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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内,叶天然却是悠闲地坐下,倒了一杯红酒,很是主动地饮尽。
凌封微微一笑,将巨剑收回背后,竟然单膝向他跪下,轻声道:“凌见过邪皇殿下。请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凌封望着叶天然渐渐昏迷过去,唇边现出温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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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边那万千生物眼中炽热的火球沉下山脉时,“幻灭”游戏中带着几分惨烈的黄昏也随之临近。沿着赤道将这个虚拟的星球一分为二的“银河”的水在黄昏的光晕中淡淡流淌,它仿佛是清澈而极浅溪水,却有着任何时候都不会枯萎的绵延千万里的宽阔水面。
“上善若水”。
然而就是这平静安宁的水面,却经历了无数战火与鲜血的洗礼。游戏主脑的系统,将千万年的时光在现实五日里飞速越过,这“银河”之水,也在五日间存在了千万年,承载着人类数十王朝的兴衰存亡。
流水原本如银,黄昏中却似浸透了血腥的气味。
“乱葬岗”便是位于“银河”穿越“昆仑山脉”的大转折附近,也是五十余年前亡国的小国“松天”的最后一片战场,无数灵魂的归藏之处。
夕阳下,此时却有个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静静地站在黄昏色中,面向银河畔特有大片的白色树干的柳树。飞扬的晶蓝色柳絮在古旧的风声中四下弥漫,几乎扑满乱葬岗上每一寸土地。晚霞下,山岗被笼罩在淡紫色的光阴里。
男子一动不动,任凭长衫在风中缓缓波动,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色裂口从他肋下延伸到大腿外侧,看不出他的伤势有多严重。他只是用一种迷茫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初生在这个世界,安静的面容里有着死气般的惨白色。
“原来你在这里…”突然间男子的脑海中响起一种存在于意识的声音,瞬间似有无数画面在他脑中迅速拉近,最终定格在一张绝美的面容上。
男子身后的空气里仿佛起了涟漪,晶蓝色的柳絮被迫向四周,凭空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宫衫的少女。那少女踏空而来,落在男子身侧,偏头看他,唇边便有种满意的笑容。
“这个人体内的经脉似乎是被我的‘血煞魂’的力量重伤了,现在已经成了‘断脉之体’,根本无法使用灵力。你追着这样的我有什么用!?”男子的话语颇有恼色,但是更多的却是种深沉的厌倦之意。
“千岁厌世,去而上仙。乘彼白云,至于帝乡…”少女微微一笑道,“那不是就你所说的你所希望的吗?在这个世界里,你能有自己想要的一切。为什么要着急离去?!”
“所谓的神什么都能看见,然而有些事却非他们所能理解的…”白衣男子轻哼了一声,侧身道,“想抓我回去就动手吧。不过你也该明白…我从来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人。”他左手微翻,一段墨色的光芒从他中指食指间跃起。那光却是黯淡的,仿佛只是一段不起眼的黑影。
少女完美无缺的脸庞上笑意更甚,道:“你该知道,这个世界的定义是由我定下的。即使你是邪皇三魂之一的无天魂,在这个世界中也没有能力与我对抗……”
“我并非要与你对抗。”白衣男子淡淡地道,“你也知道,我所求的是什么……”
“你所求的……却是绝不能给你的。”少女脸上仅有的稚气也随着她的话消失。依稀间似有七彩的光环从她黑色的衣衫里脱出,带着某种既定的规律在少女四周流转。那脚下的地面竟如同恢复到世界初始变幻的彩晕般荧光,而后急速向四周扩散。
