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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妈绷着脸,皱了下眉头:“都晒成黑炭了。”
陈志忠笑嘻嘻:“免费的日光浴。阿妈,青海湖可美了。我开车带你们去玩。”
陈妈妈一点儿也没被讨好到,反而气得拍了下小儿子的肩膀:“明天就要结婚的人,你给我瞎搞这些。”
陈志忠委屈:“办完婚礼就可以去嘛。”
“办完婚礼你不要度蜜月?”陈妈妈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跳起来了。
当初她说婚礼她来操持,小儿子非信誓旦旦,说他自己来就好。
事实证明,男人从老到小,说话都是靠不住的。
陈家的大孙子往边上挪了挪,拉着妹妹去找刚才到村口接他们的新朋友一块儿玩去。
他总觉得自己继续待在这儿的话,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陈妈妈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像话的大孙子,转过头来又沉着脸看小儿子。
陈志忠心里头直打鼓,陪着笑脸讨好地看母亲:“妈,你看我在这儿挺好的呀。”
虽然收入比不上在苔弯的时候,地区发展的差异在所难免,但他过得挺惬意的呀。
家里头的宅基地是现成的,10万块钱就可以盖出这么漂亮的小洋楼,蔬菜粮食都是自己地里头长出来的,纯天然无污染。
衣食住行,大头的支出基本上都不用花钱。生活负担小,生活质量才高啊。
那些背了一辈子的债,每挣一分钱都要起码还八厘,一旦被炒鱿鱼就彻底完蛋的富裕生活未必有他幸福指数高。
陈母听着他强词夺理,作势要打他。
陈志忠大呼小叫喊阿嬷救命,又急吼吼地拉着母亲去参观他的厨房,这儿的瓜果特别甜。
陈妈妈一把拉住儿子,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陈志忠下意识地缩了下脑袋,生怕挨母亲的毛栗子。
陈母叹了口气,抓住儿子的手:“志忠啊,我们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院子门被推响了,陈家大孙子一路跑一路喊:“小叔,你看谁来了?”
他的身后,所长领队,足足站了十几号人。
李伟豪朝门里头叫唤,声音掩饰不住的快活:“志忠你小子可有面子,大家都来给你撑场面了。就说你最有排面。”
自从队伍分流之后,除了选择继续留在东海海警编队中的人外,昔日的战友有人回苔弯接手家里的代工厂,有人则转业去了自治省政府,还有人在江边做生意,大家都忙得很。
这次来青海,算是他们告别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大规模的重聚。
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要结婚的话,我们也给你排面。”
李伟豪立刻蔫了,赶紧拱手求饶,跑去烧水泡茶了。
考虑到大家饮食习惯的问题,端上桌招待客人的不是青海赫赫有名的熬茶,而是花叶海棠嫩叶晒干的藏茶。
所长喝了一口,看着陈志忠微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蛮好的,我们见到新娘子了。”
看着就是斯文爽快的人,落落大方,割草的动作麻利的很。
陈志忠掩饰不住得意,直接炫耀起来:“我养了五千只长毛兔呢。”
一公斤长毛兔兔毛能卖到两百块,去年刨除所有的开支之后,他挣了二十万。
所以盖房子,买小货车,他都是直接掏钱。
李伟豪双眼放光,立刻拉着陈志忠,一副牙疼的模样:“你怎么不早说呀?原来你还是个大款。我告诉你,这次新郎的红包必须得翻倍。给我留着地方,我退役了也过来养兔子。”
陈志忠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毫不犹豫地拒绝:“这儿不行,过度养殖的话会让植被退化的。”
他想了想,诚恳地建议道,“你还是在南海养吧。那儿气温高,水也多,植被长得快。”
李伟豪被这小气吧啦的家伙气乐了,差点儿直接吼出声:“你怎么不说让我直接在亚丁湾种菜呀。”
没想到陈志忠居然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那儿的土壤肯定很肥沃。”
李伟豪直接跳了起来:“肥沃个鬼,他们是热带沙漠性气候啦!”
所长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剑,忍不住笑出声:“真好啊,真好!”
从下火车到现在一路上,他都觉得高兴得不得了。
祖国的河山壮美,行驶在高原上,离天堂都更近了一些。
“有些人别有用心,成天唱衰我们,说我们统一是外乡人作祟,害了苔弯。”所长不服气,指着一圈曾经的下属,“我倒是要你们说说,我们真的做坏事了吗?”
明明统一之后,苔弯的机会更多了,对大家都好啊。
苔弯之前经济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地方太小,难以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在市场竞争上受掣肘。
现在统一,就可以全面发展,抗风险能力更强了。
“不用理会的。”李伟豪嗤笑,“有的人永远都这样,从来是别人的错,绝对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的啦,好不好我们自己心里头最清楚。就说现在的渔船去南海打渔,人家就不敢随便扣押我们。”
加上巡航加强了,马六甲海盗也有所忌惮。
和平安全的工作环境多重要?那些光会指手画脚的政客哪里会知道。
“知道也不会关心的。”陈志清神情肃穆,“政客不是政治家,不会关心国家民族前途的。政治家会跑去找美国人主持公道。”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碰上这种卖国贼子孙,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所长盖棺定论:“我们不用管,我们自己好好做事。成绩都是做出来的,吹不来。”
话匣子一开,说到乌金西沉暮色四起,林蕊领命过来喊大家吃饭,众人才反应过来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
又赖在干爸怀里头的阿宝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就叫三月不知肉味。”
林蕊刚要感动不学无术的准小学生终于进步了,亲闺女就扯着嗓子喊,“奶奶肉肉可以都给我吃了。”
林蕊捂脸,她家女儿绝对不可能随她。
于文静冲两只眼睛珠子骨碌碌乱转的小姑娘晃晃手指头:“不可以哦,不多吃菜菜会不漂亮呢。”
阿宝立刻求助地看向邹鹏:“干爸,阿宝漂亮吗?”
