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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来,我们所做的一切,从背叛到隐忍,从光荣到耻辱,都不是毫无意义的。
休息了几个小时后,修月就和卢克西开始了紧张的研究,这里有很丰富的食物和水,以及我们所需要的几乎一切物资——无论如何,这毕竟是一个积累了五百年时间的秘密据点。
“我说,贝亚娜大人,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帕丽丝问道。贝亚娜看着她,低声道:
“不要叫我大人,我感觉你是在骂我。”
“哈,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个呢。”帕丽丝冷笑。贝亚娜摇摇头:“至少现在我们应该算是同伴吧?”
“那就别隐瞒了,说说看,你是怎么一来天界就能找到这么隐秘的地方的?”
“是先代泰拉人留下的信息指引我。”
“天界这么大,你怎么知道先代泰拉人留下的信息在哪?”帕丽丝狐疑地问道。老实说我对这个也有点兴趣。
贝亚娜笑了。她很少笑,但是笑起来很甜美,很好看。
“看来你把‘信息’理解成一张纸上的几行字了。不,我先代的泰拉人是用另一种方式留下的信息。他把一段信息记录在引力波之中,然后在自己死之前,在灵魂即将进入冥界融入意识海之前的瞬间——在这个瞬间他的灵魂还保有自我意识,但是已经脱离了天界的反魔法力场——将引力波封印在一段魔法符咒之中。这个魔法符咒被放置在另一个空间内,然后投射一个投影到天界。这个投影的面积很大,覆盖了整个天界。当另一个泰拉人——也就是我,来到天界时,符咒的投影感受到我的存在,于是将引力波释放出来。只有泰拉人的独特体质才能读出引力波中的信息,其他种族都无法感受到微弱引力变化的存在。”
“真复杂。”帕丽丝擦汗,然后看看我们:“你们听懂这丫头说啥了么?”
我们一起摇头。什么引力波什么投影之类的,完全陌生的词汇听得我们一头雾水,只有沙葬和夜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但是他俩还是和我们一起摇头。
帕丽丝还是不依不饶:“哈,那这个什么什么波,换成一张纸的话能有多大?上面能写多少字?”
“很少,只能留下非常简短的信息。”贝亚娜说。
“可是这个秘密基地的存在和联络它的方式,恐怕不是很少的信息能够说清的吧?”帕丽丝问。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古代泰拉的童话故事。”贝亚娜说,然后不管帕丽丝要不要听,直接开讲: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美丽的公主与一名英俊的王子相爱。可是公主的父亲反对他们在一起,就把女儿关在一座通天的高塔上,只有塔顶有一扇窗口。塔里面没有绳索,塔外面也没有足够长的梯子。王子为了救公主,就找到三条很长很长的绳索,一条很细,一条稍微粗一些,另一条很粗很结实却很重。王子先用弓箭把最细的绳索射上塔顶,再把稍粗的线系在细线下面,等公主用细线把稍粗的线拉上去之后,再把粗绳系在稍细的线下面,让公主用稍细的线把粗绳拉上去,最后公主就顺着粗绳子溜下来,跟王子一起跑掉了。
(好吧,这一段我照抄了金庸的小说——by作者)
贝亚娜讲故事可真难听,不过道理我们都懂了。
“引力波中的那句话,就是那条细线。它指引我去另一个地方,那里有更为详细的信息。”
四天以后,塔内巴静静地离开了人世。
第五章15
我并不认为我们要为塔内巴的死负责,但是我知道他的死肯定和我们有关系。 这虚弱的老人之所以坚持着活了一百多年还不咽气,只是因为心里有件事情放不下。
看到了修月,他的心事放下了。了无牵挂,自然撒手人寰。这样死去,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卡拉斯又醒了。
这个可怜的人,自从海上相遇之后几乎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中,被帕丽丝像一件行李一样拎来拎去。这段时间的遭遇显然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而且恐怕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虽然在他醒过来之后依然很喜欢讲话,但是只要帕丽丝看他一眼——哪怕是在他背后看他一眼,他都会立刻闭嘴。
“现在卢克西和大家已经安全了,要怎么处理这家伙呢?”一天吃过晚饭后帕丽丝问我们。
“这家伙和巴卡尔是一伙的,枪毙了算了。”修月捧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津津有味地读着,头也不抬地说道。
“可是据我所知,这家伙没干什么坏事。”我说。我并非是想要替卡拉斯说话,我之所以想要留他一命,仅仅因为他和卢克西一样是暗精灵,而且我能感觉到卢克西不希望卡拉斯死。
对从小就和族人分离,一直忍受着鬼手的折磨的卢克西来说,卡拉斯这个同胞虽然与自己的立场不同,但是同胞毕竟是同胞。
“让他先这样活下去吧。”沙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原来的那副眼镜已经在巴卡尔的监狱里碎掉了,这副眼镜是斑鸠基地里找到的。后来我知道沙葬的视力其实没什么问题,戴眼镜纯粹是习惯使然——和暝嘴巴里的香烟一样。暝已经很久不吸烟了,但是他的嘴巴里总是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
暝则另有考虑:“他既然自称是巴卡尔的朋友,想必应该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看看能从他嘴巴里翘出多少有用的资料来。”
卡拉斯就那么平静地听着我们议论他未来的命运,脸上带着镇定的微笑。
最后,等我们都说完了,一起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淡淡地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都绝不可能打倒巴卡尔的。”
“为什么你有这样的自信?”夜歌不动声色地问,卡拉斯微笑:“因为我是他的朋友啊,一个人对自己的朋友总该有些自信的对不对?”
