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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三人对于成立近四十年的美宝国际来说还年轻,他们要用数据证明说服在座的股董,他们能胜任美宝国际执行总裁一职。
我听的头大如斗,把视线从大屏幕上移开,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
二十三层。
天上下着冬雨,落在下面起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街道。水气浮动间,能隐约看到远处由红转绿的红绿灯。
很飘渺,像是置身于动画中一样。
“唉,”身后,展老爷子长长一叹,“……太年轻。”
我回过头去,展老爷子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屏幕里,展明毅正在拿着一份财务报表侃侃而谈,坐在他对面的展思柔嘴唇紧抿,美眸中全是隐忍的怒气。她旁边,余扬靠在转椅上,右手支在下巴上似在走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离开窗前,重新坐到展老爷子斜对面的位置。
郝伯提着小壶给展老爷子和我各倒了一杯茶水,对展老爷子道,“老爷子,记者们都抵达休息室了。”
展老爷子扬了扬手,郝伯收声,站到一旁不再说话。
我拿起一只小叉叉水果吃,道,“展老,这场闹剧你打算怎么收场呢?你看出来了吗,展寒阳是不会因为我而退出这场争夺的。你这步棋,下错了。”
“还不到下结论的时候。”展老爷子向我看过来,眼中精光闪动,“虽然他离开展家那么多年,可他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想得到的,绝对不会松手。”
“是啊,他想要的他绝对不会松手。”我看着展老爷子道,“他想要的是美宝国际,所以,他绝对不会松手。”
“不,”展老爷子轻轻摆手,把视线移回到大屏幕,“如果他重权,十年前他就不会那么决绝的脱离展家。相比这些身外之物,他更重感情。小冉,我知道你恨我把你拉进展家纷争,当成威胁寒阳的筹码……可,这些年来,围在他身边的人全都欠他的。只有你,他爱你,亏欠你,你不懂你在他心里的地位。”
“展老,”我看着屏幕里那个人忍不住冷笑,“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我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你所看到的他对我的不同,不是因为他对我不同,而是你对我不同。”
在展老爷子重新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时,我道,“他对我的所有纠缠,全是因为你觉得他对我应该有所纠缠。你觉得我应该是他的软助,所以他就把我当成软助来看。展老你扪心自问,你觉得你孙子会是专情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名声如此不堪的女人?”
展老嘴唇动了两动,不再说话。
“重感情……呵,”我嗤笑,“你还记得你为什么生你好孙子的气吗?你认为他杀了你的儿子,他的生父。你认为他六亲不认,灭绝人伦,所以才会反对他执掌展氏。而现在,你和我说他重感情……连亲生父亲都会先杀而后快的人,你竟然认为他会为一个女人放弃垂手可得的权势……”
展老爷子轻转椅子,把椅背留给我。他悠悠道,“建华的死和寒阳无关,建华他,是故意的。”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这回我是真看不明白了。
展老爷子既然知道展建华的死和余扬无关,那这一个星期来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什么?
“他手段太过狠辣了。”展老爷子道,“虽然说生意场上无亲朋,可相互扶助支持是少不了的。这些年来,我虽然气恼你们奶奶,可季韩两家是展氏的助力。内部矛盾是内部矛盾,可外人想撼动其中一家必要细细掂量几分。可寒阳他,竟然在短短八个月间把季氏从商场上连根铲除……”
“你当他这是本事,吞了季氏很厉害?他这是自断一臂!”展老爷子长长一叹,“眼下若是让他继续执掌展氏,只怕……”
“只怕展氏会四处竖敌,孤立无援?”
展老爷子放下扬起那只手,沉默。
“我明白了……”我把那只小叉子插在一块芒果上,坐直,“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展寒阳的所作所为打破了展寒季三家维持近十年的平衡,所以你害怕了是吗?”
展老爷子继续沉默。
“你不应该让他回展氏的。”我看向大屏幕,道,“他不回展氏,你所担心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屏幕后面的会议室里,已经进行到比股权阶段。
展思柔股份最少,百分之七。展明毅和韩晴共有股份百分之五,加上展建国百分之十的股份,和展建华遗产分配股份、私下收购的散股,一共是百分之二十四。
这已经很高,展老爷子现如今手里的股份才百分之十五。余扬原来手中的股份是百分之十,他想在股份上压制展明毅,就要有最少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百分之二十五……
想在下面散股中收购余下的百分之十五,简直是天方夜谈!除非展老爷子现在签股权转让合同,把手中的百分之十五转给他。可惜,展老爷子不会这么做,他是最不希望余扬赢的人。
亮完底牌,展明毅紧绷的面容稍有梳缓。他正正领带,对余扬做了个请的手势。
“寒阳,到你了。”
展老爷子转过椅子,正视大屏幕。
我左手托腮,道,“展老,我想不明白。展明毅、展寒阳还是展思柔,他们三个来和我要那百分之五的股权是为了能掌权展氏,老太太和我要股份是为了什么?还开出那么诱人的条件。”
展老爷子眼睛盯着大屏幕,轻声道,“韩家怕寒阳赢。当年寒阳和韩晴订下婚约时,陪嫁是半个韩氏。是嫁给展寒阳,不是嫁给展家。”
细细一品最后这句话,我茅塞顿开!
