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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机会?”
“不错!钱镠为什么会坚守杭州?正所谓久守必失,这个道理他不可能不懂,但他却依旧选择了坚守。所以,唯一能让他有信心坚守下去的,就是朱全忠的援军了。若是我们能够击败朱全忠的援军,甚至不需要击败,只要让朱全忠无功而返,让钱镠知道即便是朱全忠也救不了他时,或许他就会考虑投降了!”
“至于说如何击败朱全忠,如今的淮南,可不是多年前的时候了,兵多将广,内部又团结一心。而朱全忠呢?要知道,如今北方并非完全安定,李克用、李茂贞、杨崇本,这些都是他的腹心之患,他不可能将大军长期驻守在南方!所以以寿州城的坚固,即便我军什么都不做,只是坚守不出,也足以让朱全忠无功而退。”
杨行密点了点头道:“渥儿说得对,击败朱全忠或许有难度,但只是击退他却容易得多。只要击退朱全忠,打破钱镠的幻想,到时候再派人去劝降,的确有可能让他投降。即便他不投降,只要我军击退朱全忠的消息传出,杭州守军也会士气大减,到时候就算是正面攻城也足够攻破了!”
“传孤的命令,命王茂章在两个月内,务必拿下明州、台州两地,然后率军前往杭州!”
“命苏、湖、宣、常、润、和、滁、庐等州,共征调五万州兵南下,赶赴杭州参与攻城!再从各州征调民夫十万,到军前效力。今年之内,务必消灭钱镠!”
杨行密最终下定了决心,一时间,整个淮南都开始为攻打杭州而动员起来。这是淮南的倾力一战,也是统一南方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一个月以后,天佑元年五月,淮南以杨渥为统帅,李神福为副统帅,共计八万兵力以及十余万民夫都云集在杭州城下,开始为攻城大战做准备。
与此同时,虽然没有报多大希望,但杨渥还是派出了使者进杭州城去向钱镠劝降。
这个使者,正是跟随杨渥身边担任书记官的皮光业,他自告奋勇的担任了此任务。
越王府前,解开绑在眼睛上的黑布后,皮光业感到有些不适,他努力的眨了眨眼,才渐渐适应突然明亮起来的光线带来的刺激。
“这些守军可真是小心谨慎!”他不由苦笑起来。
他刚进城便被蒙上了眼睛,被几个守军士兵带着转了很久才到这里,身上也被搜索了几遍,若不是有身上带着的钱传璙的亲笔信,只怕他还要受到更多的苛待。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如今淮南围城日久,最近更是大规模增兵,显然最后的攻城战即将开始。在这种形势下,守军表现得谨慎些也很正常。
过了一会儿,一位年轻公子走了出来,见到皮光业便躬身道歉道:“将士们有些怠慢了皮先生,还请皮先生见谅!”
皮光业连道不敢,心中却猜测起眼前之人是钱镠的第几个儿子起来。
“在下钱传瓘,不知我六兄在广陵如今过得如何?”那年轻公子颇为客气的问道。
“原来是七公子。在下失礼了!令兄已经于今年三月在广陵与我家大王的女儿正式成婚了。作为我家大王的女婿,他在广陵自然过得很好,没人敢对他不敬的!”
钱传瓘脸上喜色一闪而过,“没想到七兄已经成婚了,可惜我这做弟弟的却是不能去喝他的喜酒了。”
接着,他又向皮光业打听顾全武,成及,方永珍等人的情况,皮光业都一一回答,最后他才道:“久闻吴王仁厚,如今看来,果然不是虚言。只要他们在广陵都过得好,在下就放心了!皮先生,我父亲准备在前厅见你,请跟我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失败()
初次见到钱镠时,皮光业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越王钱镠。
他虽然以前没见过钱镠,但他却跟随杨渥见过几次杨行密。
在他的心中,杨行密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威严气度,行事之中充满自信豪情,让人一见之下便为之心折,愿意为他效劳。
而钱镠虽然以前没见过,但他觉得,作为一个同样开拓了一方事业的枭雄,至少也应该与杨行密一般充满威仪,充满豪情才是。
但此时在他面前的越王钱镠,虽然表面上显得很镇定自信,但皮光业却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深深的疲倦和颓废。
看来这位曾经的两浙之主,已经在屡次战败之中丧失了曾经的锐意进取之意,这个发现让他感到非常欣喜。
“你就是杨渥派来的使者?如今你我两家正在交战,而且孤的使者顾全武将军如今都还被扣押在广陵,你难道就不怕孤也将你扣押起来吗?”见了皮光业,钱镠沉声喝道。
他一直觉得,如果顾全武还在他的身边出谋划策的话,或许如今他早就打下湖州了;至不济,也不会有德清一战的全军覆没和狼狈而逃了。所以直到如今他还在为顾全武被扣押的事情感到愤怒和后悔,或许当初就不该派顾全武作为使者前往广陵的。
“大王说笑了,顾将军并非是被扣押在广陵的,他当初来广陵的任务就是送令公子和我家大王的女儿成亲,二人的婚事没有完成,顾将军怎么能不顾自己的使命就回到杭州呢?况且,在下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大王即便将在下扣押了也没什么用处。”皮光业不卑不亢的说道。
钱镠紧紧的盯着他看了一会,这才道:“罢了,既然你说顾将军留在广陵是为了完成使命的,那么如今他的任务完成得如何了?”
