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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西从我手里把手抽回去,有些惊恐地看着我,道:“你是谁啊?”
手!
我这才发现,卢克西本来是鬼手的左手已经变成了和右臂一样的正常手臂。
她的鬼手不见了。
周围的世界仿佛开始旋转,我一手扶着床边的护栏,一手按住额头。
“阿甘佐,你没事吧?脸色很糟糕啊。”列特问我。我摇摇头,定下神。
卢克西没有失去记忆,她还记得列特。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看着卢克西,如果这是一个噩梦,就赶紧给我他妈的醒过来吧。
“你是谁啊?”
“我是阿甘佐!阿甘佐!”我咬牙切齿地念着自己的名字。卢克西一脸茫然的摇头:“阿甘佐?初次见面……你好……”
我跌坐在床上。
“卢克西。”我无力地抬起头,卢克西看着我,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同情。
“你还记得修女吗?”我试探的问道。
“记得啊。修女……你怎么知道修女的?”
“那布万加,你还记得布万加吗?”
“嗯。”卢克西点头。
“暝呢?沙葬呢?帕……”我忽然省悟到这里不但是列特的家中,而且是德罗斯帝国的腹地,所以把那个名字硬吞了下去。
“记得啊?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卢克西怯生生地问道。
“你还记得他们,可你不记得我了?”
“我不认识你啊。”卢克西斩钉截铁地说。
“你记得虚祖的撒勒师父吗?”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记得。当然记得,我在虚祖生活了六年多呢!”卢克西说。
“那么那六年里,你是和谁一起生活的,你不记得了吗?”
“我自己啊。”卢克西笑了笑,仿佛回忆起了在虚祖那六年平静而美好的时光。
我忽然很想找个人,或者随便什么东西痛打一顿。
“你的手……”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你的鬼手……”
卢克西的神情黯淡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左臂:“呃,在天界,我引发了鬼神的力量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人界,之后鬼手就不见了……等等,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有过鬼手的!?”
“我是阿甘佐,我是你的……”我慢慢站起来。
算了,只要你还平安就好了。我已经筋疲力尽,结束吧。
“阿甘佐。”列特抓住我的手臂:“你需要休息一下。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
然后他向卢克西点点头,道:“你也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跟你解释的。”
“哦……”卢克西茫然地看着我被列特扶着走出去。
“她不记得我了。”在走廊上,我苦笑。
“可是她明显没有失忆。”列特皱起眉头:“你们在天界究竟都做了什么事情?”
“她用自己的力量诱发了鬼神之力,解开了——难道是鬼神的问题?”我自言自语,但是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以前卢克西也多次使用过鬼神的力量,但是从来没有因此而忘记过什么。
列特为我安排的房间豪华而舒适,我洗了个澡,简单的吃了些东西,然后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为什么会这样?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解决这个谜团的方法。
闭上双眼,让自己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中下沉。周围的世界慢慢远去。
我不知道这样做能否成功,我这也是第一次尝试主动地这样做。
朦胧的黑暗变得密实起来,最后犹如一片大海般将我的意识包围。
当万物隔绝……
“卡赞!”我的意识在黑暗中呼唤着这个名字。
“出来!卡赞!!”
一团红色的光芒在无尽的黑暗中亮起,卡赞的声音回响在我的意识之中。
“真是很久不见了,阿甘佐。”
“少跟我套交情!”我尽力压抑着自己的焦急和愤怒:“卢克西的事情是你在搞鬼吧?”
卡赞沉默着,最后,他说:“不,不是我。”
“但是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又补充。
“告诉我。”我在不知不觉中用上了命令的语气。卡赞在我的脑海中大笑。
“你变了,阿甘佐,你变得比以前要强了呢。”
“别说好听的话。”我用自己的意识向卡赞压迫过去:“告诉我,为何她不再记得我了?”
“因为她爱你啊。”卡赞坦然地承受着我的压力:“因为她爱你,所以才会失去你!”
“卢克西的鬼手是人为制造的,和其它卡赞综合症患者的鬼手不同。她的鬼手不是鬼神的居所,而更像是连同她意识与鬼神之间的通道。在天界与巴卡尔决战时,为了打开空间的裂隙,她使用了超过自己承受极限的力量……”
“你的力量……”我愤怒地吼道。
“你错了。不是我的力量。我的力量也不足以那么快的撕开时空之间的障壁。在那个时候,那女孩所叫出的是另一个鬼神!”
“……说下去。”
“那女孩叫出了混沌之鬼神奥兹玛。”卡赞的声音中竟然也产生了一丝怒意。他与奥兹玛之间的恩怨我也略有耳闻。
卡赞冷笑了一下,我的意识开始轻轻的颤抖。卡赞的力量在缓缓地、无法阻挡地将我的压力推开:“奥兹玛可不是我这种好说话的人,他愿意把自己的力量借给那女孩,但是他要代价。”
“代价?”
