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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没有人回答他。
中年男人的声音又听起来很颓废,说:“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以为你疯了,没想到你却是在骗我们的。”
他说完了这话,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在这个时候,却听到“哐当”一声。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那个穿着白衣,披散着头发,犹如鬼魅一样的女人站在里面,她的右手上戴着一只铁爪子。
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出来了,她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大师/兄,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中年男人眼神中露/出震/惊的神色,却又苦笑说:“果然是你,是你杀了师/弟。”
“是我,”女人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却让人不寒而栗,说:“我不只是要杀他,我还要杀了你!杀了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中年男人说:“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亲如兄弟。”
“我呸!”女人冷笑起来,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笑,说:“为什么?如果不是我这十年来装疯卖傻,你们能放过我吗?你们早就会杀了我,对不对?我说的对不对!”
中年男人听着女人咄咄逼人的语气,显然非常的生气,说:“我们……”
只是不等他说完,女人打断了他的话,仍然尖锐的喊叫着,说:“你骗不了我的,如果不是我装疯卖傻的保命,你们绝对会杀了我,就像你们杀掉师叔那样……”
中年男人听得一怔,明显的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而树上的倪叶心、慕容长情和仇无序都是一愣。
倪叶心眼珠子转了转,他们只是听中年男人讲过,他们的师叔已经死了,似乎是和十年/前的某件事情有关,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个人的死,还和中年男人有关系,听起来还和庄主有关系。而女人装疯卖傻十年,也是有隐情的。
“你什么也不知道!”中年男人愣了半天的神儿,目光中复杂起来,说:“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女人哈哈的笑起来,说:“大师/兄,你还要骗我吗?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们贪/财贪名贪利,而且胆小如鼠。不然也不会为了躲避仇人跑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发誓老死也不会离开了!”
“别说了!”中年男人压着嗓子说。
女人喊道:“我就要说!”
或许是因为女人的歇斯底里,不少弟/子听到了动静,纷纷的过来瞧情况。他们看到师伯很师叔好像在吵架,都露/出不解的目光。
中年男人立刻说道:“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到这里来,全都退下!”
“是!”
弟/子们吓了一跳,没见过师伯生这么大的气,赶忙全都退下了。
女人笑着说:“大师/兄,你是心虚了吗?为什么让弟/子全都退下。他们跟着你来到这冰天雪地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年了,难道你心中就没有愧疚吗?”
中年男人说道:“师/妹,我告诉你,我心里的确有愧疚,不然就不用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呆整整十年了。但是!我绝对不是对师叔的愧疚,如果我当年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我恨不得先杀了他!”
女人一愣,突然听到中年男人放狠话,忍不住一愣,随即面容狰狞起来,说:“好啊,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他就是你杀的!是你杀的!你们杀了他,杀了他!”
中年男人看着疯狂叫嚷的女人,说:“师/妹,我知道你喜欢师叔,但是多年/前的事情,并不是你知道的那样,你被骗了!你被骗了。”
“不可能!”女人瞪着眼睛,说:“我没有被骗,是你想要骗我。他怎么可能骗我呢,他都死了,你还要诬赖他。”
倪叶心听得有些糊涂了,看了一眼身边的慕容长情,慕容长情也看了一眼倪叶心,不过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中年男人说:“师/妹,当年根本不是我们要杀他,是他,是他太贪婪了,是他要杀了我们,在你的茶水里下毒的人也是他。”
“不可能!”女人打断了他的话,说:“你骗我,不可能。是你们要杀我,在我的茶水里下毒,幸好我喝的少,用内功护住了心脉,不然我现在就真的成了一个疯/子。我这么多年来,装疯卖傻才保住了一命,是你们要杀我。他是要娶我的,怎么可能杀我。”
中年男人说:“师/妹,我没有骗你。师叔的确在我们所有人的茶水里都下了毒。他那一日晚上叫我们过去,其实就是想要杀了我和师/弟。只是不巧,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杯下了毒的水被他自己给喝了,并不是我们在他的水里下的毒。”
女人听他说话,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眼睛里瞬间弥漫起了一层水雾。她的眼神告诉中年男人,她绝对是在动/摇,在回想当年的种种细节,在回忆中不停的挣扎着。
女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恍惚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说:“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骗我的是不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中年男人苦笑一声,说:“师/妹,你还不知道,就是为了那些木盒子。当然是为了那些木盒子了!”
“盒子……木盒子……”
女人嘴唇抖动,不停的呢喃着,然后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她右手上还戴着铁爪子,那铁爪子看起来极为锋利,不小心将她的左手刺破了,鲜血流了出来,但是女人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慕容长情瞧到下面的变故眯了眯眼睛,他突然放眼望去,目光落在了对面很遥远的地方。
倪叶心不知道慕容长情在瞧什么,远远的看了过去,就看到远处屋顶上似乎站着一个人,身影极为模糊。
倪叶心吓了一跳,说:“大侠,那边是有人在偷听吗?”
