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冯佳走进来,拍拍我肩膀坐在我对面,笑了,“小冉,你不会怪姐吧?”
“怎么会呢?”我扬扬手里的银行卡,“如果没有冯姐,我上哪发财去。”
冯佳轻轻一笑,“小意思,小冉,姐不会亏了你的。”一扬手,叫服务生进来点菜。
我拎包站起来,含笑告辞,“姐,今天就不陪你吃饭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突然有点可怜冯佳。
她还在憧憬着平步青云的美梦时,已经被她所攀附的人视为弃子,用来讨好更有用的人了。
出了咖啡厅,我去了附近的atm机。第一次把卡插进去时查询时,是空卡。等了三分钟,里面多出两万块钱。
没想到,我给杨副总的消息竟然值两万块钱!是这个消息真值,还是杨副总给的安慰奖?
不管哪种吧,这钱现在是我的了。
把卡装到包里后,我站在街边拦出租车,回了余扬那里。
正午太阳正好,简单吃过午饭,我和赵阿姨把露台上的花花草草彻底摆弄了一遍。该修的修,该扔的扔,最后留下的,安着品种高低摆好。有几盆菊花,还傲霜开放着,给这一丛绿中点缀了些许金黄。
提着水壶浇完花后,赵阿姨下楼准备晚饭食材,我则打开琴室向阳的窗,坐在钢琴前练成琴来。
刚弹了半首曲子,我电话响了。
我拿起来扫了眼,心中沉了下,来电人是吴用。
自我上次砸了吴用的病房后,他和我就再没联系过。我现在,有点搞不清吴用到底想干什么,完全看不懂他这个人。
说他冷血无情吧,他的的确确在帮我。可说他人好心善吧,他为了让我帮他做事可算是不择手段!
电话第一遍响铃我没接,直到吴用打来第二遍,才接起来。
我这轻喂了声,吴用很是公事公办的声音传了过来,“方小冉,十天前,市医院已经和邹医生对接上了。”
这事我知道,如果不是清楚宝宝的事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在面对杨副总和冯佳时,不会底气十足,不把他们放在眼中。
“邹医生那边查看了宝宝的病例后,已经在和宝宝的主治医生商讨。结论是,”吴用一顿,我心高高提起时,他语气里带了笑意,揭露答案,“邹医生觉得宝宝的手术难度在他可控制范围内,手术方案已经定下,只等邹医生到国内来执刀。”
我手按在琴键上,不由自主的笑出来,“那邹医生,什么时候来中国?”
“后天,让他休息一天,手术安排在八号。”
回答,从我身后传来。
电话里,吴用笑道,“你知道了,不用我说了,拜。”
吴用挂了电话,我转身向门口看过去。
余扬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条纹衬衫,显得人很精瘦。双眼挂着黑眼圈,一脸的疲倦。
我要道谢时,余扬打了个哈欠,捏捏眉心,转身走了。我下楼,在一楼餐厅看到正捧着一碗汤喝的郝助理。
他看到我,打了个招呼,没用我问什么,就唠叨道,“先去了温哥华又去了纽约,分秒必争,连个整觉都没睡过。还好,生意差不多成了,等明天去香港……”
“明天还要去香港?”我不可思议的看郝助理,“你们这是玩空中飞人啊?”
郝助理苦着脸点头,“可不就是空中飞人,我脑子里现在嗡嗡直响。不和你说了,我要抓紧时间回去睡觉。”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飞香港,还能休息一天。”
“谁知道呢……”
郝助理把碗中的汤一口喝净,抽张纸巾擦擦嘴,起身走了。
余扬去香港后,我全身心的关注宝宝的情况。借着匿名好心人的身份,宝宝的主治医生和我说了很多宝宝的近况。
现在秋末,天气凉爽,正是手术的好时机。宝宝身体一切机能良好,完全能支撑下来这场手术。手术团队除了主刀的邹医生外,副手,助手,全都是北城数一数二的专家。
反正,一切都好,只等着手术成功,宝宝痊愈,重见光明。 'i''…'。
八号那天,我请了一天假。起床后略略收拾,匆匆赶到了医院。
离手术还有半个小时,医生和宝宝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我不敢去宝宝的病房,也不敢去手术室门前守着,就混在离手术室最近那层楼层中。
不时的,顺着楼梯爬上去看一眼。做贼一样,有脚步声靠近,马上顺着楼梯无声的跑回来。
九点二十,宝宝终于在她爸爸妈妈的陪伴下进了手术室。
沉重的隔离门一关,上方亮起手术中三个字。
我靠在门后,整个心都提起来了。
055 你下贱()
我以前咨询过秦医生,一般的开颅手术,要进行多长时间。
当时秦医生说,如果只是简单淤血清除的话,一个小时左右就够了。大些的肿瘤,会分几次手术切完,每次手术时间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不等。
而宝宝……
秦医生说保守估计,要二个小时左右时间。那块小血块压的地方太过刁钻,周围全是主神经线,稍有不甚……
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上手术台主刀,而不是四处搜罗比他更权威更有经验的医生。
我幽魂一样在走廊里上上下下的飘动,眼睛时不时的上瞄。也只是下意识的瞄而已,屏幕上的时间根本没有通过眼睛传到大脑。
手术进行到四十分钟,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一个护士急急走出,把一份通知书递给宝宝的爸爸。
