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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弹特别是火箭炮的炮弹带起的尾焰点亮的黎明前的天空,也点亮了远处的那座被蹂躏的山峰。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不足以形容那里的情景,虽然他们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但他们能看见火光中无数的树枝、泥土、人体、铁丝网、枪支等炮弹爆炸的气浪掀起老高老高,整个山峰被硝烟和火光轮番吞没。
所有的战士包括郭拙诚都看得目瞪口呆,心里都不相信那里还有人活下来。
孙兴国砸吧着嘴,说道:“我的乖乖,这仗打成这样,还用得着我们上去吗?就是一只蚂蚁也被轰死了吧?”
前来联络的人叹着气说道:“这是我们炮兵的第四轮轰炸了,那些越南鬼子狡猾得很,他们在上面修了防炮洞,我们的炮火只能消灭他们表面上的守军,里面的人打不到。只要我们的炮火一停,他们又呼地涌了出来,火力一点都没有减弱。我们已经吃过他们好几次亏了。”
孙兴国不相信地说道:“这么猛烈的炮弹打过去,就是石头也能削平三尺,下面还能藏人?藏里面还不震死?不信!”
联络员说道:“开始我们也不信啊。可结果呢,还没冲到半山腰就被他们打下来了。死伤了一百多名战士。连我们的营长都负伤了。”
“啊——,这么多!”众人大惊,一百多人可是一个标准的连啊!
有人问道:“难道小鬼子真他玛的成jing了?就是钢铁做的也会炸成碎片吧?”
郭拙诚知道上级让他们待命等待天明,肯定是因为他们发现猛冲猛打无法对付那群狡猾的越南兵,人家凭借优良的武器和熟悉的地形,完全可以做到神出鬼没、杀人于无形。中国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使用的法宝——夜战,在这里无用武之地,反而帮助了对地形了如指掌的越军。只有在白天,大家都能看见对方,战场才会显得相对公平,各自靠战斗力说话。
第二一四章 少年夺权(四)()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越南是一个穷国,武器装备肯定不行。实际上,他们的武器比中**人手中的武器jing良得多,在与美国的对抗中,他们曾得到了中苏两个大国的海量援助,美国撤军时也留下了大量装备,使得越军的单兵火力明显比我军强。我军步兵还在使用56式半自动步枪,越军却已经普及xing能优异的ak47。
等待参战的心情是紧张的,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兴奋,这种兴奋既不是害怕,也不是高兴,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特战队队员既想马上冲上去立即向敌人开火,也想就此退回去,呆在安全的地方,逃避这血与火的环境。
无数炮弹在山顶爆炸,大地不停地微微颤抖,战士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更多的士兵都把希翼的目光落在郭拙诚身上。
不知为什么,郭拙诚的心情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呆在石头后的他没有了开始的紧张,与战士的目光相遇时,他努力露出平静的微笑。他的微笑给了周围战士不少信心。
柳援朝悄悄地对他说道:“你小子真有当官的命,老子都有点……有点那个了。”
东边的天空越来越亮,一抹朝霞已经挂在天边。
这时上级下达命令,命令特战队进入进攻阵地。
显然上级对特战队的使用还是有所顾忌,或者说战场指挥官还心存侥幸,到现在希望继续由他们拿下343高地。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果战功被特战队拿走,实在有点不甘心。因此当郭拙诚带领部队潜入进攻阵地时,原来进攻的部队已经发起了冲锋。
郭拙诚心里还在思考是不是带领部队冲上去,追上他们一起冲锋,一个军官直接跑到郭拙诚面前,带来了上级的命令:特战队就地隐蔽,做好战斗准备,接应正在冲锋的部队。
对于上级的这种安排,不说郭拙诚、柳援朝、陈垚,就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也知道战场指挥官是什么意思,但大家都没有说话,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出马上冲锋,大家都默默地找地方藏起身子,目光死盯着血肉横飞的战场。
到这个位置,他们不但闻到了呛人的硝烟,而感受了战争的残酷。他们视野里到处都是尸体和溅飞的鲜血、器官,最让人惊恐的是那些身负重伤无法控制自己的士兵一声声惨叫,他们那长长的、凄厉的哭喊声,让特战队这些“观众”的心脏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中**队很勇敢,没有几分钟,他们冲到半山腰,眼看着只要几分钟就要冲上去了。
这里山形更陡,历次冲锋留下的尸体更多,土地几乎被烈士的鲜血染红,战士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这时一个军官高举着一支手枪,一边朝山上冲,一边大喊道:“为了我们的祖国!冲啊——”
大部分战士呐喊着朝上猛冲,手脚并用往上爬。
见一个小士兵胆怯着犹豫不前,这个军官立即将枪口对准他,大喊道:“跟着老子冲,否则毙了你!”
他的话音未落,343高地上的枪声响了!
激烈的枪声中夹杂着无数的金属弹头从山上倾泻而下。特别是那重机枪特有的金属音让人感到异常恐怖,山腰被炮弹炸得稀稀拉拉的树木被这股金属流打得木屑横飞。
冲在前头的战士就成片成片的在大家的视野里倒下。刚才那个带队冲锋的军官被子弹扫中腰部,当场打成两截。
就在郭拙诚等人揪心不已的时候,山顶突然出现了一片乌云:无数手榴弹从天而降,砸在冲锋的士兵中,掀起了一股股血浪。
正在冲锋的部队毫无悬念、再次被敌人密不透风的火力给压得无法动弹。很多战士躺在地上,脑袋往回看,眼里全是企盼和惊慌,他们显然在等待上级下令撤退。
无论是躺在冲锋路上的,还是在下面掩护的,所有官兵都知道这次冲锋又失败了!山顶上守军的火力远比进攻者的火力强,这怎么可能成功?
