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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跟我来!”柳援朝大手一挥,二十几人弯腰急急朝大山奔去。跑了五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山脚下。
在月光中柳援朝看看这座山崖:山崖下面是缓坡,长满了各种带刺的树长,长得十分稠密。而缓坡的尽头陡然成了直角,十分陡峭,徒手攀岩虽然平时做过这样训练,可是在夜晚和这陌生的地点,无疑让他有点犹豫。
“让我来吧。”宋军看出柳援朝有点犹豫不决,便主动承担起开路的任务。
“好,你来!”柳援朝此时也下了决心,随即下达了前进的命令。
宋军一拐一跳一跃,就如林中的小鹿一般灵活,几下就冲到了缓坡尽头。
接着孙兴国也冲了过来,然后是大块头张剑。
有了老兵带头,其他人也冲入了有刺的树丛中。因为刺太多,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刺破,一不小心脸上、手上都会被尖利的刺划破,但是没有人发出声音。
看了看身边的士兵,柳援朝很是满意。
穿过刺树林,宋军抬头看了看山崖上那棵被淡雾笼罩的松树,无言地将背后的背包取下来,拿出一把弩,孙兴国则默契地递上一条绳索。
大块头张剑将箭和绳子绑在一起,一边小心地打结,一边嘀咕道:“就是太垂直了,老子手脚展不开,要不哪有这么麻烦?系块石头往树的丫杈一扔就搞定……”
宋军没有去听张剑的嘀咕,他将弩上紧弦,瞄了一下,放下,又举起瞄准,抠下扳机:“嗦——”
箭带着绳子准确穿过树杈,再she入乱石中。
宋军嘴里说:“成了!”但还是小心地扯了扯绳子,等箭从乱石中扯出来之后,下垂在树身边。他用力抖了抖绳索,很快,箭枝与起伏的绳索相交。就在这一瞬间,宋军用力将绳索一扯,绳子就死死地扣紧在树身上。
刚过来的柳援朝提醒道:“小心点。小心驶得万年船,别交待在这里,那就惨了!”
张剑道:“乌鸦嘴。”然紧紧扯住绳索,对宋军道,“上!”
宋军双手交替抓着绳索,身体如猿猴一般顺着绳索快速地朝上升,几个起落就到了那棵松树旁边,右腿一抬就翻到了大树。
很快,他将背上那根粗大的绳索扔下来,张剑接过过将它绑在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这才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听到张剑的呼吸变化,旁边的陈鹏心里好受了许多,心道:“草,我以为只有我们这些‘新兵’担心呢,感情你大块头也一样担心啊。”
很快孙兴国顺着新架设的“绳索桥”爬到了树上,与宋军骑坐在同一根树枝上。两人用手语简单地交流了一会后,宋军从树上溜到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悬崖往上爬去。
这里的悬崖虽然陡峭,但有不少嶙峋的石头可以攀爬。大约十分钟时间,宋军在众人的期盼中终于登上了峰顶。
第一九八章 总参出动()
到了山顶,宋军将绳索一头拴牢在一块大石上,另一头抛到崖下。好在这山崖不高,正好抛到孙兴国所在的位置。两根绳索终于搭起来一道从下到上的“桥梁”。
张剑是接孙兴国之后第三个上来的,他小声问道:“你和宋军谈什么?”因为是夜晚,两人又在树荫下,所以两人的手语他没有看到。
孙兴国回答道:“我和他都挺想念老班长的。他教我们的方法,他给我们打造的工具,都很好。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
第一组的士兵一个个顺着绳索爬了上来。每上来一个人,宋军就小声告jing道:“小心!不许发声,上面有敌军。”
“妈的,敌军真是牛气冲天啊,这里竟然连明哨也没派一个。”柳援朝趴在一颗巨石旁,从这里可以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帐篷,不时有一声呼噜声传过来。
孙兴国匍匐到了跟前,仔细听了一会,回来报告说只有十一个人。
“俘虏他们!”柳援朝和张剑想到了一起,两人同时说道。
这十一个人是一个班,班长姓杨,此时的他就如一只绵羊一样对入侵的恶狼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三更半夜,当他被灯光照醒了的时候,刚一睁眼,他就发现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啊,谁?”出于本能,一声惊叫让整个帐篷内的士兵惊醒,可是迎接他们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我宣布你们已经被俘虏了!”张剑端着一挺机枪得意地说道。
“不行,我们都已经阵亡了。”杨班长不同意。
他可不愿意当俘虏,在实战中俘虏很容易被敌人拷打、折磨,被干掉的机会很大,还不如死了好,至少不丢脸。为了争取死亡的待遇,他补充道,“我们是因为反抗被杀的!”
反正是演习,柳援朝懒得讲究这些,还是给对方留个面子吧,于是直接宣布他们死亡。
如果审问他们,他们就是不说,反而显得自己无能。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这里朝前走的时候,担当尖兵的孙兴国兴奋地转回来,说道:“班副,班副,下面真是敌人的团部!那里灯火通明,一些明显是军官的人在那里来来往往。”
正打量特战队身上穿的特殊衣服、特殊工具的杨班长脱口问道:“你们不知道团部在下面?那你们还费这么大的力气爬上来?真是吃饱了撑的,万一摔下去,还不粉身碎骨?”
这话明显透露出下面就是团部。
但柳援朝他们对这些宣布死亡了的家伙不能打也不能骂,因而也弄不明白这个“死了”的杨班长是无意泄漏了秘密还是故意误导他们。思考了一会,只好就下令道:“大家就地休息,尖兵继续查明情况!”
