与众多敌人的争斗,也似被隔绝在二人世界之外。
时间某处,轻轻那一触仿佛是诸神划过的痕迹,将这一刻永远截停于记忆……
第十八章 林间死斗…靡空下的法则(三)
雨林深处,原本深深扎根与土壤之中的老树,此时却如同一根巨棒般被舞起,狠狠砸向身在半空的那个白衣男子。“嘭”然一声震响,却是七尺巨剑迎头斩下,破开老树斑驳的年轮,而后气势毫无懈怠地向着下方的黑影头上落去。
空中剑意弥散,将随罡风卷起的残枝败叶霎时摧毁,被劈成两半的老树为剑气所激,竟是一个回旋,从凌封背后左右同时倒卷回来——作为声势骇人七尺巨剑的目标,残城面色依旧似笑非笑,双手指尖同时轻挑中划落无数写意的剑痕,在半空中交织成扭曲空气的剑气之阵,将凌封巨剑上庞大的力道层层消融了下去。
残城与凌封,均可称得上剑法大家,是以两人的战斗,谁胜谁负实在是难以预料的事情……巨剑一剑斩落,犹未破出残城剑网之时,凌封却是已然挥剑旋身,生生将斩击变为横扫,连同身后老树的残骸也一同粉碎,带出星云般旋转的碎木屑向着残城剑意拦腰截落。
霸剑一招一式,均是一往无前毫无滞懈的招数,也就是说在对手眼中每一击中凌封似乎都用上了十成力道,绝不存在中途变招的可能。但从这突兀的一转横截中凌封的“毫不费力”看来,方可知道他犹有余力,完全驾驭得了手中庞大沉重的武器。
残城眯眼轻笑,却是不得不暂退了一退。残留于空气中的那些剑痕自然流转,变格挡为斜切,终究在巨剑“星云”完全突入前封阻在二人之间。那因此而削弱下来的力量不知遇见的空间中什么特殊的东西,猛然滑开落向两侧,实际上攻入残城防御圈内的以微乎其微,不过刮起一道细密的风线,让他借势再次飘出了三丈……
“能力已经接近S级别巅峰状态了么……”心下暗暗判断出对方的实力基数,残城双手微垂,指尖剑气逸散,在身侧布出筒形的无形气壁。霸剑落于林间的力量截断大树,轰然的撞击声波在那虚像之墙上溅开一道道扭曲涟漪,却是完全被阻隔在外了。
也不知道对面的凌封是何种心理,横扫过后他步伐一顿,竟是保持着剑指残城的姿势,并不再过分逼近。这由极动到极静的转变如同方才一般突兀异常,待到空中乱舞的木屑逐渐落下,这个白衣男子便如同林间千百年不变的雕塑,看不出丝毫他先前战斗的痕迹。
“你的剑术,的确是趋于完美了……”少顷,凌封朗声开口道,“虽然体内汹涌的灵力能感觉到带有气势如虹的霸道杀意,却能将所有力量保持在身侧一丈范围毫不外泄,进而在自己身体四周形成与外界隔绝的自我空间……甚至可以说,仅差一步,你就能创造出自己的领域世界……”
修为到了这一级数的高手,虽然有着一拳一脚均可山崩地裂的实力,但往往他们之间的战斗对于四周环境的改变并非像人们想象中骇人听闻:真正的高手,均有着将自己的力量精确到毫厘之间的“心境”之能,能够自由掌控力量对环境的破坏程度——只有那些靠着外力达到这种强力的人,才会力量散射形成类似“毁灭坑”般的破坏——而场中的凌封与残城,无异属于真正凭自我修行达到这一境界的高手!
阴霾林间,十丈方圆的破坏痕迹中,凌封的声音似乎轻笑了一下,已经继续道:“但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一件东西是完美无缺的,修行更是如此。弱者眼中所谓的没有破绽,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找不到破绽而已……”
“我想,你算不上弱者吧。”残城哈哈一笑,倒似乎并没有什么紧张之感,“那就是说,你可以找到我身上的破绽了么?”语气微冷,他因笑容而眯成一线的眼睛里毫芒闪过:“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还没有动用‘法宝’,你是否觉得可以在我剑意停滞的那一瞬间,凭借某种东西击中我身上致命的那三处破绽呢?”