“恭喜大王,前些日子令公子与我家大王的女儿已经完成了婚事,如今令公子已经是我淮南的驸马了。”
“你是说,传璙已经和吴王之女在广陵成婚了?”钱镠一惊,连忙问道。
他还以为两家重新交兵后,他的儿子即便在广陵不受到苛待,那至少之前定下的婚事肯定是没戏了。
他倒也不是非要让自己的儿子娶杨行密的女儿不可,但杨行密的这种大度还是让他受到触动。至少,杨行密的仁厚和信义他自问是比不上的。
“自然是真的,这里是令公子写给大王的亲笔信,大王可以过目!”皮光业取出一个密封的锦盒,打开后里面露出一封书信。钱镠的侍卫上前接过书信,转身呈给钱镠。
钱镠接过来一看,果然是自家儿子的笔迹。
在信中,钱传璙除了向钱镠问好外,主要便是提起自己在广陵的生活。
除了不能随意离开广陵城外,他在广陵的生活都很自由,淮南上下的官员对他并没有什么歧视或者偏见。杨行密也经常召见他,对他非常随和,并没有因为他是钱镠的儿子就对他另眼相待。
总之,他在广陵的生活都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杭州这边。
另外,钱传璙还在信中提到了顾全武、成及等人,说他们在广陵也受到了礼遇,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选择投降。这让钱镠也松了口气。
看完钱传璙的信后,钱镠默然半晌。
此时,他的心中感到非常复杂,杨行密坚持将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这至少说明他并没有对钱氏一族赶尽杀绝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坚持让两人完婚。
而且,杨行密的仁厚也是天下有名的,这么看来将来自己万一失败了,至少不会连累到家族;甚至,在实在抵抗不下去的时候,自己或许也能选择投降,想必杨行密也不会将他赶尽杀绝的。
这么一想,钱镠的心中竟是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天来心中的那一丝担忧也顿时消散。
但随之,他又警觉起来,想起自己刚才竟然会感到松了口气,钱镠心中悚然一惊,开始反思起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来。
似乎自从那天出城与淮南大军一战,最终因为连绵大雨而未能一举击败敌军之后,他已经有多久没有派兵出城与淮南军交战了?
平日里他除了命将士们加固城墙外,对于如何击败淮南军,如何解除杭州之围竟是半点都没有想过,甚至连麾下官员将领们都有很久没有见过了。
而在对外方面,除了派遣使者前往汴州求援外,他也很少主动派人去外面打听消息了,甚至连外面如今发生的诸多大事情都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已经颓废到如此地步,钱镠心中不由有些后悔。
不过,如今淮南军已经大举围城,从城墙上向外看去,光是那连绵不断的营帐就多得吓死人,若是淮南军没有使诈的话,如今城外的淮南军至少都有七八万人,民夫更是多达十万,再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解除杭州围就有些难了。
不过作为一个心智坚定的枭雄,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投降了;相反,意识到自己的颓废后,钱镠竟然开始重新振作起来,连神色中的疲倦都少了许多。
对面,皮光业不知道刚才自己一番话对钱镠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不过他却从钱镠的神色之中看到了心态的变化,不由感到非常惊讶。
“刚才都有些颓废,怎么忽然振作起来了?难道刚才我的一番话起了反作用?”皮光业在心中胡思乱想着。
过了半天,钱镠才问道:“杨渥派你来做什么的?”
皮光业想了想,最后还是直言道:“启禀大王,在下乃是为劝降而来!”
“大胆!杭州城池坚固,守军众多,更兼有大王亲自驻守,我两浙上下军民一心,你淮南军又能耐我何?”
“不错,我军上下一心,士气高昂,岂会投降?”
……
皮光业话音刚落,那些肃立在旁边的文臣武将们便纷纷呵斥起来。
“杭州虽然坚固,不过我家世子殿下向来足智多谋,我军的副统帅李神福将军更是百战百胜的名将!再加上我淮南军兵多将广,攻城器械犀利,苏州、润州、宣州、鄂州,这些坚固的城池都无法挡住我军。如今我家世子殿下与李神福将军统帅十万大军,全力攻城,试问大王又能坚守多久呢?”
众人不由一滞,一时无言以对,钱镠听了却冷笑道:“这种劝降的话就不要多说了,杭州坚城,即便杨渥和李神福再怎么用兵如神,但这攻城战却是实打实的,没什么取巧之处。杨渥若是想要攻下杭州,就凭淮南如今的兵力,即便他能做到,到时候他又会损失多少兵力呢?”
“更何况,孤乃是越王,与杨行密一样,都是大唐亲王,杨渥不过一介后辈,有什么资格劝降孤?”
皮光业听了不由沉默,他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劝降钱镠实在太难,且不说如今的钱镠还存在着坚守下去的希望,就凭他乃是大唐亲王这一点,想劝降他就不是杨渥能做到的,或许将来杨行密亲自出面还有一些希望。
不过他还是继续劝道:“在下听说,大王乃是杭州本地人,自起兵以来,一向宽厚爱民,不忍陷百姓于水火之中。如今大王势单力孤,困守孤城,即便不为大王的家族考虑,至少也要为这满城百姓考虑一二吧?”
钱镠听了却带着一丝笑意道:“孤听说杨行密向来是个厚道人,你们的世子杨渥也一向注重军纪严明,每次攻城破寨之时都会注意保护百姓,所以孤相信即便他将来攻破了杭州也会善待这里的百姓的。”
皮光业道:“我淮南军军纪严密,自然不会做出屠杀百姓的事情来。不过,若是将来围城日久,城中因为缺少粮食而导致百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