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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狼人会有的风格……
面对这种精神和奉献,坐在一边的陈烨不由也感受到了沉重的压抑感,在心中叹息着。坐在这里的他虽然是行动的中心关键,但没有什么发言余地的他只能这样等着,看着对自己没有望过半眼的伊丽莎白。
“我们会成功吗?冬夜的殿下……”
手里捧着这堆用生命换来的地图,老萨满望着伊丽莎白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异常的疑惑。在结束了这一成不变的工作后,内心燥动的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理由,来证明他这数百年的时间没有白花。
“一定。”
“太好了……”
老萨满的笑容还没有结束,脑部突然变成了一团爆裂的血花,飞溅的碎骨沾着白色的脑浆,在车厢里四下里纷飞着。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颗金属弹丸打穿了乌尼莫克经过加强的车厢,直接撕碎了他的头颅。在那微微摆动的断颈上,只剩下了半截溢满鲜血的下颚,老萨满的尸体就这样倒在了车厢的地板上。
“敌袭!”
接二连三的炮弹像是飞蝗般洞穿了车体,抽出长剑的奥格瑞玛猛然一声怒吼,将一颗射向伊丽莎白的弹丸斩成了两段。爆怒的君王冲出车外,昂首挺立在了炽热的弹雨之中。黄昏的余辉下,十几名穿着漆黑盔甲的身影,掀开身上的伪装钻出了砂丘,正用手中的武器向着这个车队拼命开火,集中火力的目标就是车队里的乌尼莫克。
突如其来的袭击,顿时让几个猝不及防的狼人倒在了沙地上,短暂的混乱之后,狼人反击的弹雨顿时准确的包裹住了袭击者的身上。跟随这次行动的狼人,全部是冬夜里精挑细选出来的老兵,都拥有强悍的实力。
袭击者刚被精准的反击所压制,穿着毛皮披风的嘉尔姆们武士们已散开了队形,借着沙丘掩护象是狼群般从侧面绕向敌人的。子弹在地面上扬起了沙柱,动作如野狼般迅捷的狼人,已经野兽般冲进人群之中,双方立刻被扬起的沙尘所淹没。
“又是有预谋的袭击,这种事情简直是让人习以为常了。”
站在车外的胖子望着远处的尘沙,有些沮丧的望着伊丽莎白,无孔不入的血族又一次为他们准备好了一场战斗。对于拥有全球监视能力的血族来说,狼人的大行动只能拥有短暂时间的隐密,也就是所谓的“死亡倒计时”。
卫星、巡逻机、再结合高精度的光学电子仪器,体温或是在其他生理特征上有异于常人的异民,很难逃脱这套花费巨资而打造的天罗地网。就算现在东西分裂之后,双方的情报共享体系出现了断裂,狼人在行动7小时之后,终于被抓住了尾巴。
“不对,不是正规军,不是那个炸弹小魔女的人……”
来袭者的盔甲尽管是血族的标准式样,但上面却没有血之十字军的标识,透过模糊的沙尘,胖子尽管使用了远视能力,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纹章。
在两个花环包裹之下,一匹长着双翼的白色独角兽抬起双蹄,站在了云朵之上。
“Toreador!怎么会是妥芮朵……”
心底不由扬起了一层疑惑,胖子不由想起了这个纹章曾经在东京给他带来过的阴暗,还有那环环相扣到令人胆寒的袭击和阴谋。平静许多的“蓝公子”,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不知道又会带来什么样的阴谋。
远处的战斗已经渐渐平息,一名“嘉尔姆”抓着俘获的敌人,跟着卡尔曼一起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四肢被折断的俘虏被掷在了地上,伤口处的鲜血染红了黄沙,“嘉尔姆”这粗蛮的动作顿时让他发出沉闷的痛哼。
用额头顶住地面,血族竟然忍住断骨的巨痛让自己直起了身体,面色铁青的坐在了沙地之上。用一对蔑视的眼睛,看着在场的狼人。
“他很强,应该是个束腰带的贵族。”
一脚踢翻面前的俘虏,饶有兴趣的卡尔曼看着血族再次倔强而痛苦的爬起,又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面上。对狼人来说,就算是在正面交锋中勇敢败落的对手,一样会受到他们的尊敬,而这种埋伏起来暗算别人的家伙,只配得到狗一样的对待。
“就连这种玩意都带来了,这帮只懂暗算别人的狗。”
一枝20mm口径的狙击专用武器,被扔在了滚热的沙丘上,卡尔曼不屑的吐了口口水,从腰间解下了一个皮水袋,把烈酒直接倒进了嘴里。尽管酒精对异民的影响很小,但也只有“嘉尔姆”这支出身北欧的精锐,可以在行军中不受限制的饮酒。
这是血族中专用暗杀的武器,20mm口径确保了足够远的射程和伤害力,经过特殊加工的子弹可以轻松切开普通结界的庇护。在喜好正面堂堂正正决胜利的狼人眼里,使用这种武器简直是耻辱,根本是懦夫的装备。
“还有没有其他同伴,你们的目标是干什么?”
