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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她。”
赵曜眼角渗泪,心中有种感觉,若是今日他要不到阮沁阳,那以后明帝什么都不会给他,他设想未来的所以东西都会被阮晋崤夺去,而他拥有的也会渐渐消失。
“父皇!”
赵曜声音悲戚,喊得撕心裂肺,明帝身边的大太监也忍不住动容,还未曾见过赵曜这般无助可怜的样子。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四皇子,今日为了个女人跪殿外哭求。
明帝淡淡扫过跪在地上哭喊的儿子:“你才说是为你皇祖母冲喜,现在又是为了自己私欲。”
大约是觉得他模样可怜,明帝这话的语气并不算重,“扶四皇子回宫休息,他累了。”
等到赵曜离开,明帝轻叹了声,他何曾见过赵曜这般委屈可怜的模样,毕竟从小养大的儿子,他对田家完全狠得下心,而对他还是有几分不舍。
不过这不舍在看到阮晋崤递上田家的动向,就抛之脑后。
“他们竟然想造反!”
明帝气的手抖,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赵曜有没有参与其中?”
按着他查出来的迹象是没有,但是谁知道私下又有什么,阮晋崤自然答道:“不知。”
明帝重重喘了口气,想到刚刚赵曜在他面前痛哭,不知他这番表现是不是想放松他的警惕。
“老四哭求朕,想要朕赐婚他与你妹妹,你如何看?”
“沁阳是儿臣的。”不管明帝具体想问的是什么,阮晋崤极顺地回了第一句,才继续道,“他该是知道了儿臣的身份,也知道沁阳对儿臣的重要,试探父皇。”
明帝想了也是。
而且就算赵曜真有意,他都先应了崤儿,又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崤儿,该恢复你的身份了。”
阮晋崤应声,想起了这些日子沁阳对他纵容,唇边扬起一抹淡笑,没再推拒:“由父皇做主。”
阮晋崤的身份,仅有明帝身边几个心腹的大臣知道,如今是恢复身份,明帝直接召了朝中一半他信得过的臣子入宫,在御书房内为他们重新介绍阮晋崤。
延平郡王也在其中,原本瞧见阮晋崤在宫中,忍不住瞪了他几眼。
他家儿子有什么不好,阮家竟然敢拒,现在他儿子在家中借酒消愁,也不知何时能走出来。
“郡王爷。”
看到延平郡王瞧他,阮晋崤打了声招呼。
延平郡王吹鼻子瞪眼:“好了,婚事不成,现在距离也要划开了,连伯父也不叫,你这臭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着法子跟我家瑾儿比划,我儿怎么就配不上你妹妹了,你非想揍他一顿。”
被说说中了曾经的计划,阮晋崤也不脸红,他本身就没怎么掩饰。比起临鹤,楚瑾让他看着更碍眼,只是一直没合适的机会,才没让楚瑾脸上挂彩。
“侄子只是想跟楚御史比划两招,并无耍狠斗勇的意思,既然伯父提起,要不然就定在明日,我去郡王府。”
拒绝了他儿子,他现在不过提了一句,他竟然还想上门揍人。
阮晋崤在沙场历练,他也曾见过他在兵部以一敌十的与士兵拆招,他儿子的斤两他清楚,哪儿敌的过他。
延平郡王鼻孔扩大,挽了袖子想替镇江侯来教训教训他儿子。
旁边官吏看到,拦着道:“这是在御书房,陛下在你们斗什么狠。”
“不过外头的传言不假,阮侍郎对嫡妹还真护得紧。”说护得紧没事,但说外面的传言不假就有些过了,外面的传言可是传阮晋崤对嫡妹有非分之想。
延平郡王扫了开口的官员一眼:“这是说什么狗屁。”
那人本来是想趁着延平郡王发难,顺道踩阮晋崤一脚,没想到延平郡王又倒回来护着阮晋崤,臊的面红耳赤。
“外面的传言不算全真,不过我的确不允我妹妹嫁人。”阮晋崤顿了顿,想到若是他被皇家认回,不是阮家人,沁阳还是要嫁的,补充道,“不许她嫁给他人。”
不许她嫁给他人,那是要嫁给谁?