术中的宝宝有转醒迹象,现在要加大麻醉力度,不然手术无法继续进行。
方小乔脸色一白,当下就瘫在了地上。
我靠在门后,浑身冰凉。
加大麻醉力度,会不会对宝宝的智力有影响,她才这么大点……
手术进行到一个小时,护士再次开门出来。
颅腔已经打开,已知病灶已找到。在要摘除时,发现第二块血块,正好压在……
我扶着墙滑坐在地上,胸口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样,麻痛到不感呼吸。
手术进行到六十三分钟,秦医生出来,下达病危通知书。
手术进行到七十八分钟,护士出来。宝宝情况稳定下来,第一血块已摘除……
手术进行到九十分钟……
我双手狠狠揪着头发,咬紧牙关,瞪大着眼睛看脚下被阳光照亮的方寸地板。
一颗心随着医生护士的话忽而上,忽而下,一会飘在云端,一会跌进谷底。到最后,情绪抽离肉体,整个人都麻木了。
过了不知多久,眼前多了一双闪亮的皮鞋。阳光从他腿侧照过,裤子布料的纹理清晰可见。
我眨眨发涩的眼睛,抬头去看。
盯了太久阳光,眼前全是光斑。等看清来人是余扬时,他已经伸手把我拉起来,往楼下走。
我对他摇头,蹲在地上不动,小声道,“我不走,我要等宝宝出手术室。”
余扬没放手,二话不说的拖着我就往楼道门那里去。
我死死攥着他的手,妥协,“别出去……咱们走吧,我不等了。”
余扬松开我的手,定定看我两眼,转身下楼。我透过楼道门窗户,最后看一眼亮着绿灯的手术室,跟在余扬身后离开。
我本以为余扬会带我离开医院,没想到,他是带我到院长会客室继续等着。
相比于阴冷的楼梯间,被阳光洒满的会客室温暖舒适很多。
我双手冰凉的捧着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发呆。人虽然在这,心却还留在手术室前。
墙上时钟的分针一小隔一小隔的跳动,最后蹦到十一点二十。
两个小时,宝宝应该出来了。
我放下杯子往外走时,余扬伸出手臂拦下我。郝助理敲敲门进来,扬着对我说手术还在进行。
二个小时零十分,二个半小时,二个小时零四十分……
我越来越不安,内心濒临崩溃。上时间跳秒到三小时整时,我把杯子摔在地上砸的粉碎。
见余扬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舔舔嘴唇,辩解道,“我,不小心。”
我控制不住,真的控制不住。
慌乱的抓过包,我在里面翻杨医生开给我的镇定药。
没有,包里什么也没有。
停下手,我想起我早在一个星期前把药都放到抽屉里了。
“你在找什么?”余扬问。
“纸。”
我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巾,蹲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收拾满地的玻璃碎片。手一扫,被碎玻璃割破了手掌。鲜红的血自掌心流出,滴在地面上。
看着那血,我突然平静下来。坐回到沙发上,看护士进来给我的手消毒包扎。
护士出去时,郝助理正好进来。他拿着站在余扬身边,轻声道,“手术结束了。”
我抬头,死死盯着郝助理的脸,想从他平静无波的表情里看出端倪。
余扬拿过电话听了会,对我摆摆手,让我过去。
我走到落地窗前,站到余扬身边。他把放到我耳边,里面传来有些生硬的普通话:“……在动刀前,并没发现有第二块血块,在手术室里,我们马上修改了手术方案。在取得家属同意后,决定一次性把两块血块全部拿出……”
我抬眼看余扬,心中有些焦。对于过程,我实在没有兴趣知道。
终于,在余扬低下头看我时,我在电话里听到了我最想听到的那句话,“上帝保佑,手术很成功。”
我舔舔嘴唇,眼角有些湿。
“……三个小时后,小天使会醒过来。现在眼睛还看不到东西,要恢复一段时间。”
“谢谢。”我道,“真的很感谢。”
“嗯?不是展先生?”
我把电话递给余扬,扭头看向落地窗外,嘴角忍不住上扬。
“方小冉,”余扬站在我身侧,指着左边问,“你看到远处那座塔了吗?什么颜色?”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点头,“看到了,灰色。”
市医院的对面是公园,那座塔几乎成了北城的地心标。阳光下,塔上的灰色琉璃瓦闪闪发亮。
“塔旁的树呢?看到了吗?”余扬继续问。
我把视线旁移,道,“看到了,很高,有黄有绿。你让我看这个干什么?”
余扬没回答,继续道,“那边有湖,看到了吗?”
我双手抵在落地窗上,跟着余扬的话极目远眺,看到只在树后显出一小块真容的湖面。
阳光下,碧绿色的湖面波光粼粼。虽然离的很远很远,却仿佛闻到了清新水气。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去,眨眨眼睛再看。
灰色的塔,绿色的树,青色的湖面,蔚蓝的天空……
天地间仿佛开了一盏灯,明媚了一切景物的同时,让心也随之明媚。
我近似贪婪的搜寻目所能及的一切美好,一扭头,视线和正看向我的余扬撞到一起。
明明是个男人,皮肤却好到让女人嫉妒。阳光下,能看到皮肤上细小的绒毛。穿着一件黑衬衫,沉稳中带着一丝邪气。
以前只觉得他长的不差,却没觉得这么好看过。眉毛很浓,鼻子很挺,眼睛……
似墨点成的眼眸深处,装了一个世外桃源。
里面有山川河流,有细雨绵绵,还有一个,越来越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