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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嘉译一张小脸估计不够他巴掌大,深蓝色的枕套映衬下,肤色看起来更白了,皮肤下还能隐隐看见青色的血管,那么小小一个人,不禁让人觉得十分的脆弱。
只见他薄薄的眼皮下,眼珠滑动了一下,小小的唇里吐出一个简短的叠声词:“爸爸……”
安静的房间内,这一声叹息般的呼喊,却重重地砸在了景斯寒的心上,让他忍不住又想起了晚上听到的那句“爹不疼娘不要的孩子”。
“娘不要”必然是假的,骆今雨扑向孩子摔倒时的那声闷响还犹在耳畔。但“爹不疼”,却讲的一点没错。
他站在原地,很努力的回想,却连一个记忆深刻的共处画面都想不起来。
无论成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孩子却是没错的。
是他自己选择要来到这个世界吗?不是的。但却无端受到了自己的冷漠的对待,即便如此,他仍然对自己抱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和崇拜。
想及此,景斯寒心里不由有些泛酸,一种名为“歉疚”的情绪,在他的胸腔萦绕,久久不散……
第二天一早,景斯寒在骆今雨的床上醒来。
一睁眼,他立刻看向右边的位置,发现景嘉译竟不在床上!
景斯寒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慌乱地套上拖鞋往外走,站在廊道上正要喊景嘉译的名字,看到隔壁的房门半开着,里面传出很轻的对话声。
他上前一步,轻轻推开了门,果然看到景嘉译垫着小脚趴在床头,正和骆今雨说着话。
“妈妈,你好些了吗?”
骆今雨也是才醒,奇怪地问道:“我怎么睡在你的房间了?”
景嘉译歪着小脑袋回答她:“奶奶说妈妈不舒服,就让妈妈睡在这里了!”
“那你呢?你睡在哪里?”
“爸爸带着我睡在旁边呀!”景嘉译用手指了指隔壁骆今雨房间的方向,道:“对啦!睡觉前我还给爸爸讲了你给我说过的瓦力的故事!”
骆今雨以为他说反了:“你给他讲?不是他给你讲吗?”
景嘉译肯定地回答:“是我给爸爸讲的呀!他听的可认真啦,下次妈妈可以给我和爸爸一起讲后面的故事!他肯定喜欢!”
“他那么大一个人了,竟然还让你给他讲睡前故事?!”骆今雨不敢置信地感慨出声。
站在门口的景斯寒:……
☆、27。第 27 章
“斯寒; 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梅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骆今雨眉心一跳,偏过头看到景斯寒握着门把一副要进不进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景斯寒松开手,转而面向走过来的母亲; 道:“起来发现嘉译不在,就过来看看。”
梅婉走近; 往房间里一瞧; 笑了:“果然是一醒就过来看妈妈了吧。”
“奶奶!爸爸!”景嘉译回过头; 扬声喊了两句。
骆今雨也坐了起来,抬手将散乱的头发拨到脑后; 也跟着轻声喊了一句“妈”。
“嗳!”梅婉一边应着,一边推了推堵在门口的景斯寒,“堵这干嘛?进去呀!”
景斯寒无法只得同她一起走进房间。
梅婉手掌搭在景嘉译脑袋上揉了揉,随后看向骆今雨; 关切地问道:“醒来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骆今雨对自己坐景斯寒车回来的事情还有印象,她按了按额角; 垂着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昨天是喝醉了是吗?有没有给您添麻烦?”
梅婉轻笑出声; 道:“你还知道自己喝醉了呀?回来之后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骆今雨摸了摸鼻子; 难为情道:“就记得您给我打电话说洋洋的事情; 然后我坐了景斯寒的车回来; 后面的都不记得了。”
“你呀!”梅婉伸出一根食指在骆今雨额间戳了一下; 道:“明明不能喝; 怎么还出去喝酒?”
骆今雨捂住被她戳到的地方; 心想:“我酒量可好啦!谁知道这具身体竟然是个一杯倒呢!”
梅婉以为她是有心事或者其他的原因; 也不再多问,只牵住景嘉译的小手,对她说道:“那我先带洋洋去洗漱,我让张妈给你熬了梨汤,你拾掇好了就下来喝。”
骆今雨心中一暖,放下手仰头看梅婉,诚心实意道:“谢谢妈。”
梅婉嗔了她一眼,调侃道:“真谢我,以后就别喝酒了,你是不知道你喝醉了有多能闹腾,我跟张妈为了给你换身衣裳,两个人都按不住你,换完出了一身汗。”
骆今雨也是头一次感受“醉酒断片”,听了梅婉的描述不由有些脸红。
“好了,下次注意就好。”梅婉见到她的模样,笑着摇摇头,随后低头看向景嘉译,道:“洋洋,奶奶带你去刷牙洗脸脸好不好呀?”
景嘉译看看骆今雨,见后者冲他笑着点点头,便应了:“好!”
只是他说话的时候,下半身有些奇怪的扭来扭去,骆今雨觉得纳闷儿,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好好站着说话。”
景嘉译挺直背部,小手在大腿根部挠了挠,表情看起来有点难受,他委屈地看向骆今雨,道:“妈妈,我不舒服。”
骆今雨一听有些紧张,探身在他脑门儿上摸了摸,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景嘉译扯了扯自己的裤子,说:“裤裤穿着难受。”
骆今雨看他穿着的是之前才换洗过的绒面睡衣,布料柔软,应该是很舒服的,便将他抱到床上,奇怪地拉下了他的裤子一看,发现景嘉译的小肚子上竟然红了一圈。
“纸裤裤,不舒服。”景嘉译伸手去扯,骆今雨先行一步将纸尿裤脱了下来,仔细查看,才发现景嘉译不仅腰上一圈,包括大腿根部也被磨红了。
她皱眉,问道:“昨晚是谁给你穿的纸裤裤啊?”
