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段记忆力的云秀敏,和原主记忆中的幼时温柔亲善的母亲形象大相径庭,比长大后对原主的利用和不闻不问更令人不齿了!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种?!”
“你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怎么会不是骆州的女儿?!”
“你是那个贱/人用来换走我女儿的贱/种!你滚!给我滚出去!”
“是你害的我进不了骆家!是你害的我白白苦守这么多年!”
……
谩骂、斥责、鞭打、饥饿、黑暗……和疯魔扭曲的女人构成了那段暗黑的记忆。
瘦小的女孩儿被关在一个体积很小的狗笼里,蜷曲着身体才能堪堪挤进去,云秀敏心情好时或许有一口水一口饭,心情不好便一直饿着,饿到无力睡过去,又再一次被饥饿唤醒……
“我是谁?”
“妈妈。”
一小块馒头被扔进脏兮兮的碗里,骨瘦如柴的小姑娘立刻抓起来狼吞虎咽的吃掉了。
“你是谁?”
“妈妈的女儿。”
皮带抽在笼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小姑娘抱着头瑟缩着叫了一声。
“你是谁?”
“听话的女儿,永远听妈妈话的乖女儿!”
又一小块馒头扔了进去。
“我对你好吗?”
“……好,好。”
“啪!”
“好!妈妈对我最好!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
“医生,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了?她好像忘记这半年多以来发生的事情了。”
“具体情况不清楚,或许是这次高烧让她的记忆发生了紊乱,我现在给你开个单子,做个全面一点的脑部检查吧。”
“全面检查?那算了吧,反正以前的事情也都记得,这段时间的忘了就忘了……”
……
“唔——”
冗长的记忆终于“放映”完毕,骆今雨睁开沉重的眼皮,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难怪原主对云秀敏总有一种被洗脑般的“爱慕”,这所有的一切竟然是像训狗一样训出来的应激反应!或许是这段记忆太过不堪,原主在幼时的一场病中选择了自发性屏蔽,直到这次彻底消散,才重新冲破桎梏回到了她的脑内。
云秀敏是绝对有心理疾病的,她自己有病不算,还祸害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骆今雨即便已经醒过来,梦中那个小姑娘缩在笼子里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畏惧还是令她心疼,原主的悲惨经历,让骆今雨甚至对书中她偏执地对待景嘉译的态度产生了一定程度的理解。
她必然是爱着孩子的,只是或许她幼时刻意遗忘掉的那段经历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的行为。
骆今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想抬手揉一揉自己胀涩的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裹在一个温暖的掌心之中。
她偏过头一看,看到景斯寒正侧着脸趴在床边,像是感受到了掌心中的手不安地扭动,他明明闭着眼还处于睡梦中,却无意识地紧了紧手掌,拇指安抚性地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嘴里还呢喃着:“别怕,我在呢!”
心,一瞬间觉得有些涩涩的酸胀……
☆、第 81 章
男人的掌心干燥温暖; 贴在肌肤上并不让人觉得反感。他的眼睛还闭着,浓密的睫毛因为床头灯光的映照; 在下眼睑的部位留下一小块阴影; 像两片灰色的蝶翼。
原本凌厉的轮廓在此刻看来柔和了不少; 骆今雨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发现景嘉译确实是与他眉眼肖似的; 心里便不由地更软了一点。
她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 发现已经是下半夜3点多了。旁边还摆着一个小水盆,沿边上搭着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毛巾。
骆今雨眨眨眼; 隐约想起来一些零散的记忆。
昨晚她因为原主身体隐藏记忆的突然冲击而导致了剧烈的头痛; 费尽力气从门边爬到床上躺下,被子都没盖便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便开始发热,半梦半醒间还是能感受到有人用湿毛巾反复地替她降温。
当时她整个人因为记忆重现已经不太清醒; 就像是做了一场持久晦暗的噩梦,和梦中的那个瑟缩哭泣的小女孩感同身受; 在她痛苦而恐惧的呻/吟时,便有一个又沉又稳的声音告诉她:
——别怕; 我在呢。
“景斯寒。”骆今雨启唇轻轻喊了一声。
男人闭着的眉眼微微动了动,没有醒过来,骆今雨只得加大一点声音又喊了一句。
这次景斯寒终于听到了; 他像是突然被惊醒,身体一震,抓着骆今雨的手又紧上了一些; 语气十分紧张:“嗯?怎么了?要喝水吗?还是不舒服?”
骆今雨被他握住的手悄悄握成拳,她别开视线,越过景斯寒的耳畔看向他后面的衣柜,声音因为生病而有些许沙哑:“没有,我好多了,你回房间休息吧,不用照顾我了。”
景斯寒皱眉细细看了她一会儿,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在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这才松了气:“可算是彻底退了,要是再反复就得去医院挂急诊了。”
骆今雨僵着脖子没有动,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半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的鼻尖:“谢谢。”
“呃,不用谢。”景斯寒像是忘了自己还拉着人家的手,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逾矩,木不愣登地回了一句。
骆今雨抿了抿唇没说话,景斯寒也没动,整个房间便突然安静了下来,一时间都能听得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又同时止住了话头。
“你先说。”
“你先说吧。”
又是异口同声。
这突如其来的默契让双方都忍不住弯了眼,景斯寒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骆今雨的眼里落满了床头轻柔的光,看上去闪闪发亮,她轻握成拳的手微微拧了一下,视线下移盯住了景斯寒的下巴,声音特别的轻:“我已经没事了。”
景斯寒察觉到掌心里的小动静,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抓着骆今雨的手,顿时觉得手心发烫,立刻松开来,难得能从素来古井无波的声线里听出一丝赧然来:“不好意思,我……”
“不。”骆今雨打断他,视线上移望进他的眼里,认真地说道:“不,谢谢你。”
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的安抚,谢谢你的——温暖。
***
骆今雨这场病来得快,去的也快,只嗓子似乎是因为哭的太厉害,还带着些微的哑。
第二天早晨,她是被偷偷摸摸钻进自己被窝的小家伙闹醒的。
“妈妈是个大懒虫!太阳都照屁/股啦!”景洋洋趴到骆今雨的身上,用自己的小脑袋去蹭她的额头。
骆今雨用一只手护住他不摔下去,顺便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把:“这么早就起了?”