“是的,他要那女孩最宝贵的东西。”
“可是……”
“还不明白吗?傻瓜!那女孩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你!所以奥兹玛封印了她一切关于你的记忆!”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尽管我一直是躺着的,但是却感到疲累无比。
跟鬼神打交道真是个体力活。
第八章6
我试着躺下闭上眼睛,但是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再次入睡。索性下床披上外衣,出去走走。 很好的月色。凉沁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霜般的银白。我依稀记得走廊外有个花园。
列特家真的很大,我沿着走廊走了好一会儿,竟然没有看到出去的门。四下里安静极了,并没见到旁人。我笑了笑,发现自己也开始钻起了牛角尖。
既然有这么多扇落地长窗,我又何必一定要找门呢?我推开一扇窗,信步走进庭院里。
淡淡的清雅花香被凉爽的夜风送入鼻间,我不觉精神一爽。那是种月白色的小花,团团簇簇,每一朵都只有指甲盖大小,花瓣仿佛是冰雕的,呈半透明状,香气很清新。我对花草所知不多,不晓得这是什么花,也从未在别处见过。
花香袭人,沁入心脾。我走到花坛边,不知不觉地伸出手。
我倒并没有打算摘一朵下来,只是想轻轻碰碰这花,让手指上也染一点清香。然而我的手刚伸出去,身后忽然有人说道:“别碰!”
我一惊。方才我过来时,并未察觉到这里有人。不过这里既然是列特家中,对方应无恶意。我回过身,身后十余步远的地方,站着一名少女。
这女孩最多十三四岁,有一头华美的金色长发。顺滑的头发瀑布一样沿着肩膀披下去,直到腰际。她肤色极白,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眉目之间与列特有六七成相向。
我记得列特说过他有个妹妹。看来便是这女孩了。
这女孩穿着一件雪白的丝绸长袍,赤着脚站在柔软的草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有些尴尬,道:“我是……”
女孩打断我,道:“这是冰玉花,受不得一丝热气的,只能在晚上开。你手一碰,手上的热气就能把它烧死的。”
她的声音娇嫩而温婉,我笑了笑,道:“抱歉,我不知道,这花好香。”
女孩也向我笑笑。她笑的很浅,但是很甜。
“你也喜欢是吧。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我向前走了两步,道:“我叫……”
我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我的脚步刚向前迈动,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经拦在那女孩和我之间。
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紧身皮甲中的人。连头脸都裹在一层皮革中,只露出一双黑色眼睛。
看到这双眼睛时,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任何人的眼睛,哪怕是瞎子,只要不是死人,眼球的表面总是会反光的。可这人的双眼竟似是纯黑的,完全不反光。
不只是他的眼睛,他身上穿的皮衣也是纯黑色。这身皮衣在他行动时完全不发出声音,显然硝制得很好,很柔软。而这样的皮革通常也会带有光泽。
可是这件皮衣却完全没有一丝光泽,就仿佛是一层影子裹着他。
这人个子不算很高,比我略矮。然而极瘦,四肢也极长。
在他的眼睛里,我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自然也无从琢磨他的想法。
现在想起来,当时我最聪明的做法应该是停下脚步,转身就走。但当时我却误以为此人是来对那女孩不利的。
也不能怪我判断失误,因为那女孩身上有一种气质,叫人一见她就忍不住想要保护她。所以我又向前跨了一步。
那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是双手一伸,手中握着一把插在刀鞘中的长刀。
黑色的刀柄,没有护手,黑色的刀鞘。
刀柄和刀鞘也完全没有光泽,看不出材质。那人缓缓抽出刀。
长刀出鞘半尺,一股纯阴之气已经扑面而来,森寒的刀气令我毛发悚然。
刀身也是纯黑的,没有一丝光泽的纯黑色,仿佛是只是一道朦胧的黑影。我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明白自己遇到了大麻烦。
我只是出来散散步,并没有带任何武器。
长刀完全出鞘。三尺长的刀锋如同一道黑影,在月光下显得份外诡异。我慢慢地、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道:“我并没有恶意。”
黑衣人根本不理我,缓缓伏下身。我的心也随着沉下去。这种刀式极为凶险,一旦爆发,便如同利箭离弦,锐不可当。手中有剑时我能否接住这一击尚不可知,空手的话就更难讲了。
那女孩仿佛对黑衣人视而不见一般,却微笑着看着我。
我却笑不出来。
那女孩忽然开口道:“好了,卡克玛哥哥。他应该不是坏人。”
那黑衣人的姿势未变,但是姿势中的压力与杀气却减弱了。我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应该是哥哥的客人。”女孩低声说:“没事的。”
黑衣人那双纯黑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我,目光仿佛是两条粘腻的舌头,把我从上到下舔了一遍般让人难过。他慢慢站直,收刀入鞘,向我略一点头,接着回过身,向那女孩行礼,
然后他的身影在霎那间就消失不见。
以我的眼力,也只能勉强看到他似乎是纵向左上方。之后就失去了踪迹。那女孩似乎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微笑着道:“没事的。卡克玛哥哥不是坏人,他只是要保护我。”
然后她才道:“你是哥哥的客人吧。你叫什么啊?”
我舒了口气,道:“我叫阿甘佐。”
那女孩点点头,道:“我叫艾米丽。我……嗯,很高兴认识你。”
第八章7
她说着朝我走了一步,伸出手,手心向下。我虽然对德罗斯的皇室礼节知道的不多,但是这个意思我还是懂的。 我向她鞠躬,轻轻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