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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军官——黄建欢——沉思了一会,摇头道:“不知道。战争发生后消息传递不快,我还真说不准。他们抓到了中国特工?这真是一件好事,还是他们运气好啊,中国特工被他们遇上了。只是老百姓说的是不是准确,很难说,作为一支特工部队,他们应该不会透露真正的身份,什么‘青桐支队’或许就是他们报的假名字。”
话里明显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尼玛,你们竟然是来采访他们的,搞得老子高高兴兴地跑过来迎接。
眼镜哦了一声,说道:“黄委员说的也有道理。我们确实只是听说,还听说这支部队今天下午出现在新麻庄,一出手就消灭了二十多个中国特工。如果事情是真的,这可是一支英雄,值得好好地宣传宣传,号召所有的军人向他们学习。”
黄建欢心里更加不舒服,但又不好说什么,好不容易平静了自己的心情,这才说道:“出现在新麻庄的部队?我还真听说过这么一回事,只是不知道这个青桐支队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大的战绩,如果是真的,确实值得我们学习。不过,中**队这么快就跑到这里来了?不太可能吧。……,呵呵,胡记者,我们第二营表现也很不错,我们奉命前来这里驻守,短短的时间里就把防御工事做好了。请到我们营视察一下,帮我们指出一些不足,等明天我们打听到青桐支队后,再送你们去找他们,可以不?”
尖脸士兵马上说道:“不行!我们明天一早就得回阮家台去。下面的附送任务就移交给你们了二营了。我们宁愿去战斗,也不愿这样到处瞎逛,浪费时间。刚才在路上,如果不是记者阻拦,老子差点毙了一个老头。他竟然说什么阮家台被中**队夺取了。这个老混蛋纯粹是造谣,我们防守的阮家台怎么可能被中**队夺取?”
黄建欢对记者很巴结,是因为记者能通天,他们的笔能把活人写死,也能把死人写活。平时做的再好,也抵不上记者的一篇文章。他虽然不敢奢望能让记者为他和他的部队写出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但也不想记者发表对他和他的部队不利文字。
可是对这些没上没下的士兵就不会有好脸se,他蔑视地看了几个士兵一眼,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护送记者同志就委屈你们了,就浪费了你们的时间?这是工作,一件意义很重大的工作。由于你们部队领导疏忽,阮家台现在确实落到了中**队手里,你们竟然还污蔑老百姓,真是混蛋!从现在起,记者就不需你们护送了,移交给我们,由我们保证他们的安全,而你们就地编入我们的部队。”
戴眼镜的记者笑着说道:“黄委员,大家都辛苦了,肚子也饿了。有什么事等休息好,吃了饭再说。……,阮家台实在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怎么说丢就丢了呢?黄委员,这消息确凿无疑?”
黄建欢郁闷地说道:“是啊。如果我们不是接到上级通报,真怀疑是不是中国特工造谣。中**队……”
说到这里,黄建欢没有再说下去。在记者面前言多必失不说,他也确实对丢失阮家台的武徐果感到失望,感到悲哀。
眼镜男倒是安慰道:“既然是战争,肯定有失败也有胜利,中**队暂时的胜利也改变不了他们最终失败,最终被赶出我国国土的命运。”接着,他主动说道,“黄委员,你检查一下我们的证件。”
黄建欢仔细看了一下眼镜男掏出的证件、介绍信,但装模作样的成分多,而且他注重的是证件和介绍信本身的内容,没有与眼前的人对应。在他心里早已经认同他们是真正的记者,不说去验证证件上的相片与眼前这人的相貌,就是盯着眼镜男仔细辨别的胆量也没有,他一时间哪里能看出什么名堂?
证件和介绍信都是真的,只不过介绍信上说的是四人护送,而眼前的护送者有六人。但黄建欢在介绍信的旁边看到了一句话:
“鉴于现在前线形势紧张,为了确保记者的安全,我营多安排两人护送。武徐果。”
正式的文字和添加的这一行字笔迹相同,表面看上去完全是一人所书,先入为主的黄建欢哪里想到这句话是冒牌者写的?
黄建欢一边将介绍信折叠好,心里一边在想:姓武的这个家伙打仗不行,拍记者马屁的本事倒是不小。只可惜被中国人击毙了,又丢了要地,这两个记者哪里还敢在报纸上为你说好话?做梦吧。
在介绍信上添加一句话,护送人数增加两人,这个小小的纰漏自然是郭拙诚故意做的。他这么做不但合情合理,符合现在的局势,还能大大放松对方的jing惕。
在一般人心里,如果假冒别人,肯定是越相似越好,恨不得连放屁都放出同一个音调、放出同一个臭味来,哪里会犯如此明显的纰漏?不是找死吗?
“职责所在,不得不认真检查,请原谅。”黄建欢客气地将证件和介绍信交还给了眼镜男。征得眼镜的同意后,他带着这一行人在阵地逛了起来,一边高兴而自豪地介绍着相关情况,沿途的越军官兵客气有加。
挂相机的记者每次举起相机之前都唠叨一句:“很好!这里的防御阵地真像教科书一样,如果不是考虑保密,我都想拍下来,放在我们《人民ri报》上让大家看看仗是怎么打的。老胡,要我说,我们没有必要采访什么青桐支队,我相信他们这个支队的名称也是哪个没脑子的人想的,‘狡狐支队’多贴切,‘猛虎支队’也好,就是‘恶狼支队’也能体现一股杀气,可他们偏偏取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我是军人,最喜欢的就是真枪实弹地对着干,躲躲闪闪有什么意思?”