当然,一个人对于自己的朋友总该有些自信。
帕丽丝冷笑:“朋友?到现在为止,我只看到你一个人不停地说你是巴卡尔的朋友,巴卡尔可没有对你落在我们手中这件事情做出任何表示呢,”
卡拉斯大笑:“哈哈,那是因为,你们还是习惯性地用人类的想法去推测巴卡尔的想法。傻瓜们,好好想一想吧,巴卡尔不是人类,是一条龙,一条已经活了数万年,已经统治了天界一千年的龙。”
不得不承认卡拉斯说的对,至少在我的潜意识中,我一直把巴卡尔当做一个普通的人类暴君来看待,虽然我也知道他是一条龙,但我对龙这个存在没有具体的概念,看起来其他人也是这样,因为沙葬也说过,他们都没有见过巴卡尔。
“那又如何呢?”夜歌依然不温不火地问道。卡拉斯道:“你能活多久?八十年?一百年?你们所有人都只能活那么短短的一点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们会彼此珍惜其他朋友的存在。但是对于巴卡尔来说,像我这样的暗精灵只是他漫长的接近永恒的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我们是朋友,仅仅因为我们对在某些方面有共同的兴趣,不代表他要对我负责什么。我,和你们,和整个天界,对于他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因为我们存在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太短暂了。”
“我是现在就死,还是过三十年再死,对于巴卡尔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贝亚娜忽然开口道:“不。”
“巴卡尔的路,就要走到尽头了。”
卡拉斯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好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
苍白的灯光下,贝亚娜的肌肤洁白得近乎透明,神情严肃而坚决。
第二天一早,除了修月和卢克西还在继续埋头研究,其余人都离开了基地,只留下我看着卡拉斯。打倒巴卡尔可不是直接开动盖加波,然后贝亚娜变身斗神直接去找它单挑那么简单,这是一场战争。暝他们出去联络在上次清剿中幸存下来的其它反抗组织,帕丽丝因为对这种反抗活动经验丰富,也被沙葬拉去做了军师,而我这个没什么经验有对天界情况不熟悉的家伙,自然之后看大门的份了。
卢克西平躺在一张金属床上,无数的管道与线路贴在她身上,把她和几台复杂的机械连接在一起,修月则在这些机械上不停地搬动一些开关,还时不时从一些绿色发光的平面上读取一些我完全看不懂的东西。后来我问卢克西,当时是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很累,每次做完,都觉得很累。”
我也问过修月,这种事情会不会对卢克西造成伤害,修月却只是说,她只能尽力保护卢克西。
时间在令人不安的气氛中慢慢流过。
第五章16
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沙葬就用他惊人的统帅能力和人格魅力拉起了一支军队。击败巴卡尔的希望让沉寂了数百年的天族人的血沸腾了起来,漫长的黑暗之中,他们终于看到了希望。这希望就如同黑夜之中的火光,把他们如同飞蛾般吸引到沙葬的麾下。 战争很快就爆发了。
这是我见过的最奇妙的战争。无论是人数、装备还是战士的素质上,巴卡尔旗下的天族人部队都远远无法与沙葬领导的反抗者们相比,在战争的前期,我们几乎一直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天界的大部分城市都很快被反抗者们所控制,只有易丹和少数几个要塞城市仍然在巴卡尔的手中。然而我们都清楚,我们真正的敌人只是巴卡尔本人,不能击败巴卡尔的话,我们现在所取得的胜利都只是泡影而已。有了五百年以前机械七战神的教训,沙葬对于盖加波和贝亚娜的力量一直不敢过于自信。这是一场巨大的赌博,赌注是所有天族人的未来。一旦这场赌博失败了,沙葬输掉的是天族人永远的幸福,是天族人未来的自由、尊严和一切。
所以他不能输。
然而就在我们以为与巴卡尔的决战就要到来的时候,战局发生了变化。巴卡尔统治下那沉睡了五百年之久的战争机器苏醒了,大量的龙人和其它部队被从天空之城的高塔和其它地方调集过来,双方陷入了胶着的状态之中。
在这场战争中,我和吉格、修月、卢克西一起,都一直是在离战场最远的位置。在这样的战争中,一个人的剑术再高也没有用处,而修月和卢克西还在不断地完善着启动盖加波的方案。沙葬反复叮嘱修月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因为盖加波启动后所消耗的能量十分惊人,只能在我们所在的空间中存在很短的一段时间,无法作为主要的武器力量来使用。因此必须在最关键的时刻精准地将其启动才能达到目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战局开始吃紧了,沙葬甚至把有着丰富游击经验的帕丽丝都派上了战场。在斑鸠基地里又多了很多机器,这些机器大部分是以前修月亲自设计的,现在它们就是沙葬的耳目和喉舌,让他只要坐在基地里就能指挥整个战局。
对于这场战争,我的回忆苍白而乏味。就我个人而言,战斗只是人与人之间技巧与力量的对抗。这种波及了整个天界的大规模战争超出了我的描述能力。而且,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我可能根本就不需要踏上天界的战场。
那天从早上起,沙葬的情绪就很焦躁。一个名为“圣歌”的基地正在被巴卡尔的军队集中力量围攻,而现在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