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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婉略显焦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进耳内,“今雨,你什么时候回来?洋洋一个人躲在房里一直哭,怎么劝都劝不听!”
骆今雨一听也急了,忙问道:“怎么会一直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景斯寒听到她的话不由抬起头,看见骆今雨一脸急切担忧的模样,猜测应该是景嘉译出事了。
“好的妈,我马上就回,很快!”骆今雨挂断电话,转身就要走。
景斯寒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腕,沉声问:“是嘉译?”
“嗯,妈说他不知怎么了一直躲在房间里哭,谁劝都没用。”骆今雨此时也顾不上和他计较了,迅速解释了一下,挣扎着想要往外走。
景斯寒蹙眉,问:“你喝了酒还怎么开车?”
骆今雨被他这么一提醒也反应了过来,“对对,这里应该有代驾吧?你常来这儿是吗?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个代驾。”
“……”景斯寒沉默了一瞬,道:“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
☆、23。第 23 章
回程的路上; 车厢里延续了之前的沉默。
道路两边的路灯和街边的霓虹灯从车窗投射进去,形成飞速后退的斑驳光影。骆今雨静静地靠在椅背上,时明时暗的光打在她的脸上; 像一副阴影变化的素描画。
“嘉译怎么了?”景斯寒直视道路前方; 开口问。
骆今雨等了两秒才扭过脸; “嗯?什么?”
景斯寒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嘉译怎么了?”
骆今雨眨眨眼; 再缓慢地睁开,语速很慢,“妈说今天跟往常一样; 九点送他去睡觉; 十点阿姨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他缩在床上一直哭,问他怎么了也不说。”
“是不是生病了?”景斯寒皱眉; 猜测道。
骆今雨摇摇头; “不会; 如果不舒服他会主动说的; 洋洋很聪明。”
“那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骆今雨语气有些沮丧; 全然没有方才在会所里的咄咄逼人; 宽大的椅背衬托出她的纤瘦; 整个人窝在座椅里; 茫然地盯着雨刮器的方向。
就这么沉默了许久; 骆今雨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喝醉了。
她以前酒量天生极好; 谁知换了一具身体却没把这个天赋带过来,一没留神小陪了两杯竟然就上头了。
骆今雨第一次感受到“喝醉”是一种什么体验,脑袋昏沉仿佛一块被浸湿的海绵,直往下坠,手脚发软,就连思维反应也慢上了许多。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像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清醒,一半沉沦。
但显然清醒的那一半无法控制身体的主权,她觉得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劲。
以至于当车子开回老宅,骆今雨下车的时候差点软倒在地,扶住车门才勉强站直了身体。
景斯寒听到响动,从前面回过头,看到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眉头直皱,“你到底喝了多少?”
骆今雨没心情理会他,撑在车窗处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愈发混沌的大脑清醒些。
大约过了五秒,骆今雨重新睁开眼,反手带上车门,发出“嘭”的响声,脊背向上挺了挺,似乎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谁知抬步刚走出两步就露了馅,走了不到两米就偏离了直线快60度,明明是要往大门处走的,却径直撞上了左前方的景斯寒。
闻到女人身上带着温度的酒气,景斯寒唇角的自然弧度都绷直了。
他犹豫了一下,抬手揽住了又要往右边歪倒的骆今雨,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身体之间保持了一个绅士的距离,带着人往屋内走。
张妈一直等在门口,看到相拥走过来的两人不由一愣,但很快迎了上来:“少爷,骆小姐,夫人正在楼上陪洋洋,你们快去看看吧。”
骆今雨点头应了,连鞋也没换,径直往楼梯方向扑。
真的是“扑”。
喝醉的人没法同步控制四肢,她由于心情急切,上身已经往前动了,脚部动作却跟不上,整个人以一种前倾的姿势迎面下倒,若不是景斯寒给了她肩背一个支撑,必然会直接当场扑倒在地。
为了防止她摔倒,景斯寒抓着她肩膀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身体也不由靠近了些,亦步亦趋地带着她上了二楼。
梅婉回头看到他俩的姿势也诧异不已,“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在外面碰到了。”景斯寒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手上立刻松了劲,而骆今雨突然没了支撑,整个人往前一扑摔倒在地,膝盖磕地时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梅婉急地起身想去扶她,却见骆今雨只顿了一瞬,便自己重新爬了起来,越过她踉踉跄跄冲到了床边。
梅婉谴责地看向儿子,景斯寒抿了抿唇,默默收回伸到半途想去搀扶的手,垂下的眼掩盖住自责的情绪。
“洋洋,洋洋?”骆今雨伏在床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床上拱起来的那一小坨,柔声喊:“洋洋,是妈妈回来了。”
只见被子下的小小身躯忽然一僵,随即极细微地颤抖起来,隐隐还传来闷闷的哭声。
骆今雨心急去掀被子,谁知向来听话的景嘉译这次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从里面揪住被单不放,一旦她试图用蛮力掀开,还会不停地尖叫。
梅婉急忙上前制止,“一掀被子就哭叫,就是不愿意出来。”
骆今雨担心他把自己闷坏,又担心他将嗓子喊坏,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将手隔着被子搭在景嘉译身上,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小名。
可被子下的小疙瘩无动于衷,骆今雨越喊越觉得心酸,或许酒精会放大人体内的负面情绪,她喊着喊着,也不由鼻头一酸落下泪来。
这一哭可不得了,直接刹不住车了,从哽咽到抽泣,最后越哭越伤心,完全忘了周围还有人,就这么趴在床边跟个孩子似的“呜呜”哭了起来。
她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哭的浑然忘我。
景斯寒看着床上床下仿佛要比谁哭的更伤心的一大一小,脚尖不觉往前挪动了一下,却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么,只得又茫然地停了下来。
梅婉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时也懵了,原本还只有一个小的难过,现在大的也跟着哭个不停了可怎么办?
