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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小跑,人消失在门后。门轻轻一合,别墅里空寂起来。
我摩挲双臂四下看了眼,顺着轻微的声响摸进厨房。
赵阿姨已经整理好东西,正站在琉璃台前摘菜。见我进来,洗了把手在围裙上擦擦,往外推我,“方小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去外面坐坐,无聊就看电视上网……”
我对她笑笑,打开冰箱看了眼。见有刚杀不久的鲜鱼,拿出来清洗,煲汤。
赵阿姨在侧边打下手边夸,“方小姐真厉害,现在的女孩子可少有会做饭煲汤的了。而且,还做的这么好……”
不是现在的女孩子不会做饭煲汤,而是赵阿姨和余扬所接触过的那些女孩子用不着做饭煲汤。
晚饭余扬没回来,我自己吃了些后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玩。临近十点时,赵阿姨说余扬今天晚上应该是有应酬,让我回去先睡。
回去?回哪里?
是回我的狗窝还是上楼脱光躺床上等着?
我的恍惚在赵阿姨眼中变成了另一种意思,她笑着起身,“方小姐,那你等少爷吧。我把汤温上,你记得关火,我先睡去了。”
别有意味的一笑后,赵阿姨打着哈欠走了。
晚上的客厅更加空旷,我在沙发一角缩成一个球,眼睛干涩的继续盯着电视看。
屏幕里,那个身高成谜的男主持人不懈余力的往出抛笑点。他的一个女搭档,露出一口白牙笑的肆无忌惮。
拿着遥控器转了几个频道,里进来一条短信。
我摸起来扫了眼。
江泽的,问我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大三时学生会副会长叫什么。他酒会上遇到了,只看着脸熟,可把人叫什么忘了。
我想了会,回了两字:崔哲。
两分钟后,江泽回过短信:谢谢,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自那天晚上分开后,江泽发过来几条短信。内容都很平常简练,像和普通朋友那样。
我把放到一边,枕着自己一条手臂继续盯着电视神游太空。没一会,意识一沉,迷糊了过去。
还能听到电视里那个女主持人有些刺耳的笑声,可眼就是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主持人恼人的笑声没了,耳边变的静谧。
我深吸一口气,往下躺躺,枕在互叠的双手上。
鱼汤的香味?
坏了,赵阿姨把汤温上了,而我忘记关火。
心中想着,我睁开眼睛。起身那一瞬还以为是在自己的狗窝里,沙发前面还有个小茶几。
结果就是侧着往起一站,左脚拌右脚,一下子扑到了。
后脑一木,眼见着要摔到地毯上,胸前横出条手臂,把我接住了。
“做恶梦了?”余扬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摔到没?”
我扶着他胳膊站稳,对他摇头,“没事。”
余扬显然从酒会上下来,脸喝的有点红。一身的酒气不说,还夹着香水味。
灰色的西服搭在一边的沙发上,雪白的衬衫纽扣解开两人颗,左边的领口上,印着两枚浅粉色的口红印。
“你坐会,”我让他在沙发上坐下,道,“我去给你盛碗鱼汤,解酒。”
余扬坐在沙发上,把歪到一边的领带扯下来放到一侧。
我端汤回来时,他正在解左腕上的腕表。目光锁在我身上,却一句话也不说。
把汤放到餐桌上,我示意余扬去喝。余扬起身,看着我,上了楼。
我把他放在沙发上的西服和领带拿到洗衣间,本来想洗了,可看着橱柜里那些纯英文,法文标识的各种瓶子又放弃了。
毕业几年,英语早还给学校了,更不用没怎么接触过的法文了。再说,余扬的衣服应该是要送出去专洗。
拿起一瓶子研究上面的英文平复不安的内心时,余扬走了进来。他倚在门口,把换下来的衬衫递过来。
我有点尴尬,拿着瓶子对他晃晃,“我不会洗,看不懂。”
余扬接过去扫了眼,“漂白的。”放到一边的洗衣篮里,提提西裤半蹲下,把下面橱柜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都看了一遍。
站起来后用盆接了些温水,从蓝色的瓶子里倒一瓶盖的液体进去,搅均,把衬衫浸到里面。
摔摔手上的水,他对我道,“十分钟后手洗,自然阴干。西服送洗。”
我点头,没话找话,“你居然会洗衣服。”
余扬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
我摸摸鼻子,感觉更尴尬了,“太子爷不都是衣来抻手饭来张口?家里佣人无数,哪用得着自己动手。”
“你说的不是太子爷。”余扬挽挽衣袖往餐厅走,“是脑瘫儿。”
走一半,他回头看我一会,反身折回来。
我低头看自己有哪里不对时,他走近手一抬,把我扎在脑后的马尾散开。我脸上一寒,心中抖了两抖不会动了。
轻合上眼,准备接受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时,余扬绕到我身后,把我长发卷了两卷,用皮筋扎上了。
扎的很松,一些碎发散落到脸侧。我抬手掖到耳后,心底微微松口气,回头疑惑的看他。
他在干什么?