阮晋崤的声音低沉浑厚,听不出玩笑的意思,再者谁又会拿这事开玩笑。
周围一圈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延平郡王喉咙卡气,不上不下,若不是在御书房,他一定要抓着衣领,把他的头沉进水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不过现在就算是在御书房,他也快控制不住,要替镇江侯教训他这畜生儿子。
“阮……”
旁边大臣正想说话,陛下身边的大太监开口,才忍着肃静。
延平郡王正磨牙,宦官说了什么他也没注意,等到明帝突然叫了声“崤儿”,他才回了神。
明帝把阮晋崤叫到龙椅旁,他也站起了身,拍了拍儿子的肩,亲自开口说了阮晋崤的真实身世。
延平郡王听到明帝叫阮晋崤“崤儿”就觉着奇怪,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一头栽在了云雾里。
他本就喉咙卡气,实在忍不了就咳了出来。
而他这咳嗽就像是一个信号,周围一圈在心底骂阮晋崤畜生的人,齐齐喉咙痒,咳嗽声此起彼伏,明帝看向他们满脸不解。
“可是有什么难闻气味?”
大臣们连连摇头,努力憋着咳嗽,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像是下一刻就要断气。
明帝事后打听是怎么一回事,闻言笑道:“朕这儿子,护食的样子就跟小豹子一样。”
延平郡王脸黑,想到他叫阮晋崤臭小子,还逼着他叫他伯父,头疼欲裂。
明帝见状:“朕听说你为你儿子向阮家提亲了?”
延平郡王拱手:“大皇子与阮家姑娘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是我家小子犯傻了。”
要是对手是赵曜,他也不怕,敢与他为儿子争一争,但要是阮晋崤就算了。
现在想一想阮晋崤的行为,就像是野兽不断往自己的地盘撒尿警示,阮沁阳全身上下都贴满了“阮晋崤”这几个字,已经扒拉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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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晋崤从宫中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有些大臣难以消化得到的信息,神情恍惚,但有些大臣脑子灵活,硬是把阮晋崤送到了将军府。
其中一位走之前,想起阮晋崤那句“不许她嫁给他人”,拱手道:“祝大皇子早日得偿所愿,与安平县主共结连理。”
阮晋崤盯着那人,眸光沉沉,那人被看得不自在,心中没底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刚要悔口就见阮晋崤缓缓颔首。
那人心中默默擦汗,这大皇子的情绪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阮晋崤换了身衣裳才去煦锦院。
对于他来说妹妹的住处再神圣不过,就像圣人于砚哥儿,要是叫他焚香沐浴后在见阮沁阳,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阮沁阳的桌上堆了满了东西,见阮晋崤过来,阮沁阳摆了摆手上的帖子:“田家夫人请我到府品茶。”
眨了眨眼,“田家人当我是傻子呢?”
这些日子府中多了不少侍卫,他还给她带了两个懂武的丫头,若是出门就让她们随身伺候。
见状,她干脆不出门了。但是她不出门,却还是有不少人想请她出去。
这些天邀请她做客的人家,只要一查都是跟田家有所关联,阮沁阳自然全部回绝,没想到今日田家人今日亲自上阵了,要把她请进田家做客。
她只要脑袋没毛病,就不可能答应。
阮晋崤拿过了帖子扔到了门外:“这等脏东西,沁阳你碰它作甚。”
说完,要拿水给沁阳洗手,阮沁阳觉得太夸张:“那帖子制的挺好,纸张用的澄心堂,外壳还撒了金粉。”
“可送信的人居心不良。”阮晋崤拢眉,任何人冲着他无事,但手往阮沁阳的方向伸,他就恨不得把他们全废了。
“居心不良到那么明目张胆的地步,田家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是挺厉害了。”
某个方面当然指的就是不要脸皮。
“沁阳在看什么?”
