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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书)-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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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怜惜。”
  东太后本来怒睁着眼,听到这些话,心头发凉。
  这哪是皇后存了死志,这分明是暗示她该死了。
  “她若是有话怎么不自己来说,还要透过你传信。”东太后抚着胸口躺在猩红福枕上,“这般的没胆量,就算哀家能救得了他们一次,难不成他们能逃过第一次。”
  “太后娘娘……”
  田氏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皇后无用,曜儿无胆,田义无脑……”东太后细数了一遍,发现若是她这一走,她这些亲人下来陪她也是迟早的事情。
  “也罢,也罢,至少哀家尽了做田家女的责。”
  她这一生生了个儿子没养大就死了,几个女儿没空教养,就像是还未仔细看她们,就纷纷远嫁。
  身边养了个岐王,也是个见风使舵,无利不起早的,她病了那么长的时日,也只是进宫来跟她哭了几场,别说帮田家,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怕皇上把他也给清算了。
  如今想想,她以前瞧不起的明帝竟然成了最大的赢家,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真有什么九龙紫气护身。
  早些年每次觉得能摁死他,他偏偏能想着活着的法,如今身边有个心爱女人生的儿子,连田家他也能弄垮了。
  “拿笔墨纸砚来,哀家给陛下留封书信。”
  她是他嫡母,嫡为尊,比起西太后他更该敬重她,田家是她的娘家人,若是她忧心田家,病逝宫中,他于情于理都不能赶尽杀绝。
  “叫刘大人过来,说哀家病迷糊了,想让他替哀家监督女官,写封懿旨出来。”
  田氏眼泪汪汪,应声去办。
  东太后的动静传到御书房,明帝看向下坐的阮晋崤:“崤儿如何看?”
  明帝开口发现儿子并无回应,仔细瞧他,就发现他看着与平日无异,气势慑人,但双眼无神,似乎在走神发呆。
  不过他回神的也快,明帝看了他几眼,他便抬眸与他对视,神情镇定淡然,仿佛跑神是明帝的错觉。
  “可是与沁儿吵嘴,父皇还从未见过你在正事上这般不专注过。”
  明帝语气有几分打趣,他从西太后那儿听到阮晋崤这会是“缠郎”阶段,一方面觉得这些小儿女的事不该管,另一方面又好奇他这个知道身世都冷静自若的儿子,在面对男女之情上是什么态度。
  明帝扫过阮晋崤手上包着伤口:“可是太急进了,沁儿生了你的气。”
  “这伤是儿臣自己不小心伤的,与沁阳无关。”
  “父皇也是从你这般年纪过来,虽然父皇护你为眼珠子,但小儿女感情这回事,就算是沁儿所伤,父皇也不会怪她。”
  别戳穿了想法,阮晋崤也不尴尬:“教父皇担心了。”
  顿了顿,阮晋崤面对明帝好奇的目光,与他说了进度,“不算急进,如同行军打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沁阳的性子柔软,儿臣得强硬的告诉她立场,快快的逼她做出选择。”
  激起她的小脾气,总是能哄好,能让他们更亲近,但要不然时间久了,她冷静下来,把感情分门别类,就会把他推远。
  她太满意如今生活的状态,给她冷静的机会,她只会想着保持现状,不想为他做出改变。
  因为她知晓,他就是再强硬,也舍不得逼她,舍不得教她痛苦难熬。
  道理他都想得通透,但却还是忍不住心慌意乱。
  想拿一条锁链锁在他跟沁阳之间,她一动他就能听到声响,他时时都能瞧见她,抚平心中的慌乱。
  可在想铁链或许是不够的,要想在榻上那般把她拥入怀里,狠狠的吮吸她的甜蜜,他心中的那只野兽才能平静的进入牢笼,自愿被关押起来。
  阮晋崤想事情神情没有过多的变化,可就是那点与平日不同的神色也让明帝哈哈大笑起来。
  “父皇最初还想着你对沁儿是兄妹之情,不一定高兴父皇把沁儿赐婚给你,没想到沁儿就是你的心头宝,心肝肉,能让你这个冰石头能有人间烟火的味道。”
  明帝调侃了阮晋崤一阵,说着都有些想宣阮沁阳过来,看看小儿女们的眉眼官司。
  打破明帝恶趣味的是暗卫来报,皇后有动作了。
  阮晋崤站起,朝明帝请命:“田皇后为一己之私不顾伦理,联合田家田义等人谋害太后,不敬不孝,儿臣请命前去静安宫救驾。”
  “准!”


