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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小的面粉,飘进哥哥的口中,哥哥便连绵不断的咳着,脸涨的通红,脖颈,耳后都是红晕,待到咳完一阵,哥哥便强忍着不适,眼神专注的望着手中的枣糕,细致的雕刻着,若有一丝不精细,便重新来过,阿丑性子刁,极喜精致的东西,
阿丑望着哥哥,咳嗽,忍着,在咳嗽,再忍着,如此周而复始一个时辰。
“哥哥,你对面粉过敏,让别人做就好。”阿丑掩了掩眼角,上前,用帕子轻轻的擦萧之轩面部的粉末。
“阿丑最近胃口不好,哥哥想让你多吃点。”萧之轩将手上的面粉擦拭干净,方才揉了揉阿丑乌发的秀发,“哥哥做的阿丑才会多吃点。”
袅袅的轻烟晕染了哥哥的脸庞,白色的粉末都妖娆了起来,阿丑眼角发涩,将头埋在萧之轩的胸前,闷闷的说道,“阿丑今天要吃十个枣花糕。”阿丑想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对她这样好了,比她自己都对自己好。
可阿丑也没想到,这个世上还会有一人如此狠她。
阿丑想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让顾卿这样狠她,他娶她是为了折磨她,他玷污她的青白,让她内心痛苦到自我厌恶,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欺骗她,让她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滑稽的搞笑,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他偷了她送给哥哥的玉佩,假装哥哥。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
阿丑望着面前的枣糕发呆,其实阿丑更恨自己,她竟连哥哥都没有认出。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了,那人不是哥哥,哥哥不会让她看到他的伤口,因为哥哥会担心吓到她。哥哥望着她的眼神,总是暖如一旺春水,而不是冷冰冰,哥哥不会总带着戒备与她相处,哥哥晚上会陪着她睡,不会打她屁股,不会欺负她,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哥哥看到她缝制衣服,不会说让别人缝,而是会坐到她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针线,完成未完成的缝制。
其实她早就知道那个人不是哥哥,只是她一直逃避,不想认清哥哥离开她的现实,她是自私的,她为了那一丝微暖,将别人当做哥哥。
枣花糕咕噜咕噜的滚着,阿丑用手指拂去眼角的泪珠,亦步亦趋的跟着,地上的落花有些厚,枣花糕咕噜了几圈就停了下来,阿丑俯下身,欲蹲下捡起。
一只精致的绣着荷花边的金粉绣鞋踩在了枣花糕上面,阿丑顺着那鞋往上看,金色的长陵丝带禁锢住宽松的黄色外袍,勾勒出纤腰长腿,拂过层层外纱,露出一张娇艳到极致的脸。柳叶弯眉,鹅蛋脸,一双魅到极致的丹凤眼,似笑,似魅的望着阿丑。
“你想知道萧之轩的下落吗?”她的声音明明没有任何温度,可对阿丑来说却有着极致的诱惑。
阿丑睁大眼睛,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她想知道哥哥的下落,她被囚禁在这个院落已经六个多月了,可自从那次一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哥哥的任何消息。
“太后娘娘,请你告诉阿丑。”那次昏倒之后,阿丑便清晰的认出每一个人的脸,眼前婀娜多姿的妇人,便是先前和顾卿私通,给她包袱的人。
娇媚的太后娘娘,现年也不过是二九芳华的少妇,她眼底隐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嫉妒,面前的女人有一张姣好的脸,美的倾城又倾国,也倾走了她最爱的那个人的心。
