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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拙诚心里暗惊:他确实是因为知道边境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剩下没有几场恶战可打。对于他和柳援朝而言,两人能在战争中升到团级干部,而且是部队主官,又是在东线军团总前指挂了号的,完全可以说是邀天之幸,想在后面的战斗中再立大战功而升官已经不太可能。
在部队,团长和师长可以说是一道鸿沟。团长一般只能称军官,或者说中级干部,有人甚至将他们归于基础军官之列。而到了师级则往往可以称为将军,属于高级军官。
对应到地方,团长属于县处级或者县团级干部。而师长属于地厅级或者地师级干部,属于真正的高官,对他们的任命和考察有时甚至由中组部出面。
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不是一个层面。
老实说,郭拙诚开战之前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能有当上团长的一天。他当时的想法就是弄一个连长、营长当当,大学一毕业就是科级干部,先到县直机关或者到镇里当一个副手,锻炼两年后独当一面,等满了十八岁就开始入主县领导,比前世快了十多年,多美!
现在情况比自己预期的要好得多,现在不仅仅是团级干部,而是真正的主力团团长,转业到地方zfu绝对是副县级别,甚至更高。一下子当县长、县委书记不太可能,但拿一个县委常委的位置不存在太大的困难。
已经如此,夫复何求?
在郭拙诚想来,战争不久就要结束,拿下高平、谅山后中国高层就会宣布撤兵,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稳打稳扎,尽量不出错,尽量中规中矩。当然,另一方面就是保护好几个高官的子弟,不让陈垚、柳援朝等人出危险,否则的话,很可能会出现对自己不利的变数,即使现在不立即出现后遗症,将来也难保没有高层给自己小鞋穿,毕竟自己对他们的出事负有领导责任。
稳定、谨慎、和谐是郭拙诚现在的主旋律,为了保持这个主旋律,他甚至连开战前想办的那件“私事”都不想办了。
想不到柳援朝这个家伙一下就看出了他的本心。心虚地他只好笑道:“呵呵,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知道我们是战友,是兄弟,有福大家享,有难共同当。现在刘大卫、朱建军都没有立多大的战功,他们的任命都是挂有一个‘代理’,我们是不是将他们的‘代理’出掉?”
柳援朝冷笑道:“你别躲闪。你的心思不但我知道,陈垚也知道,很多其他人也知道。不信,你把陈垚、陈鹏他们喊来,问他们是不是这样想的。”
郭拙诚是煮熟的鸭子嘴硬,继续说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这话真要传到上级领导的耳朵里,我还不成了一个落后分子?再说,谁说过战争就要结束了?你这是造谣,是要受纪律处分的!”
柳援朝又讥讽地说道:“行了,郭教授,不要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这么高兴地接受这个团长职位,为什么不继续带着我们特战队深入敌后夺取奇功?我就不信我们的运气一下到头了,一下就成了笨蛋,一下立不下大功了。
你知道不,我们特战队的所有人,除了你,都希望你带着我们像原来一样玩弄敌人于股掌之间,希望你带着我们享受那些掌握自己命运的同时决定敌人的生死,那才是你所说的爽,而不是现在这么中规中矩地舍命冲锋、誓死守阵地。这不是我们的工作,也不适合我们。我们现在被编入直属团里面,成了四不像,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一身都不舒服,特烦!
老大!反正人都是要死的,你就带着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上一仗,让我们高高兴兴地享受一次爽,让我们在这场战斗中爽一个够,如何?如果真的出了事,死了,大家都会高兴地闭上眼睛,像一个真正的军人一样选择自己的归宿。”
见他说到这个份上,郭拙诚一时无话可说。良久,他才说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支特战队不仅仅属于我们自己,已经寄托了高层领导无数的希望。虽然他们不会马上调我们回国进行调研,进行研究,但他们肯定不希望我们损失太大。许大将军曾经给我发过一份电报,上面只有八个字:好好总结,好好琢磨。里面的含义你应该明白。
这场战争之后,军队肯定要进行深层次地改革,这种改革不仅仅是将来要培养大批的特战队,更是对传统的部队进行整改,去劣存优,出次留好。我带着你们加入普通的部队也是从中寻找值得保存的jing华。我可以肯定地说将来的部队是以机械化为主的现代化部队,指挥坦克战斗是你军旅生涯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你必须好好学会他,除非你不想在部队干,除非你将来被淘汰。”
说着说着,郭拙诚走神了,他的心飞到了前世那些现代化战场:坦克轰鸣、武装直升机呼啸、导弹屠敌千里之外、特种部队从天而降……。
当然,这些战场都是他前世在电影里、电视里看到的。
“喂!喂!郭拙诚!你怎么走神了,现在正在打仗呢!”
郭拙诚被柳援朝的喊声从失神中拽了回来,他连忙举起望远镜看着还在冲锋路上的部下。旁边的通信兵正在接受下面各单位的通报:
“报告!左翼进展顺利!遇到越军重机枪拦截,三名步兵受伤!”
“报告!正面进展顺利!遇到越军迫击炮炮击,没有损失!”
“报告!右翼进展顺利!一辆坦克负重轮脱落,暂时无法修理,只能当堡垒使用!”
听到这一连串的顺利声,郭拙诚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心道:越军真的这么容易被干掉?前世这场战争怎么就那么难打呢?
