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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突地上突然出现几道亮光,仇战马上锁定了一个开枪的位置。
“砰!”
仇战开枪了。可以听到一个鬼子发出的惨叫。开枪之后仇战马上向横山方向移动。袁百昌也跟了上去。鬼子枪声大作,子弹在他们的后面发出扑扑的声音。
“砰!”
仇战又是一枪。袁百昌也开了一枪。枪口发出的亮光暴露了鬼子的目标。见仇战他们改变方向,鬼子马上一边开枪一边追了上去。
“砰!”
鬼子被他们俩人吸引着往横山山脚下跑去。突然仇战他们不再移动,以一块巨石为依托开始阻击鬼子。击倒几个鬼子之后,鬼子停止了开枪。
他们好象知道对面的对手不简单,他们开枪反而成为对方的目标。顿时安静下来,仇战向袁百昌发出转移的指令。俩人沿着山脚向南移动。
鬼子出现在他们刚才所呆的位置,仇战露了出笑容扣下了扳机。可以看到两个鬼子从巨石上摔了下来。俩人开枪之后马上跑出去。
鬼子又向仇战他们涌了上来。两人一边开枪一边向前跑。时而阻击,时而拼命地逃。鬼子就这样被他们死死地牵制住。而鬼子又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这晚上,仇战他们的视线不行,同样鬼子的视线更不行。仇战他们经历过几次夜战,他们还能习惯在夜晚观察情况。而鬼子就不行了,他们平时训练出来的枪法在这晚上根本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而仇战已经把地图记在了脑子里,他可以随时判断出他所在的位置。但鬼子却不行,那怕是他们的指挥官都很难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更不知道他们的前面是什么。
重伤和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鬼子知道碰上了硬茬。他们开始与仇战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仇战他们已经跑了一下晚上,在一个阵地阻击鬼子之后开始加快速度撤退。
“仇战,我们就这样走了?”袁百昌问道。
“还能怎么样?把我累得够呛了。”仇战摇了摇头说道:“前面马上就进入平原区了。这天也差不多亮了。再不与鬼子拉开距离,我们就有可能摆脱不了鬼子了。”
“爽,真爽。”袁百昌笑道:“我应该击中了二十多个鬼子。狙击手,我喜欢!”他都击中了二十多个鬼子,那么仇战的收获就会更大。确实够鬼子喝上一壶了。
“少显摆,我们快走。”仇战低头说道,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
第104章:什么是魔鬼()
天空中出现一些微光,仇战与袁百昌无力地坐在一片树林里,他们已经进入平原地区。他们俩相视而笑,想到此时鬼子仍然在沿着山脚搜寻他们的样子,的确心里都想哈哈大笑起来。
俩人休息了一下。仇战站了起来开始换装。很快俩人就整理成一付逃难的样子。然后走出树林出现在村道上。此时已经开始有人在活动,也有一些逃难的人在行走。仇战和袁百昌混入逃难的队伍之中。
很快他们就进入一个沿河的小镇,顺着老喜他们做好的标记找到了一家旅社。两人进去刚好看到老喜他们正在吃饭。
杜慧忙招呼他们坐下来一起吃。吃完后十人渡河进入当涂方向,有些事情在饭馆里不好说,必须到了野外再商量。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八日早晨了,按计划他们必须要在八日至九日进入皖南山区。鬼子的计划上当涂和芜湖两地他们在十日必须要攻占。
就算鬼子正在打当涂,他们也必须要穿过去。一旦中国军队的守,鬼子就会加强对这些地方的清扫和控制,他们想进入皖南山区都很困难了。
“听说鬼子已经在当涂和芜湖与国民军交战。”老喜担心地说道。仇战停了下来,这一点他的确没有想到过,一直以为象鬼子的先头部队进入南京一样等后面的鬼子赶上来集结再进攻。
他坐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坐下来看着仇战。良久仇战说道:“看来我们的计划必须要改变。”
“我们走湖区。”杜慧说道。
“只能走湖区了,最好是租一条船进入湖区。”仇战想了想说道:“走宣城方向入天目山。”
“这兵荒马乱的,只怕不好找呀。”老喜叹了一口气说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仇战说道:“我们先到湖边,花重金租船。”在陆上冒险就不如走水面了。鬼子的船进入太湖,不一定能进入这石臼湖。石臼湖应该是直通长江的湖泊。
“走吧。”老喜站了起来一起往湖边而去。
下午,他们找了好几家小渔村都没有发现渔船,看到的只是几个空村。而且这些空村里主人逃离了,却又有很多的逃难逃到这里的老百姓。都想寻找安全的地方躲避兵祸,平原地区的人认为湖边安全,而湖边的人却认为湖面上更安全。
十人面面相觑,仇战他们的经验还是不足。找不到船,他们只能沿着湖岸的芦苇荡向东南慢慢地行走。一路上不时看到在芦苇荡中寻找芦苇根吃的难民,特别是那带着孩子的妇女那种失去生存信念的眼神让人看着心碎,那苍桑的场面任谁看到了都心中凄凉。
可是他们身上所带的食物一路上已经送完,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救济这些难民。他们也救不了解那么多人,此时就算是政府也没有办法去救济那么多人,更何况在此时那还有政府来维持这些基本的人道救助。
政府逃了或投降了,乡绅们要不逃命去了,要不自己都是朝不保夕,那还有能力去管那些难民。谁知道三五天之后会有多少人饿死在这里!碰上鬼子是死,这逃命也是死。这种凄怆而担惊受怕的日子,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有不少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又会选择返回家里,他们在路上就看到不少这样的难民。在家里也许还有一口饭吃,也后灵魂也会有一个归属。幸运的话象奴隶一般地活下来,不幸运的话会死在战火之中,但总比远离家乡饿死做一个野鬼要好。
想清楚了,他们很多人都会做这种无奈的选择。在茫然中做出这种痛苦的选择,如果不是这场战争谁也不需要做这样的选择。如果没有战争,那怕在家里吃上一碗糠菜饭(缺少食物时常以糠米拌上菜叶为食,糠米就是未去谷壳的糙米。)也是幸福的。
在这种情况之下,人们的幸福指数却是那么的低。多年内战民不聊生,但至少中国军人不会随意地杀戮中国平民。他们还有着最低的生存权利,这亡国奴让他们连最低的生存权利都被剥夺!有多少人祈祷着国家不破呀,有多少人心中对鬼子充满了仇恨!
