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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沁阳这些日子本就累积了一肚子气,本来是打算见了阮晋崤朝他发脾气的,但没想到他人没来, 这不是更让人生气?
“沁阳说得对,这叫法我们外人哪能置喙。”
与阮沁阳有些交情的闺秀, 见黎韵霏跟她对上了,扯了扯黎韵霏的衣袖,想让她顺着梯子下去, 莫要跟阮沁阳争。
其他想看笑话的小姐,心中觉得没趣,但也知道闹不起来。阮晋崤多疼阮沁阳有目共睹,若是那章姑娘真能挤掉阮沁阳能让她们从梦中笑醒, 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黎韵霏也不想跟阮沁阳争, 但触到阮沁阳挑衅的眼神, 想到她嫁的男人对阮沁阳念念不忘, 知道她与阮晋崤不是兄妹失魂落魄了几日,她一口气就吐不出来。
“你们大家应该也听过章静妙章姑娘的名字,她是京城的第一才女,才貌双全,多少人家求娶也求娶不到。”
黎韵霏说完,桌上却冷了场,她旁边的小姑子魏雪真直接侧过了脸,以防等会阮沁阳发威把她也算进去。
“我说的话不是无稽之谈,之前便有传闻说陛下有意跟章太傅家结亲,大殿下认祖归宗,又到了该娶妻的年纪……”
“所以呢?”阮沁阳瞧着黎韵霏,“就因为这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传闻,你就给我大哥规划了娶妻生子?”
阮沁阳似笑非笑,黎韵霏的脸黑了。
“传闻之所以成为传闻自然是有根据,再者大殿下的确是与章姑娘走得近,你不在京城不晓得,我娘家的人说他们一同出行过几次,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也是被阮沁阳逼急了,黎韵霏不管不顾地胡说八道了起来,怎么也得让阮沁阳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可惜别说狰狞,黎韵霏在阮沁阳脸上连沮丧都没看到。
阮沁阳挑着眼:“魏少夫人可知造谣皇亲,按律该如何处置?”
“你这是什么意思?”黎韵霏差点跳脚,难不成阮沁阳还打算把她送官查办?她可是魏家的少夫人,当朝贵妃的妹妹。
“县主年纪不小了,大皇子又不是你亲哥哥,难不成你还要霸着他?我不过说出事实,你接受不了,就要找我麻烦?!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刚不是说了‘造谣’,魏少夫人觉得我这是霸着人,否认事实就别跳脚了。”
魏雪真扯了扯黎韵霏的衣摆:“嫂嫂可否陪我去更衣?”
黎韵霏有些不甘愿,但还是与她走了,不过走到没人的地方,黎韵霏就道:“阮沁阳看着都外强中干了,你拉我走做什么!难不成她真把我送到官府,我又不是没身份的人。”
听到黎韵霏说阮沁阳外强中干,魏雪真就觉得好笑:“你怕是还不算太清楚她的性格,她说造谣,那她就能拉着阮晋崤带这官兵到你面前说你造谣。”
魏雪真磨牙,“你又不是不知道阮晋崤多宝贝她,在阮晋崤眼中可不分男女,只有阮沁阳讨不讨厌。”
若是阮沁阳不喜欢,女人他也照处理不误,那颗怜香惜玉的心全给了阮沁阳。简直就像是阮沁阳样的家犬,阮沁阳叫他咬谁他就咬谁。
“他现在可是皇子,就不怕影响他的名声。”
魏雪真摇头:“能把全镇江的世家公子都打一顿的人,我不觉得他现在会变到哪里去。”
黎韵霏不甘,拖拖拉拉不想回席上,不过等她过去,没想着阮沁阳倒是先走了。
这事传到男宾那里,就成了魏少夫人咄咄逼人,做夫人的,把主人家小姑娘给气走了。
阮侯爷脸色微变,砚哥儿直接放了筷子。
孙小胖噘嘴,童言童语:“可是有人上门在沁阳姐姐家欺负沁阳姐姐。”
魏伯彦面上难看,本就不满意黎韵霏这个妻子,如今更觉得跟她生活在一起难捱。
…
离了席宴,阮沁阳有立刻策马去京城的冲动,人也走到了马棚,不过没停留多久还是倒回了阮姀的院子。
阮姀被禁足在屋里,外头两个体壮的婆子守着,她的那些贴身丫头都被关到了别的屋子,等候审问处置。
还没进屋,阮沁阳就听到了哽咽的哭声。
守门的婆子道:“哭了有一会了,怎么劝都劝不听,可要让人给她净个面,大姑娘再进去?”