“嘿嘿嘿。”看着尼尔斯那张少年似的面孔,坐在地上的血族露出了疯狂和轻蔑的笑容,还有那沾着鲜血的白齿。就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卡尔曼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单手斧,将那纹着雷电图腾的斧刃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你们死定了,四腿的畜牲,肮脏的野兽。”
“干掉吧。”
摇了摇头的尼尔斯放弃了追问的希望,既然已经派出家族的私兵,也就不用指望从这些人嘴里问出什么结果。发出大笑的卡尔曼直接挥出斧子,鲜血顿时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血柱,一脚踩扁血族脑袋的北欧大汉,又狂灌下了一口烈酒。
“竟然不是梵卓或是欧洲的正规军,而是妥芮多的私兵……”
面色尽管还是如此的从容,走向车辆的尼尔斯却被妥芮朵的纹章占满了思绪,狼人已经做好充足准备,迎击杀气腾腾的拉尼娜,却没想到引来了一直喜欢用阴谋和手段操纵局势的妥芮朵。在走进车辆时,他偶然望见了陈烨的眼神,对方眼底竟然有着和自己完全一样的疑惑。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执掌欧洲数百年的拉尼娜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最严谨的西方局势失控。只有这样,妥芮朵才会直接派出私兵作战,显得是如此肆无忌惮。
“真是让人痛心的意外。”
两人刚刚走到乌尼莫克已经洞开的车体,就看见奥格瑞玛那充满悲伤和失望的面孔,在地上除了老萨满无头的尸体外,还散落着数十张被鲜血染红的黄纸。这唯一能指示他们平安到达废墟深处的地图,竟然有几张被子弹打成了残破的纸片。
“英灵会庇护我们成功……”
洁白的裙裾早已被鲜血染红,伏在地上的伊丽莎白,正神情郑重的从地上捡起一张张地图,望着两人的眼神,依旧显得如此的平和。将残破地图收拢起来的女子,脱下了肩上的白色披肩,轻轻盖住了老萨满那具无头的尸首。
昏黄的灯光就像是经过精心调整般,恰到好处的照亮了这个大厅的中央,温和的光线既不会给人昏昏欲睡的感觉,又有着一种完美的恬静气息。
无论是哥特风格的书桌、椅子、还是那有着丝绣灯罩的壁灯、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显得如此协调完美,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一名穿着黑丝礼服的男子,坐在巨大书桌之后,手里抓轻轻撕扯着一份报告。
暗红色的头发像女子般细心打理过,上过发油的柔顺发丝用绸带束起,就像是一团温和的火焰。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付金丝边眼镜,用那海水般平静的蓝眸看着已经化为碎片的报告,男人露出一丝优雅的微笑。
“确认拉尼娜失踪了吗?”
“是的,大人。”站在他面前的副官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心底正充满了强烈的恐惧,“无法追踪到大公主的任何信息,就连属于她的‘ROCKBAND’全体,以及巴特兹公爵,厄尔尼诺伯爵,都像蒸发似的没有任何线索可寻。”
“带着亲卫队的大小姐,离家出走了吗?”赛特…丝德林克,妥芮朵家族的族长,慢慢摘下了眼镜,“议会那边如何,那些该进土的老人,还在努力吗?”