第69章 
  东太后既把死当做她生命中唯一要办好的事, 自然是细细斟酌, 懿旨写了一半, 她横挑鼻子竖挑眼,觉得怎么看都不如意, 直接把刘利给赶走了。
  赶走了人, 她想起了田皇后,叫了人去唤,静安宫的宫人与看守皇后的侍卫闹了一场,才把田皇后带出来。
  人带出来了,但还没到静安宫, 东太后又派了人叫田皇后回去。
  这一来一回,田皇后提心吊胆,回到住处都还云里雾里, 不明白都东太后是想如何。
  难不成是知晓了她的想法想让她陪她一起死,若不是还有曜儿, 她真想死了干脆,可还有曜儿她怎么舍不得去死。
  剩曜儿孤零零的一个人,一定会被那贱妇生的贱种磋磨至死。
  田皇后双手合十,祈求上苍,东太后一定得想得通透, 她这生该享的富贵都享了, 人也到了这把年纪, 与其活着病恹恹的受罪, 还不如死了干脆。
  她要是不惧生死, 也算是为了福荫子孙了。
  “太后娘娘要不要再见见四殿下。”田氏立在东太后的跟前小心翼翼地道。她本以为她写了书信就是想通了,没想到她又要叫皇后,可这人没见又让人走了。
  难不成是后悔了,不愿为田家牺牲?
  东太后刮了刮茶杯浮沫,雨前龙井的香气袅袅上升,弥漫空气之中。
  “不了,既然曜儿想躲着,哀家是他的亲祖母,再疼他那么一回。”东太后想到赵曜,心中叹气,总归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经不起风浪,只希望她这一走给他们赢些时间,给他们机会醒悟翻盘。
  “好好伺候曜儿,他荣则你荣,他要是过不好,你也讨不到好。”
  东太后目光慑人,田氏连连点头,这宫里虽有两个太后,但西太后的架势怎么都比不上东太后,这气势一看就知谁是嫡妻,只是可惜东太后没诞下嫡子。
  见田氏唯唯诺诺的样子,东太后表情不善。若问她后悔什么,就是后悔没个孙儿找个强势岳家。
  他们总想着要讨明帝的高兴,先是挑了章家的女儿,硬生生被章家耽搁了两年,又决定要阮沁阳。
  阮沁阳他们选得巧,正好是明帝看好的孙媳妇,只是这孙媳他是为了阮晋崤这个孽种看的,不是他们家的曜儿。
  气,实在是气。
  明帝就像是跟卑贱的野草一样,怎么打压还是春风吹又生,冒到了现在,阮晋崤看来真是他的亲种,与他一个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进入视野之后就弄不死了。
  被这样的人磋磨死,她真是死不瞑目,也不想瞑目。
  “罗嬷嬷去取哀家的紫花茶饼来。”
  田氏:“臣妾替太后娘娘泡茶?”
  “不必了,哀家自己来。”
  除了茶饼,东太后还让工人取了她最爱的那一套珐琅嵌红宝石茶具,坐在桌前斟水泡茶。
  田氏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看入了迷。
  东太后虽然病了许久,面容哀败,但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
  她抬手落手行云流水,带着指帽的手指微翘,就是做惯了泡茶的女官,动作也比不上她的优雅漂亮。
  “想要喝一杯?”