对面擎剑而立的凌封表情颤都没有颤动一下,淡淡道:“你我都是由武入道的典型,法宝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以物理规律来说,我手上的‘破军舞皇刃’体积的确嫌大,要想攻入你手脚破绽的确要困难不少。不过我也不介意直接砍下你的脑袋……我想,你的血是不会弄脏我的衣服的。”
“你们这些外来者,的确是比上一批要狂妄不少呀。”残城似乎没有生气,反倒叹息道,“想必你也不会知道,这‘靡空下层’的规则。生命的存在即有价值,能够在这里存活的,或多或少都有着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手段,我也不应该例外吧。”
他低头,抬手轻抚过一旁漫过肩头的长草,那草茎看似极为普通,然而在方才林内席卷的狂风罡气之中,它弯腰不折,此时又冉冉挺起身来。残城望向长草的目光微闪,继续道:“哪怕是再不起眼的小生命也好,在这里也有着轻易致人死命的一击之力……你是高手不错,可也要小心不要让麻雀啄瞎了眼睛……”
凌封哼笑一声:“我是否可以理解,阁下已经算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残城的话分明就是威胁,“或许今天你可以在此刻杀了我,但那代价,却绝对不是此时的你愿意付出的……”
凝视着他的眼神,凌封脚步微动,似要再次发动飓风般的攻势。但稍后他却只是偏身,望向发白的天空,像在倾听着什么似的,随即抖手将巨剑缚回背上:“或许,你是对的。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你这样的对手,就这么放过还真是有些遗憾呢。”他的话语里,隐隐透出一种高手寂寞的孤独来。
残城微微皱眉。凌封的语气里似乎有着收手之意,但是空气中那股压迫感犹胜破坏力的霸气却越发浓郁凛冽起来——杀意激荡得残城身侧的长草一扑,又是俯下身去……
残城于是又笑了一下,笑容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种再平常不过的表情:“既然你们有胆量来到枉死城,城中一定有很多的惊喜在等着你,做人实在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啊。”
“完美到过犹不及,不是好事。”凌封的眼神似是审视,“你在害怕什么?”他明显察觉出了残城没有战意:虽然空中纵横的剑意与杀气依旧强悍惊人,但那剑意与杀气所指向的东西,隐隐似有一种偏转。在剑法中造诣极深的凌封,恰好可以感觉出那样一种极细微的变化——那像是某种隐于海洋之下的暗流,在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汹涌开来……
“换了你,你也会害怕吧。”残城的眼神一逼,寒意四溢的有些异乎寻常,“怀抱着所谓的理想与热情,挥舞那块沉重的铁片,强则强矣,你不怕过分的强烈乃至伤及自身么?”
凌封微微一怔,因为在他眼中,残城身上那无所不在、完美防御的气息的“圆环”,此时竟开始片片崩碎。其下暴露在凌封视线中的,是满是“破绽”与“残缺”的内核,就好像一个穿着铠甲的人脱去铠甲后,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不堪一击”的脆弱感……
有那么一刻,凌封竟有些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杀意,好像他整个人失去了对于自我力量的掌控,几乎向着那毫不设防的对手扑去——只要绝杀一击,对方绝对没有幸存的可能——但是心底一种强烈的预感,却让他生生地定在原地。
残城抬手的时候,掌心中有闪电耀目的弧光肆虐:“月印喜穿白衣,所以名为‘白衣月印’。我名‘黑夜残城’,你知道那是什么原因么?”空中杀意一凝,突然向着千百个方向同时扩张开来,仿佛虚构了一片天幕,将残城与凌封的身体通通笼罩其中!
残城的身体,以及四周荒原丛林般的精致,在无所不包罗的夜色迅速模糊起来……原本已然开始泛白的夜空,竟重新陷入了黑暗的世界,那漆黑一片的,不仅是“伸手不见五指”,更是连自我存在也变得模糊的极度空虚……
“领域之力……”黑色中失去了身形的凌封微一皱眉,他先前似是以为眼前的对手已经毗邻创造自我天地的“领域”境界……但现在看来,对方不仅早已突破了这个境界,而且创造出的那个与世隔绝的“自我世界”竟是强盛如斯!
“完美……不过是掩饰残缺的假想而已……”残城的声音四下飞散,让人难以分辨他的位置。那原本应该充满笑意的声线像是沉入一种死寂,回荡在一种封闭的空间里,就如同那个人处身于一场血战后残缺的城池,莫名地凝视血涂遍野的荒凉寂寥,“脱去那虚构城墙的外壳,暴露在千万人视野中的人只有两种……”
黑暗的虚无之中,数之不尽的辉芒突地闪耀起来,就像是宇宙创世时的那点煌煌耀目,又似是一切生命与文明的起点,顷刻绽放将所有视觉中的景色全部湮没!残城的声音随即隐入浓重墨色,只余下两个称呼在凌封耳畔振聋发聩地回响:
“英雄,或是叛徒……”——
密林之间,月印的身形飞速流过,不时高高跃起穿透浓密的树冠,眺望着这深山的另一个角落。那半球形扣入森林的黑色屏障出现之时,男子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惊悸,完全没有了一丝先前的潇洒写意。
“残城这家伙……怎么又将黑夜放出来了!”微微咬牙,月印身法一疾,竟比先前更快了几分,心下泛起的焦躁已经完全写在了他俊彦的面容上,“要是让他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到诺安出关,‘靡空下层’非得让黑夜全毁了不成……”
残城那方严峻的形势,使得此时的月印完全没有心思去顾及自己,他也没有发现此刻心中那炙热的焦躁,在平日里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身为“观察者”的月印,无论何时都会保持一种冷静的心理,方能精确无误地分析自己处身事件的全貌——即是仍是嬉笑唠叨的外表,他的心却该是古井不波的……
“这个时候,你还有时间去顾及别人么?”耳畔一种冰冷无情的女子嗓音响起,那个在月印眼中如同恶魔般的女子,由数十丈外的巨木顶端现出身形。她身携千丝万缕的蓝白之色,在密林中结成凝重霜气,所过处草木尽数冰封。
“还没有甩掉啊……”月印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作为“观察者”,临场保命的能力是优越异常的——以他超常的“逃逸能力”来说,到现在还没有甩掉对手实在是一件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能够发现自己!?
心间突地一震,月印额上一丝冷汗滑落,浸透白衣背脊……
若是平日的他,可能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事实,可现在,直到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