湖边集中了很多的难民,有从南京方向来的,也有从芜湖和宣城方向来的。一片片的芦苇荡被寻找食物的难民破坏。这里不是天堂,他们只是从一个地狱进入到另一个地狱。抽咽声、叹息声、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
在战场上他们感觉到了自己这十人的渺小,在此时他们也同样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一种无力感纠结着这十个人。不忍看,那么就不看。他们只能忍着饥饿的肚子低头赶路。
最折磨人的不是饿着的肚子,而是这种让人揪心的痛苦。都是为了活着,但他们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也包括他们十个人。
晚上,他们混在难民之中在一片芦苇荡里休息,几十个人除了一些孩子的哭声和妇女哄着孩子睡觉的声音之外出奇地宁静。
路小璐挨着仇战半躺在芦苇上,在他们的对面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孩子一哭,母亲就把已经没有奶水的奶头放在他的嘴里。母亲的脸上不时露出痛苦的神色,胸上有一些血红色,这种啃咬对于孩子来说是一种折磨,对于妇女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孩子此时吮吸的是母亲的血液,对于母亲来说巴不得割开血管用自己的鲜血来喂自己的孩子。但她又有多少鲜血可流?这又有用吗?
迷迷糊糊地仇战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昨天一夜未睡,又走了一天的路。他早就有点支撑不住了。路小璐也慢慢地闭上眼睛。
“呜……”
仇战坐了起来,看着身边的路小璐。他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一直处于一种浅眠状态,只要有动静他就惊醒过来。路小璐正抱着头呜咽地哭泣着。
“怎么了?”仇战移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地问道。
“我梦见……我梦见我的父母了……”路小璐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他们……他们全被鬼子杀了……”
已经被鬼子杀了,只是她父母被杀的那一幕永远刻在了她的脑海里,然后会不停地要梦境中折磨她。让她产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们已经离开了……”仇战不知道如何劝她,只是告诉她真实的事情,人不能活在幻觉之中要面对现实。仇战也做过同样的梦,也产生过这种幻觉。
“不……我这不是在做梦……”路小璐摇了摇头坚持道。仇战停下来看着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他也希望这只是一个梦,可是她父母死在鬼子的枪下这是事实。可是他又不想惊醒她的梦,要是人能永远活在梦里多好呀,永远活在一个没有战争没有死亡的梦境之中多好呀。那怕过着再苦再累的日子,都活着多好呀!
仇老停了下来,眼睛茫然地看着那张全家福。是呀,没有什么比家人都活着好,可是那终究是梦。几十年过去了,他仍然常常做同样的梦,而且越做越清晰。那段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是最美好的回忆。
赵政国和李家豪看着仇老。他们都体会仇老现在的心情,路小璐想家人,他也想自己的家人。这个故事勾起了他自己的回忆,这种回忆不知道在他脑子里出现过多少次。不知道是痛苦的还是幸福的,所以他茫然……
“仇老,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李家豪说道。
“问吧。”仇老叹了一口气说道。
“第一个问题:第一次杀人真的有那么痛苦吗?”李家豪问道。仇老讲过他自己第一次杀鬼子的情形,也讲过路小璐第一次杀鬼子时的反应。这对于他这个没有经历过战场的军人来说的确不明白。
“远距离击毙与近距离击杀不同。”仇老淡淡地说道:“对这种情况的反应也因人而异。不过要说完全没有反应的人只是极小数的士兵。”
“还是我来解释吧。”赵政国苦笑了一下说道:“杀人不仅仅在法律层面和道德层面对人类有约束,在人类的潜意识中也很排斥。这几千年的潜移默化已经变成了人类的潜意识,让人在杀人时会产生一种抗拒心理。
第一次杀人所产生的反应就是这种心理上的排斥。远距离击杀时那场面没有近距离射杀时震撼,引发的心理排斥没有近距离那么强烈。
至于各人的反应不同,处决于个人的心里素质和战前的心理准备。这种心理准备就是说服自己杀人是一种正义的行为,是一种授权的行为。”
赵政国上过战场,也杀过敌人。后期的战争都会做战前动员,也会做心理辅导,所以他明白这个道理。李家豪点了点头,从心理角度做出这种解释很合理。
“那么鬼子举行的杀人比赛,那俩个百人斩他们会是什么心态呢?”李家豪问道。
仇老看向赵政国,他认为赵政国比他来解释这个问题更合适。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