戴眼镜的记者笑道:“我说老哥,你拍黄委员的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吧?你在谅山的时候不是大说特说游击战好吗?说深入深山潜伏起来,随时跑出来咬别人一口再躲回去,那才过瘾。我就知道你想黄委员晚上给你弄餐好吃的,你就拼命吹。”
相机男很尴尬地嘿嘿几声,嘀咕道:“这里的防守本来就好啊,你说中**队如果进攻的话,他们从哪个方向能得手?哪个方向都能叫他们有来无回。……,黄委员,你说是不是?我哪里拍你马屁了?”
黄建欢连忙笑道:“我们这里的防御确实不错,东、北两面是重点,到西面和南面我们也没有掉以轻心。我们相信,无论中**队来多少人我们都能挡住,来多少我们灭他们多少。如果中国人来的实在太多,我们还可以炸塌前面那座山,炸垮这座桥,让他们yu哭无泪。”
听了他的话,郭拙诚心道:前世是不是这个王八蛋带兵守的这里?当时的越军可不就是这么做的吗?不但炸桥还炸山。
为了活跃气氛,也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黄建欢又说道:“当然,游击战是我军制胜的法宝。与法国人打,我们靠游击战取得了胜利。与美国人打,我们靠游击战取得了胜利。我相信与中国人打,我们的游击战也能取得胜利。但是,我们游击战百战百胜,并不是说我们的防御战、正面战斗就不行。我们不是不行,而是远远超过中**队,凭借我们手中优良的武器、熟悉的地形、必胜的信念,面对面我们也能将他们消灭。”
眼镜男高高地竖起大拇指,说道:“说得好!我真没想到黄委员不但是军事能手,还是理论高手啊,佩服。”
相机男马上说道:“那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黄委员能文能武,比武徐果那个武夫强多了……”
他身后一个大块头士兵不满地哼了一声,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但黄建欢认定这个大块头士兵肯定是在为他的团长打抱不平,心里不由对这种死忠上级的士兵有了一丝好感:当军官的谁不想有几个真诚的手下?
第二四二章 全军尖刀(上)()
相机男马上说道:“我是实诚人,说的都真的。现在阮家台不是被中**队夺走了吗?说明他就是失败者。既然战略要地在他的手里失守,难道我们还不能说他?如果他在阮家台上的防御工事也修建得这么好,凭借那么好的地形,凭借充裕的武器,凭借我军高昂的士气,怎么可能丢掉阵地?……,黄委员,阮家台丢失的战情通报你看到了,请问里面有详细的说明没有?”
被记者如此抬举,黄建欢心里甜蜜蜜的,但他看到护送记者的士兵脸上很不高兴,只好抑制住笑容,很平静地回答道:“没有。战情通报里只有一句话,就是阮家台失守,并命令我们加强jing戒。”
这时相机男又很感慨地说道:“黄委员,我从总部出来后,也跑了很多地方,像你们这里防守得如此严密的,还真没看见过。你看,你们这里彼此支援、相互守护,有大炮、有坦克,我相信中国人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冲不过来。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我们越南军队的军魂啊。”
尖脸士兵不为人知地做了一个呕吐动作,心道:真看不出来,陈垚这家伙拍马屁拍得如此恶心,连狗屁军魂都说出来了。
大块头张剑也用力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走到一门火炮前,摸了摸雨布,故意酸溜溜地说道:“他们的jing惕xing也不怎么样,都这个时候了,连炮身都不露出来,万一前面有敌情,到时候来得及吗?”
声音说的不大,但足够黄建欢的随从听见。
那个随从知道张剑这是嫉妒,他很大方地说道:“完全来得及。现在我们四处都布置了岗哨,只要中**队接近,我们就能发现。别看现在没有脱炮衣,但发现敌情后三分钟的时间大炮就能开火。周围主要地点都已经标定了she击诸元,最多也只需要进行一次校正。之所以不脱炮衣,是因为这里的空气异常chao湿,有了炮衣就能让火炮的使用寿命更长。你不是炮兵,应该不知道吧?”
张剑怒道:“你以为我是傻子,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随从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其实,军人嘛,是好是坏都得看战绩。在占优的情况下还丢了阵地,再怎么说也说不是聪明,总不能说他们不是傻子吧?”
“你!”张剑大怒。
随从大度地笑了笑,对张剑的发怒视而不见。
两人的“较量”只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这一行人的考察、参观、解说。而且这些矛盾不大的争吵反而更加让越军确信这一行人是自己人无疑,否则的话怎么可能敢争吵?
冒充越军的八个人分别是郭拙诚、陈垚、邓子峰、张剑、孙兴国、宋军、陈芳、陈鹏等人。这个主意虽然是陈垚想出来的,但陈垚还没有开口说出来郭拙诚就猜到了。以至于郭拙诚在发往51军军部、东线军团总前指的电报中夸下海口说凌晨三点前拿下黑石渡。
郭拙诚的吹牛反而让第一个想出主意的陈垚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不过,从目前来看,情况还不错,他们不但顺利地进入到了阵地中心,还取得了阵地第二号人物的充分信任。
在黄建欢的带领下,陈垚、陈鹏这两个假记者明目张胆的对着阵地的各种工事,指指点点的。陈垚不断地按着快门,其他假冒者如张剑等人在一边不断地“评价”这些工事,听着越军献宝似地吹嘘着这些工事如何如何科学,如何如何固若金汤。
阵地上值守的越军看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