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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少爷跟属下回去吧。”何望脸色越来越黑,就他带来的两个人,根本无法带着温绍宇安然离去。
“你个下贱的奴才,本郡主在跟你家主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明欣郡主脸一沉,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道:“苗琰,把那傻子身边的人收拾了,看着很碍眼。”
“是,郡主。”
何望将温绍宇护在身后,怒瞪明欣郡主等人,怒道:“明欣郡主这里可是金凤国,你不要做得太过份。”
“本郡主还有更过份的,你可得活着瞧好了。”
苗琰逼近,何望拔出佩剑挡抵,冷声吩咐道:“你们两个护着六少爷快离开这里。”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那两个人也收拾了。”
“是,郡主。”一旁的侍卫面无表情的应声,仿佛他们已经习惯了明欣郡主的刁蛮霸道不可理喻。
空旷的雪地上,何望三人被死死的缠住,想要护温绍宇已是无能为力,他们若是稍不留神,便得血溅当场。
“傻子,现在你还想要这个吗?”明欣郡主扬了扬手中的娃娃,看向温绍宇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嘲讽与讥诮。
不过一个傻子罢了,玩便玩了,即便是被她给弄死了,金凤国的人又能将她如何?
这时,旁边看戏的金凤国人,没人出声了,他们也觉得明欣郡主做得很是过份,但他们又没胆说出来,就怕下一个被整的人就会变成他们。
“你…。你快让他们停下来。”
“看来你是不想要这个娃娃了。”明欣郡主的语气似乎有些失望,看向温绍宇的眼神变得恶毒起来。
没人能命令她,哪怕是她的父王。
“我…。我要的。”被那犹如毒蛇般的眼神注视着,温绍宇抱着双臂,打了一个哆嗦。
“傻子就是傻子,现在你想要,条件换了。”手一抛,面带笑容的木偶娃娃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落进雪地里。
然而那个地方,却是被圈禁着一群狩猎所得回来的野狼。
“我的木偶…。”瞪大双眼看着娃娃落进狼群里,温绍宇想也没想就向狼群冲了过去。
他的举动,惊起一片倒抽气声。
“六少爷不要过去。”何望分神大喊,苗琰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顿时,血珠四溅,重重的砸落在雪地里。
另外两个铁卫一心要护着温绍宇,见他冲进狼群,两人也没有时间多想,脱摆对手也是冲了进去。
然而,没撑到一柱香的时间,便是被狼群撕扯得血肉模糊,死状可谓惨烈。
不忍亲眼目睹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在场的男男女女都别过头去,脸色惨白的干呕起来。
这个明欣郡主,真tmd变态。
……。我是可爱分界线……。
“小姐,你别担心,三少爷一定会没事儿的。”丹珍是在安抚宓妃,也如同是在安抚自己。
一个时辰前,他们刚进城,就听到城中百姓在议论,说是城北狩猎场那里,琉璃国来的郡主在戏弄一个傻子,而那个傻子是丞相府的六少爷。
霎时,森冷的杀气在马车里蔓延开来,那种压人的气息,简直让人连喘气都觉得是一种奢侈。
“沧海,悔夜,残恨。”
“在。”
“你们三人速速赶去狩猎场,不要放走场中任何一个人。”
“是。”
三人领命,没有多问什么,转身就下了马车,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吩咐完,宓妃又拿起绣崩,开始绣着只绣了一半的血色曼珠沙华,她神色沉静如水,仿佛刚才那个处于暴怒边缘的女人,压根就不是她。
一切,不过只是身边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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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怒火中烧千钧一发
马车驶离青山镇,一路上都很平静,宓妃闲来无事便将在药王谷没绣完的绣品拿出来绣,丹珍冰彤两丫鬟见了,吓得足足半个时辰没出声,没反应。
不能怪她们如此震惊,天知道她们以前的小姐,因为性情孤僻不喜与人亲近,根本就是个连字都不识的主儿,更别谈什么针织女红了。
老爷夫人心疼小姐,也就不要求她学这些。
没想到小姐才去药王谷半年,不但把身子养得好好的,能识字,还会刺绣了。当然,最最让她们欣喜的就是,小姐的嗓子再过几月就能痊愈,然后就能开口说话了。
老爷夫人要是知道这事儿,必然会高兴坏了。
宓妃刚开始修习漫天花雨的时候,只将针灸用的银针使得出神入化,而后是练习如何将山谷中的百花,变成如针一般的利器,以求达到漫天花雨的第三重以物化形的境界。
无良师傅药丹觉得她只会使银针不算是本事,于是找来各种各样的绣花针,要她学习刺绣,美其名曰:让她在学习刺绣的过程中,领悟‘飞针漫天’的真正意义。
宓妃黑线,然后就开始了苦逼的刺绣生涯。
尼玛,古代女人才学绣花,就算她是万能的顶级特工,可她也不会绣花呀。于是乎,她的十个手指头,没少被扎得鲜血直流。
天天扎手指,将什么都绣成一团乱麻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有余,然后绣出来的东西稍微能辨别是什么。刚开始,就她绣出来的东西,四个师兄没少背后偷着笑。
担心会打击到宓妃,四人不可能当着宓妃的面说她绣得不好,而是强忍着爆笑的冲动,满心真诚的对她说,已经绣得越来越好了,以后肯定谁也没她绣得好看。
经过一个月的扎手指练习,从没拿过绣花针的宓妃,总算是能将绣花针操控得犹如自己的左右手一样。不管是哪种针法,哪种绣法,有多么难绣,她都可以绣得有模有样,甚至刺绣时的速度,两三月过后,就连教她刺绣的水灵长老都要自叹不如。