邹鹏煞有介事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漂亮,肯定是因为今天中午吃了水芹菜。”
阿宝姑娘毫不犹豫地强调:“妈,我晚上也要吃空心菜。你让爸爸不要给我夹肉了。”
林蕊额头上青筋直跳,这姑娘到底随谁啊?
康康耿直地指出了姐姐的春秋笔法:“姐,明明是你让爸爸给你夹肉,还要咬掉肥的部分。”
众人哄然大笑。
苏木过来帮忙招呼客人,闻声笑着抱起儿子:“完蛋了,以后你要怎么讨老婆啊。”
康康默默地看了眼姐姐,认真地强调:“我可不要我姐这样的老婆。”
阿宝人还在干爸怀里头呢,忍不住要蹬腿:“你休想!我长大了是要给干爸当新娘子的。”
众人哄堂大笑,邹鹏果然十年如一日的好女婿人选。
林蕊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姑娘啊,咱能不能矜持点儿。
康康愁眉紧锁,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终于忍无可忍:“姐,你能不能现实点儿?邹叔叔的老婆是于阿姨啊!做小三是不道德的。”
一堆大人集体面面相觑,林蕊都顾不上惊讶儿子到底从哪儿学来的小三话题,只两只眼睛狐疑地转来转去。
有情况啊,看不出来,邹鹏这小子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嘿嘿,千防万防没防住孩子吧。孩子是隐藏最深的眼睛。
于文静满脸无奈:“康康,你可不能说故事,我跟你邹叔叔不是夫妻啊。”
康康满脸疑惑:“新郎跟新娘是夫妻,伴郎跟伴娘当然也是夫妻啦。”
众人一愣,旋即笑得前仰后合。
李伟豪不满地抗议:“我也是伴郎!”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凭什么他不配有姓名?
康康默默地看了眼他,相当有原则地不开口。
阿嬷都笑得不行,抬起胳膊抓住康康的手。
这孩子可真有意思。
大瓦房的堂屋已经开了两大桌,土豆炖老鹅,烤羊排,熬饭,大杂烩跟各色新鲜菜蔬摆的满满当当。
秀芬婶婶在边上笑:“没啥吃的,怠慢大家了啊。”
阿嬷笑出了声:“人家说我们东亚人长得像,分不清楚。可我要说呀,我们中华民族是最好分的。只要做了一大桌子菜,还说招待不周的,那肯定就是我们中国人。”
她摸了摸陈母的手,当女儿的人神情有些不自在,含含混混道:“大姐,辛苦你了。”
秀芬婶婶搓着手,脸上全是笑:“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家常便饭,大家自己坐啊。”
她偷偷觑着陈母的神色,积极张罗大家都坐下。
客人虽多,围在一起挤挤挨挨的,倒也热闹。
青海的五月,太阳下山之后气温就降得快,大家伙儿围桌而坐,倒也吃得痛快。
一顿饭下来,天已经黑透。
李伟豪还想捉弄陈志忠,被所长拦下:“莫胡闹,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众人哄堂大笑,赶紧告辞,省得耽误了新郎官养精蓄锐。
李伟豪跟苏木还有邹鹏帮忙去送客人,村里头人家听说来了好多苔弯客人,好几家主动借出了空房间,帮忙招待。
林蕊则与于文静一块儿帮着秀芬婶婶收拾锅碗。
从进厨房开始,林蕊一双眼睛就偷偷地看于文静。
女医生无奈:“你想说什么呀?”
林蕊吭哧吭哧:“那个,你对邹鹏印象怎么样啊?”
邹鹏在南海服役,于主任在南海工作,从地理条件上讲,非常合适。
邹鹏是个语言天才,于主任年纪轻轻已经是副主任医生,学霸之间不怕沟通不良。
邹鹏对精神世界追求高,于主任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三观合得来。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问过儿子了,儿子亲眼看到邹鹏跟于主任在村里散步来着。
嘿!没问题才怪。
“他是在问我有个受伤船员的恢复情况。”于文静无奈,认真提醒林蕊,“我是你姐的朋友,邹鹏比我小。”
林蕊双掌一击,喜形于色:“这就对了,邹鹏就喜欢成熟的女生。”
于主任哭笑不得,看着大一号的阿宝姑娘,带着点儿调侃:“你又知道了?你看过他前女友?”
林蕊心道,前女友没有,可他当年暗恋我姐呀!
这是妥妥的铁证。
不行,这事儿可不能让于主任知道。天底下就没人不计较自己爱人的初恋。
林蕊煞有介事:“他自己说的呀,他就喜欢年纪比他大的。”
于主任扭过头去,将洗好的碗放入橱柜。
林蕊刚想追问人家,突然间发现厨房门口多了条影子。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赫然对上邹鹏的脸。
他送完人回来了,准备到厨房拿开水瓶。
背后说人小话被当场逮到的尴尬啊!
林蕊清清嗓子,装的挺像那么回事:“那个,我没说错吧。”
邹鹏沉默地看着她,表情一言难尽。
林蕊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