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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
最初,季宣和是和安王一行人一起上路,由于目的地不同,到了分叉口,季宣和便同安王他们分开。
季宣和只带了邱成一人,安王便指派了几个护卫护送他。季宣和没有拒绝,其实他早安排了季家护院在最近的县城等候。攸关性命之事,季宣和哪里会如此马虎大意?
汇合季家护院之后,季宣和一行人没再多耽搁,快马加鞭回到了应州府城。
应州府在府一级中属于最小的编制,只是再小,其下也管着好几个县,比起西林县要繁华多了。应州府属于四川,物产丰富,西南面临着喜马拉雅山脉,翻过群山就是缅甸,地理位置不错。
季宣和以五品官职直接空降就任应州府知府一职,惹了不少人的眼。原本有望升一级的应州府同知被平调走,继任的温同知品级是从五品。正常情况下,同知品级是正五品。知府都只是正五品官职,底下官员自是不能越过他去,新任同知便低了半级。
温同知不但没有对此不满,反而很是感激季宣和。以他的品级本就没资格当同知,因着季宣和的特殊性,才将他提到了同知的位置,他自是欢欢喜喜赴任。
季宣和一上任,就得到了温同知的支持,使得他推行府务不至于步履维艰。
六年的战火,导致锦朝各种物资紧缺,百姓能填饱肚子,不流离失所,就已经是幸事,对生活品质哪还敢奢求?
应州府城只在被安王占领时起过硝烟,之后就再没被军队光顾过。几年下来,百姓尚能安居乐业。只是日子再安逸,也不能和战前相比。打仗最耗国力,安王想要保证前线将士吃饱穿暖,武器不断供,和平年间的赋税不足以支持,只能一提再提。百姓面临的各种摊派相当多,官员稍微再贪点,后方百姓的日子也没能好过到哪去。
日子再艰难,百姓也宁愿选择待在后方,生活是苦了点,至少一大家子的命都能保住。赋税是繁重了些,到底还没到官逼民反的地步。
季宣和自己不缺钱,也就不用费心去贪污受贿。季宣和作为知府都如此,底下官员就算有那个心思,也只敢小打小闹,应州府虽小,百姓生活却比旁边州府还要要好上一些。
算上花在路上的时间,季宣和离家超过四个月。自他来了锦朝之后,他还没有和邵云辰分开过如此长时间,如今甚是想念,站在应州府城下,颇有种近乡情怯的愁绪。
季宣和哂然一笑,撇去这如小女儿般瞬间晕染开的矫情,想念就去付诸行动,踌躇不前可不像他往日的作为。
锦朝府城也和县城那般,府衙设在府城靠中间位置。应州府再小,也比西林县要大好多,府城也是如此,从城门到府衙,没几刻工夫根本到不了。
府衙同僚收到季知府回府的消息,纷纷到府衙门前迎接。亏得季宣和没有宣扬,不然府衙官员还得到城门口恭迎。官高一级,由不得他们不好生对待。
季宣和官职虽不高,他坐的位置却恰好,一直不用看人脸色行事。换成其他官员按部就班升职,从正七品知县升到正四品知府,中间那些品级,必然是在别的官员手下任职,头上可能压着不止一人,哪有自己当家作主那么轻松自在?
季宣和在温同知等人拥趸之下,步履轻快地踏上了离开好几个月的府衙。
“有急事需要本官处理吗?”季宣和心已经不在此,该过问的却也没落下。
“季大人,下官已经将未处理的问题整理成册,您请过目。”季宣和之下,就属温同知品级最高,他不在这段时间内,就由温同知代理府务。
翻开册子,季宣和快速扫过,将一些需要尽快处理的问题优先解决,其他不那么紧急的事情就稍后再说。
“先这样吧,这几天还是温同知代理府务,余下的事务等我上衙时再说。”季宣和将府衙的急事处理完毕,便起身回了季府。
听到邱成的禀报,邵云辰早就坐在前院厅堂等候。季宣和快到季府大门时,邵云辰就已经迎了出来。季宣和同邵云辰在一起之后,两人就从未有过分离,这次是第一次,不说邵云辰,就是季宣和都有些不习惯,晚上睡觉身边空荡荡的,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邵云辰接近而立之年,岁月的痕迹却一点也不显,不知情的人,还当他是二十刚出头。季宣和也没比邵云辰好上多少,写手系统的好处在这些方面不经意间就体现出来。
“宣和,累了吧,热水都备好了,先回去洗漱一下。”邵云辰眉眼都含着笑意,阔别几月,再见到自己的丈夫,情意就像化开了的溪水,清浅潺潺,从一举一动中带了出来。
季宣和没有推却,视线从邵云辰身上一扫而过,未竟的意思不言而喻。他大步回了后院,邵云辰紧随其后。
将下人都打发走,房内只剩季宣和夫夫。躺在热水中,季宣和惬意地舒展着自己的身躯,享受着邵云辰温柔的服侍。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家里太过于安逸,不知不觉中,季宣和竟然靠在澡桶壁上睡着了。
邵云辰没有打搅他,继续按揉着季宣和的肩膀,直到水温渐凉,才把他给唤醒。
季宣和转过身,漆黑的眼睛倒映着邵云辰,笑意直达眼底:“辛苦你了。”
“快起来,再不起小心伤风。”邵云辰眼角微挑,半眯着眼睛,觑了他一眼,半晌之后才拿过浴巾,为季宣和擦拭身体。
季宣和也不恼,任邵云辰在他身上任意施为:“刚经过战乱,经济很是萧条,外面没什么好东西,我就只带了点各地特产,你满意与否?”
