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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之间,杨晓迅速进入古井无波般的狙杀状态。在他的世界中,不再有龙华身份的疑问,也不再有是否射击的彷徨。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锁定瞄准镜中的这个身影,等待随后传来的命令,保证任何情况下接到命令后能够即时剥夺目标的行动能力。
只是视线恍惚了一刹那间,不知是否是错觉——杨晓突然发现,瞄准镜中仰首望着半空中的龙华,悄无声息地回过头来,看向自己所在的这个方向,竟像嫣然一笑。那无法清晰窥视的眼眸里,银华一闪而过……
几乎同时,无形的专用电波穿越百米距离,将发现目标的信号直接传达龙紫诺的耳边,却被暂时性的忽视了——反手一剑,情绪似乎有些失控的龙紫诺手中“龙怒”光芒一暴,散出漫天光雨,生生将叶天然再次砸入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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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发现华姐的位置了?知道了,雷越还没有醒过来,就这样吧。”
小巷西北方,相对清闲的空间内有着平息大地愤怒的静意。
对着通讯器中说话的,是一身大红衣衫的女子。她身上那类似风衣的外袍在胸前大开,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裘衣,也显示出女子撩人的胸形。纤细的腰身延伸向下后,衣衫有着旗袍一样的开叉,透出大片雪白修长的美腿——女子是坐在残破的墙头上的,仰首望着天空,伸展着双腿的开放姿势使得“走光”的可能性几乎为百分之百,妖媚的难以言喻。
只是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女子的面容,却似十五、六岁年少懵懂的花季少女,眉宇之间全是这个世界上几乎不复存在的纯净,略薄的唇相识情窦初开的一缕梦幻,仿佛一朵未经世事的清莲,让人从心底泛起一种怜惜之意。
让人再次大跌眼镜的是,那样纯洁无暇的嘴唇突然一开一阖,猛地向外吐出一股氤氲的香烟雾气——略带那一丝少女的幽香——女子掐灭指间的烟头,随手丢在地上,顺便低头望了一眼墙边靠着的身影:“哥们,总算醒了啊。你要是再不醒,姐姐我可真的要开骂了。”
说着话,她再次从胸前摸出烟盒,潇洒地抽了根烟,“啪”地一声在指尖弹出一团火苗点着,而后将烟盒玩了个花儿,丢回衣兜里——且不说她那套熟练的动作要“练”多少年,单看那墙脚下,在短短一刻间已经散落了少说十四、五根烟头……
对面墙下,“阵法师”雷越缓缓睁开了眼睛,仰望着上方女子柔弱唯美的面颊,“欣赏”着那与她纯洁容貌完全不符的行为,嘴角轻轻牵出一个笑容,却没有说话。
夜晚的小巷,浮起的雾气也是静静的,在二人所在的这一片狭小空间内,似乎感知不到外界的影响。只有不可隔绝的地下灵力,幻化为十字星光的斑斑光点,在空气中飘动。
一种很容易让人沉浸其中的气息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内浮动。
似乎是被雷越的目光盯得有些难过,墙头上的女子难得拧了一下纤长的眉:“看什么呢你!?在家里一天看到晚还没有看够吗!?大不了明天晚上回去再让你好好看啦。”
“拜托……不要用这样容易误会的方式说话好吗?离萼。”嘴角的笑容顿时化为无奈,雷越从墙边稍稍支撑起身子,略微沉默了一下,缓缓地道,“我刚才是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个样子抽着烟呢……那个时候可把我吓坏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啊……”
他的话语有些断断续续,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是么?我可不记得了。”墙头上的离萼稍稍收敛了“放浪形骸”的姿态,望了雷越片刻,渐渐感染了空气中的那种情绪似的,淡淡道,“有三年了吗?人间的时间还真是过的很快啊。”她将唇角微抿,一串烟圈再次在胸前蔓延开来。
雷越再次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可是三年来你似乎没有一点变化呀……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顿了一下,虽然知道说也没有用,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喂,说来说去好歹你要给我点面子吧,不是答应我要戒烟了吗!?”