“这样还挺不错的。”
余扬莫名其妙的扔下一句后,去餐厅喝汤。
我摸摸头发,去客厅把领带拿到洗衣间。去餐厅看了眼,给余扬又盛了半碗汤。反身回洗衣间,洗衬衫,挂起来……
收拾干净洗衣间,余扬的汤也喝完了。他把餐具洗净,擦擦手出来,“天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睡吧。”
我脚步顿了下,拢拢滑落在耳侧的碎发,跟在余扬身后上了楼。
每一步都很沉重,脚几乎抬不起来。
蹬上二楼楼梯口,余扬看了眼,回头对我道,“你先睡吧,我处理点文件。”说着,去了书房。
我站在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去了余扬的卧室。几乎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开门后直奔浴室洗澡。 妙——阁:半婚主义
没有睡衣,我裹着浴袍出来,脱掉后像上刑场一样钻进被子里。
不冷,浑身上下却抖个不停。抓着被子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同时,耳朵雷达一样搜索门口处的细小动静。
稍有声响,心就一颤,升起五味陈杂的情绪来。
几次三番,我起身下床,从包里翻出两片医院开的镇定片吃了下去。
再躺回去,我虽然还抖,却不那么严重了。五分钟后,药效上来,睡意袭倦大脑。
我背对着床的另一侧,长吐出一口气,把沉重的眼皮合实了。
思想越来越沉时,左肩被扳了下。一只手从脖颈,胸前,带着痒意一路划过,握在腰侧……
050 染红了半壁江山()
那手有些烫,搭在我腰间,引的我颤栗两下,意识有了丝丝清明。
能感觉得到胸前的凉意,闻得到徘徊在鼻侧的薄荷味,听得到落在耳边的呼吸。
然后,那手用力一抓……
我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回手捂着腰侧,猛的睁开眼睛。
一室安宁。
床的另一边是空的,枕头放的整齐。阳光从垂了一层薄纱的落地窗穿进来,洒了一地。
腰间被握了一下的痛楚随着意识清醒消失的无影无踪,徒留自己手掌拍上去那一点冰凉。
我坐起来,心中有些恍惚。
腿间有些湿,可身上的感观告诉我,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似乎,余扬根本没回来睡。握在腰间的手和他的气味,是我做的梦。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
余扬走进来,一身灰色运动装,正拿着一条毛巾擦脖子上的汗。
在他向我看过来时,我拉起被子挡住胸前。
余扬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自故进浴室冲澡。一阵水流声过后,他围着浴巾出来,擦擦头发上的水,拉开衣柜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脱光,换正装。
拉起被角捂眼太傻逼,我索性向后一仰,躺在床上把目光定在天花板上。
几分钟后,余扬的脸出现在我正上方。天蓝色的衬衫,扣子没系,露出健硕的胸膛。
“还没睡醒?”他道,“再不起床上班要迟到了。”
我移移视线对上他的,“上班?”
昨天郝助理来接我时什么也没说,也没对我以后做什么安排。我在心中已经默认,我的工作已经从美宝国际账务助理转换成余扬的专职情妇。
“你不想上班?”
我直视他,没有说话。
“你是自由的。”余扬错开目光,把右手伸到我面前,“上不上班,随你自己。”
“我去。”
坚定的回了一句后,我伸出双手,把他袖口理齐,在腕侧系上袖扣。
余扬又把左手换过来。
衣袖半敞,露出半条手臂。麦色的皮肤上,斜着一条五厘米左右长的肉粉色新疤。蜈蚣一样,有些狰狞。
我轻摸了下,感觉那条疤在指肚下起伏不平。
心突然安定下来,不再那么乱槽槽的悬在半空。
“那你要抓紧了。”余扬缩回系好袖扣的左手,又拿领带递给我,“会系吗?”
“会,不过只会很简单的。”以前给江泽打过,虽然没几次,不过还没忘。
见余扬没反对,我接过领带穿过他脖后。躺着太别扭,扶着他肩膀顺势坐起来,在他脖下结了个简单的平结。
推上去,把衬衫领放下理齐,我拍拍他肩膀说可以了。
余扬双手撑在我身侧,没动。
我顺着他的目光下移,落在自己只被被子遮挡住一点点春光的胸前。
“你昨天晚上,”余扬的气息,打在我脖侧,“拒绝的还真是含蓄。”
我缩缩脖子,抬起目光,对上他的,“拒绝?”
我拒绝会脱光躺到他床上?
“我对抱充气娃娃没兴趣。下次没别吃药了,换个新鲜的借口。”
语气很轻很淡,还带了点笑意,不像是在生气。
我摸摸鼻子,表示自己要起来了。
余扬站直身子,却丝毫没有回避或是离开的意思。
不走就不走吧,又不是没睡过,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不好意思。
被子无声掀落在一侧,我眼往床单上一扫愣住了。
我膝弯下,赫然染着一块巴掌大的火烧云。因为我坐起,还拖了一条长尾……
我脸上一寒,马上扯回被子挡上,捂的严实。双耳耳根发烫,没一会就蔓延到脸颊。
余扬盯着我盖住的地方好一会,拉起被子就把我整个给捂了进去,“我怎么就这么想打死你呢!”
声音嗡嗡的,听不真切。
明明是极为尴尬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隔着被子狠狠按了我两下肩膀后,我忍不住笑出来。就像我笑穴正好长在肩膀上,又正好被余扬戳中了一样。
反正,一发不可收拾。
怕余扬听到更气,我竭力忍着,身子在被下一抖一抖的。
捂着嘴笑到喘不上气来时,余扬掀开被子把我揪了出去,面上表情堪称精彩!
我应该害怕,可……
“哈哈哈哈哈哈。”
天啊,我好混乱!有没有哪个情妇是第一天爬金主的床,不仅没上工,还用大姨妈染红了半壁江山的?
有做这行的吗?快传授点经验,在线等,真挺着急的。
余扬看着我半天没动,我收了笑等他发怒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