怪不得当年韩晴变心变的那么痛快!
韩氏当年有难,展老太太卖了展氏股份去帮娘家,是韩氏欠下的恩情。大恩之下,危机之中,许下什么承诺都有可能。可真到二十年后孩子长大,韩氏怎么可能会甘心将半个韩氏让出。
所以,就算没有那十七张亲子鉴定,韩氏怕也会想方设法的不让韩晴嫁给余扬。而出现了,更好。韩氏把韩晴嫁给展明毅算不上背恩忘义,不陪嫁半个韩氏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展家毁婚换人在先。
可余扬要是掌权展氏,那情况就不能同日而语了。他连自己亲岳父的公司都能眼也不眨的吃下,连骨头都不吐一根,更何况是当年执意不让韩晴和他远走异国的韩家。
看着屏幕里沉默不语的余扬,我呐呐道,“你人品还真是衰到爆,围在你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人希望你能赢。”
余扬抬头,视线穿透屏幕正好和我撞在一起。我心中一震,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看我是在看摄像仪器。
“没有人可以做错事不付代价。”余扬把目光摄像上移开,落在展明毅身上,“你也一样。”
“嗯?”展明毅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显然和屏幕这边的我和展老爷子一样,没听明白余扬的话。
一直懒散坐在椅子上的余扬坐直身子,笑了。就在这时,正对着视频仪器的会议室大门被人从外推开。
四五个警察鱼贯而入,拿出证件问谁是展明毅。
在坐股董一脸愕然中,展明毅和展建国同时站起身来。
“你们干吗?这里正在开会。”展建国道。
“保安。”展明毅按下桌角传呼器,“上来。”
为首警察将手中一张纸展开在众人眼前过一遍,对展明毅道,“展明毅,你涉嫌商业泄密、贿赂官员、强奸未遂、谋杀等多项罪名,请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话一落,会议室内炸了。展建国连说几句不可能,展明毅大声辩解说自己没有,要打电话叫律师。
余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看戏一样看那对父子。等到展明毅被警察带走,展建国跟在身后离开,会议室里再次恢复寂静,余扬动了。
他扫视在坐股董一圈,笑的温和,“各位,不好意思,家中出了点小麻烦,只怕这次的股董大会要暂停。当然,如果你们现在就想选出下一任执行总裁,我没有任何意见。”
“……”
“……”
六七位股董面面相觑。
展思柔摔了文件,怒瞪余扬一眼离场。
展思柔一走,别的股董分分告辞,竟然还有人拍拍余扬的肩膀一脸同情的表示安慰。
不过三五分钟,诺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了余扬一人。
他转动椅子,正视屏幕这边,耸耸肩膀道,“爷爷,你从小就教导我要走正路。这点,你没告诉二叔和堂哥吗?”
展老爷子脸色青白,手一个劲的哆嗦。好一会儿,按下手中遥控器,怒声道,“我没有教过你无中生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无中生有?”余扬重复一遍,笑了,对着镜头摇摇食指道,“不,不,爷爷,警察所说的每一项罪名都是真的,证据确凿!这事咱们不用争辩,你要相信法律是公证的。就是不知道,这些罪是我二叔心疼儿子自己去认,还是我堂哥心疼老父,自毁前程。”
展老爷子沉着脸色按掉遥控器,屏幕转黑了。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我看着屏幕里自己的倒影,道,“你不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真的?”展老爷子回头看我,指着屏幕大声道,“你说这些都是真的?”
“你不知道?”
“……”
我正视展老爷子,“你知道展寒阳为什么在爱尔兰和我注册结婚吗?”
“因为他对你不一样,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看错。”
“因为展建国麾下第一大将杨副总的情人何丽,对展寒阳说,只要他娶了我,成全我的爱情,就把她手上所有关于展建国的罪证都交给展寒阳。后来他和我结婚了,我把磁片给他了,我们就散了。”
展老爷子连连摇头,“这不可能。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去搅乱你的婚礼?”
“因为我给他的磁片需要密码,我给他的条件是和我离婚。可展寒阳回到展家后他的另一个名字注销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和我离婚,所以他只能死抓着我不放!”
“这怎么可能?”展老爷子失神的靠在沙发里,呐呐自语道,“吴用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磁片的事……如果他只是要那组密码,为什么一直不停寻找打听你的消息。”
我笑了,“你说呢?展老,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替身,只有你不信。现在,你信了吗?”
“……”
“还要扣我在展家,让我继续和你做戏,出席记者招待会吗?你觉得他真会在意我会不会变成他妹妹?”我无所谓的对他摊手,道,“我感谢你几个月前把我从他那里救出来,送我去美国疗养治病。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死了。如果你想继续玩下去,我舍命陪君子,反正已经这样了。”
良久,展老爷子慢慢起身,“……不用了,你走吧。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看着屏幕里他不再挺拔的身影,问,“我想这辈子从来没认识过展寒阳你办的到吗?”
“……我办不到。”
127 我受伤了,让飞机返航。()
美宝国际酒店的记者招待会如期召开了,会上,展老爷子宣布吴用是展家流落在外三十年的血脉,自今日起,正式认他回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