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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被布万加的小老婆们从冻死的边缘给救了回来。
第六章2
几个小时后,我冻僵的四肢中血脉才逐渐通畅。苏苏终于同意我坐起来并且穿上衣服。她们对我光溜溜的身子仿佛蛮不在意,布万加这家伙也只是一直笑着看我。在这段时间内,可可和娜娜已经把布万加带回来的那只蓝色的老虎剥了皮,切成大块,在火塘上挂起锅子炖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我问布万加。现在我舒适地靠在厚实柔软的毛皮垫子中,小口小口地啜饮着烈酒。布万加在我面前盘腿大坐,这家伙看起来比以前更粗壮了,浅黄色的胡须浓密地连成一片,粗粗的眉毛下,两只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这是万年雪山,是我的老家嘛。你咋会来的?专门来看我?怎么又从天上掉下来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说了。布万加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等我说完,他重重地一拍大腿,道:“呵,想不到你跟那个帕……帕什么来着,帕丝丽(我小声纠正:‘帕丽丝’)还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还跟那么厉害的家伙交手过。哎呀,贝亚娜和吉格都不在了吗,这真是叫人……”他说着又灌了一大口酒。
“不知道帕丽丝和卢克西还平安么……”我低声自语。布万加笑笑,伸出大手一拍我的肩膀,差点把我拍趴下:“没事,她俩一定没事。等我搞定了眼前这桩麻烦,我陪你一起去找她们!”
“麻烦?”我想起去天界之前的战争:“人类和精灵的战火已经波及到这里了吗?”
“哪呀。”布万加仰头喝了一口酒,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战争早打完了,快打完有一个半月了。听说是签定了什么协议,反正跟我们班图人没啥关系。我的麻烦是班图人的麻烦。”
“哎?这么说来,刚才听尊夫人说,你好像是当上族长了啊。”我说。布万加嘿嘿笑笑:“还‘尊夫人’,跟我拽什么文啊,她们仨是我老婆……”
“三个妻子?”我忽然有点羡慕班图人了,布万加接下来的话让我差点一口酒喷到他脸上。
“五个,还有俩留在村子里……”
“村长的福利么……?”我低声笑着。
六年前布万加和我们分手后,听从GSD的劝告,去学习了剑士们的战斗方式,并将自己惯用的图腾格斗术融合到剑术之中,自创了一种相当实用的以粗重钝器为武器的战斗技术。回到班图族里之后,由于实力强劲和见多识广,很快在村子里获得了极高的人望。不久前,班图族的老族长逝世后,就把族长的位置传给了他。班图族生活的地方天气苦寒,人口稀少。为了保证足够的出生率,让优秀的血脉繁衍下去,班图族里健康的成年男子可以娶三个妻子,优秀的战士可以有五个妻子,族长则可以有七个妻子。就是说,布万加这家伙还有两个老婆的空余名额呢。
当然,族长的任务不仅仅是留下更多的子孙。族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要操心。比方说这次。
班图族内部一直分成两个不同的种族:野牛族和野兔族。两族之间关系不算太融洽,不过也还凑合。但是几天前,野兔族的一个小孩子失踪了,野兔族人一口咬定是野牛族人做的,两族的关系骤然紧张,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布万加无奈,只好亲自去找。按照班图族的习俗,族长外出时是要有妻子在身边照料的。但是他的五个妻子中,有两个是野牛族人。为了避嫌,只好把她们留在村子里。
虎肉很快炖好了。没有别的餐具,就直接用手在锅里捞出来趁热吃。可可把大锅搬到帐篷正中,用石块支好。我们五个人就围着锅子开吃。班图人没什么男尊女卑的观念,吃饭时妻子和丈夫是完全平等的,就算是族长也不例外。
“我,其实,野牛族,相信的。”苏苏捞出一大块肥颤颤的炖肉,一面抵到布万加嘴边一边用生硬的通用语说。布万加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边咬了一大口。然后抓起皮袋子灌酒。后来我知道,其实野兔族内部也有很多人相信这个叫查理的孩子的失踪与野牛族人无关,但是身为族长,布万加必须把事情调查清楚。
老虎肉很粗,炖得非常烂。肥而不腻是有了,但是瘦肉部分依然很柴,一口咬下去能扯出长长的肉丝来。炖肉时不知道放了什么香料,味道很好。这样围着锅用手抓着吃,吃相自然文雅不了,不过也别有一番风味。吃饱之后,可可和苏苏拿着锅子去帐篷外用雪水擦洗,布万加打着酒嗝,娜娜乖巧地给他捏肩。
“你好像不是很发愁的样子嘛。”我靠在帐篷的一角,笑着问。布万加点点头,道:“这种事情其实常有,弄清楚就好了。野牛野兔两族毕竟是一家人,很多人彼此之间有亲戚关系,总不会真的打起来。关键是得找到那个孩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晚休息一夜,明天我叫苏苏送你回村子里,”
“不,”我摇摇头:“我和你一起去吧。”
“雪山上冻死你。”布万加笑笑。我也笑了:“没事,别把我当成从前的阿甘佐。我也是经历过大事件的人了。”
是啊,我经历过的事件,可真是大的不得了……
第六章3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有升起时我们就出发了。布万加的三个小妻子麻利地收起帐篷和其它东西,分成三个看上去不轻的行李卷各自背在身上。布万加倒是两手空空,只在后背水上背了一根大的有点离谱的木头图腾。在离帐篷外几十步远的地方我看到一个硕大的雪坑,布万加的妻子们路过雪坑时都叽叽喳喳地笑了。 “她们说,昨天你就是掉在那儿的。”布万加大笑着跟我解释。
