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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办事,我放心。既然都安排好了,那你早点休息吧。虽说天气炎热,难以入睡,但后半夜你还要起来守夜,现在能多休息一刻也是好的。”
对于庄子的安全问题,杨渥并不怎么担心。一来细作发回来的消息都说,冯弘铎的主力正在葛山附近与田覠的水军交战,而留守升州的军队并不多,并且一直关闭城门坚守不出。二来这里是后军,距离升州较远,升州军就算要出城袭击,他们也会首先找上吕师造的前军或者李神福的中军。
更何况在杨渥看来,升州军就算来袭击,这个废弃的庄子三面环水,只要把守住剩下的一面,那来袭敌军再怎么多也难以攻进来。
看了看周围一旁的刁彦能和陈彦谦,杨渥忍不住笑起来,“阿鲁,这么热的天气,还能坚持吗?”
“公子,属下还能坚持。”刁彦能一脸坚毅的道。他虽然年纪还小,但性子坚毅,很能吃苦。
“陈先生,你呢?”
陈彦谦和刁彦能二人今天中午都中暑了,在树荫下休息了很久才缓过来。此刻的他脸色还有些苍白,苦笑着道,“多谢公子关心,属下已经好多了。不过属下以前从来没想过要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行军,这倒是一种特别的经历。”
他本来准备先回润州交接公务后再回杨渥身边的,哪知道冯弘铎突然发难封锁了江面,加上听闻杨渥要随军出征,于是他主动提出随军参谋。至于刁彦能,他现在是杨渥的侍卫,自然也要带在身边。
不过这二人以前可没经历过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顶着头顶的烈日行军,三日下来,两人早就累趴下了。
事实上,不仅是他们两人,秦裴率领的那一营五百多人,在烈日下行军了三日以后,现在也是无精打采的,叫苦连天,许多人在行军时就将铠甲解下来,队列也是三五成群,没了多少军队的样子。
反倒是杨渥和他麾下的五百多人,因为之前两个多月就接受过各种磨练,虽然也很苦很累,但行军时队列还很严整,铠甲穿戴也很整齐。这些不同,让刚入军营的陈彦谦赞叹不已。
看着这样一支军队,杨渥心中同样感到自豪,他暗自想着,“这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辛苦两个月的成果没有白费。”
感受着河边吹过来的凉风,杨渥渐渐感到一阵困意袭来,这两天的行军将他累得不浅,在和陈彦谦他们打过招呼后,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开始休息。
第22章 夜袭()
第二十二章夜袭
这天晚上的月光并不怎么明亮,在连续几天的晴天之后,到半晚时候,天边已经开始聚起乌云,小河上的风也一阵紧过一阵。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出,今天晚上应该会有一场大雨。
在任家庄外不远处,一支有三千人的军队正潜伏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山谷里面。他们既没有生火做饭,也没有四处走动喧哗的,都是静静的依靠着树干或者干脆背靠背的休息着。
这支军队的穿着服装和杨渥一方的军队差不多,然而他们却来自升州,乃是冯弘铎麾下的精锐。
一株参天大树下,一个彪悍的黑甲武将静静站立着,他身材高大,颇有威仪,脸上一道伤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处,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显得非常可怖。
此刻,他的目光正紧紧望着通往谷外的那条唯一的小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旁边,一个年轻的士子站在他的身后,此人年岁不大,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身形有点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
“颜将军不必多虑,还是坐下来静静等待斥候的消息吧。我看要不了多久应该就有消息传来了。”见那武将脸上有些焦急,年轻士子一脸自信的微笑劝道。
“唉,斥候已经去了快一个时辰了,按理说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了。”颜将军闻言叹息道,随即又道,“朱公子,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此事太过重大,升州的守兵本来就不多,如今本将又将其中的精锐都挑选出来,带到这里。若是今晚真能成功,自然是好;就怕失败了,到时候连回军守城都来不及了。”
“将军放心就是,李神福麾下的‘黄头军’乃是从前吴王最早起兵时的家底。如今在任家庄驻扎的后军共有两个营一千人,其中一营就是杨渥的亲军,另外一营的营指挥名叫刘德全。此人当年是我父亲的身边侍卫,他亲自派人告诉我说,那杨渥就在任家庄内。此事绝对不会有错。”朱公子一脸自得的笑道。
原来此人就是当初在广陵宴会上“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朱广德。
当初他在宴会上想让杨渥当众出丑,于是出言让他当场作诗。哪里知道,那时候的杨渥已经不是以前的杨渥了,来自后世的他在宴会上十步之内连作三首诗,一举震动在场的众多将军。朱广德也只好承认“我服了”。
后来,离开广陵后,朱广德暗中派人将与那天与他一起前往广陵的几个仆从侍卫全部杀死,希望掩盖自己在宴会上出丑的事情。