“最后一支,最后一支。”离萼的话怎么听都有一种敷衍的意味,配合那“天真烂漫”的表情,简直如同违约的是雷越一样,同时仍让人产生一种魅力难以抗拒的感觉,“真是的,连人家仅有这点自由你都要剥夺吗?我的好主人。”
“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雷越默然片刻,眼神中忧郁一闪而过,最终却只是轻呼了口气,“那个……这些年来,真的要谢谢你的照顾。”
墙头上离萼夹着烟头的手指顿了一顿,却看不清她的眼神,只是低头道:“你没病吧?还是刚才被人家封禁留下了后遗症……怎么今天跟我还这么客气呀?”她吸烟的速度极快,就这两句话的功夫,一支烟已经燃尽,随着她话音的结束,余烟缭缭的烟头轻轻弹向地面。
说不清是夜晚的水雾还是烟气,淡淡的苍白色在小巷内飘摇开来。
“刚才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感悟很多……有些东西,失去后再后悔是来不及的……”雷越的话说到一半,却没有继续下去,眼眸中羞涩一晃即逝,像是掠过湖面的燕影,却转移话题道,“那个……过了今天,我再好好跟你说吧,现在……还是解决掉眼前的事情。”
他转身,向着一条狭窄的岔路行去,同时右手轻轻抬起,划出玄妙难言的轨迹。伴随着口中低咛的一声“九宫——碎”,面前原本平静的空间内,无形的屏障旋即碎裂开,庞大三角法阵中,大地强烈的颤抖从屏蔽外迅速传来,打破的巷内的安静。
“还好,这证明我的阵法还可以进一步抵消威力……”雷越回头望了一眼墙上美丽的女子,轻叹一声,说话的同时当先迈步,离开了自己布下的防御阵法范围:“走吧,这个古阵法恐怕有五、六百年了,很不同寻常呢。”
“过了今天么……小越,你可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在他的身影背后,离萼应声从墙头跃下,落地时候衣袂纷飞,妖媚与清纯交杂的引人入胜,恍若梦境。只是,即时是最亲近的雷越也没有察觉到,在离萼如水清澈的眼睛里,有着失落与忧伤的深深痕迹:
“算了,我也没有那样说的资格。毕竟……我只是你召唤的使役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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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之域,地下迷宫最深处。
四十六层高强度钢壁在一道漆黑的光华闪烁过后,迅速焚化成灰,在无风的巷道中沙沙落地。在这个地方,已经没有神经毒气那种“低级”的防御措施,而是充斥着腐蚀一切的冥河弱水,只是同样的一道黑芒闪过,连那号称无物不蚀的弱水都被投入虚空一般消失殆尽。残留下的,只有墙边残破的数具尸骨,证明此处曾有人迹出现的曾经。
明明是同样的黑暗,但是在巷道之中那光华却比阳光更加明显与耀眼。
明明在这通道内没有一丝的声音,却又让人感觉有心跳般震荡的回响,几乎寒彻心扉。
漆黑的区域中似有数条身形闪过,飘渺不似常物,只能依稀看出属于人形。
这一处秘密基地,此时想必也只有那样几个生灵,却隐于地狱般的黑暗中,不可辨识。
黑色的虚空中响起的声音却是甜美动人的,似是某个少女无意的娇嗔:“小沙,你可不要指错了方向哦,姐姐们可都累得受不了了,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对……对不起……”回应她的是另一个女音,明显属于还未长成的童年。
“阿秋你就不要为难小沙了……她也不想的。”明显长于前两者的另一个女子声音打着圆场,“在她这样的年纪,对于能力的控制力本就不足,更何况是‘悲伤之心’呢。”
“我只是发发牢骚而已,没有为难她的意思,霜姐姐。”首先开口的女子轻笑。
再一次无声的黑暗闪烁过后,巷道之中猛然间多了青色的光,打破了黑暗与黑暗之间纠缠的静默,却是莫名无形的力量打破了最后的一道隔壁。青色弥散的灯光闪烁中,变幻不定的黑暗刹那间环绕了一下室内,没有发出任何惊悸的声响。想必也不会有人知道,室内原有的几个研究人员在那一刻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四个隐于阴影下的人缓缓走进了这间高达SS级别的密室——确切的说,是三个女子身姿的人走进了这片青光的边缘,第四个人由始至终被略高的女子横抱在怀里。
室内感觉近乎荒芜的灯光下,设备似乎与先前完全不同了。由左向右随地可见的是透明的储存容器,盛放着标本般复杂的物件,在青色调的灯光下散发出相近的光泽。所有的青色恍惚间融为一体,莫名的威压层层折叠,笼罩着这个并不宽裕的空间。
刹那间,一种绝对不属于人世的深沉感受渗透进在场的四个女子的内心。
那是一种,让人不得不拼命去抑制的感受,一种……让人无法不去拜伏的无上存在。
四人心中同时产生强烈的抵御意识,纯黑色的天幕再次笼罩空间!
以房间中心为圆点,方圆七丈之内,所有物质的存在在一瞬间被摧毁,连尘埃都没有一丝残余下来,形成了巨大的球形空洞!
不……并非是所有的东西。青光被粉碎后的空洞之中,却依然布满着被称为“青”的颜色,那是一种,从无尽的灵魂深处,弥散向外的深邃,连黑暗也不可粉碎。就如同青色的帷幕,在球形空洞之中反转变幻,将所有属于地下的阴霾气息驱散的一干二净。
然而在那一刻的纯净之后,却有着属于“地狱”的血腥和死寂之气,蓬勃漫起。
让人感到无所适从的是,在那绸缎般的青色里,竟有一颗头颅显现。
那是一个被斩断的人类少年的头颅。
随着撞击气流游离与空气中的,是头颅上滴落的金黄色液体颗粒。那液体竟如同有生命的生物般蠕动着,在头颅下方扭曲生长,迅速幻化为上半身的骨架形状。空气中随即产生的是如同细胞生长的“咝咝”声音,清晰的像在耳畔一样。
单薄的骨架随即急速膨胀起来,最先形成的是脖颈,其次是胸部,然后是扭曲变形的右臂,最终形成人类残破的半个身躯,并不断向下延伸出筋肉。
只是在那纷扬的黑色发丝背后,人类头颅的黑色眼眸里,是一种失去了世界的空洞,更带着说不出的悲伤压抑之气。原本属于生命繁衍的过程,反倒接近死亡的苍白色。
在还没有完成半个身子的时候,“它”的右臂却已经缓缓抬起,仿佛一个执掌江山的君主,正在向他的臣民们挥手致意,又如同一个统领三军的元帅,在号令冲锋。
那看似扭曲的肌肉线条,却带有黄金分割的完美,每一寸都同四下的青色相合无间。那分明速度极快的抬手动作,竟让人产生一种极为缓慢移动的错觉。
空洞之中所有的青色突然收缩,由毫无缝隙的“帷幕”转为交错密集的“河流”淌过虚空,却依然充斥着在场四个女子全部的视线。“河流”过处,散落的是充满生机活力的青色光点,美丽到近乎眩目的程度,但却在离开三寸后便消失于死寂之中。
“叶大人——”最先开口的甜美声音发出了一声惊叫,也带着一种质疑的语气。
“不是……”她的话随后便被年长的女子否认,却连那表示否定的话语里也掩饰不了惊骇的颤音,“这个是……这是亡灵的咏叹!”
仿佛为了证实她的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