季宣和说话尾音上扬,邵云辰听了,手中动作一滞,整个人瞬间绷紧,随后仿若未觉般,继续着之前的动作。季宣和是邵云辰的枕边人,对他的反应了如指掌,岂会错过这一霎那的停顿,他视线扫过邵云辰的下身,*意味十足。
看着邵云辰有点恼羞成怒,季宣和见好就收,现在可不是做这些事的恰当时机,真惹火上身,他自己也好受不到哪去。
应州府城离山脉不远,气候适宜,比起西林县要好上不少,很适合在此安度晚年。只是湿度略微大了些,需要常食用祛湿的膳食。
季宣和回家的第一顿饭很简单,以清淡为主,长时间奔波,味道不宜过重。
季宣和不太喜欢麻味,特别是成颗的花椒粒,一不小心吃进嘴里,那味道半天才能下去。因而季府做菜,所用花椒之类都用纱布裹着,用完就撤,进膳时方便不少。
吃着蛋蒸肉,喝着鸡汤,再添个素菜,季宣和美美地吃了个饱。吃饱就容易犯困,季宣和伸了个懒腰,将自己窝进宽大的躺椅中,感觉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他不由感叹,还是家里舒服啊,瀚州城安王府哪能像家里那么随心所欲。
睡意慢慢袭上季宣和心头,邵云辰放轻手脚,拿了条薄毯为其盖上。都说春困秋乏,夏日更是容易被睡神召唤,一室安静,又有着冰盆消暑,邵云辰也没能坚持多久。他拉过另一把躺椅,和季宣和的躺椅并排放好,同样在小腹上覆了条毯子,阖上眼睛,呼吸慢慢变得平缓,很快就进入了黑甜乡。
睡觉能有人陪着,那也是一种福气。
夏日的午后,外面骄阳似火,室内冰盆散发着丝丝凉气,聒噪的蝉鸣好似离两人远去,只剩一室宁静。
岁月静好,莫过于如此。
临近黄昏,季宣和总算睡够,欠了欠身体,也许是睡多了,人还有些不清醒,用凉水覆面,整个人才重新变得精神抖擞。
“云辰,安王让我做世子的术科先生,他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去王城定居,直接担任先生一职。一个就是还留在应州府,只需为世子编写术册替他解疑就成。两种选择都有利有弊,我一时没法决定,你觉得哪个好?”季宣和没有迟疑,这事早解决早好,拖着总不是回事。
安王身边那么多人,总有人和季宣和不对付,随意说上几句,时间长了,安王难免会受些影响。能避免的事,季宣和就不想让人多生事端。
邵云辰屈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显然是陷入了深思当中。从仕途上讲,去给安王世子当先生好处更多,排除这点的话,作为地方知府为官一方,更轻松自在,还不用过多掺合王子间的争权夺利。
安王可不只世子一个儿子,陈煜上头还有个大哥,下面也有好几个弟弟,给世子当先生,就相当于提前站位,这一点上,季宣和别无选择,无论是选择哪种,他身上都贴了世子的标签,想扯也扯不下来。
现在各位王子年纪都不大,等以后王子们长成之后,争斗将无可避免。作为世子的先生,又任知府,是个实缺,难免会成为其他王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保不定等到那时,季宣和又能进一步,官越大,越能吸引众人的视线,被敌对势力排挤的力度会更大,同样,抗衡的能力也就越强。
邵云辰这么想,季宣和也是如此认为。利弊都很明显,选择哪种都成,端看季宣和更偏好哪条路。
“宣和,咱们到底年轻,去问问先生吧。”都说人老成精,邵云辰觉得甄老夫子或许能点拨一二。
“嗯,我正有此意。很久不见先生,晚饭是和先生一起用吧?”膳食都是邵云辰安排,季宣和刚回季府,想来会和甄老夫子一起用晚膳。
“没错,历来都是如此。”邵云辰嘴角上扬,很多事情虽由他管着,季宣和却也没有当真正的甩手掌柜,两人间无沟通障碍,这样就不至于出现渐行渐远的情况。
“等了了此事,咱们过继个孩子吧。”季宣和提议。
邵云辰沉默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表示同意。没有孩子的欢闹声,季府太过安静了些,添个孩子也能添点人气。
☆、78|3。22
甄老夫子已过花甲接近古稀之年,看着却仍老当益壮,丝毫没有暮气。他心里透亮着,年纪越大,越能明白他能如此身康体健的关键。西林县气候不是很好,海拔又高,并不是适合养老的地方,甄老夫子日子却过得乐呵,一点也没感觉出来不适应,身体衰败的速度比起当地同龄人明显要慢上一大截。
平日里供应的三餐看着平常,甄老夫子毫不怀疑它们的功效。他年轻时吃过的好东西不少,季家提供的饭食不能与那些精工细作的佳肴相比,食材的质量起码好了一筹。
一开始,甄老夫子并没有察觉,时日一长,他自己感觉到了。不止膳食养生效用好,偶尔吃的药膳,喝的不知名果汁,功效更佳,一次两次很容易被忽略,日积月累,想不被人察觉都难。
甄老夫子只以为是季宣和夫夫去哪里淘的优质品种,倒没起什么疑心,感叹自己收了两个好徒弟之余,只能在边上尽力为他们筹谋一二。
晚饭后,季府前院大堂。
下人全部撤下,邱成和即墨守在院子里,大堂只剩下季宣和夫夫同甄老夫子三人。
“先生,安王给了弟子两个选择,要么去安王府给世子上术科,要么继续就任应州府知府,给世子编写术册,然后由专人为世子讲解,不通的地方再派人来向弟子请教。”季宣和神色平和,对于他而言,选哪个都没差。
去安王府,勾心斗角之事无可避免,相应的,好处也多。留在应州府,则更符合他的做事原则,问题是坐到高位之后,最终也逃不过争权斗利。两条路,路上的风景不同,遇到的机遇麻烦事也不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