只一瞬间,白衣男子衣衫翻转为黑色,身形骤然越过数百米的银河水面,将自己融化在晶蓝色的飞絮海洋中。七彩的光晕几乎同时扩散至银河上方,化为无数彩线,如同触角般向此时身着黑衣的男子罩去。
“你制订的规则里,单单是清洗数据,会对我有用吗?”晶蓝的柳絮中,男子发丝背后的眼眸竟是种诡异的暗红色,那目光中似乎有着一丝忧伤。衣衫流转间,扇形的墨色光华在空气中洒落,斩断了那些彩色丝线。
银河之水在神定的规则面前像煮沸般翻涌起来,窜起的河水带着那彩色光晕在半空中形成凌乱的环形,层层叠加,封的方圆五百丈内没有一处不被彩光笼罩。
少女的神色却是失去了先前的灵动与人性化的神情,仿佛单纯执行规则的木偶,毫不留情地抹杀了附近空间内的一切。
男子在数据清洗的光晕中如风雨中的孤舟般摇晃着,却暗含着某种难以觉察的规律,总在千钧一发间闪避开来。在水面产生了巨大下陷之时,他的身形突然消失。
少女的眼中空洞里闪现一丝惊异,低声讶然道:“第三法则…你已经达到这样的地步了吗?不愧是传说中的邪皇……”
在幻灭的世界里,神所定的规则与现实几乎是完全相同的,却是分为五级。主脑所造的神灵级人物里,几乎拥有了除最终的至高法则外的全部规则的力量。第三法则包括的规律已经是仙人级才能掌握的力量。
少女说话的同时,四周温度骤降,男子仿佛从九天之上坠落,出现在少女上方。那墨色的光华扩散成丈长尺宽的巨剑,以雷霆一击斩下!四周七色的光线竟然被那墨剑弯曲,向着少女折回,主脑的规则竟然对那柄巨剑无效似的。
作为系统的最高神,少女只是轻弹了一下手指,男子连人带剑像撞入一个虚无的空间,刹那间他便有大半身子被吞噬。
只是男子亦非弱者。他的身体突然扭曲了,巨剑似乎破开了空间而后将他的身体一分为二。男子毅然抛弃了自己的半身,向后退出七丈,只是那未被吞噬的半身又迅速化为了完整的身体。
“纯能量构成的身体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毁灭的吗?”少女身形浮在半空,黑衫飘飞,宛若女神。事实上她也正是这个世界的女神,所以她完全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即使是她,对于男子手中的墨色光华也是颇有顾忌。
在这个“幻灭”的世界里一切的本质都不过是数据,但是在数据中,却仍然只是模拟着现实中基础物质的存在,其他的一切复杂事物都是按照现实的规律由这些基础构成的。依照主脑自己定下的定义,能量便是最基础数据在这个世界中的具象存在,保持着绝对的平衡,即使是她自己也不能改变与抹杀。
而男子手中的墨色光华,却是由现实中带入这个世界的特殊存在。那柄剑脱离了数据基础存在于游戏的世界里,所以游戏中构建的类似与现实的定律对它完全无效。
规则的力量冲击下,男子避过这次毁灭之劫后,脸色却是未变。他象蓝色柳絮般随风滑落,四肢却陡然一挣似的。在他身边的万千飞絮向着他的身体骤然压缩了一下,之后反向外扩散,产生出近乎星辰扩张般的奇异景象。
墨色的光华也随之散开,却又渐渐凝固成数丈高的巨大剑影,如同晶体般将男子的身体封存。一种青色的丝线在剑影上缠绕不定,同少女发出的七色光冲撞起来。
剑影结成的时候,世界仿佛摇摆。激荡银河之水迅速向着地心下陷,以剑影为中心似有一个无形的球体,压迫着整片水域,连同四周的昆仑山脉也为其崩塌。一种似有还无的气息在空间内蔓延,如同九重天堂之上至高天的灵力潮水般涌起。
“你竟然获得的至高天的原代码…”身为主脑化身的少女脸上冷漠的神色突地褪去,却有中说不明的哀伤感袭来。她渐渐将纤细的双臂引向天空,身上那黑至没有丝毫反光的衣衫如同一片黑色的墨迹扩散四周,甚至吞去了她自己那七彩的光华。
少女明白,男子的力量已经在这一片水域上方构建了近似于至高天的环境,以至于打破了自己事先建造的世界模型。一旦他完成,这个球体内先前存在的一切都将被毁灭,并转化为存在与人世间的至高天。