“章家人的这些天做得事,我总感觉章家人有些奇怪。”
阮晋崤问起,阮沁阳也没避讳地与他说,反正她查这些都是借的他的人,瞒也瞒不住。
旁人想到为难事,总是皱眉撇嘴,而他的沁阳不是睁大了眼眸,就是狡黠眯眼,十足的娇态。
阮晋崤“嗯”了声:“哪儿奇怪?”
她原本只是怀疑章家提前知道了阮晋崤的身份,但是章静妙有时候的表情流露,却让她忍不住多想。
而这些调查出来的资料,若是旁人看来应该只是觉得章家人好运连连,下面的铺子就像能预料到那里有灾难,提前准备囤了物资发了灾难财。
还有水患,章静妙以自己的名义捐物资,车队的速度很快,就像是她知道那里有祸,等着她去救苦救难。
这些事在别人看来估计都是巧合或者是运气好,但阮沁阳看来就是未卜先知,而这些变化汇总起来,章家产生变化的时候跟她开始做梦知道穿书那个时候差不多,难不成是章静妙也做了梦?
“章家派人去打听了阮姀,还打听了你与她如何相遇,好端端的谁没事打听这个。”
除非是认定阮晋崤跟阮姀有什么,想来章静妙大概是跟她一样。
沁阳话只说一半,就压着手,靠在桌上愣神,一直没听到声音,侧脸就撞进了阮晋崤赤黑的眸里。
阮晋崤的五官里,这双眼睛生的最好,大多人的瞳色都是浅褐色或是深棕,但阮晋崤却是黑曜石般的黑色。
灯光下流光溢彩,又深邃的像是无尽夜空。
“沁阳我有话要与你说。”
“嗯?”
“我……”阮晋崤无法告诉妹妹自己跟她没有血缘,他猜到以沁阳的聪明,加上阮侯爷的提醒,她一定猜到了一些,可若是他说了,就像是亲手砍断了什么。
阮沁阳等了等,见状就知道阮晋崤这是又不打算告诉她两人没血缘关系。
鼓了鼓腮帮,她要不然把阮姀从镇江接过来,若是阮晋崤同书本那样对她情根深种,那他对她的依赖应该就没那么重了。
阮沁阳想着,腮帮子就被阮晋崤戳了下,嘴中的气被戳的“噗”了出来,唇瓣撅着无辜地看着阮晋崤。
阮晋崤翘唇笑了笑:“沁阳是哥哥的心头宝,谁都夺不走,分不开我们。”
这话又霸道又孩子气,阮沁阳在阮晋崤期待的眼神中,默默低头收拾桌上的纸张,等到她弄完抬起头,发现阮晋崤一直看着她。
用委屈的目光。
是那种比不让砚哥儿看书还要更委屈的目光。
阮沁阳:“……”
可是哦,一般砚哥儿委屈,她就可开心可开心吧,会揉他肚子,揉他脸蛋。
到了阮晋崤这儿,阮沁阳伸手点了下阮晋崤的眉心,把人从房里赶了出去。
踏出房门,阮晋崤摸着眉心,低眸浅浅地笑了笑。
第60章
大概是因为看过书, 知道阮晋崤是男主,又知道剧情一帆风顺, 阮沁阳就放松了警惕,可却没想到田家没法子找她下手, 竟然就找上了砚哥儿。
他们抓不了在将军府的她, 不敢碰阮晋崤, 却下作的直接派人闯进书院抓人。
一边派人抓人,一边给她递信, 叫她想法子引阮晋崤单独出门,不然就杀了她弟弟。
回想到刚看到那封信的心绪,阮沁阳忍不住把砚哥儿抱得更紧。
砚哥儿在姐姐的怀里瑟瑟发抖:“二姐,侍卫死了……”
说着, 砚哥儿眼泪水往外头冒,大哥派到他身边保护他的侍卫, 他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他们却为了保护他被歹人刺死。
“大哥会厚葬他们, 会逮出凶手,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