说真的我对布万加这种大男子主义有点不以为然,然而后来我才知道,在班图族的文化中,男人和女人的地位是完全平等的,女人也不需要男性的额外照顾。贝尔玛和虚祖所流行的那种“绅士风度”,在班图族人看来是一种瞧不起女性能力的做法。
而且布万加的这三个小妻子虽然看起来娇小玲珑,但都是相当优秀的战士。按照布万加自己的说法,每人都能跟一头成年的寒冰虎打个平手。能把这么彪悍的女孩收拾的服服帖帖,我又开始对布万加有点刮目相看了。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黑暗——这句话在雪山上是不适用的。朦胧的晨光被皑皑白雪返照出来,四下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并不会显得很暗。布万加说,在黎明时分,从山下眺望雪山时会发现整座山都发着美丽的光彩。但是到了正午之后就必须扎营,因为午后强烈的阳光被雪地反射时发出的光线会让人的眼睛失明。这也是我们为何这么早出发的原因。
“可是昨天下午你也出去打猎了吧?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防止雪光灼伤双目呢?”我好奇地问。布万加摸着浓密的黄胡子笑了,点点头:“是啊,我有特别的方法呢。”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我。
这东西我在沙葬那里见到过。是一副眼镜。奇怪的是,镜片不是我所熟知的水晶或玻璃,而是一种黑色透明薄片。
“这是哥布林制造的墨晶眼镜,可以在雪光中保护双眼。很贵,我花了一百张虎皮的代价才买来,打猎的时候就戴着它咯。”
我们就这样埋头赶路。我本以为在深深的雪地中走路会很累,但是积雪的山路其实并不难走。每天下午的时候,阳光会把积雪的表层晒融,到了夜里又会被夜风冻上。常年累月下来,厚厚的松软积雪上就凝结了一层足以承受人们体重的坚固雪壳。被山风不断吹蚀的雪壳也不会很光滑,走在上面并不吃力。按照这种速度,我们在中午扎营之前可以行进很长一段路。
“话说回来。”我喘着气问。走路虽然不费力,不过这么冷的地方,说话倒确实有点吃力:“布万加,你打算到哪里去找那个孩子呢?”
“在山脊上有一个班图族的猎村,那孩子的最可能是在那儿。不在的话,可能就是死掉了。”布万加也喘着粗气说。说话时嘴巴里喷出的白色蒸汽很快在胡子上凝成雪白的霜花。他说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大概要后天夜里才能到山脊。当天中午时分,我们在一处避风的巨岩后扎下帐篷。苏苏用干燥的牛粪和准备好的富含油脂的干松枝升起火,布万加戴上那副样子好笑的墨晶眼镜出去打猎。虽然他们也有带肉干和干粮,不过还是尽量吃鲜肉。我总觉得跟布万加的三个妻子留在帐篷里有些尴尬,但是布万加和他的妻子却完全不在乎。再说他也没有多余的墨晶眼镜给我。所以我只好留下。
看得出来布万加的妻子们都很爱他,也看得出布万加的生活很幸福。我忽然感到一丝的不安。回忆起我走过来的路,我似乎是个不详之人。卡赞的身体让我比一般人强大,但是却更像是一个诅咒。不幸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在我身边。我看着带着一脸幸福笑容忙碌的布万加的妻子们,心中忽然感到一阵空旷。
卢克西,你还好么?
还有,帕丽丝,你也还平安吧……
但愿过往发生的一切只是巧合,但愿不要有任何的不幸降临。
然而,也许我的命运真的是被诅咒过。
第二天凌晨出发时,我就有极为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说不清的,让人的胃部抽搐,喉咙痉挛。然而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修女死去之前,我有过这种感觉。
修月战死之前,我也有过这种感觉。
在与巴卡尔决战之前,我也有过这种感觉。
一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后,我才能准确地把握这种与生俱来的预感能力,但是当时我却愚蠢地把这归咎于自己的神经过敏。
中午我们扎营的时候,苏苏找了一块很平整的雪地,旁边靠着山崖可以避风。布万加走过来,笑着道:“这里不错。”
然后可能是出于习惯,他随手把那沉重的图腾往地上一顿。
然后我就觉得脚下一空。
第六章4
松软积雪上的雪壳毕竟不是人工之物,也有厚有薄。通常来说,比较薄的部分被称作“倾沟”,是极为隐蔽的陷阱,不踩上去是无法发现的。不过雪山上常年山风凛冽,积雪最厚不过两丈,雪壳下的雪又都很蓬松,所以偶尔掉下去也无妨,不会受伤。 不幸的是,这次我们脚下的倾沟要更深一些。
“更深一些”的意思就是,当我意识到我在下坠时,我还在下坠!
这个倾沟深度接近二十丈,这种高度下在其他地方足以把人摔死了,幸好这里是雪山。二十丈深的深坑底下,是近两丈厚的积雪。
布万加庞大的身躯和他的三个妻子接二连三地掉在我周围,溅起四蓬雪雾。我试着站起来,慢慢呼吸,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受伤。看起来他们四个也没有大碍,因为布万加也是一个翻身蹦起来,接着哈哈大笑了两声。苏苏,娜娜和可可也爬起来,围着他咯咯地娇笑。
我当时只能听见他们的笑声,但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因为周围全是雪。两丈厚的深雪被我砸出一个垂直的大坑,我就在坑底下,四面全都是雪。不过这难不住我们,雪很松软,我们寻声拨雪,很快就又见面了。
布万加很不好意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