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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逢蔡攸被罢官在家两月有余,徽宗因为没了知他心意的人在跟前,玩乐起来总觉得不尽兴,一时郁闷不已。而在此时,王黼便进宫偷偷向徽宗进言,给他找了一个好消遣的去出……
只见王黼在进宫三次过后,徽宗对他简直就是百依百顺,给新科前三甲赐婚之事也被定了下来,这便有了秦桧在太子面前走神的之事。
赵桓在得知秦桧的赐婚对象之后,不解的说到:“岐国公的孙女?王家自从岐国公去逝之后,便不再被朝廷重用,父皇怎么会突然将他家女儿指婚给你?太没道理了,更何况你已有妻,未犯‘七出’之条(注),纵是圣旨让你休妻,那也是不妥的。”
秦桧满脸愧色,低着头说:“内子不贤……确实犯了‘七出’……”
赵桓吃惊,他是见过秦真的母亲的,在她印象当中,王氏十分顺从贤淑,又怎么会犯了‘七出’?
“内子她……她并非良家出身,她是被我从江宁舞馆赎出的舞姬……”
秦桧满脸沉重的解释到:“当年我和她是奉子成婚,不过感情十分好,我至今从未后悔娶她。内子嫁入秦家之后恪守妇道,侍奉高堂、打理家事,把所有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条,但是家父对她的出身一直有偏见,指责从未停过,直到后来去世也未能得到缓解。
在我们给先父守了三年孝期之后,又逢女儿重归家门,没了牵挂,我便带她们母女进京赶考,准备开始新的生活。本以为原来的事情都已过去,没想到皇上会连这这种事情都知道,并拿出了乡邻的证词,要我以七出第三条‘不顺父母去’之罪,将她休掉……”
——
注:
七出是:一是无子(五十岁后生效),二是淫,三是不顺父母,四是口多言,五是盗窃,六是妒忌,七是恶疾。
024 别扭的两个人
赵桓深知让秦桧休妻之事不可能是徽宗主使人去调查的,因为他了解自己的父皇,除了自己的爱好,徽宗只怕没对其他事情这样上心过。
所以在秦桧刚讲完,他便怒拍桌案道:“又是何等小人在中间挑唆,连证词这样的事情都准备齐全了,所图为何?”
“微臣刚才就是在思考此事,同意觉得甚为蹊跷,但一时还未想出个头绪来。”
赵桓和秦桧都陷入了沉思,在这时有人传报九皇子赵构求见。
秦桧脸上满是虑色,他请求赵桓道:“微臣求太子先不要将此事告之九殿下……”
赵桓点头同意,他是怕秦真知道了吧,他能够理解秦桧不想让秦真担心母亲的心情。
“秦卿今日就先回去歇息吧。”
秦桧感谢赵桓的关心,谢恩退出去,正遇见进门的赵构和秦真。秦桧如同往常一样拜见赵构,又对女儿笑了笑,而后才离开。
秦真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总觉得他的面容里,多了但苦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赵构当先走到赵桓身旁说:“皇兄,我今日来是想求皇兄一件事,你务必要帮我!”
“九弟的事我自然会放在心上,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太傅不教我了,你得给我重新找个好的武学太傅。”
赵桓从奏章当中挑出一份折子说:“这是今日送到我这里来的折子,我正要找你,你对太傅说了什么,尽然能让他含羞而走?”
赵构挠挠头说:“不是我……”
随着他的眼神看去,赵桓便明白了,原来是秦真。赵桓也不再问了,只是笑了笑,秦真的不同寻常他又不是第一次见识。
“皇兄,兄弟几个当中就我一个人学武,武学太傅就等同是我一个人的老师,能不能由我来选?”
赵桓有些吃惊,问:“你要自己挑老师?你想找谁?”
“李纲,皇兄你知道李纲吧?”
赵桓再度吃惊,他如何能不知道李纲呢?