景嘉译刚张嘴要回答,临了又合上不说了,只自以为隐蔽地瞧了站在梅婉身边的景斯寒一眼。
骆今雨跟着他的视线看去,知道梅婉自然是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那就只有景斯寒了。
景斯寒对上骆今雨责怪的视线,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听梅婉“哎呀”一声,重重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怪道:“你给孩子纸尿裤穿那么紧做什么?瞧这一晚上给勒成什么样了!”
景斯寒这才知道是纸尿裤惹的祸,“我以为穿紧点没那么容易掉,而且昨晚嘉译也没说不舒服……”
“你还好意思跟你儿子比?他还不到三岁,你都快三十岁了!还不知道勒紧了不舒服?”梅婉怨怪地直接打断他,心疼的弯腰在景嘉译白皙细嫩的后腰上轻轻碰了碰,放软了声音问:“勒疼了吧?”
小孩子皮肤嫩,纸尿裤虽然柔软,但边缘处为了防止渗漏,都有一圈用于箍紧的褶皱,在给孩子穿之前,一般都是要用先用手搓软一些,而且为了不勒到孩子,腰部的贴片在贴紧的时候,裤头和身体之间会保持大概一指宽的松度。
景斯寒哪里知道这些,直接给贴的紧紧的,便导致了裤边磨伤了景嘉译的皮肤。
景嘉译似乎知道爸爸是因为自己才被奶奶打骂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景斯寒一眼,否认:“不疼的。”
梅婉瞧着他腰上、腿根处红红的一片,又气地瞪了景斯寒一眼:“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你不会不知道喊人?”
景斯寒:……
昨晚上是谁说的人手不够,让他带景嘉译来着?景斯寒觉得自己是有苦难言。但他看着景嘉译身上的红印子,也觉得有些心疼,他若是仔细一些,多想一层,即便景嘉译不说,也不会这样了。
梅婉见他闷不吭声就来气,推了他一把,道:“回你房间洗漱完了,就下去吃早餐,别杵在这碍眼了!”
被嫌弃了的景斯寒叹气,进来本就不是他本意,结果到头来又被赶出去了……
景斯寒虽然这些年在家待的时间少,但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一应俱全的。他洗漱完,刮了胡子又换了一身衣裳,开门往外走,又跟也整理好自己从走廊里面走出来的骆今雨碰了个正面。
他不知为何有些尴尬,有种打不打招呼都很奇怪的感觉。
而骆今雨则没有这种感受,只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景斯寒立刻想起先前在景嘉译门外听到的对话,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
“我不是让嘉译给我讲睡前故事,只是没听过哪个童话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叫作‘瓦力’的机器人,所以就多问了两句。”
骆今雨心道:你当然没听说过了,这是我原来世界的一部动画电影,书里估计都没这个设定。
“哦。”骆今雨没发表什么看法,冷淡地回应了一句。
景斯寒抿了抿唇,犹豫景嘉译纸尿裤的那个事情是不是需要道个歉,只见骆今雨已经提步往前走了。
可是没走两步,骆今雨突然弯腰摸了摸膝盖,一边走一边奇怪地低声自言自语道:“嘶——我这昨晚究竟是在哪儿磕的啊……”
景斯寒站在她背后,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尖。
因为是周一,吃完早餐,景斯寒和父母打过招呼,准备去公司。
骆今雨想起来王鼎鼎给自己的剧本,她刚才回房间洗漱换衣服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昨天背的包,便也跟着起身,道:“我昨天是不是把包落你车上了?我现在跟你去取。”
景斯寒指了指后方的客厅方向,“昨晚给你拿了放在茶几上了。”
骆今雨的视线越过他,果然远远看到被沙发挡住了半边的手提包,她冲景斯寒点点头,客气道:“谢谢。”重新落座的时候,她手撑在大腿上,脸上露出隐忍的表情。
景斯寒看见她这模样,知道是膝盖疼的原因,关节上的伤总是比其他地方难捱一些,心里免不得觉得有些愧疚。
昨晚要不是他松手,骆今雨也不会磕得那么严重了。
想及此,景斯寒决定好心提点她一下。
“我昨天不小心看到你包里的资料了,那好像是一个剧本?”他问。
骆今雨听了,立刻有些不满地一扬眉。
景斯寒接收到她的视线,解释道:“包掉了,里面的东西都摔了出来,我是捡的时候看到的。”
骆今雨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神色大方不似说谎,便也接受了这个说法,“是剧本。”
景斯寒继续问:“你打算拍?”
骆今雨疑惑地看向他,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但见梅婉和景崇山也抬起头关切地看向自己,只得如实回答道:“如果导演认可我的话,当然会拍。”
景斯寒听到这个回答,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他又坐回椅子里,道:“你昨晚在汤宸是陪人去拉投资的吧?后面出来的男人就是导演?叫王鼎鼎的那个?”
骆今雨听他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也没隐瞒,“是的。”
景斯寒双手交叉摆在桌面上,一副告诫的模样:“你都还不确定拿到角色,就先陪着导演到处拉投资了?万一到最后他又不要你了呢?”
“第一,我并没有‘到处’陪着拉投资,昨天只是碰巧罢了;第二,如果导演不要我,那只能证明我还不够优秀,但我并不认为会有这个万一!”骆今雨说到这里,眉宇之间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神采,整张脸庞仿佛瞬间被点亮。
景斯寒不由一怔,恍惚间觉得自己以前似乎并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28。第 28 章
“今雨你最近是在拍戏?”梅婉插嘴问道。
骆今雨知道; 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