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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天晚上那么草草入库是没办法的事,现在知道了,肯定要妥善保管。
画展的海报也要重新印刷,把名画加上。
再有就是场地,布置,海报发放,请柬派送等等。
虽然说早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从头到尾的把细节屡一遍,依旧让人累到腰傻背痛。
如果只是工作累也就罢了,关键是,我被同事们孤立了。包括钱多多,她也站在了我的另一面。
画展的事,她们还沾沾手。可只要是和余扬或是余扬的画作有关的,她们就一推三六五,躲的远远的。
有一天刚巧和钱多多单独坐电梯,我忍不住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多多一直不说话,直到电梯到地方了,才冷冷的扔下一句话,“你好不容易睡来的,我们哪好意思抢功。别再让李经理把我们辞了……”
我气的浑身发抖。
如果,如果是别人这么想我,这么和我说话,我能理解。可钱多多,我们俩个是同时进的画廊,关系也远比别人好,她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和钱多多谈完的第二天,财务部的小刘在卫生间对我道,“小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她心里也是憋屈。本来赵浅走时,是把最大那个客户交给了她带的,可李经理一句话就分给了你。哦,还扣了她两个月业务奖金,差点辞了她……”
“为什么辞她?”
023 臣妾,做不到啊!()
我有心拉着小刘把事情问明白。
那天我和赵浅打架,钱多多是中间拉架的,本质上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后来在派出所里,钱多多给的供词也没有任何抹黑画廊的意向。画廊为什么要扣她两个月工资,还要辞退她?
可小刘明显不想和我多谈,不冷不热的呵笑了一声后,甩着手出了卫生间。
整个一个下午,我都是在边工作边走神的状态下度过的。钱多多和赵浅两个人不停的在我脑中交替闪过。
等到我抬起头来收拾东西,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整个画廊就剩下我一个人。
手机闪了两下,进来一条短信。
老赵的,提醒我晚上别忘记去看余扬。
扫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十五,我抓起包就往外跑。
关灯时描到钱多多的工位,顿了下。
是时候和钱多多谈谈了,我不相信她会为目的不择手段,更不相信她因为目的不成而和我翻脸。
因为距离画展的日子越来越近,余扬没有回北城,而是住在附近的酒店专心作画。
老赵所说的让我去看余扬,是催促余扬在画展前能出一幅新作。
听老赵和李经理的意思,大有画展一展出,余扬的画就会大卖,呈现供不应求之势。
做为能每幅画拿到百分之三提成的受益人,我当然是想余扬画的越多越好。
只是这两天余扬有些状态不佳,全然没了刚住进酒店那两天时的拼劲儿。
昨天我去看他时,他画稿一笔没动,还是前天的模样。
而人,呃,竟然坐在电脑前看宫斗剧。
音箱里,皇后娘娘对着皇上哭的撕心裂肺,大声喊道,“臣妾,做不到啊!”
问他为什么不画画,他轻飘飘扔过三个字:没灵感。
站在房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把万一他还没灵感而要说的话过了好几遍,才敲敲门,用副卡划开门禁进去了。
做为画室的客厅没人,画还是我昨天看到时那副样子。卧室的门半开,余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像是在打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等,时隐时现的听了会后,感觉有点不对劲。
余扬说话的语气太过浮夸,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魔尊,少爷,二当家的这种称呼?
走过去推开房门一看,我懵了下。
余扬坐在电脑前,耳朵上扣着一副耳机。看着手中高举的纸,正对着话筒声情并茂的说话。
“……你这贼儿,小爷今日都放你一马了,你怎的还不知足?若说银钱,你想要多少直说便是,为何偏偏偷小爷这证身之物?”
略略停顿,语气一改上句玩世不恭,变的深情脉脉却又急切,“我秦三郎对天发誓,来日若负你,定受五雷轰顶之惩。便是这样,你也不肯信任于我?”
这他妈的,在这玩角色扮演呢?
眼见着余扬停顿一下,喝口水调节情绪,我从包里拿出合同,放在他正看的稿页上。
三秒钟后,只听余扬用很是正义凌然的声音,慷慨激昂的读道:“甲方做为山水画廊的签约画家,有责任也有义务,在画廊有所需求时提供画作,以及配合宣传。如果甲方不能履行合约,画廊有权追责……方小冉你大爷!”
余扬一把把耳机扯下来,站起来对我道,“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你以为我愿意进?”我对他扬扬手中他亲笔签下的合同,冷笑道,“我说余大画家,你有功夫在那玩配音,能不能先把合同履行了?这眼见着离画展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你的画呢?”
如果干不来,早说啊!合同别签,借的画也别运到画廊来!
现在可到好,场地租了,请柬发了,就等着时间一到礼炮一炸,他这个新锐画家拎着新作登场了,他撂挑子了!
余扬烦躁的把合同抢过去摔在桌子上,转身往客厅走,“没灵感。”
我倚门,无所谓的对他伸手,“哦,拿钱来。场地费,劳工费,画廊名誉损失旨,违约费……善意的提醒一下,你上次卖画得卖的八十万可能不够。”
再说他也没拿到八十万,除了税还要给画廊分成。
余扬从冰箱里拿出瓶水,连往喉咙里灌边拿眼瞄我。喝完后擦擦嘴角,向我走过来,“方小冉,你是不是穷疯了?”
