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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北城派出所给田周打电话。建议赵浅母女打我的事最好能私了,因为那两个人有神经病,就算上了法庭,最后也就是赔偿了事,追究不了刑事责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原本以为借着网络舆论,一定能把赵浅母女有精神病有层护身皮给揭下来,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没想到,最后的最后,竟然就这么完事了。
田周来宾馆劝我同意私了时,我问他,为什么明明网上叫嚣着严重处理的声音还那么多,这事就这么落幕了?
田周沉默了会,把调解协议书和笔推到我面前,道,“难道方小姐没发现,推动这整件事发展的并不是网络舆论吗?”
我垂眸想了会,问,“刘明诚他们抱到了更粗的大腿?”
田周不答反问,“方小姐还没给江先生打电话吗?”
我狐疑的看了两眼田周。
这件事每遇到转折点,他都让我给江泽打电话。难道说,江泽才是决定这件事的因素?
他有那么大能力?
想着,我拿出修好的手机,拨通了江泽的电话。
江泽没接,过了十分钟左右回了过来。声音很轻很低,“小冉,我在国外。如果你只是找我说话聊聊天,等我开完会再打给你。如果你是和我聊视频的事,那,等我回国,咱们坐下慢慢说。”
我嗯了声,道,“等你回国再说。”
最终,我在调解协议书上签了字,接受了赵浅母女赔偿的一万块赔偿金,并对她们在网上发出的道歉做出了回应,给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这件事,以我一已之力再怎么追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现在虽然还憋气,却已经算是把面子和里子找回一些了。
赔偿金是通过田周拿到的,我刚接到手中,就又递了回去。
江泽一定早就授意田周不要再管了,所以田周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给他打电话。后面这几天田周能帮着我跑前跑后,我真心感谢。
田周推辞,“我没帮上忙,真的没帮上什么忙。方小姐,如果以后有法律方面的事,你可以随时找我。”说着,笑了,“当然,我觉得方小姐最好还是别因为公事找我。”
我也笑了,做为答谢请田周吃了顿饭。
当天晚上,田周离开了北城。
我在北城又待了两天才回江市,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画廊辞职。本来以为会在画廊遇到赵浅,也做好了和她再次对骂的准备。没想到,她不在。
别的同事都是一幅离我远远的样子,就连钱多多,也只是对我挑挑嘴唇,就算是打招呼了。
意外的,在李经理的办公室遇到了余扬。
李经理对余扬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像往日里严肃的模样。余扬全程爱搭不理,画家架子摆的十足。
我把打好的辞职信往李经理面前一递,转身走人。
李经理却突然叫住我,板起脸道,“方小冉,你三天两头辞职,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把这当自己家了?”
“哪能是我家啊?我家可没疯子,”对李经理眯眼一笑,我道,“经理你大笔一挥在我辞职申请上签个字,我就只走不来了。”
“你这情绪还挺大,不是都赔了你钱还道歉了吗?你还没完没了了!”
余扬一声冷笑,“呵。”
我白了他一眼,扭头对李经理道,“李经理,我就辞个职而已。有什么事,你能签完字再说吗?”
“我不同意。”李经理大手一挥,“马上要办画展,正是缺人的时候。刚开除了赵浅,你再辞职,我一时间上哪找人干活去?”语气一软,又劝道,“行了,别闹小性子了,咱们画廊不要疯子,你好好工作,该干吗干吗去。昨天我和老赵商量了下,你来一年多了,过了年,把工资给你往上调调……”
我一愣,赵浅被开除了?还,给我涨工资?
“怎么着,劝不听?”李经理眼睛一立,“还真当画廊非缺了你不行?你要是想好了非要走,我马上签字。”
“我,”我一把把辞职信拽回来,道,“经理您忙,我再想想。”
“行了,出去吧。”李经理扭头看向余扬,脸上瞬间挂上笑容,“你看,这……”
“想我在合同上签字。”余扬翻着手中的几页a4纸,突然出声,“让方小冉给我道歉。”
020 余先生,对不起!()
我向余扬看过去,正好和他看向我的目光相撞。
往日带着一丝笑的狐狸眼此时平淡无波,瞳孔很黑,深不见底。明明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愤怒或是生气,可身上发出来的气息……
对视两秒,我错开目光看向别处。
李经理哈哈笑了,从办公桌后面出来拍了两下我肩膀,“小冉,再怎么说动手打人也不对。还不快给余扬赔个不是?”
我打了个寒颤,把李经理的手躲开了。
平时李经理的形象很严肃高大,见到我们这些员工一般都叫全名,在姓前加个小字就算是亲近了。而现在,竟然和老赵一样管我叫小冉。
“不同意就算了,”余扬收回目光,把那纸合同扔到办公桌上,“不强求。”
李经理横了我一眼,转身对余扬笑了,“余扬,刚才不都说好了吗?这样,如果方小冉不给你道歉,那我这画廊也就放不下她这尊大佛了。”
“对不起。”我深吸一口气,对余扬垂下头去。
无关工作。
这几天我把和余扬打架时的场景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
当时我听到他说出包养那番话就怒了,仅存不多的理智全都瓦解,根本没有深想。
其实,他是生气我想答应私了所以才会那么说。
如果不是他把完整视频发到网上,我现在还在被骂。如果不是我动手用粥泼他,舆论也不会再引回到我身上来……
算来算去,我打他是无理取闹,案子这么草草了解是咎由自取。
余扬侧头,对李经理问道,“什么东西在叫,你听到了吗?”