于是极致的黑色在男子建筑的至高天空间内飘散,以无可比拟的力量将一切吞噬,包括男子想将少女也包括在内侵蚀同化的力量。那样的黑,是属于空间的特质,在这个世界中,除去那柄来自外界的剑和空间本身,没有什么东西能与空间的力量相抗衡。
少女的黑色宫衫便是空间的力量所形成,也是就“幻灭”世界中的第一神器“天衣空冥”的原形。当它展开的时候,一切的物理与灵力的攻击都将无效,所以在男子那墨色光华化为防御态的情况下,没有什么能逃脱空间的制裁。
然而创造空间所需要的力量也是难以想象的庞大的,即使是主脑也无法同时再顾及二者身下的大地,在这样的冲击下不知这片大地是否有继续存在的可能。
昆仑山下那苍茫的银河河畔,这一刻成为了黑色无光的世界,惟有那颗被黑色缠绕的巨大球体,在山水之间发出无尽的颤抖与呻吟。那种黑色仿佛渗透到了四周的昆仑土与银河水中,连河畔飘飞的蓝絮也带上了几分虚幻的色彩,抖动起来,像随时会崩碎。
但是,在这个世界中,主脑神祗的力量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球体的扩张在半径达到五十丈时最后被截止,再次枯萎成丈高的黑色蚕茧状。隐隐却可看出,在那茧里正是墨色巨剑的色泽,男人的影子却是不很分明了。
主脑少女黑衫如故,漂浮在黑色光茧边,神色间并没有什么疲倦,只是有着莫名的悲伤。黑衫席卷间,她看了看身下的世界。
昆仑山脉的一角,呈现一个巨大内凹的空洞,表面却是光滑如镜。空洞映照着下方已经成为湖泊的水面,残破的晶蓝飞絮在这片水上凌乱的漂浮着。降临的夜色随即笼罩,让这个世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不确定感觉。
少女以悲伤的目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在她的意识里传来一阵清晰的颤动。眼前的世界刹那被拉离,于是浮现出现实中那张同样可说是绝美的面容。
“姐姐来了呀。”少女脸上的神色瞬间恢复成未解世事孩童神情,身上的宫衫随即一转,整个人连同那封印的光茧一起消失在夏夜初起的稀薄雾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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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然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厉害。一抬手,他就摸到了自己头上厚重的一团绷带。恍惚了好久,他才记起来似乎是“幻世”集团的一个女特派员来找他商谈游戏中的事情,而后却发生了一场可说是“惨烈”的车祸。
只是叶天然却记不起那个女子的面容了,只记得车祸发生时,她似乎挡在了自己身前……看了看四周,叶天然发现他身在医院的病床上。
“总算是醒了啊。你都昏迷三天了。”一旁传来男人的声音。叶天然侧身看去,竟然是他现在的同学兼好友陆子建与迟月。开口的陆子建正一脸的诡异笑容。
“三天?有那么久吗?”叶天然痛苦地按了按头道,“那课上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帮我请假啊?”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他忘记了,但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在头痛时深思的想法。
“你用的着请假吗?”迟月扔过一个文件夹道,“幻世集团直接聘请你做游戏中的监督员,把你从学校‘借’出三个月,已经和校方协商好了。不过还没有通知你爸妈呢。”
陆子建却“哼”了声,道:“说来你真是好运气,撞的不重,却撞来了这么多东西…第二代游戏仓啊…五十万的东西啊!”他的话表面像是在妒忌,却非如此,只是带着玩笑的意味。说着话,他扔给叶天然一个老式一代的游戏头盔。
叶天然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