“不必麻烦。”
屋里帐幔全都放下来了,听到有人进屋,阮姀的哭声顿了顿,像是咬紧了唇只剩下哽咽。
瞧见是阮沁阳,阮姀低着头,叫了声大姐。
“你为什么要帮邱厘?”阮沁阳捡了张凳子坐下,触到阮姀绝望的目光,晃了下神,“你最近可做了什么梦?”
知道章家频繁打听阮姀,章静妙可能是重生的,或者跟她一样知道书中内容和走向。
她以前没想过,现在却有了个念头,既然章静妙能重生,那是不是还有别人能知道所谓的“上一世”。
比如阮姀,比如阮晋崤。
“我……”阮姀本以为阮沁阳会发脾气,听她问她有没有做梦,还以为她是为她找借口,愧疚地道,“大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邱厘哭着求我,说有话想跟我说,我……我不知道他会叫人去找栖霞县主。”
阮姀眼泪像是断了线一样,又觉得愧疚,更觉得羞耻。
邱厘之前一直在讨好她,阮沁阳走后,她在镇江也没什么能接触外头的机会,自然就没机会交什么朋友。
邱厘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道光,长相英俊,才华出众,她一直觉得他对她是真好,私自与他来往了许久。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就不搭理了她了,她不明白是哪儿惹了他生气,后面楚媏来了,她才明白邱厘是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地位不够高,所以不再搭理她。
经历了这些她醒悟了也算了,可知道邱厘和他妹妹会被出镇江,邱厘又求着她帮忙,她不忍心就给了他不少银子,谁知道他会利用她给楚媏送信。
阮姀边哭边说,脸涨的通红,觉得羞得不如一头撞死。
阮沁阳能感觉她说的话都是实话,看着她哭成一滩烂泥,叫了丫头进门给她整理。
在她看来邱厘不算是个聪明人,心比天高,却没什么实在的本事,但没想到有个比他更傻的阮姀,竟然能中了他的圈套。
“他看不上你,放任他妹妹讥讽你,不过求你几句,你就当做之前没发生过?”
阮沁阳完全不能明白,人怎么能不记仇成这样。
“他跪下了,说他活不下去……”阮姀眼圈通红,那时候邱厘的模样太可怜,就像是她不帮他,他就活不了,所以她才鬼迷心窍。
“他活不下去不是好事一桩?他可是打算把你利用彻底,你知不知道给楚媏递信是他的最好打算,若是楚媏不愿意,他还有个下下招,就是拿了你们曾经互通的信件,偷了你的私物,说你跟他有了私情。”
阮姀眼睛瞪大,看着更加的可怜脆弱。
阮沁阳瞧着她的样子,无端想起了书里面的内容。
她跟阮姀的性格完全不沾边。
阮姀在她看来有些傻,但男人看来估计就是脆弱善良,需要好好呵护。
而男人看她该是怎么样?张扬跋扈?不过就算缺点不少,她模样好看成这样也都能抹平吧。
阮沁阳根本就不可能在自己心中数落自己,再她看来她没一点不好,去想别人对她的想法,然后自卑完全不是她的性格。
只是不知道阮晋崤在书中能爱上那么样的阮姀,怎么会喜欢上她。
明明她们没有任何的相似点。
“我不知道他会这样……”阮姀被阮沁阳话吓着了,她实在没想到她那么帮邱厘,邱厘还会那么对她,“他跟我说他只是需要一些银子,等联系到旧亲,就会离开镇江……”
“若是他真利用了你,毁了你的清誉,逼着你嫁给他,然后哭喊着说是迫不得已,是因为喜爱你才出此下策,你是不是就原谅了他,好好跟他过日子。”
阮姀边哭边摇头,但是阮沁阳却觉得自己的设想很有道理,邱厘来这招,阮姀很可能就委曲求全了。