  察觉到田氏的眼神,东太后慢条斯理地端起一杯。
  淡紫色的茶水在杯中荡漾,气味清香,色泽清透。
  田氏却连忙摇头:“臣妾卑贱,喝不得这般好茶。”
  “哀家让你喝你就喝,有什么当不得的……”
  东太后还未说完,田氏腿软跪了下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臣妾喝不得,喝不得。”
  “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在茶里面下了毒。”
  田氏不敢说话,大跪在地连气都不敢大出一口,怕东太后惦记着她,非让她喝了那被不知道有没有毒的茶水。
  东太后启唇轻轻抿:“多好的茶水你没福享……”
  听到宫外杂乱的声响,东太后端杯一饮而尽,哼笑道:“外头是怎么回事?哀家的静安宫是杂毛畜生都能随便闯的?!”
  静安宫侍卫不少,但却抵挡不了明帝身边的亲兵。
  一刻不到便全面溃败。
  阮晋崤进屋扫到已经干净的杯子,“太医,让太后娘娘服下解药。”
  这几日阮晋崤都在宫中行走,但今日东太后才与他正面相见,见他穿了身洒金红袍,头带蟒冠,气势逼人,已经像是皇家子孙,东太后咬牙切齿:“哀家看谁敢上前,哀家不过喝了杯茶,怎么?想让哀家死,竟然要污蔑哀家服毒?”
  阮晋崤不咸不淡地看着苍老的东太后,扬了扬唇,只是这笑没什么笑意,就像是礼貌性的尊重对手,露出了个略轻蔑的表情。
  “太后娘娘别怕,臣既然来了,自然不会教你毒发身亡。”
  太医与侍卫看了阮晋崤眼色,不管东太后的抗拒,挥开宫女上前。
  东太后没料到阮晋崤那么大的胆子,浑浊的眼眸瞪圆:“你这畜生!”
  “太后已经神志不清,周太医还不快点灌药。”
  东太后身边倒是有几个会武的嬷嬷,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推搡间,阮晋崤一脚踹开了差点压到茶具的宫人。
  “这些都是皇后下毒谋害太后娘娘的证据,好生收着,不能毁了。”
  听阮晋崤把白的说成黑的,东太后算是明白了,他过来根本不是找什么证据,这茶水有毒无毒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是找一个契机,要来把她和田皇后一网打尽。
  东太后死闭嘴巴,瞪着阮晋崤,狠狠咬舌。
  周太医拿着药碗无处下手,手微微颤抖,阮晋崤掰开了东太后已经渗血的嘴巴,把药汁灌了进去。
  东太后呛的药水没喝几口,倒是双眼泛白,像是要没命了。
  周太医见药水都吐到了阮晋崤的手上,看着心慌:“这这……这该怎么办。”
  “压出她喉咙两侧。”
  “是是是,下官压住。”
  阮晋崤拿着药碗又往东太后嘴里灌了一碗,这会他喂得好,药水混着她嘴里的血水都进了喉咙,阮晋崤对上她疼得出泪光的眼睛,轻笑了声:“听闻当年天后也是如此这般对待我的母亲。”
  东太后怨毒的神情一顿,想起了曾经那个贱婢,当初她是怎么说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有朝一日一定会让他们田家人尝比她疼百万倍的苦楚。
  她那时候听着就觉得好笑,一个没家世背景的贱婢,不求饶反倒想着报复,她跟田家云泥之别,就是留她一条贱命,她活一辈子也伤不了田家分毫。
  而如今她所生的儿子就站在她的面前,带着宫里的侍卫、太医压着她的脖子,逼的她没有反抗之力的吞食药汁。
  “给太后娘娘把脉。”
  阮晋崤舍不得用妹妹的帕子擦这些污秽东西,挽着袖子就着屋里水慢条斯理的洗去了手上的药水。
  见太医靠近,东太后挥手却觉得自个的手不听使唤,除此之外,她竟然感觉不到唇舌,嘴唇微张,低眸竟看到口水沿着唇边滑落。
  “你……对哀家……做了……什么……?”
  牙齿发软,舌头像是被拔去了一样不在口中,东太后心中涌上无尽的慌乱,含糊不清地质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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