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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位极品被真爱洗头女席卷了全部家当,转过头又死活不肯离,还天天跑到林鑫的单位去闹。
寡廉鲜耻的男人堵着领导一把鼻涕一把泪,强调他不嫌弃林鑫病中出轨,一定要跟她携手走一生。
其实是指望着林鑫继续养他这个无能窝囊废。
结果等林鑫出现“”后遗症的时候,他又翻脸不认人。
无耻的男人大吵大闹,拿林鑫生病期间,卢定安冒死去医院探望她说事,坚决强调他不能戴这个绿帽子。
林家姐妹跟中了魔咒似的,花样年华挑选的丈夫都是人渣。
区别在于妹妹总算全须全尾逃了出来,人生四字开头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姐姐却深陷泥沼,拖着残疾病重的身体,眼睁睁地看着爱情却无法触碰,只能孤苦地煎熬。
林蕊抱住十八岁的少女,恶狠狠地强调“姐,人生机遇稍纵即逝,该出手时就出手。”
1988年的江州夏天已经热死过人,林鑫嫌弃地想要摆脱八爪鱼一样的妹妹“你热不热啊?”
她要回上铺去睡觉。
“别上去了,就一台电风扇,你上去到底往哪儿吹啊。”林蕊哪里肯放过姐姐,“姐,卢哥真的很好。不要用多余的自尊伤害了爱情。自尊全靠自己,啥时都能有。”
爱情不一样,爱情是天底下最玄妙的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没办法挽回。
林鑫气得直拍妹妹的背,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专门想这些情啊爱的,难怪期末考试不及格!
林鑫疼得“嗷嗷”叫,冤枉啊。
她上辈子母胎单身lo二十年,也没见她脱离学渣大本营。
帘子外头的林母喊了一声“鑫鑫,有蚊子吗?打的这么起劲。”
林鑫赶紧应声“没事,已经打跑了,蚊香我点了。”
她压低声音威胁妹妹,“好好睡觉。”
林蕊哪里睡得着,天气这么热,最适合姐妹谈心说爱情“姐,你真不知道卢哥为什么也报江州大学吗?”
江州大学虽然也是985高校,可比起清北来,还是差了一截子。
卢定安的高考成绩,完全可以上清北。
林鑫合上眼睛,轻轻嘘出口气,含混不清道“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牺牲,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奋斗。我不想当任何人的负累。”
林蕊嗤笑“所以你要替别人负累?”
林鑫拽了下妹妹的头发“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按照心理学上的说法,女性选择不如自己甚至糟糕透顶的对象,是为了获得道德上的优越感。实际上很蠢!”
林鑫哭笑不得,拍着妹妹的背“睡你的觉吧,还心理学,你先给我把数学搞及格才是真的!”
霍!学霸就了不起啊,全方位地打击学渣。
林蕊头一扭,直接背过身去,不理她姐了。学渣也是有小情绪的。
林鑫啼笑皆非,给妹妹肚子上搭了块毛巾被,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林蕊以为自己起码要骨气小半夜,被她姐气到睡不着觉,听着窗外传来的火车声矫情一回,人生的列车不知道要行驶向何方。
结果她委实高估了自己的血性,没两分钟,她就睡得天昏地暗,深深地陷入黑甜乡,一夜无梦。
邹鹏顾不上担心这个,只疑惑地看着孙泽,不明白对方究竟要如何救助苏联人的军舰。
孙泽笑嘻嘻的,嘴巴一努,示意他们挖泥船的方向。
邹鹏大吃一惊“这个恐怕不行吧。”
对,他们的巨无霸上面的确安装了吊机可。
天啦,还可以这样吗?有这样的救援方式吗?