可望远镜里看到自己的队伍笔直向前冲,他又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越军真的不堪一击。
看到郭拙诚皱眉,柳援朝奇怪地问道:“老大,你怎么啦?难道你担心出什么意外?我们的部队马上就要冲进阵地里。只要我们的坦克冲进去了,他们还想玩什么名堂不成?就是碾都要碾碎他们。”
郭拙诚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他转头对负责通信的盛国忠喊道:“马上联系师部,询问其他部队的进展情况。”
等盛国忠去联系后,郭拙诚对柳援朝说道:“我真不相信我们能够毫发无损地将阵地夺下来。如果他们真的如此菜鸟,还不如直接向我们投降算了。难道他们嫌我们的战功不大吗?”
说真心话,郭拙诚没有看出任何异常,他之所以怀疑就是因为想起了前世越军的顽强。
柳援朝现在也觉得有点反常:如果真的就这么让部队冲进去,真的可以说是毫发无损。一个团上千人、四十多辆坦克,参加一场进攻战,只有一辆坦克出故障,只有三个步兵受伤,怎么可能?
他说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的炮兵把他们都轰死在阵地上?那么强大的炮火,就是蚂蚁也要分到一块弹片啊。”
“报告!师部通报说其他部队同样进展顺利!”盛国忠很快就回来了,大声说道。
第三0一章 命悬一线()
有了郭拙诚的提醒,柳援朝不放心地问道:“老大,怎么办?确实顺利得有点不可置信。”
郭拙诚举着望远镜,看着离越军阵地越来越近的手下,大声问道:“你也有了怀疑?”
柳援朝肯定地说道:“是的。”
郭拙诚立即转头对盛国忠大声命令道:“立即接通所有步话机,我要下令!”
盛国忠的技术真不是盖的,很快就为郭拙诚连通了本团各种频率的步话机,然后将送话器递给了郭拙诚,眼睛狐疑地看着这个突然要下命令的师傅。
郭拙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用明语说道:“各单位注意:我是郭拙诚!我命令你们立即停止前进!重复一遍:我是郭拙诚!我命令你们立即停止前进!全团停止前进!”
柳援朝大惊,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脱口说道:“什么?你命令他们停止前进?……,你……你疯啦?”
盛国忠也担心地问道:“师傅,发生什么事了?”
不但柳援朝、盛国忠和指挥所里所有官兵震惊了,正在冲锋的各单位军官更是惊得差点掉了下巴,所有指挥员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敌人的阵地近在咫尺,只要再冲一分钟,我们就冲上去了。你却叫我们停下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孙兴国,已经升为连长的他立即想到了指挥所很可能被越军占领,或者有敌人用电台窜到他们的通话频道,假冒郭拙诚下令。他当即用川昌话说道:“越南猴子,滚你的蛋,老子要抓到你,就捏烂你的蛋……”
郭拙诚立即明白了孙兴国的意思,马上用川昌话回应:“姓孙的,你这个泼猴马上给老子停下来!”接着,他“现在越军布置了陷阱,等着我们钻。你想想,越军有这么菜吗?能够让我们毫发无损地给宰了?”
接着郭拙诚让盛国忠的手下通信兵按正常传递命令的方式命令部队停止进攻,步兵全部卧倒,坦克用火炮轰炸。
虽然直属团的所有人都很不理解,但凭着郭拙诚在全团的威信,他们心有不甘地执行着这条荒唐的命令,整个部队在越军阵地前四百米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但坦克带起的尘土和天空尚未散尽的硝烟却把他们给遮盖了,让阵地上的越军短时间内看不清他们到底是停止了还是依然在前进。
越军看不到,不等于我军不知道。郭拙诚的命令下达不到二十秒钟,175师师长的电话就到了,他愤怒地责问道:“郭团长,请你给我一个理由!”
郭拙诚大声说道:“报告师长!我没有理由,只有怀疑!”
这句话一说出口,旁边的柳援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尼玛!你没有理由还这么明确下令?没有理由你在师长面前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刚从外面闻讯跑回来的陈垚也被郭拙诚这句话惊得差点倒地,但他大声说道:“郭团长,你好好跟师长说说,我们发现越军肯定布下陷阱让我们钻。这是团党委研究……”
郭拙诚知道陈垚大声说话的意思是让对面的师长听到,是想把一部分责任揽过去,由集体承担责任,完全是一片好心。
但郭拙诚却不想他出头,因为这么说的话明显很假,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来得及研究?就在郭拙诚准备说这是他的预感时,大地突然猛地晃动了一下,坳禺阵地群周围猛地冒出了一朵蘑菇云,桌面大的石头、两人合抱的树干、成堆的泥土掀到了高空,有一辆坦克竟然被掀起一丈多高,在空中解体成无数碎块后再砸了下来,里面的成员早已经看不到了……师长的电话嘎然而止。
陈垚、柳援朝、盛国忠痴呆般地看着如地狱间的战场。
就是郭拙诚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张大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正面那堵高达丈许的泥墙猛地升起,再快速扩展,然后变成齑粉撒回地面……就在这时,郭拙诚拿起步话机的送话器,大声喊道:“冲锋!全力冲锋!给老子不顾一切地冲进去!不惜一切代价,冲——!”
郭拙诚声嘶力竭的喊声唤醒了陷入痴呆状态的指挥员们,通过他们又唤醒了坦克兵和步兵。
郭拙诚依然在喊:“都给我冲!坦克无须步兵保护!步兵不得依赖坦克!谁先冲上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