“是的大人,他们似乎还没有调整好思绪,正在努力尝试恢复旧有体制的运作。”看着主人这副神态,终于长出一口气的副官,连忙翻开了手中的报告,“各位议员共有总数736次的对外通话,话题全部集中在要求各家族重新恢复过去制度上,但很可悲的是,就算没有与我们协同的家族,都还在观望目前的形式,东方盟友那种肆无忌惮的破约行为,似乎给我们做出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还想恢复王,贵族,大臣的体系吗,真是愚蠢而又可笑。”
轻轻按下了桌上的一个小钮,周围那付古典式样的房间全部消失了,换而代之的是被夕阳烧红的天空,还有那密集的云层。妥芮朵的族长正处于空中战舰的最顶层,坐着这条漆黑的飞船,巡游在这片灼热的沙漠上。
“我亲手粉碎的东西他们还想恢复吗?现在开始,是吾族在统领八个氏族,最高执政的宝座属于最有实力的人,而不是一个被生产出来的娃娃。”
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成就感,赛特那苍白的面孔,被阳光染的绯红。经过他无数暗中的努力,还有拉尼娜那近乎疯狂的举动,终于让妥芮朵走到了这一步,现在,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是时候进行SEELEII的实验了,这会是一场盛大而又美丽的就位庆典的。”
第六章 历史的入口
粗糙的砂粒打在底盘上,在车厢里响起了雨点般嘈杂的撞击声,昏昏欲睡的胖子侧头靠在西玛的身上,在枯燥的旅程中闭目养神。
老萨满在成功之际惨死,再加上血族如影随形般的追击,似乎像是一个重重的包袱般压在狼人的心头。车里没人再交谈,也没人发出什么声响,就连车载电台里也只是按时传回巡逻车的列行报告。
为了防备血族的伏击,由“嘉尔姆”们乘坐的车辆远远护在了车队的两翼,就像是游离在狼群之外的哨兵般,在车队外围布下两道防线。车轮扬起的砂尘就像是天然烟幕般,将车队的形迹紧紧包裹了起来。
“胖子,你什么想法?”用细小的手指重重敲响了车厢玻璃,把陈烨从半睡半醒间唤起的尼尔斯,孩童般的面孔上充满了一种狡黠的笑容,“看到老婆娘家的徽章,你有什么感想?”
“什么老婆娘家的徽章……”
说到一半的胖子终于明白了尼尔斯的意思,他指的就是远在东京的月色,还有那场充满着殺机和黑色幽默的婚礼。以复制太古君王为目标的“蓝公子”们,直接变成了杀他的刽子手。
要不是玉夜提前将他消失的灵魂捕捉,又因为龙若琳拥有神才具备的灵魂之力,他现在早已经睡在那冰冷的小盒子里,与土里的蝼蚁相伴了。与此相对应的代价便是,玉夜放弃了一直为保护他而和龙若琳的抗争,才让胖子获得了重生。
“妥芮朵吗?这帮阴险的家伙,到的确和拉尼娜的风格不太一样……”
“的确,相反我倒是松了口气,相比那个平静如水,狂暴如潮的大公主来说,妥芮朵这种过份精于计算的敌人,可是要简单的多了。”可爱的伸出了一个懒腰,尼尔斯将视线投向了远方的一片苍黄的沙漠,“快到了,过去的荣誉之地,也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埋骨之所……”
无数起伏的沙丘中,渐渐出现了一片漆黑的物体,就像是巍峨的金字塔般高耸出了地面之上。
破烂的汽车,破碎的生活用品,黑色的垃圾袋,无数现代生活所创造的尸体残骸,堆积成了一座被遗弃的山。
巨大的食腐者在柴油机的驱动下,象是工蚁般在垃圾群中来回的劳动,喷发出了漆黑的油烟。如同在肢解着一只巨兽的身躯,铲车,挖掘机们不停处理着这堆废物,然后再将他们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