她爱的那个人,那个她爱到骨子里的人,那个让她低到尘埃里的人,萧之轩,不,确定的说,应该是薛之轩,前朝旧太子。
当那个穿着锦绣华府的少年,蹲到她面前,那个因乞讨不到食物而奄奄一息的她面前,握住她手的那刻儿,她便将整颗心交到少年的手中。
“你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询问的语气,不容否决的眼神。
阿丑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太后娘娘,她的话题转移的如此神速。
十五年前,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因乞讨不到食物,就偷了小贩的一个馒头,被发现之后,那小贩将她打得半死,她的腿疼,胸口疼,脸疼,她哭着,伤心的哭着,求着那小贩饶过她,小贩置之不理,她就蜷缩着,求围观的人群,没人理她。那时候,她就在想,如果有一个人能阻止小贩打她,她的命就是他(她)的,后来,那个人出现了,他穿着绝美的华服,头上挽着白玉冠,他没有嫌弃她脏,他弯下腰,握住了她的手。
从此以后,那个小女孩就成了少年的影子,同时也是一把锋利的刀。
后来,小女孩,知道少年,是前朝的太子,她为他刺杀,摄政王,顾卿,她为他嫁给了一个老男人,那个昏聩已经死了的老皇帝。
可是最后,她还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她意识到摄政王喜欢上了她,她便设计了一幕,在摄政王顾卿面前,她为阿丑而死,摄政王顾卿痛失所爱,而对阿丑引起的报复。
她成功了,顾卿为了她娶了阿丑,一直折磨阿丑,让阿丑活在痛苦之中,可这还不够,她要让阿丑更痛苦,又设计阿丑在酒楼遇到残酷戾君,轩辕策,可没想到阿丑命真好,竟躲过了轩辕策,逃到了军营,可她怎么能让萧之轩和阿丑在一起呢,她让她的老相好,那个假太监,去刺杀阿丑。可惜天算不如人算,萧之轩竟然为了阿丑抛弃三军。陪着阿丑隐居。
萧之轩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的多,可萧之轩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他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为了以后和阿丑长久的相处。
她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长长久久在一起,顾卿这颗棋子该上场了,顾卿杀死了萧之轩留下保护阿丑的暗卫。
她用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法子,拿到了萧之轩随身携带的玉佩,让顾卿佩戴上,好让阿丑误认为是萧之轩。
顾卿佩戴着玉佩,果然很容易的让阿丑这个脸盲,认错了人。
故事似乎没有在叙述下去的必要,太后娘娘灵玉,望着阿丑渐渐发白的脸,轻轻的笑出了声,她的笑声,委婉动听,宛如黄莺的歌声,对着桃花树后的人,说道:“摄政王听了许久,也该出来了吧。”
第50章 痴情郎(10)
灵玉话落,开着正艳的桃花树后,锦衣划过,荡起层层涟漪,俊美无双的顾卿伴着飘落的桃花走出,他走的很稳,眉梢眼角都带着冷然,望着灵玉的目光,复杂而又深邃,眸低深处隐着心疼,“灵玉别说了。”
长陵划过地面,灵玉嫣然一笑,“你不恨我利用你吗?”语气飘渺,似摇曳在枝头的桃花,堪堪缀在枝头。
沉寂,仿佛时间停止,压抑的人心底发慌。
隔了许久,顾卿才艰难的将目光望向阿丑,那个他曾经亲密接触过一个多月的枕边人,她的笑,她的泪,他似乎都不曾忘记,却又犹如隔世般遥远。
昔日娇艳倾城的脸,憔悴苍白,“阿丑,我……”破碎难成字句,却依旧带着冰冷的音质。
