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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六月份的白马驿之祸,那些朝廷重臣也被朱全忠杀得差不多了。
到了此时,朝廷的权威已经丧失殆尽,再加上有朱全忠这个“天下第一逆贼”在前面顶着,杨渥即便跟在后面做点僭越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这一次杨渥便下令给七军赐名,其中北方的两个军分别命名为左右武骧军;鄂州和宣州的两军分别命名为左右腾骧军;驻守在广陵的三军则分别命名为镇武军和镇国军和天武军。
当然,在取这些军号的时候杨渥还是避开了像“羽林军”、“虎贲军”、“神策军”等那些明显是天子亲军的称号,毕竟如今杨渥都还没建国,用那些名号还是太早了,也太过显眼了,只怕连杨行密都有可能跳出来反对。
而杨渥的亲军也被赐予了名号,称为“控鹤军”,这个名字却是本朝就有的天子亲军,历史上也是后周、北宋的亲军番号之一。
此外,杨渥又将骑兵单独成立一军,名为骁骑军,以史俨为都督,侯瓒为副都督。
骑兵的威力在这几年的多次战争中已经显露无余,即便是江南河流多,极大的限制了骑兵威力的发挥,但淮南骑兵这几年依旧取得了极大的战果。
当初平定田頵、安仁义之乱时,杨渥就凭借骑兵的强大机动力和攻击力,多次击败和消灭敌军,为平叛的胜利立下巨大的功劳。
而消灭钱镠的战争中,史俨和侯瓒二人率领的骑兵更是起了关键作用。
在德清城北的那场夜战中,若不是二人率领的骑兵的突然杀到,一举击溃了钱镠军的主力,接着又不断展开袭扰和追杀,说不定杨渥的主力还没赶到钱镠就安然逃回杭州了。那样的话,对钱镠的战争肯定不是如今这种结局,说不定直到现在淮南军还在和钱镠争夺江南各州。
所以经过这么多次战斗后,淮南诸将自然高度重视骑兵的建设。
可惜的是,虽然杨渥通过多种途径收集马匹,但如今淮南依旧严重缺马。
新成立的骁骑军目前只有三千骑兵,而整个淮南的骑兵也只有五千。更重要的是这五千骑兵中,淮南军的骑兵主要来自当初随李承嗣、史俨一同南下的那三千沙陀精骑。
这么多年和这么多次战斗过去,如今许多马匹都存在年龄过大或者受伤的问题,这也就是淮南严重缺马才将这些有问题的马留下来凑合。
好在淮南虽然缺马,但南方的地形更适合步兵和水军作战,而且淮南在南方的敌人里面,像钱镠、钟传、马殷等势力比淮南更加缺马,所以淮南军在南方才能轻易称雄。
但北方的地形却更加适合骑兵发挥,不管是李克用还是朱全忠、刘仁恭等势力,他们都有相当规模的骑兵。
尤其是晋王李克用,他本来就是沙陀族的首领,又地处最北方,骑兵的数量和质量比朱全忠的都要高了许多。历史上李存勖与后梁交战,在一次次重大战役中,他麾下的数万精锐骑兵都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将来若是淮南军北伐,需要到北方去与梁军甚至是晋军交战时,缺乏骑兵就可能成为一个致命的问题。
所以在成立骁骑军的同时,如何获得充足的马匹就成了杨渥急需解决的问题。
第二百八十八章 筹谋()
“孤听闻杨行密已死,如今淮南乃是杨渥执掌。孤打算率领大军趁势讨伐淮南,诸位觉得如何?”
在杨渥为了淮南缺马之事而头痛时,汴州城中,朱全忠捋着颔下已经开始发白的胡须向麾下谋士们询问着。
借着去年一个月内讨平赵匡凝,拓地千里的威势,朱全忠在这一年里可谓风光无限。
在外部,随着赵匡凝被剿灭的消息传开,杨崇本和李茂贞的联军当即吓得返回了凤翔,虽然没有向朱全忠服软,但这一年里也不敢再向东袭扰,生怕引来朱全忠的再一次打击。
而随着李茂贞和杨崇本的撤军,刚刚从成都动身不久,还没来得及去关中和李茂贞、杨崇本汇合的蜀军也同样撤了回去。
王建本来就地势偏远,中间又隔着岐王李茂贞,朱全忠对他的威胁还不算大,所以王建对讨伐朱全忠的兴趣也不大,如今既然李茂贞和杨崇本都撤兵了,他自然也就撤回去了。
而淮南杨行密更是刚刚消灭钱镠,如今正需要休养生息,自然无意北上与朱全忠交战。
至于晋王李克用,自从晋阳两次被梁军包围后,李克用大感沮丧,甚至一度想要放弃晋阳,回到云州去,后来虽然在部将劝说下坚持下来,但晋王的势力也大为衰退。
如今经过三年时间的恢复,晋军开始重整旗鼓,不过要与朱全忠交锋却还差得远。
所以在其他藩镇或者被消灭,或者被吓退,或者干脆就按兵不动的情况下,李克用也不打算单独出兵讨伐朱全忠,不然引得朱全忠再次北上进攻他那就得不偿失了。
如此一来,在朱全忠的威势之下,诸多藩镇各个都选择了退缩,当初那场声势浩大的“讨朱全忠同盟”,在还没开始的时候便宣告结束了。
外部的压力一去,朱全忠又借着这股威势趁机在朝中大肆打击那些亲唐势力。
四月份时将李晔的诸多皇子灌醉之后一并杀光,抛尸九曲池;六月份时,李振建言说,那些朝中大臣常常自谓清流,宜应该将他们杀掉然后投之于黄河,使其成为浊流,朱全忠笑而从之。
到了此时,整个朝堂已经彻底被他掌控,而他的目光也重新开始转向外部,他准备将淮南作为下一个打击目标。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敬翔便站出来反对道:“大王,此时讨伐淮南,属下以为不可!”