师傅虽无良,但他让宓妃学习刺绣,的确是为她着想。水灵长老年过四十,看起来却如同二十刚出头,人生得貌美如花,柔柔弱弱的,气质空若幽兰。
可谁若是觉得她无害好欺,那可真就是连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攻击武器就是那极为不起眼的绣花针,以及那从衣服上就可以拆下来的丝线,杀人于眨眼之间,让人防不胜防。
正因为亲眼目睹了绣花针跟丝线的厉害,宓妃才没有拒绝无良师傅的提议,乖乖跟着水灵长老学习刺绣的。
不然,以她的个性,还真是难安静得下来。
绣崩上正绣着的,是宓妃答应绣给水灵长老的手帕,离开青山镇时吩咐剑舞去买回来的。回皇城的路上,她不时就会拿出来绣绣。
此时,马车朝着城北狩猎场飞快的奔驰着,而宓妃刺绣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了一种连针与线走向都看不清楚的地步。
宓妃曾经幻想过很多种与亲人再次相见的情景,却唯独没有一种是现在这样的。
半年前,三个哥哥将她送到清心观,离开之后竟然遭遇了围杀,三人皆是重伤被救,而她的三哥还因为伤到后脑,变成了傻子,沦为了皇城大街小巷,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傻兄哑妹,说得还真贴切。
发生的这些事情,宓妃全然不知,不管是便宜爹娘还是哥哥,写给她的家书中,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对三哥之事是半字未提。
细想一下也是,以她的个性,若是知道此事,又怎会安心在药王谷呆满半年,应该早就不管不顾的赶了回来。
甭管是谁,敢动她在意的人,那就得死。
哪怕你是皇帝,本小姐也能让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谁也无法体会宓妃心中那份愤怒,当她听到城中百姓的议论,派红袖去打探,得知一切后,那种处于爆发边缘的熊熊怒火。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要将谈论这些的人,一个不留都给杀了。
冷静下来之后,她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
现在的她,不像前世的她,做任何事情都随意而为,现在的她,有了在意的人,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须要思前想后,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更何况,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里。
可,既然她回来了,那些曾经嘲笑辱骂过她跟温绍宇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收拾他们,她有的是法子。
“苗琰你太让本郡主失望了,连个下贱的奴才都收拾不了吗?”明欣郡主怒吼,但当她看到没了两个铁卫保护,在狼群里被咬伤,狼狈不堪的温绍宇时,脸上绽放出越发恶毒的笑容。
她就是喜欢这样刺激的游戏,别人越是害怕,她就玩得越是兴奋。
何望不但受了几处外伤,还受了颇为严重的内伤,面对苗琰的攻击,他只有防守之力,却是没有能力再去保护温绍宇。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苗琰的对手,若非后者放水,他早就没命了。
狼,有着极强的报复心理,喜欢群起而攻之。
它们被捕捉,被残忍的对待,看到有人类冲进它们的攻击范围,无不是凶恶的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嚎叫,然后疯狂的扑上去撕咬,饮其血,食其肉。
将两个铁卫撕碎之后,狼群紧盯想趁乱捡起木偶娃娃的温绍宇,脚下的白雪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晶莹透亮的红色,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更为血腥的场面一触即发。
温绍宇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黑发披散在肩头,露出里面的肌肤,可见一道道刺眼的伤痕,皮肉外翻,鲜血直流。
面对狼群,他很害怕,却仍旧是固执的紧紧的护着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娃娃,小心翼翼的,好像呵护着什么重要的宝贝。
他不住的后退,狼群不断的前进,场面是诡异的,却也隐隐勾起人们心底深处,最为黑暗,最为血腥狂野的一面。
恐惧害怕的同时,他们竟然bt的希望,亲眼目睹群狼扑食一个人,残忍血腥的那一幕。
寒风拂过,鲜血的味道飘散得更远。
何望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狼群疯狂的扑向温绍宇,发出凄厉的尖叫,“不——六少爷快躲开——快——”
嘶——
倒抽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压抑的,兴奋的……还伴着某些个人疯狂而张扬,放肆到极点的大笑声。
然而,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
那血腥的一幕并没有如众人所预料的那般出现,但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些围攻温绍宇的狼,却是一条接着一条的倒下,一剑毙命,手法干净而利落。
沧海扶着就快陷入昏迷的温绍宇,点了他几处穴位,手掌轻贴在他的后背为他输入真气。悔夜跟残恨出手解决狼群,充满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