慕容长情点了点头。
仇无序也放眼望去,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虽然他看不清楚,但是下意识的感觉,那个远处的人的身影有些像无正。
倪叶心根本不能从这个身影看出那是谁来,但是看到仇无序闪烁的目光,就低声说道:“仇长老,那是你的老相好吗?”
仇无序一愣,差点被问的懵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倪叶心不用他回答,就点了点头,说:“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那个徒/弟无正。”
仇无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慕容长情,然后抿着嘴唇没接话。
倪叶心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说:“原来真是无正啊。”
仇无序这回睁大眼睛,说:“我什么话都没说。”
“嘘——”慕容长情瞧倪叶心开始欺负仇无序,无奈的说:“来了,别出声。”
倪叶心再去看远处,就已经看不到什么黑影了,但是就听到“哗啦”一声,然后是中年男人的断喝声说:“是谁!”
那黑影已经近前,就落在了他们面前的屋顶上。
从下面往上看,因为逆着光的缘故,恐怕看不清楚那屋顶上男人的容貌,不过倪叶心他们站的高,一眼就看清楚了,真的就是无正。
倪叶心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仇无序。
仇无序已经没空理会倪叶心了,他看到无正更是紧张,没想到无正好些日子没有消息,原来也竟然到了这里来。
倪叶心说:“看来这里和木盒子的关系很紧密,连无正都来了。”
“你是谁?”
中年男人抬头去看,厉声问道。
女人还颓废的倒在地上,根本不抬头,她似乎对于什么都不关心了,兀自沉浸在伤痛和迷茫之中。
无正笑了笑,说:“一个想要知道十年/前真/相的人,当然也是一个想要杀掉你们这里所有人的人。”
中年男人一怔,连悲痛中的女人都愣住了,全都抬着头看着无正。
无正说话语气不温不火的,甚至就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伪装的听起来颇有正义和憨厚之气,但是他说出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倪叶心又挑了挑眉,说:“仇长老,你的徒/弟好像比你有气场多了。”
仇无序:“……”
慕容长情不悦的看了一眼倪叶心。
“你到底是谁,竟敢口出狂言。”中年男人沉着嗓音说,已经将右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似乎随时准备出手了。
无正又笑了,哈哈的笑起来,说:“十年之前,你们杀死了我薛家百十余人,却不知道我是谁!”
中年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惊。
女人都已经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了,退了好几步,仰着头看着他,说:“你……你是……薛家的人?”
中年男人也愣住了,呼吸几乎停住了,沉默了好久。
空气似乎已经凝住了,没有人说话,只有大雪和北风的声音,然而每个人的内心并不平静。
中年男人按住佩剑的手,无力的滑了下来,垂在了身边,颓废的说道:“是薛家的人……”
无正说:“你们十年来,躲在这里,无非就是想要躲避寻仇罢了。但是十年过去,你们心里的贪婪还真是从未减少。我本来根本没有打探到你们的下落,是你们自己送上了门来。”
十年之间,众人住在雪山之上,还曾经发誓绝不下山。然而谁想到木盒子的事情重出江湖,庄主心存一丝侥幸,竟然开始筹划下山的事情了。而他们躲避了十年,也就这么破灭了。
中年男人听了,似乎已经没有多少的情绪变化,只是说:“十年/前的事情,是我们的错,你若是要杀我,我别无怨言,但是我的弟/子们没有错,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无正说:“是吗?那我的弟/弟妹妹有错吗?薛家的弟/子有错吗?”
中年男人被堵得无话可说,目光相当复杂。
无正又说:“世伯,你为何不说话?”
中年男人听他这么叫自己,身/体一颤,险些站不住。
倪叶心听得睁大眼睛,原来这中年男人和无正还沾亲带故?那就奇怪了,怎么就变成了仇人?
无正继续说道:“我爹和你们相交已久,没想到你们却摆了鸿门宴,串通了那些人,杀了我薛家百十余人,不过就是想要知道木盒子的秘密罢了!”
中年男人已经无话好说,闭了闭眼睛。
无正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银光一闪,他手里多了一把长剑。就瞧无正纵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站在了那中年男人和女人的面前。
无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提着剑走了过来。
倪叶心一瞧,就知道无正是起了杀心的,要杀了中年男人和那个女人,只是他还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都不明白。
倪叶心皱了皱眉,突然猛的就出了手,就瞧他突然推了一把身边的仇无序。
仇无序正皱着眉,死死的盯着下面的无正,根本没有注意倪叶心的动作。他们都在树上,仇无序突然被倪叶心一推,吓了一跳不说,直接就从树上掉了下去。
“哗哗哗”几声,枯树枝发出响声,仇无序还闷/哼了一声。
慕容长情也没反应过来,毕竟谁想到倪叶心会突然玩阴的。
只是瞬间的事情,那边的无正突然就动了,快速的抢了过去,一把接住了从树上掉下来的仇无序。
倪叶心低头一瞧,顿时就笑了。
慕容长情无奈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倪叶心说:“我在投掷暗器啊,你看我打的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