她看向景斯寒,却发现自己儿子也是束手无策的样子。梅婉轻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得自己出马。
可她刚往前踏出一步,就发现床上的小疙瘩动了动,没一会儿景嘉译自己从被子爬了出来。
只见他脸上犹还挂着泪痕,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坐在被子堆里,看着伏在自己跟前哭的肩膀不停耸动的骆今雨,迟疑着喊了一句“妈妈”。
可惜骆今雨是真的被酒精催发了泪腺,直哭的不能自已,根本没听到他的喊声。
倒是景嘉译听她的哭声听的难受不已,小嘴抿了抿,眼眶里瞬间便蓄满了泪水,他手脚并用飞快地朝骆今雨爬过去,小手试探着摸上她的头发,又急切地喊了两声。
这回骆今雨总算听到了,她抬起头,含着泪看向景嘉译,仍然止不住抽噎。
景嘉译小嘴一瘪,直扑过去搂住她的脖子,边哭边说:“妈、妈妈,我错了,你别不要我!我保、保证以后都乖乖听话,你别、别不要我!”
骆今雨原本稍稍止住的眼泪被他的哭喊一勾,又给勾了出来,她又急又气,不轻不重地在景嘉译屁股上打了两下,也哽咽着反问他:“谁、谁说不要你了!你听我说不要你了?”
景嘉译紧紧搂着她不放,哭的话都说不出来,骆今雨用手一下一下在他背上顺着,好一会儿他才磕磕绊绊地说:“是、是花花姨,说你要走了,就、就不要我了……”
骆今雨一顿,抱着景嘉译扭过身,眼睫上还挂着泪滴,一大一小两张肖似的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一齐朝着景斯寒的身后望了过去……
☆、24。第 24 章
景斯寒在半空中接收到床边两人投过来视线的那一瞬间; 毫无缘由的,竟忍不住想躲闪。
直到他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瑟缩的女声; 才知道母子俩看的并非是他。
“夫人,少爷; 我,我真的没有跟小少爷这么说过; 我真的没有跟他说过啊。”周小花眼神闪烁; 不敢抬头; 只一遍遍解释自己并没有做过这事儿。
周小花是张妈的远亲,自原主带着景嘉译住进景家起; 就介绍过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她虽然才三十出头的年纪,但自己已经生养过两个孩子,经验丰富,手脚也利落; 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给了初次做母亲的原主许多帮助。
景嘉译跟她相处的也好; 关系亲近信赖; 还一直亲昵地称她“花花姨”。
正因如此; 大家都觉得景嘉译不会在这件事上故意撒谎; 而且他才多大呢?如果不是真的听到了; 还能自己编出这么个故事来?
再仔细品味一下周晓华说的那番话; 就很有意思了。
她不是说的“我没说过”; 而是一直反复强调“我没对小少爷这么说过”。
“你没和嘉译说过; 那是同谁说的这些?”景斯寒问得一针见血。
周小花听了不禁一颤; 交握在身前的双手捏的紧紧的,她心虚地瞟了一眼骆今雨,垂着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跟小齐闲聊的时候,说过骆小姐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可能……可能是要离开景家了……”
梅婉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肯定没说实话,她冷着脸让张妈把小齐叫来,两人当面对峙,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齐也是景家的佣人,她本来已经回自己房间准备休息了,一接到张妈的电话,只得又匆忙地从住宅后边的小楼里赶了过来。
周小花一见她,便冲过去拉住她的手,“小齐,你帮帮我……我只和你说过骆……”
“你既然刚才不说,那现在也别说了。”景斯寒打断她,看向小齐,道:“张妈跟你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小齐看看面色冷峻的主家,又看看前方紧紧抱在一起还在抽噎的母子二人,再跟张妈电话里和她说的情况一结合,基本摸清了现在的情形。
相较业内平均薪资水平而言,景家的待遇和福利都非常优厚,且主家性格和善、好相处,对用久了的老人更是优待。所以景家佣人基本都是工作七八年以上的,像张妈那样的,都快二十年了。
周小花和小齐则都是两年前进来的,前者是因为景嘉译,而小齐则是景家一个提前退休的老乡推荐进来的。
小齐属于寡言少语的类型,一般都是闷头做事,在景家交好的人也不多。但大概是因为同期、年纪又相仿的原因,周小花倒常常找她聊天,两人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所以周小花才会一见她,便试图让她帮自己瞒着点,毕竟在外面想找到和景家一样薪资优渥又较闲散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
但小齐当时被老乡推荐,就是因为看中了她“少说多做、诚实憨厚”的性子,所以她只犹豫了一下,便抽回了被周小花握住的手,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周小花其人呢,平常做事倒还是稳妥的,只是有一个毛病,嘴碎。以前还因为这个被张妈叮嘱过几回,后来她发现小齐这个人嘴严,不仅愿意听她唠嗑,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喜欢凑到张妈面前去打小报告。
而在景家,骆今雨这个无名无份的外姓人,无疑是最好的谈资了。加之周小花一直照顾景嘉译,跟骆今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