顾卿的声音,让阿丑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亮光,时隔四个多月,阿丑再次将眸光定格在他的身上,顾卿喉结一动,阿丑带着谨慎又小心的声音传来,“王爷,您看,您喜欢的人还在,可放了阿丑,去寻哥哥。宝宝快要出生了,他会想父亲的。”阿丑希冀的望着顾卿,她的手抚在高高鼓起的肚子上,眼神温柔的宛如一泉清水。
顾卿眼睛一痛,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声线绷的直直的,“你现在怀着身孕,不宜出行,等你生下孩子,再商议此事。”
阿丑眼底璀璨的星光顷刻散去,顿时黯然无光,她的眼神又如同这几个月般,空洞无神。“哦”抚在肚子上的手轻轻颤抖。
“呵呵。”灵玉的笑声响起,“王爷,你的心不在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灵玉走进阿丑,俯身在阿丑耳边,低语一番。
顾卿看到,阿丑豁然睁大双眸,望着顾卿的目光又凶又狠,顾卿顿时目光一缩,就见阿丑抱着肚子,快速的向门口跑去。而灵玉的目光带着浓浓的诡异。
门口的侍卫挡住了阿丑的去路,阿丑回身望向顾卿,伸手拔下头发的发簪,她的的语气又急又恨,“顾卿你最好放我走,否则你的算盘只能落空了。”
顾卿双眸一眯,挥手止住了侍卫的动作,“阿丑你现在怀着身孕,把簪子放下,别伤到孩子。”
阿丑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水,“顾卿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你的灵玉已经回到了你的身边,你为什么还要害我们。”簪子刺向脖颈,有嫣红的血顺着白皙的脖颈流下,刺目的让人惊心。
“放人。”顾卿向两边的侍卫吩咐道。他的鬓角渗出了汗,心脏有瞬间的禁骤。“你把簪子放下。”
阿丑将簪子扔向一边,再次拔腿奔跑,她的脚步跌跌撞撞,一路下来,撞到了许多人,“哥哥,希望你不要来。”
灵玉告诉她说,哥哥带了百万大军到了洛阳城,顾卿和轩辕策达成了协议,前后围攻哥哥的大军,顾卿从里引诱大军入内,轩辕策从后夹攻。哥哥棋高一筹,烧了轩辕策的粮草,打得轩辕策措手不及,溃败而逃。洛阳城内又安了哥哥的内应,洛阳城不日便可被哥哥的大军攻入,洛阳离京都只有一天的行程,攻克洛阳之后,京都就成掌中之物。
一计不成,顾卿与轩辕策又另生一计,以阿丑为诱饵,引诱萧之轩独自离开大军,提前赶往京都。洛阳城无萧之轩,便会军心涣散,拖延时间,等待其他援兵,萧之轩的军队便成了瓮中之鳖。
阿丑望着眼前厚重的城门,“打开。”
“禀王妃,没有王爷的手令,任何人不能打开城门。”守门的将领绷着脸,道。
阿丑听到自己的牙齿咯吱咯吱的响,“即使王妃也不可以吗?”
“是的。”黑脸将领依旧一板一眼答道。
“哼。”阿丑转身,向城楼爬去。
城楼上,阿丑极目向远方看去,远远的都没有哥哥的身影,阿丑常常的舒了口气,笨拙的除下身上的长陵,借了几个士兵的长矛绑在一起,顶端系着的外衫,将凝成一股绳的长矛,抛下城墙,阿丑正打算沿着长矛往下爬,就有士兵阻止阿丑,阿丑干脆全部用药将他们撂倒,只要她逃出去,她就有办法阻止哥哥走进陷进。阿丑知道,他们拿着她的玉佩给了哥哥,哥哥看到她的贴身玉佩后,无论真假他都会来的,她只希望她能赶得及阻止。
“你在做什么?”又颤抖的声音响起。阿丑忘了一眼追来的顾卿,自顾自的不予搭理。“害哥哥的人她都不能原谅。”
顾卿一把拽住阿丑的胳膊,“你就这么想死嘛。”他的声音又冷又气。
“不用你管。”忽的阿丑僵住了身体,眼睛涩涩的,有咸咸的液体滑落,远处一匹奔驰的骏马在急速驶来,映入阿丑眼底的身影越来越大,“哥哥。”阿丑声音里含着慢慢的呜咽。
阿丑看着城墙四周隐藏的炮兵,慢慢的蹲下身,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骏马驶到城墙下,站住,骏马上的人鬓角衣衫皆凌乱,却挡不住他温润如玉的目光,他仿佛没有看到四周布满的炮兵,望着阿丑的目光依旧温柔如水,“阿丑你瘦了。”
“哥哥。”一句话,让阿丑哭的泪流满面,“哥哥你不该来的。你明明知道这是个陷进。”
“阿丑在这,哥哥怎么会不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