“是啊,我穷疯了!”
他要是画画,那百分之三我还有可能拿到,在画廊受尽白眼往下坚持也还算有意义。可他要是不画,他赔给画廊现多的钱也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不仅如此。
现在余扬的所有事宜都差不多是我负责,他要是违约不干了,我在李经理和老赵面前也没好果子吃。
“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把事情变的简单点。”余扬靠在墙上,低头对我道,“你跟我半年,这半年内我所挣的钱全给你。条件是你就别再和我提画廊,也别再让我去画画。”
我用头磕墙,斜眼瞪他,“余先生,看您年纪已经不小了,都知道发春了。那能不能适当的把责任心从地上往起摘一摘?就您这德行,哪个女人敢让你包?还半年内挣的钱。您一幅画都画不出来,到时连胡口都困难!”
自从他听到我和江泽的谈话,就像拿到了我有愧于他的证据一样。本来已经不提的包养话题现在时不时就挂在嘴边上,价钱也是漫天的开,就好像银行是他家开的一样。
其实他就想看我生气。
看我气到极致却又对他无可奈何,隔天还要去求他画画的样子。
想通后,我就不生气了,毕竟我又不是傻逼。
“哪个女人敢让我包……”他眼微微一眯,“你知道上赶子让我包的女人一年有多少吗?”
“是啊,她们还给你钱。”我认真的道,“你的主业不就是当小白脸吗?”
说着捏起两根手指往他胸口递,似是往那里塞银行卡一样。
余扬的视线顺着我的手一直看到他胸前,“器大活好没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我彻底被余扬的没脸没皮打败,不再废话,回到卧室拿出合同问道,“你到底想怎么办?如果你真不想画了,那就麻烦你爽快点说出来,我们也好做准备。我也不用再一趟趟的往你这里跑……”
“是不想玩了,我时间有限,不能全费在这上。”余扬拿过合同,坐在沙发上翻看了两眼,“其实你们这合同漏洞挺多,我要是现在撂挑子不干,你们一分钱赔偿金也拿不到。”
我拎包走人,“明天,你和我们的律师细谈漏洞问题吧。”
“和你们打个官司,要比画幅画用的时间多。”余扬把合同往身后一扬,在纸片纷飞时站起身道,“不就是幅画吗?明天就能让你带走。走什么?过来,坐那等。”
024 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
等?要等多久?
好几天过去了他都没画出东西,现在说画就能画出来了?
再说,一般的画家不都是清静,忌讳作画时有人观看打扰吗?
就在犹豫走还是不走时,兜里手机震动两下,来了短信。
江泽的,他说他在家楼下,问我在干什么?
我扫了两眼,放下包,坚定不移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口中的家,指的是我现在住的那个一居室。那是当年我们一起租下的,却把那里称之为家,把那里做为梦想和幸福起航的地方。
后来,江泽半路下船了。我因为那里房租便宜,一直没有换地方。
现在,是应该换换了。
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空,江泽又发来两条短信。
第一条:所有的灯都亮着,就你的灯黑着。你是没回来,还是睡下了?
第二条:你是不是不舒服?
紧接着电话打了过来,南山南的歌声在不大又安静空间显的异常的响亮震耳。
正在调色的余扬长呼出一口气,回头撇了我一眼,“能安静吗?”
我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指尖一动,掉电话,关机一顺水的做下来。
不管江泽离开的理由是什么,现在心中还有没有我,我们,都不可能了。
把屏幕变黑的手机放到包里,我发现我无事可做。有电视,却不敢开,怕吵到余扬。电脑倒是有耳机,可那毕竟是余扬的私人物品,我不好去动……
干坐了会,我到余扬那里借了只素描笔,从地上捡了张废画纸,在空白的地方画画。
余扬手上动作不停,回头看了眼,“你会画画?画什么?”
“不会。”我实话实说,“瞎画着玩。”
平时在画廊时,我们没事的时候都会拿起画笔瞎画几下子。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也没有任何章法,完全是有中有画笔画纸这样的东西便利。
礼上往来,我问,“你画什么?”
大画家作画一般都有个主题,不像我这样想画什么画什么,想怎么画怎么画。
“哦,”余扬心不在焉的拉了个长音,“瞎画着玩。”
“……小气。”
我白余扬后脑勺一眼,不再说话。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我取景的先是台灯,几笔画完打了调子后,又把窗帘入画。再后,是半个画架,余扬的背影,一边的】、、、、柜……
画着画着,后脑发凉,眼皮一个劲的往下垂。揉了几下眼睛,我窝在沙发里,挑着眼皮对角度,调比例。
落笔时笔一划,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光线有些亮,意识一直似沉不沉。余扬偶尔一声轻咳或是椅子磕在地板上的声音,是响在耳侧的背影音。
不知何时,余扬的咳声和椅子磕地板的声音没了,周围静的厉害。
本应该彻底沉睡的我突然警醒,意识全部回归大脑。
感觉到眼前光线突然变暗时,我一下子睁开眼睛。没有防备,被猛然入目的一张大脸吓的心里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