朱全忠有些不喜,但敬翔毕竟是他的心腹,所以他还是问道:“敬先生以为不妥?”
敬翔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得太直接了,有些拂了朱全忠的面子,他连忙躬身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讨伐淮南的最佳时刻!”
“如今为何不是最佳时刻?如今杨行密已死,杨渥继位。即便这个杨渥有些能耐,但他毕竟连二十岁都不到,淮南那些将领岂会各个心服?”李振站出来反对,他转身向朱全忠道“大王,属下觉得此时讨伐淮南,正当其时!”
这一年时间杨行密在淮南已经很少露面,即便是露面也只是极少数淮南的高层才知道,加上杨行密去年病重的消息也泄露出来了,所以朱全忠在广陵的探子就以为杨行密已经病死了,连忙将消息传到了朱全忠这里。
当初钱镠有一次遇到刺杀,在接下来两个多月时间里没有公开露面,结果杨行密就误以为钱镠已死,急匆匆的派李神福前去讨伐。
而广陵到汴州的距离还要远得多,加上杨行密没有公开露面的时间也更长,所以朱全忠对这个消息也没有感到怀疑。
此外,杨行密去年病重的事情有许多蛛丝马迹都能查到;更重要的是,朱全忠认为如果杨行密还活着,他不可能突然将权利交给杨渥,自己却退居幕后。至少朱全忠他自己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所以这诸多情报最终让朱全忠确定杨行密已死,便是敬翔也没有感到怀疑。
至于为何直到现在淮南都一点消息没传出来,朱全忠认为很可能是杨渥担心杨行密已死的消息传出后可能引起动荡,所以选择了密不发丧。
既然杨行密已死,杨渥接位,不管他如何能力出众,在朱全忠想来淮南内部都应该有不少暗中反对之人;至少杨渥应该无法像杨行密那样使得淮南上下一心。
而在朱全忠一方,如今外部没什么压力,内部的掣肘也基本消除,正是大举对外用兵,逐渐削平各路藩镇的好时候,所以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报当年清口一箭之仇的机会。
“不然!杨行密虽死,但杨渥也是久经战场之人,并非那些无能纨绔之辈;淮南上下或许不能像杨行密时那样上下一心,但对于他们来说,大王却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所以大王此时讨伐,淮南即便暗中有反对杨渥之人,在大王大军压境的压力下他们也会团结起来的!所以属下觉得此时应该继续观望。”
李振摇摇头道:“敬先生怎么就能肯定淮南上下面对我大军压境的情况会团结一致进行抵抗,而不是望风而降呢?”
敬翔道:“淮南上下会如何选择,在下也不能肯定。不过杨行密素来以仁厚而闻名,淮南诸将大多感其恩德,加上杨渥也并非无德之人,所以在下觉得淮南上下纷纷向大王投降的可能性并不大。”
“更何况,”敬翔接着道:“去年一战,大王一个月内就消灭了两方藩镇(山南东道和荆南),威震天下,这才有了接下来一年里各方藩镇无不俯首的局面。所以属下觉得,如今之势应当尽量保持这番势头。而保持如今这番势头最好的办法则莫过于不断的打胜仗!”
“淮南乃是天下强番,又新近剿灭了钱镠,气势正盛,即便杨行密已死,有杨渥在,大王要消灭他只怕也难;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那就更是会丢掉去年一战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势。”
“到时候那些过去一年里对大王俯首的藩镇只怕也要重新跳出来反对您了!”
敬翔知道,过去一年时间里朱全忠做的事情实在招人恨,如今各大藩镇不敢跳出来,只是因为被去年一战梁军的惊人战绩给震慑住了。
而此时南下,若是战事不顺的话,那么之前被朱全忠的威势强行压下去的各种不满就会集中跳出来了。
听了敬翔之语,朱全忠不由有些动摇,李振见了连忙道:“敬先生此言差矣,那些藩镇都是些亡命之徒,又素来不服大王,他们若是想要站出来反对大王,又何尝会被大王的威势所吓到?三年前大王将李茂贞围在凤翔城中一年多,最终迫使李茂贞交出天子请降,这种威势难道还不够吗?但第二年李茂贞还不是一样跳出来反对大王。”
“至于说淮南上下团结,难以消灭,大王,以属下之见,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多容易之事?淮南固然难以消灭,但事在人为,若是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李振慨然道,言辞激昂,连敬翔听了都有些动容。
朱全忠更是大笑起来:“不错,说得好,天下没有那么多易事,事在人为!孤决定……”
他看向众人道:“各部开始集结,孤准备亲自率领大军讨伐淮南!”
见朱全忠已经做出决定,敬翔也不再劝解。
离开议事之地后,敬翔将李振叫住,向他问道:“李兄,在下知道你憎恨朝廷科举不公,所以你用各种方式来打击朝廷官员,或者劝说大王杀死朝廷重臣,这些都没什么;但淮南毕竟是天下强藩,加上南方多河流,不利于我北方大军作战,昔日清口一战便是如此。”
“此外,晋王李克用乃是大王多年劲敌,如今虽然势力衰落,但经过这三年的的休整,他们的实力只怕已经恢复了不少。而且淮南缺马,靠着南方纵横的河流才能自保,到了北方就不足为虑;相比之下,晋王李克用才是大王的生死大敌啊!”
“如今你不顾李克用这个生死大敌,反而劝大王再次兴兵南下,一旦战事不利,各方藩镇趁机起兵来攻,到时该如何处置?”
李振冷笑道:“南方固然水路纵横不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