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还可以这样。
“废话,凡事都有第一次啊。”孙泽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惫懒模样,“看过车子掉在坑里头吗?还不是往水坑里垫上大石头,好让车子开出去。”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肯定不成功,反正那一块暗礁,他们是填定了。
刚好沿着这处岛礁,直接能够造出一座小岛来。
“军舰!”侦察兵跑过来汇报,神色难以掩饰紧张,“苏联人又有军舰过来了。”
孙泽笑容满面“那正好,让这艘军舰上的人全都转移到那上面去,减轻点儿分量,也好让我们干活。”
说不定他经此一举,就创造了海上救援军舰的新模式呢。
正文 运河显神威
进入7月份; 江州城的雨水更多了。
天上豁出了个大口子,海龙王完全忘掉了要留点儿存粮等着过年; 将所有的储备全都一股脑的齐齐倒下来。
海上挖泥船忙碌不休的时候,港镇人民也奔波不停。
今天林鑫的暑假辅导班没能准时开课。
她一错眼的功夫; 吃完早饭的妹妹已经借口要帮外公喂鸡; 拉着鹏鹏溜达去水坑边继续钓海虾了。
再转头,林鑫看着芬妮生无可恋的脸,她怀里还抱着哭闹不休的弟弟。当大姐的人也不好意思再招呼人家把自己妹妹拽回家。
林蕊跟着表弟在养鸡场旁晃悠了一个上午。
昨天他们好不容易挖的蚯蚓没能开始养殖计划,就被眼明嘴快的鸡群分得一干二净。
林蕊一边挖蚯蚓; 一边跟表弟分析“你想啊,鸡饲料多贵; 养鸡成本太高了。咱们要学会自产自销; 鸡屎用来养蚯蚓,蚯蚓喂鸡,然后再循环,这样才能挣钱快。”
舅妈在边上拌鸡食,闻声笑得厉害“怎么; 我们蕊蕊看上什么漂亮衣服了?舅妈给你买,好不?”
林蕊挑起眉毛,严肃道“那不是买衣服的事儿,挣钱,必须得挣钱,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
外公拿着扫帚打扫鸡舍,叹气道“现在是不一样咯;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穷的揭不开锅,有钱的恨不得东西吃一口就丢掉。”
林蕊想起那个“赶明儿等我有了钱,买两碗馄饨,吃一碗倒一碗”的笑话,顿时乐不可支“那吃一口扔掉的,刚好能拿来养蚯蚓喂鸡挣钱啊。”
舅妈笑着附和“是得好好挣钱,不然要花钱的时候,就束手束脚的。”
她见外公走远,才压低了声音示意林蕊靠近“你晓得为什么你桂芬婶婶坚持不肯去卫生院生吗?”
“怕被抓起来,又来不及了?”
舅妈摇摇头“卫生院的大夫就是我娘家村上出去的。她们几个从来不管,该接生就接生,就是接生完不给办出生证明而已。三轮机一开,十分钟就能到镇上,怎么来不及啊。”
说到底,都是钱闹的。
进医院生,怎么也要百把块钱。
接生婆上门不一样,多少年没涨过价,还是一块钱。就算再加上买卫生纸之类的开销,总共也能控制在五块钱里头。
林蕊听得目瞪口呆,她真想不到有人会为了一百块钱甘愿冒生命危险。
桂芬婶婶的这个孩子早产啊!难道不应该放进医院的保温箱里头,养踏实了再出来么。
舅妈摇头,轻声叹气“没钱啊,没钱能逼死人。老太也是看出来了,不然怎么会留她在家里生孩子。”
走到哪儿,都没这规矩,生在人家家里头。
桂芬婶婶家里头条件不好。
在郑家村普遍都是青砖大瓦房,偶尔也会有如同郑家这样的二三层小楼的情况下,她家的大片墙旧砖房显得格外寒碜。
房子的朝向也不好,江南气候本就多雨,她家更是常年湿漉漉的,根本不适合女人生孩子坐月子。
林蕊撇撇嘴巴“那还生,说不定孩子将来会怨他们没给他好的生活条件。”
舅妈听了乐呵“那就当养头不能出栏的猪呗。不管好赖,爹妈把孩子带到世上,总归不会是错的。”
她看着鸡群啄食混了磨碎的虾壳的饲料,惊喜地瞪大眼,“哎哟,蕊蕊,鸡还真吃。不错,蛮好,你们接着钓海虾吧。等鸡生蛋,我们蕊蕊多吃几个。”
林蕊耷拉着眉毛,用五官写出一个囧字。
敢情在舅妈眼中,小龙虾的价值在于虾壳啊。
郑鹏已经挖了二十多条蚯蚓,条条都肥美粗壮,引得尼龙网拦着的鸡群个个小脑袋一转一转的,就等着蚯蚓被丢进去,它们好扑扇着翅膀开始夺食大战。
郑鹏可没打算犒赏鸡群,直接指着蚯蚓问他二姐拿主意“咱们怎么养?”