李纲是少有的不畏权贵的忠勇之臣,他的才学也让赵桓十分欣赏。去年李纲遭贬,他想帮忙却帮不上,如今有了机会,他如何会放过?
“嗯……九弟的确有眼光,我会尽力去安排,只是恐怕会有些周折,要多等一段日子。”
赵桓在担心着重用李纲会遭到许多大臣的反对,所以才这样说。但赵构却对他说:“皇兄何不让蔡太师去安排?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吧。”
对呀,赵桓神情一喜,既然说好要合作,那么双方都要有所退让,蔡京总不会连这点面子也不给的吧。
说完此事,赵桓满眼忧虑的看向一直未说话的秦真,突然就叹了一下气,他又想到了赐婚之事,真是头痛。
赵构注意到赵桓看秦真的眼神,询问到:“皇兄若有心事,小弟愿为你分忧。”
“没事,最近九弟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皇兄现在又能有何忧呢?”
秦真见他这样,心中又生起疑惑,太子和父亲都在苦恼什么?
这个问题在她和赵构回去的时候就有了答案,李彦派人偷偷送来消息,将赐婚一事的原委全都告诉了她,信中还转达了梁师成对没有控制好此事的歉意。
好你个王仲山,敢打我家的主意!秦真恨恨的想着,娘亲疼她如心肝,她若不能护她周全,也枉为人女了!
秦真的脸色越变越青,不知原委的赵构见她这样,便习惯的抬手去取她手中的信,没想到信在他刚碰到的那一瞬间,就化做了齑粉。
赵构心中一颤,何事让秦真如此愤怒,又是何事不能让他知道?
其实秦真并非是有意要隐瞒赵构,只是当她看到信签最后一行时,知道了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一时没有主意手中真气的力道,便生生将信笺震碎了。
赵构心想她不愿自己知道,又何必追问,等她自己说好了。而秦真又认为这是自家的家事,没必要将赵构牵扯进来,就不打算对他说。二人便都不再提这信笺的事情。
落日沉入地平线下,秦真坐在自己的房中忐忑不安,她想到母亲柔弱,若父亲真要休了她,她恐怕只会抱怨自己的出身,而不会责备别人一分。她又想到王仲山的女儿王氏才是历史上真正的秦夫人,她的母亲王絮柳会有身孕,全然是因为她这个外来客的突然到来而引起的意外。再者……那个人已经出现了,若放纵不管,事情只怕会有变。
不行,一定要在变数发生之前将事情解决,她想到,而后便轻点窗沿,纵身消失在刚刚降下的夜幕之中。
“赵勇,跟上她,别让她出了什么事。”
赵勇无声的点了头,而后迅速的追上去,留下赵构一人对着寂寥的天空。
他知道,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不了解秦真,在她身上有很多他未知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他心里这么不安呢?只因为这种隐瞒表现在了太阳之下,表现在了他的眼睛面前?
庆兰从屋内拿了一件披风给赵构加上:“殿下,秋末风凉,咱们进屋吧。”
领着微微撅起嘴的赵构回到屋内,庆兰暗自思躇着,好些日子没见殿下不开心了,今个这是怎么了?
025 曾经那些往事
赵勇在不久之后回来了,他请罪说到:“请殿下降罪,属下将她跟丢了。”
“丢了?在哪里跟丢的?”
“属下最后见到秦真的身影是在弄花汀的小楼门前,之后就寻不到踪迹了。”赵勇低声说到。
赵构不解的问到:“弄花汀是什么地方?”
赵勇迅速的望了一眼赵构,赵构见他神情闪烁,脸色便严厉了起来,以为他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你要隐瞒我吗?你我虽为主仆,可这么多年,我一直将你视为兄长,你为何要瞒我?”