李经理拿脚尖碰碰我,一个劲儿对我使眼色。
我深吸一口气,对余扬九十度鞠躬,大声道,“余先生,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对您动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种小员工一般见识,还望您能消气。”
腰弯的深,我只能看到余扬和李经理的小腿。没一会,就觉得脸上发热,耳后发烧。
余扬和李经理一直没说话,屋里静的能听到挂钟上秒针的沙沙走动声。
突然,李经理笑着说,“余大画家,合作愉快,合作愉快!一会一起吃个饭?小方,马上打电话在碧水云间订个位子,再……”
碧水云间是我们这新开的一家私房菜,以贵闻名。据说随随便便在那吃一顿,就得我半个月工资。
我这站直身子刚想说话,便见余扬开门出去了。李经理紧随其后,还一个劲的客气。
没一会,脸上挂着笑又回来了。看了我一眼,坐回去道,“小冉……”
“经理,你还是叫我方小冉吧。”语气太过毛骨悚然。
“小方,我把赵浅辞退了。以后她的客户,就于你来接手。”李经理递过一个文档夹。
我没接,“经理,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适合的,她走了客户肯定要分。再说,又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只分给了你两个,这段时间,你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画展上……”
听他这么一说,我把文件接了过来。
李经理继续道,“我上午让人事给赵浅发的辞退通知,她下午到财务来结算工资。到时,你和她把这两个客户交接清楚了。”
呃,我可以把文件递回去说我不要吗?
赵浅是下午三点到画廊的,大家伙都穿着工装忙着,她的一身红色羽绒服显的格格不入。画了妆,头发也梳的整齐,却依旧显的憔悴。
她被辞退的消息已经传开,有两个平时和她关系好的上前打招呼,约定吃饭的时间。说着,还时不时往我这瞄一眼。
我对赵浅生不起同情心,冷笑一声,回头去看旁边的钱多多。画廊里我和钱多多最对脾气,以往这种时候,我们俩一撞眼神,就能心领神会彼此的意思。
钱多多目光一躲,掉头走了。
我理理手中的文件,长呼了一口气。
账务早把赵浅的工资结算出来了,她就进去签了个字,很快。接下来,就是交接分出去的那几个客户。
李经理虽然只给了我两个她的客户,却是她客户中最大的两个。
赵浅最后一个和我做交接,另两个同事不约而同的起身离开,把办公室留给了我们。
她把文件拿过去看看,挑起嘴角笑了,“你这么有本事,连余扬都能搞定,还用我教什么?大不了,用睡的呗。哟,这里有个女客户,怕是不吃你那套。”
“出门忘吃药了?”我双手抱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然怎么满口喷粪,疯话连篇?”
赵浅讽刺一笑,“是啊,没吃。说真的,看那视频,我妈打你打的真过瘾。啧啧,就是贵了点,打一次要一万块钱。不过还好,打你个百八十次还不成问题。”
“你是在说帮我发家致富吗?我这人人穷志短,你们下次动手前吱一声儿,我好和网友们商定个好价钱。对了,你妈手指好了吗?”
那天虽然乱,我却记得我劲用的不小。
赵浅脸色突变,拿包起身,“方小冉你别得意的太早!别以为我把撵出画廊你就赢了。你身后有人,我也不是吃素的。总有一天,我会回来……”
“欢迎回来。”我呵呵一笑,对她道,“看你是老员工的份上,买画给你打九五折,装裱打八折。啊,对了。你要是拿着精神病鉴定报告来,买画九折,装裱七五折。不过你得提前打个电话预约,我好通知大家把刀都收越来,以免你伤着自己和别人。你是没什么,我们可没法和个疯子说理去。”
“你!”
我挑眉,笑的嚣张,“再见,不送。”
赵浅转身离开,我脸上的笑也慢慢收了越来。耳侧,回响着赵浅刚刚说过的话。
她说,我身后有人。
我身后有人……
拿出手机,我给江泽发了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一天前,江泽已经回国。
快到下班时,江泽回了短信。
今天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021 死了()
和所有的恋人一样,我和江泽也有属于我们的老地方。
我们的老地方,是我们大学的图书馆。
大学没毕业时,我们一起去那里上自习。他看他的管理,我学我的会计。大学毕业后,我们一起去那里蹭空调暖气,他做研究生课题,我为会计事务所的工作奋进。
那时我总迟到,今天,却来早了。本以为会堵车的路因为小雪而变的车辆稀少,交钱下车时才七点半。
虽然还没正式放假,学生却已经走了不少,图书馆里只有几个人。
我从书架上挑了本现代会计理论,走到书架最后面,靠窗的桌子前坐下。
曾经看了无数遍的书,此时却嚼不下一个字。
正对着书发呆时,对面坐下一个人。我抬头去看,江泽把插了吸管的热豆浆推了过来。
没了上次见面时的西装革履,看上去少了几分历练多了几分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