蚯蚓可是会打洞的,钻的比谁都快。
林蕊眼睛转来转去,目光落在箩筐上“这个,我们把蚯蚓放进去,然后一层鸡屎一层蚯蚓,再把箩筐给盖住。”
郑鹏十分怀疑“那蚯蚓会不会被烧死啊?”
鸡屎平常都不能直接下地,非得发酵过和上草木灰跟泥巴才行,不然庄稼吃不住,根会被烧断的。
林蕊咬咬牙“不会的,咱们定期多浇点儿水。你看蚯蚓不都是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么。”
外公看他们要动箩筐,再听他们的计划,立刻板下脸喝止“又胡闹了,箩筐泡水里头还不得烂掉!赶紧回家看电视去,别瞎玩了。”
舅妈看俩孩子蔫头耷脑的样子,冲他俩挤眉弄眼。
背着公公,她又偷偷给出主意“这不简单,那边不是有个破缸么,用那个装蚯蚓。先少养点儿试试看,不成咱们再换就是了。”
林蕊听了觉得很有道理,立马过去清理那个不知道是谁丢下的破了半边的水缸。
她自己当然不肯碰鸡屎,仗着常年被娇惯,只坐镇后方,指挥着表弟完成蚯蚓养殖基地布置工作。
舅妈看两个小的坐在水坑边聚精会神地钓海虾,暗自松口气。乖乖,这俩小家伙可算是安生了。
今天的小龙虾没有比昨天更聪明一些。
林蕊原本以为水面上涨不少,小龙虾会难钓一些,不料依然接二连三有虾子咬住钓绳。
她几乎要怀疑小龙虾是嫌弃眼下自己名声太臭,希冀经由她的手,完成网红身份的蜕变。
郑鹏在边上念叨“二姐,咱们就直接烧虾尾呗。我看你连虾黄都不吃。”
单弄虾尾的话,刷小龙虾还省事儿。
“不一样的,味道不同。光烧虾尾的话,鲜味会跑掉,没有烧好整只虾以后的尾巴好吃。”林蕊手一提,又是一只红袍小将。
霍,这块头,足有一两多重!
林蕊双眼放光,这分量,三十年后她光钓小龙虾卖也能挣钱。
身后响起一阵笑声,她看见水坑里头多了道影子。
“请问,郑家村是在这边吗?我该往哪个方向走?”
这声音听着耳熟,林蕊立刻扭过头,见到人就笑“哟,敢问施主意欲何为?”
白衬衫跟板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大杀器。
绿荫过滤下的阳光,摇摇晃晃地落在卢定安脸上。光斑调皮地跳跃,陌上公子真是明眸皓齿温润如玉。
林蕊下意识地要捂胸口。
她男神就是她男神,怎么能帅得如此天怒人怨人神共愤呢。
卢定安启唇轻笑“天热口渴,准备叨扰一杯茶。”
他目光越过林蕊跟郑鹏,不动声色地四下张望。
林蕊立刻打断他的左转右转“别看了,我姐在家呢,没出来。”言罢,她扯着嗓子喊舅妈,“这位大哥要喝水。”
卢定安被她闹了个大红脸,只能无奈地摇头,从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一把奶糖“蕊蕊,你跟弟弟吃糖。”
林蕊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