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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由于季家人都没出门,对于村子里的消息几无所知。邵云辰想着租了他家田地的佃户,放着不管似乎不大好,便开口道:“宣和,咱家的佃户要不要知会一声,让他们防着点?”
季宣和仔细看着邵云辰,知道他心善,季宣和不想为这么点小事就驳了他,便道:“成,邱成,你让沈清跑一趟通知两个庄头,再由他们告知底下的佃农。一会沈清回来就让他按照之前说的那样做。以后只要出了季宅,都照此做。”
邱成领命而去。沈清作为护院,当初能被挑中就是看上了他的身板,后来经过文卓成护院的指点,又习练了初级锻体术,脚程很快,便没有驾马车前往。两个庄子离季宅不远,他戴上斗笠,披上蓑衣,穿上皮靴,再撑着油布伞冒雨赶路,来回所花时间不多。
杨家埠六月份并不算热,又是阴雨连绵,气温比往年要低不少,沈清穿着不带毛的皮靴倒也不觉得有多热。因着预防的原因,沈清出门时就带了大门的钥匙,一进季宅先去预先划出来的小屋洗澡消毒,待一切处理完毕,又喝了一大碗姜汤,才到前院大堂汇报。
从他口中,季宣和知道两个庄子上的庄户最近几天也没有同村子接触,他想要了解杨家埠的情况只能等张庄头通知佃户之后再进行禀报才能得知。
很快张庄头就来季宅复命,消毒处理太过麻烦,邱伯就没让他进门,两人一人门外一人门内,听完张庄头的回话之后,邱伯便打发他离开,并再三声明,让张庄头一定要按照少爷说的那样做。
邱伯返回堂屋,眉峰微蹙,恭敬地开口道:“少爷,据张庄头所知,村子里死了好些鸡,像是鸡瘟,有几家舍不得余下的鸡,不是卖了就是杀了自己吃,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病鸡。”
“邱伯,朝廷不是说了不能吃病鸡吗,他们怎么敢这么做?这万一要真出了事情,可是要出人命的。”邵云辰有些吃惊,他从书上得知,不管是锦朝还是前朝,都有类似的规定,由家禽家畜引起的疫症不是一起两起,朝廷多番禁止,没想到这种事情还是照样发生。
“少主君,这没什么奇怪的。老奴虽不知道具体情况,估摸着康平县城离最近一次发生时疫估计时间很久了,朝廷不可能时时刻刻监督,想来那些村民已经忘记了时疫发生时的惨况,希望他们运气好,不要吃出毛病,那些倒霉买了病鸡的只能祈祷他们运气不要太糟糕。真要是发生了时疫,不光是他们,连我们也一样会受牵连。”人都是自私的,邱伯对于这些村民的决定一点也不惊诧,他知道既然杨家埠有人这么做,估计其他村子也有这样的人,“少爷,这雨要是再这么下个不停,早晚会引发疫症,咱们是不是要多准备些药材预防一下?”
“鸡瘟分很多种,村子里没有兽医,不知道这次鸡瘟属于哪种,由鸡瘟引起的疫症就更不确定了。家里有不少药材,你带着沈清齐山各种药材都买一些,保不准哪天就能派上用场。”季宣和想了想,最终决定各样药材都备上一些。
邱伯正要出外采买药材,邵云辰叫住他:“邱伯,稍等下,我这里有几张和瘟疫有关的方子,你将药材打散了分开在不同的医馆买。”
话一说完,邵云辰就前往后院他自己的小库房。他的嫁妆不多,这些方子并不贵重,只是最常见的预防和治疗时疫的方子,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多备些总没有错。
很快邵云辰就拿着方子进了前院堂屋,邱伯接过之后立即汇合沈清齐山两人前往康平县城。出门前几人全副武装,不说斗笠之类,口罩都是人手一个。这也是托了穿越前辈们的福,口罩之类早就广泛应用,不止可以用来预防疾病,还能用来防风防沙。
为免别人多想,邱伯他们找了个借口——防被雨淋。不管借口有多荒诞,一旦接受这种设定,其实想想也并非不可能。
连日下雨,路面已经泥泞不堪,马车速度不快。沈清驾着马车,顶上搭有棚子,除了偶尔飘进来的雨滴,几乎不会淋雨。有蓑衣隔着,沈清身上倒是一点没湿,只是时间长了,座位边上开始泛起湿意。
这样的天气,外出的人不多。看着人们如常行动,沈清三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当下一切都安好,他们也不用担心被关在城内。
到了康平县城,三人分开行动,沈清和邱伯去买药材,齐山去给季家在康平县城的人手传达主子的意思。
因着连续两年粮食歉收,再加上细雨绵绵,康平县不复以往繁华,却也宁静祥和,一点没有紧张感。若以为人们都一无所知,那就太过小看他们了。心中亮堂的人估计不会少,只是都在暗中准备,谁都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邱伯每种药材都买了一些,邵云辰提供的方子上的药材则大量采买,只是每家医馆药房都买上那么一两剂,倒也不算显眼。最近有不少这样的买家,药材价格都比往日要高上少许。
这边邱伯和沈清两人几乎跑遍了整个康平县城的医馆,那边齐山租了个马车来回跑了三家,总算将小主子的意思传达完毕。
城里什么都要买,一旦封城就麻烦了。这次邱伯三人进城,带了不少干菜,包括菜干鱼干肉干等等。他们一到康平县城,就直奔季家杂货铺,将货卸完才奔向药铺。
粮食之类不用担心,不管是两个店铺还是季宅,都有大量储备。他们需要大量采买的是柴薪,药材等邱伯买完会给他们留一份。