所以说起来了阮姀还该感谢邱厘的眼光高,只把她列为了迫不得已的选择,先把信送到了楚媏那里,给了阮姀一条生路。
“别哭了,除非你想明日奉茶的时候,让夫人看到你在大喜的日子红着眼眶。”
阮姀捂着唇抽泣:“我错了……我不该来镇江,我不配……”
她是因为过不下去才到镇江寻亲,刚到侯府她幻想过好日子,但越过越觉得她在侯府就像是个局外人,本以为邱厘是真心喜欢她,真的在她身上看到了美好的光彩,谁想到他根本打心底看不上她。
“你跟我是同房姐妹,你觉着我配的上邱厘吗?我觉得他给我提鞋都不配。”话说起来虽然有些残忍,但阮沁阳丝毫不客气,“你不用拿我的标准要求自己,但至少不必想自己配不配,我们两个身上有一半血是一样的,你看不起自己不就跟看不起我一样。”
“大姐,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阮姀表情慌张,她根本没想过那么深层的东西,越在侯府生活她越察觉到她跟阮沁阳的不一样。
她根本不敢想她跟阮沁阳一半是一样的。
“你心里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实际是这么做。”阮沁阳盯着阮姀,“收起可怜的模样,好好想想如何跟父亲交代,想想有没有什么把柄在邱厘手上,后续该怎么处理。”
说完,见阮姀一直道歉点头,阮沁阳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能改多少。
不过她倒是因为说了这些话,觉得疲惫头疼,到了晚上见着了阮晋崤,她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靠着靠枕发愣想事情。
第88章
天黑过后阮晋崤手边的事才告一段落, 策马赶回镇江, 至少该三四个时辰的路程,被他压到了两个时辰。
到了侯府大门口, 马四肢发软直接倒了地, 倒是阮晋崤精神奕奕,迈着腿往妹妹的院子走。
大概也是认定了阮侯爷洞房花烛没功夫管他, 所以步子迈的肆无忌惮。
烛光下,他的沁阳的身影拢了层淡黄微光, 柔和的让他步子都忍不住放轻了。
“累着了?”
一路飞驰, 阮晋崤的头发虽然不说被吹成了疯子, 但散了不少,因为他气势撑着,别人才没看出不对。
此时坐在榻边,阮沁阳就感觉他在散发热气,透着风尘仆仆的味道。
阮沁阳盯着阮晋崤额头的发丝, 伸手把结在一块的一缕打散。
阮晋崤看着妹妹柔和的表情,朦胧的烛火入了她的水眸,成了荡漾的秋水, 温柔地把他裹得不漏半点缝隙。
“我说,”阮沁阳声音慵懒,手指抹掉了阮晋崤额角晶莹的汗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晓不晓得席面上我被笑话了, 因为你没出现。”
阮沁阳鼓着眼, 像是温顺的小猫突然呲牙咧嘴吓唬人, 阮晋崤本来觉得自己身上都是灰尘,不想弄脏阮沁阳,但见状却忍不住握了她的爪子,把人揉进了怀里。
“沁阳想哥哥了?谁笑的你,哥哥去割了她舌头。”
阮晋崤蹭了蹭阮沁阳的嫩脸,他觉着舒服,阮沁阳仰头就咬了他一口。
这一口就是一嘴的沙,心中的气涨的更满。
阮晋崤骑马赶来,也没说拿面具遮面之类的,脸上浮了层薄薄的沙,看不出来,但是脸蹭就觉得是被磨砂板给摩擦。
阮沁阳连呸了几下,觉得自己是气傻了,这会儿不止脸粘了沙子,嘴巴也尝到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