当时在场的众人都被杨渥吸引了注意力,没多少人去关注朱广德这个小辈。因而他在宴会上的举动反而没怎么传扬出去,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然而,事情是被他遮掩下来了,但之后有几次与朋友相聚时,他又听到杨渥那日在宴会上作的诗。看着众人一个个都对杨渥十步作诗三首的壮举佩服不已,朱广德就觉得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在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向来自诩才子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他心中的那口恶气也越来越重,只觉得杨渥就是这天底下最可恶的人,心中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惜杨渥身份高贵,前段时间又一直呆在军营里或者节度使府中,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前些天,他听说升州刺使冯弘铎叛乱,又得知杨渥也将要随军出征后,顿时大喜,只觉得自己想要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暗中派人打探消息,终于探明杨渥被李神福安排到了后军之中,而后军的另外一营的指挥刘德全刚好以前是他父亲朱延寿的侍卫。在一番收买和恩义攻势后,刘德全终于答应投靠他,为他暗中报信。
于是朱广德来到升州求见留守升州的大将颜建,告诉他说,“升州守军人数少,不可能抵挡住李神福的黄头军。如今唯一的机会就是想办法抓住随军出征的吴王长子杨渥,以他为人质才能逼迫李神福撤军。”
颜建正为守城之事感到束手无策,升州的主力都被冯弘铎带走了,留给他的只有不到五千人。而他的对手是淮南的头号名将李神福,此人去年甚至将两浙名将顾全武都活捉了。
对付这样一位名将率领的强军,颜建心中半点底气都没有。在听闻朱广德提出的建议后,又得知对方已经布下了内应,颜建当时没多想便答应下来,准备出城袭击。
颜建是冯弘铎的心腹将领,为人狡诈多变。他知道升州城内一定有敌人布下的探子,于是选择在晚上没人的时候出城,又避开大道,专门走小路,竟然成功的在任家庄附近的一个山谷里面潜伏下来。而杨渥一方的细作都被隐瞒了过去,居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到现在都还以为升州守军还在城内。
如今乘着天黑,颜建赶紧派出斥候准备对敌人进行最后一次侦查,同时想办法和刘德全进行联络。
“但愿如你所言吧。不过,那杨渥到底是你表弟,要是我军真能活捉到杨渥,本将自然是立下大功。但不知朱公子能够得到什么?”
昨日束手无策时,颜建没有多想,一冲动就答应了朱广德的建议,率领精兵出城了。但如今事到临头,他却开始有些犹豫了。
“这朱广德乃是杨渥的表兄,他的父亲朱延寿与我升州也没什么交情。这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设下的陷进呢?”
“此外,即便这不是一个陷阱,但任家庄的地形三面环水,可不怎么好攻。即便是突然袭击,但也未必能快速攻破庄子,更不要说乱军之中要活捉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
这一个个念头在颜建脑中闪过,却又迅速被他压了下去。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为将多年,深知军中之事最要不得的就是过多的犹豫。此时候大军已经到了此地,若真是陷阱,只怕李神福的军队早就将这个山谷围起来了。更何况,朱广德此刻就在自己身边,他的身份自己能够确定,的确是朱延寿的儿子。
万一此次真是陷阱的话,自己也可以将此人劫持为人质,倒也无需多虑。
朱广德将手中折扇一收,咬牙切齿的道,“颜将军有所不知,那杨渥为人卑鄙无耻,而且多次羞辱过我,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将军若是能够将他抓住,最好能将他弄成残废,再把他关到猪圈里面去,让他和畜生为伍,如此我就满意了。”
“嗯”,颜建点点头,心道,“有传闻说前段时间广陵宴会上这朱广德被杨渥羞辱了,看来真不是空穴来风。”
不一会儿,一匹快马沿着通往谷外的唯一小道奔驰过来,正是之前派出去的斥候。
“怎么样,和刘德全接上头了吗?对方的防御布置得如何?”颜建快步冲上去,一把将斥候拉下马来问道。
“将、将军,请让小、小的先喝口水。”那斥候显然是一路不停的赶过来,早就累坏了。
“哼,给他口水喝。”颜建悻悻的松开手,走回树底下。
过了一会儿,斥候缓过气来,开始汇报消息。
“小的已经和刘指挥联系上了,驻扎在任家庄的总共是两个营一千人的兵力。其中一营是刘指挥带领,另外一营则是杨渥的亲兵。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后军指挥秦裴就带人去李神福的中军了,如今后军都由杨渥指挥。”
“任家庄的防御布置的如何?各处的巡逻士兵安排的紧吗?”
“启禀将军,根据刘指挥所说,那杨渥虽然是首次领兵,但他手下副指挥很有本领,将防御和巡逻的士兵安排的井井有条,很难找到漏洞。他也是很晚才找到机会避开巡逻士兵,走出庄子和小的联络的,所以小的才弄到这么晚才回来。”
斥候又将得到的任家庄各处暗哨和巡逻士兵的安排情况详细向颜建说了,最后又道,“将军,刘指挥说,任家庄只有一条路通往庄子外面,这条路都是由杨渥的亲军负责巡逻,很难从那里找到机会发动袭击。而刘指挥负责的是派人巡逻河岸。所以将军若要袭击任家庄,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派人潜水渡河进入庄子。”
“嗯,刘指挥有心了。”颜建点点头,脸上不露半点神色,又详详细细的问了许多细节,这才让斥候下去休息。
“看来真如那刘德全所说,唯一的机会就是渡河过去啊。”颜建有些犹豫。
南方人多居住在河边,几乎人人都会游泳,所以游泳渡河倒是没多大的问题。关键是,今晚很可能会下雨,到时候河面上必然波浪汹涌,加上士兵们还要带上沉重的武器,这样一来,即便成功渡河杀进任家庄了,只怕士兵们也早就筋疲力尽了。
所以就算派人渡河,也只能派少数人,主力还是要从陆上强攻,到时候只怕伤亡不会小。
反过来,若是他连夜撤军回升州,在天亮之前差不多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