因两个铺子要同人做生意,季宣和让他们戴上口罩,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关铺子歇在后院里,权当给他们放假。铺子都是自家的,少做几天生意不过是少赚一点,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季宣和看惯了生死,看透了人性,到底不是恶人,只要衷心于季家,他也不会为了一点银钱就漠视人命。
邱伯一行人忙完所有事,到家已是半下午,三人连同马车好一番消毒之后才各归各位。
听说一切正常,季宣和挺无语的,他们忙上忙下,一连防备了好几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他都要以为他是杞人忧天了。只是看到阴沉沉的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他就无法说服自己,算了还是按照之前的做法来,麻烦是麻烦了一些,总好过没命的好。
季宣和并不担心他们自己,他有写手系统,如果只是疫症的话,想要保住季家人并不困难。只是他不想太过出头,加之从系统中购买方子耗费甚大,暂且只能买方子的使用权,且救治一个人就得购买一次使用权。这么一来,方子就不能给外人用,因为他根本拿不出方子,也说不出方子的内容,抓药都得他自己来,经手之人过后会自动将这段记忆遗忘。
这就是写手系统的限制,除非他购买整个方子。这就又绕回去了,归根结底,他没有那么多系统币购买方子,才会那么细致地预防,再如何,季宣和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不到万不得已,季宣和不想动用写手系统。
季家有两个铺子,掌柜的和其他人打交道,康平县城内的小道消息还算灵通,稍远一些就没多少获取信息的渠道。如今两个掌柜又得了主家的吩咐,无大事不会登季宅的门。季家倒是风平浪静,日子照样过,只是轻易不出季宅大门。
季宣和不清楚这场雨是遍布锦朝,还是就在康平县附近肆虐。往好了想,若下雨范围小,那倒是锦朝的幸事。若南方也如此,不用想就知道结果肯定不那么美妙。康平县这样少雨的北方都如此,可以想象本就处于雨季的南方将是如何的景况。
时疫并非一定由动物开始传染,人自身也是可以染上的。最近一段时间,季宣和要求季家上下都注意清洁,吃食一定要煮透,宁可口感稍次一点。平时打井水时,不要将雨水带进井中。林林总总加起来好些个注意事项,季家上下都牢牢记住。
季宣和在现代经历过一回传染病,很多条例都还记得大概,加上甄老夫子在一旁补充,邵云辰把关,季家上下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宣和,院子里积了约莫半个鞋底厚的水,今年的粮食收成看来好不了。”午后是两人的自由时间,邵云辰望着泛着波光的院子,脸色有些暗沉。
“咱们院子垫的比较高,我们这边尚且如此,村子里其他人家估计积水情况更加严重,田地里就更不用说了。”季宣和望着乌蒙蒙的天空,近些天雨势不大,只是一天到晚飘着雨丝,也真够烦人的,“咱家不缺这点银子,只要人没事就成,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笃笃”敲门声响起,门子李仓上前应门,他谨遵主子们的意思,确定是杨家埠村长,才欲打开大门,便听到杨祝礼村长阻止了他的行动。
“不用开门,我说几句就走。”村长顿了顿,才开口道,“知县派了衙役来通知,但凡生病的家禽家畜一律杀了焚烧,病牛也如此,宰了之后等雨停进县衙通禀一声即可。水要煮开了才能喝,不要饮用河水,水井要用盖子盖好,最好在上面搭个棚子。食物要煮透,多备些治疗伤寒的药材,身体不适尽早去看大夫。嗯,就这些,你可记好了,别落下什么。”
杨村长又重复了一遍,确定李仓记住了才往回赶。
杨家埠两百多户人家,自是不可能都由村长亲自通知,杨村长亲自跑一趟也是看好季家。俗话说莫欺少年穷,更何况季家根本就不穷。这几年来,杨村长看着季家日子过得蒸蒸日上,他眼瞅着季家比村子里其他几家地主生活还要宽裕,不介意顺便卖个好。
甄老夫子听了后摇摇头,康平县知县还是嫩了点,亏得他运气好,要出事早在之前就出了,哪等得到现在?不过亡羊补牢其时未晚,在还没出事前采取行动,也算他没有蠢笨到家。
正当季宣和以为一切都云开雾散之时,二舅派人送来消息,南方有部分地方发了大水,一些善后没处理好的县镇染了时疫,且病因不同,有的之前就有过先例,很容易就能治愈,个别县镇病因比较复杂,当地大夫正在加紧着手诊治。
大灾通常伴随时疫,朝廷这方面应对还算不错,派出擅长疫症的御医前往疫区,并调集足量的药草。如今南方通向北部的各个要道都有兵丁把守,以免时疫扩散开来。
不只如此,部分被纳入锦朝版图的北部草原地区,一者吃的并非井水,二者蓄养了大量牲畜,卫生情况不容乐观,时疫也开始爆发。
对于杨家埠来说,无论是草原还是南方疫区,都相距甚远,正常情况很难传染给他们。二舅派人送信给季宣和,不过是让他多些防备,心中有数,以免被打个措手不及。
季宣和让来人捎了封回信给二舅报平安。他其实非常庆幸,穿越前辈的努力并没白费,大多数疫症都能很快治愈,百姓们谈及时疫也不会立马色变。
纵使如此,季宣和也没有松懈,季家人一如既往安守在家,尽量不与他人接触。
朝廷派兵丁在疫区附近设岗哨,也是在疫情爆发之后,之前还不知道有多少病菌携带者流向他方。
自从知县派遣差役通知各个村镇之后,杨家埠村民除开外出看庄稼,基本都闭门不出,一个个防人跟防贼似的。
季宣和虽然不知道明末具体情况如何,但是如此大范围长时间降雨肯定是没有的,如今的锦朝处于明末时期,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