“殿下,属下并不是刻意隐瞒……那弄花汀……是青楼名妓李师师的私宅。”赵勇闷声说到,对一个孩子说起妓女,他多少有些尴尬。
“李师师……”
赵构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将它记在了脑海里。
再说秦真轻身飞出宫外,的确是去了李师师的私宅弄花汀,她见里面灯影参杂、乐声不断,心知那人肯定在里面,所以悄悄从后院潜了进去。
她靠近小楼的窗阁下向内望去,果然,徽宗赵佶和王黼正坐在小圆桌旁和几个美女玩乐的好不欢快!在赵佶怀中的那位丽人虽不见得如何年轻,但是那神态、风韵却是一般女子所没有的,举手投足皆让赵佶心怀荡漾。
秦真看着赵佶那满脸色相和王黼的谄媚样子,不屑的轻哼了一声,闪身转到了李师师的居室中。罗帐帷幔被秦真迅速移动的身形带的飘飞荡漾,她在黑暗的房中行走自如,找到贵妃塌就坐了下来,而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东西把玩。
她的手中是一串木质的彩珠,珠子上的五彩颜色已经斑驳,但秦真却依旧珍惜的收藏着,这是她离开师父时,唯一带走的东西呢。
犹记得刚刚转世重生时,她带着千年之后的记忆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虽然摆脱了前世的病苦,但是秦真的身体却无法和灵魂完全融合,她时常会因为身体和灵魂互相排斥而痛苦不已,每当这时,师父总会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如同慈祥的老爷爷抱着孙女一般,拍着她的脊背说:“苦尽才能甘来,正如风雨之后方得见到最纯净的晴空,真儿再忍忍就好了。”
不记得是哪一次了,秦真因为身体的痛楚哭的难食难眠,长久的折磨逐渐销毁着她的意志。师父将那串木质的彩珠套在她的手上,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曾经师父也遇到过一个像你这么小的孩子,她的家里遭了难,被送到佛寺里寄养,她孤苦无依整天只能坐在佛堂前看着天空发呆,虽然能够感受到她的无助,但我从未见她伤心难过,哪怕最后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在街口被斩首,她也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他父亲被抓走之前给了她这串彩珠,并告诉她,只要她不哭、天天开心,那么总有一天父亲就会沿着彩珠化作的彩虹桥重新回到她身边,于是,她不敢哭,她强迫自己要活的开心……
在他父亲死后不久,她就被亲戚领走了,走之前,她将这串彩珠给了我,她说她不要再生活在谎言中,她要与现实抗争活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多乖巧的孩子,其实她什么都懂……
你看她多坚强,现在我将这串彩珠给真儿带上,真儿也要跟她一样,再苦再难也要坚持……”
师父的话回荡在秦真耳边,她一直都将他的叮嘱记在心上。在她离家的那六年里,师父想尽一切办法来调理她的身体,最终她的灵魂和身体终于有了一个平衡的存在,而她的智力却因为六年来的药物调理,比前生有了更为惊人的进步。
她好怀念师父呀,离开他两年了,他一个人没有人照顾,会不会很寂寞?
秦真很想回山里去看望师父,但是她不能,因为师父说过,任何一个被送出山的弟子,都不许再回去,直到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她,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
叮咚环佩的响声将秦真带回现实,她侧耳细听,只有一个脚步声,看来赵佶已经走了。想来赵佶今晚也是没有时间留在这里的,数日后高丽、大理、夏国等使团就到汴京来进贡了,如此繁忙之时,他还指望在宫外享受春宵帐暖?
李师师抬着烛台缓步走入房中,昏黄飘动的烛光映衬着她的满脸倦色,更显得苦楚难言。风月场上过日子,想必不易。
“谁在那里?”
李师师出乎意料的警觉,立即就感觉到了房中来了外人。
秦真从贵妃塌上起身,向李师师走去说到:“受故人之托,我特地来探望你。”
烛光之下,李师师看清楚秦真的面容,见只是一个小孩子,不免有些意外,但也放松了许多。她走到房中的烛台边,将蜡烛一一点燃,房中顿时明亮了起来。
她转过身来嫣然一笑说:“小妹妹,你怎么进来的?你这可是擅闯民宅,不怕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