景嘉译“哇”了一声,道:“不早啦!爸爸让我来叫你去吃早餐。”
骆今雨看了一眼遮的严严实实的窗帘,侧头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快九点了。
“你吃了吗?饿不饿?”她摸了摸孩子的后脑勺。
景嘉译笑嘻嘻地摇头:“早吃啦!不过爸爸不让我来找你,说妈妈好不容易休息,要多睡一会儿!”
骆今雨没说话,景嘉译继续说着:“可是妈妈一直没醒,爸爸便让我来先叫你起床,吃了早餐再睡,不然会饿得难受的哦!”
骆今雨心里一暖,抬头在儿子胖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半抱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嘞!起床喽!”
洗漱完又简单擦了化妆水和乳液,骆今雨牵着一直跟小跟屁虫一样坠在自己身后的景嘉译走出了房门。
食物的香味从没有关紧的厨房传到客厅,骆今雨耸了耸鼻尖,往餐厅走去。景斯寒正好端了两个碟子走出来,看见她笑了笑:“正好,可以吃了。”
白色的瓷碟放在餐桌上发出很轻的声响,骆今雨看到一个碟子里是煎的一面黄的鸡蛋和散发着热气的培根,另一个碟子盛的则是水煮西蓝花,旁边摆了一个小小的蘸料碟。
只见景斯寒用手试了试杯壁的温度,轻轻推到骆今雨的手边:“温度刚好。”
骆今雨握住杯子,指尖动了动,抬头冲景斯寒道谢。
景斯寒一边解身上的围裙,一边道:“不用谢,我自己在家也要做早餐的。你慢吃,我回房间换衣服。”
景斯寒将围裙在厨房挂好,回到自己房间重新换了一套正装,黑色的长款呢子大衣搭在手臂上,款款地走了出来。
“去上班吗?”骆今雨看向他,问。
景斯寒点头:“十一点还有个会,下午估计能早点回来,你和洋洋有什么想吃的提前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
“好。”骆今雨一撑桌面打算从座位上站起来。
却被景斯寒搭着肩膀按了下去:“你快吃早餐吧,现在的天气容易冷。”
骆今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宽松单薄的秋款家居服,桌上的早餐在暖气充裕的客厅里还冒着淡淡地热气。
“你昨天说的……文件,在我房间的书桌上。”景斯寒顿了一下,道:“或许你也可以过几天再看。”
这是因为顾及到她昨晚情绪太激动,担心她再次崩溃。
“没事的,我有心理准备。”骆今雨语气平静。
“那好,我去公司了,有任何事记得打电话。”景斯寒又叮嘱了一声,这才出了门。
骆今雨收回视线,在又跟着自己一起喝牛奶的儿子鼻尖点了一下:“你爸……手艺还是不错啊!”
“好吃!”根本听不出弦外之音的景嘉译脆声回答。
***
T&F的春季新款即将上市,骆今雨的拍摄也提上了日程。
T&F的华北区域负责人十分重视这次的主打款拍摄,当然或许还有一些对总部确认的骆今雨这个新人的不信任。毕竟品牌的第一次进驻战没能打响,对每个区域的负责人都是不小的压力。
骆今雨从化妆室出来,一眼便看到坐在盛楠旁边严阵以待的负责人。
盛楠冲她轻轻颔首,骆今雨也抿唇朝他们二人笑了笑。
这次的拍摄总共有三套主打款,同时为了效果,也提供了三条不同的拍摄思路。
摄影师凯莉是T&F总部特地从M国请过来的,是一位浅金色短发的女士,看上去十分的高冷,看到骆今雨走过来,先用挑剔的眼光将她从上至下审视了一遍,随后迅速同她沟通了一次拍摄想法。
因为她的语速很快,又几乎没有停顿,翻译只能见缝插针地同骆今雨低声解释,有时候甚至还会漏掉一些。
好在骆今雨自己能听明白,她时不时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最后等翻译有些磕巴的把最后一段说完,那位摄影师女士冷酷地说道:“你真的理解了我的意思吗?若没有便尽早提出,不要等到拍摄再耽误时间,我晚上便需要回M国,是没有时间补拍的,届时我不会对这次拍摄效果负责。”
骆今雨眉尾轻轻扬了扬,翻译抿唇尴尬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更轻了。骆今雨安抚地朝她笑了笑,才对凯莉道:“我会尽量早些完成拍摄,肯定不耽误你的航班。”
“希望如此。”凯莉面无表情地说。
凯莉之所以态度冷淡,其实主要的原因在于和T&F品牌方的工作沟通。
她是一个对拍摄十分严谨的摄影师,出于人情才临时接的这次拍摄,可工作人员却并未说明模特是东方人,以至于她提前做好的拍摄方案失去了针对性,只能重新调整。浪费时间不说,达不到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