眼看着战友一个个被爆炸的气浪狠狠抛起来,再变成碎片摔到尘土里,特战队的士兵一双双眼睛变得血红。
柳援朝痛苦地骂道:“越军真他玛的yin险!”
郭拙诚也不得不承认越南军队的大胆和狡猾:被猛烈的火炮轰完之后,他们才好整以暇地从隐蔽地出来,一直等到我军距离山顶阵地只有二、三十米远的距离时才动手,这样无疑让我军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沉思着:“经过了我军那么强大的炮火轰炸,越军火力怎么还如此猛烈?”
现在我军指挥员考虑的不是继续冲锋拿下山头,而是要考虑如何撤退,如果使撤退的损失最小。居高临下的越军手里的机枪、ak47和手榴弹足以织成一道密不可破的铁幕,能够抵挡住任何人的进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中**队还一味地猛打猛冲,那么除了死亡之外得不到任何结果。
天se发亮固然给了我军看清敌方阵地的便利,但同样也给越军提供了瞄准目标的便利。
虽然上级没有命令,但郭拙诚主动喊道:“狙击手、迫击炮出击!掩护部队撤退!”
不但柳援朝、陈垚不解地看着郭拙诚,营部派来的联络员更是吃惊盯着他,脱口问道:“迫击炮?你们这么做会炸到我们自己人!”
郭拙诚吼道:“你看看前面的战士还有几个活着?”
“可他们的遗体也不能……”联络员没有再说下去,因为郭拙诚已经带领一些战士冲过去了。
联络员叹了一口气,然后急急忙忙地朝一边跑去,显然是向他的领导汇报。
冲了一百多米的距离,快到山脚后,郭拙诚趴进一个弹坑里,将枪架在一块树干上,镇静地按下了扳机:“啪!啪!”
两声枪响,两个站直身体抱着ak47打得正欢的越南士兵突然栽倒,狰狞的脑袋一下变成了碎西瓜,只有那空中飘洒的鲜血还在继续飞溅,那两支吐着火花的ak47滚下山坡。
郭拙诚又打了一枪,子弹正好打在那挺叫得正欢的重机枪枪架处,枪口随之一飘,she出的子弹一下改变了方向,she向空中……郭拙诚趁那个机枪手抬头看的时候,又扣下扳机,子弹应声从其下巴进去,在脑袋里滚翻几次后再从机枪手的后脑勺出来。
机枪哑了。
紧接着,其他狙击手也先后打响了手里的枪。虽然大家的成果没有郭拙诚的大,但几个露头,甚至站直身体狂泻子弹的越南鬼子非死即伤,冲锋的部队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当特战队的迫击炮也响起的时候,越南人疯狂的势头终于被压下。
让郭拙诚意想不到的是,原以为趴在地上的中**人会趁机撤退,结果他们在另一个受伤军官的指挥下,反而朝上猛冲,显然是想利用这个良机一举将阵地拿下。
郭拙诚心道:“糟了!”
果然,山顶上的越军又扔下一颗颗手榴弹,扔在进攻者进攻的路上。几发迫击炮弹更是在郭拙诚身边不远处爆炸。当郭拙诚等人慌忙躲避的时候,越军又有两挺重机枪吼叫起来,再次将冲锋的中**队扫倒了一片,再次将余下的进攻者压在地上。
接着,越军的一挺重机枪扫向郭拙诚他们,子弹打得郭拙诚身边的泥土溅成了一道泥墙。
郭拙诚一边灵活地躲闪,一边不时举枪she出一颗子弹。可惜因为she角的关系,根本无法看到已经学乖了的越南鬼子。现在的越军不再如刚才那么疯狂,而是冷静地将自己藏好再开火,让特战队的狙击手几乎无机可乘。
郭拙诚打出去五枪才让重机枪稍微缓了几十秒钟,也不知道是击毙了机枪手还是仅仅击伤而已。
郭拙诚好不容易跑到一颗只剩半米高的树桩后面,对着山脚下冲锋不行又不甘撤退的士兵大声喊道:“你们他玛的快退啊!都他玛的傻了?撤退——!”
说话间,他将步枪架在树桩顶端,趁重机枪子弹扫到旁边的那一瞬间,身体突然站起,对着重机枪后露出的两个脑袋连开五枪。两个脑袋一下变成一滩烂肉,撒在重机枪和它的四周,这挺重机枪哑了。
郭拙诚没有任何犹豫,连滚带爬地跑到后面一个巨大的弹孔里。刚刚趴下,树桩处先后落下了三颗迫击炮弹,半米高的树桩处,只剩下一堆碎木屑和股股青烟。
后面的柳援朝双手捏得发白,也不管能不能打中,对着山顶就开枪。特战队的士兵几乎同时开枪,子弹如暴雨一般she向山顶。虽然没有打死打伤,但还是让山顶的越军一阵手忙脚乱,she下来的子弹和炮弹一下少了很多。
趁此机会,不但那些活着的进攻士兵撤下来,特战队的士兵也安全地回到了原地。
与进攻士兵垂头丧气不同,初次参战的特战队员却激动不已,就是平时沉默寡言的人在这个时候也不停地诉说着自己刚才的动作。
邓子峰走到郭拙诚身边,担忧地说道:“老班长,上面的人会不会说你越权……”
郭拙诚一屁股坐在地上,瓮声瓮气地说道:“管他玛的!我总不能看着我们的战友白白送死吧?”
第二一五章 我还要炮团的指挥权()
旁边的陈垚气愤地对邓子峰道:“老邓,没事!谁要找队长的麻烦,老子毙了他。明显是瞎指挥,哼!”
说这话的时候,陈垚身上呈现出一股与他职位不相同的气质,就连郭拙诚也不由在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