杨班长本来有点自责,心里埋怨自己泄漏了军机,但见柳援朝一副不相信自己话的样子,心里产生了恨意,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帐篷里走。
看到杨班长眼里的嘲笑,柳援朝笑了,对孙兴国道:“情况明了了。下面就是蓝军团部。我们都休息吧,留下值守的人就行,今天也累了一晚了。等天se一亮,居高临下看清楚情况后就撤退。”
张剑偷偷地对着宋军做了几下手势,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只是因为月光不太亮,加上宋军的眼神只注意张剑的手势,自然没有看见。稍远处的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宋军也飞快地回了一个手势。两人相视一眼,笑了。
后面的柳援朝听到两人的笑声,好奇地问道:“你们笑什么?”
张剑夸张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没什么。感觉累了,睡觉。”说着,他倒地就睡。
宋军也就势斜靠在石头上睡了起来。
柳援朝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刚才交流了什么,只是不愿意说给他听。虽然他没有看见他们的手语,但他知道这两个家伙开始想他们的“师傅”了。
柳援朝怀疑的没错,刚才张剑和宋军交流的手语都是与郭拙诚有关。张剑的意思是说如果老班长在的话,肯定会带领大家冲下去,先把敌人的指挥部干掉再说,用不着在这里等到天明。
万一蓝军发现山顶值守的做了俘虏,一定会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虽然特战队员不怕与对方搞阵地战,但面对面的对抗永远没有偷袭好玩,永远没有那种戏耍别人的乐趣。
宋军手语说的意思是柳援朝比老班长还是差了一点,没有老班长的气势,干什么都畏手畏脚,似乎都忘记了老班长以前说过的什么“斩首行动”了。
两个家伙倒也不是真的不服柳援朝,也不是真的认为现在冲进去是最好的,他们只是表露一种希望释放一种怨念而已,他们很希望能在郭拙诚的指挥下行动。
清晨,柳援朝站在山崖上,拿着望远镜,山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山的南面,也就是他们经过的谷口方向,驻扎了蓝军的一个营;山的西边是蓝军的团部和一个营;另一个营在山的北面,只不过距离较远。
团部所在地是个比较空阔的地带,在山口必经之地,蓝军安排了三道防线,纵身的树林里,吉普车往来频繁,那里肯定是指挥中心,在树林后面是炮军阵地,炮镜在阳光下反she着光芒。
应该说蓝军做了大量的防御措施,大量的假目标做得很逼真,但是因为这些假目标还没有最后完工,站在高处的柳援朝一眼就看出了真假。
盛国忠一边娴熟地按着无线电发报机,一边仔细地聆听着柳援朝口述的情报。
没有几分钟蓝军的情况就非常清楚地呈现在红军首长面前。
几个红军首长大喜,他们脸上的愁容一下甩到爪哇国去了。参谋长与总司令相视一眼后,大声命令道:“记录!红军前指命令:……”
特战队在接到命令坚守山顶的同时,也收到了指挥部发来的嘉奖电。
当柳援朝他们欢欣鼓舞凯旋时,郭拙诚和粟广笙教授一起坐上了去广桂省的火车。随同他们去的还有“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研制小组的人员。他们这次进行科技成果鉴定,不但希望军队的专家能检验这套系统,还希望能检验一下这套系统的升级产品。
在粟广笙教授看来“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更高级,更科学。
在他们卧铺舱隔壁住的是部队的军官,他们是军队派来负责联系、接待和带路的。
这次总参负责的科技成果验收将鉴定地点放在广桂省,粟广笙教授是有点不满的,觉得军队太不尊重他们滇南大学了。按一般惯例,这种验收不是在发明者所在地的附近,就是在京城,或者因为情况特殊必须选择在人迹罕至的地区,比如化学武器、原子弹什么的,一般不会选择人文条件都差不多的邻省。
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
对于粟教授的埋怨,郭拙诚装着不知道地劝说了几句。虽然军队的人都没说出鉴定地点放在广桂省的真实原因,但郭拙诚却能猜到,只不过这是机密,他不能说。
明年年初,中越边境爆发自卫反击战,中**队就是从滇南、广桂两省边境出发攻入越南的。火炮称为战争之神,在战场上肯定会大量使用,上次试验的地点是在滇南省,已经证明“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不错,说明它能适应滇南的气候条件,适应那里的环境。
现在将试验地点移到广桂省来,显然就是验证它是否也适应广桂省的气候条件,是否适应这里的环境。
在普通人想来,广桂省、滇南省都是南方,气候条件相差不大,这套系统能在滇南省适应,肯定也能在广桂省也适应。
殊不知科学可不是想当然的事情,即使百分之九十九有可能适应,也必须要试验,验证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是不是出纰漏。
就如枪械设计制造出来之后,有专门的专家在不同的气温、不同经纬度、不同的海拔高度进行各种she击试验。外行人会说这类试验百分之九十没必要,但他们依然不厌其烦地进行着。因为他们担心的不是一万次成功,而是担心的那个万一不成功。
万一它们真的出现“水土不服”,那可是致命的,损失的可不单单是金钱,更多的是战士们的生命。
与年轻战士的xing命相比,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于是,就有了郭拙诚、粟广笙他们的广桂省之行。
让郭拙诚惊讶的是,军方的目的不仅仅是郭拙诚所猜想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