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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图戌郐依旧一脸阴柔道:“易少师此言差矣,本官先前就说过,我等乃是为避开易少师查问连夫子的案情才离开宗人府,并没有无视大明公主的意思。”
“是吗?那这些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本官在要求留守宗人府的四位司马效忠大明公主殿下时,他们竟然都直接拿出了辞呈?这若是三位司徒的命令还好说,因为那就只是三位司徒无视大明公主而已,但这若不是三位司徒的命令,那就是整个宗人府都在无视大明公主。”
“啪”一声
随着易嬴将四名司马的辞呈摔在图戌郐身前,不仅图戌郐的神情僵住了,北越国皇上图韫和大明公主都现出了一脸恼怒神情。
因为,他们即便都猜出了易嬴乃是为了太子登基,乃是为了女皇上一事才去大闹宗人府,但宗人府居然用辞呈来答复大明公主的态度却不仅让大明公主恼火,也让北越国皇上图韫恼火。
因为他们都能拒绝今日的大明公主了,等到皇上归西,他们还会尊重那时的大明公主?尊重那时的太子吗?
可即使如此,图戌郐也不能说这是三位司徒的命令,更不能说这不是三位司徒的命令,因为那样只会造成宗人府的倾天之祸。
而即便图戌郐现在也有些无言以对,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大司徒图季阊却颤巍巍说道:“陛下容禀,那几名司马或许的确不该在易少师要求他们效忠大明公主时辞职,但由于易少师当时已在宗人府开了杀戒,所以为了自保,他们全都是无奈之举,望陛下明察。”
“哼无奈之举?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面对大司徒图季阊想要大事化小的举动,易嬴却咄咄逼人道:“即便本官当时要借机清除宗人府内一切不听大明公主号令的家伙,他们又能因为想要自保而背叛皇上的信任吗?”
“何况那时本官已在二进院中透露了有关皇上身体状况的消息,即便当时在场的执行太监已全被本官灭口,但以宗人府的监察原则,至少四名司马肯定已经得知了这消息。可在明知皇上身体状况不佳时,他们居然依旧拒绝效命大明公主而选择辞职,这又算什么?”
“哼”
如果说北越国皇上图韫一开始还只是为几名司马的“无故”辞职而恼火,也有些不满易嬴在宗人府的肆意妄行,但一等易嬴点明事情的关键,恼火就已经无法形容北越国皇上图韫此时的心情了。
因为比起易嬴早就为人所知的胆大妄为,几名宗人府司马的行为根本就是明着表示不支持太子登基。
相比于此,易嬴能用自己的胆大妄为诱使几名宗人府司马的野心曝露,这简直就是有功无过。
而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重重一哼,三名宗人府司徒顿时全都磕下头去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我等也不知四位宗人府司马当时为何会做此选择,但他们绝对没有不支持太子登基之意,或许这里面有什么其他误会,请皇上明察。”
这不怪三名宗人府司徒都要说这是误会。
因为这即便不是误会,他们也不能承认四名宗人府司马不支持太子登基,不然这同样会导致他们无法摆脱领导不力的责任。
毕竟四名宗人府司马已是宗人府的所有司马,如果所有宗人府司马都不支持太子登基,那他们领导下的司空、司士、司寇和执行太监又会怎样?整个宗人府又会怎样?那是谁都逃脱不了的罪责。
可听到三名宗人府司徒想用误会推卸过去,易嬴就说道:“误会?那他们可说是误会,三位同样知道皇上身体状况的司徒大人却不可能误会那你们说,你们又会效忠太子殿下,支持太子殿下登基吗?”
“陛下容禀,既然太子殿下乃是我朝太子,宗人府当然会以延续皇上血脉为念,支持太子殿下登基。”
“哼?什么因为太子殿下乃是我朝太子,宗人府就肯定会支持太子殿下将来登基?那本官问你们,皇上在登基时,可又是先朝太子否?或许当初皇上登基时可以力压宗人府不敢反抗,但除非宗人府现在就发誓效忠太子殿下,否则,宗人府不可信。”
宗人府不可信?
随着易嬴话语,虽然三名宗人府司徒都已震惊得无以复加,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脸色却比先前更是阴沉了几分。
因为易嬴若是不提,北越国皇上图韫可能还一时不会想起当初自己登基时宗人府的态度。
但回想当初图韫登基时,因为图韫并不是太子,更是只以一份不知真假的先皇遗诏要求登基。即便宗人府并没明着反对图韫登基,但同样因为宗人府的不支持态度,才会导致后面的皇位争夺战越闹越大。
只是当图韫最后掌握大权,宗人府才不得不顺应大局向图韫低头。
而图韫当时或许是不得不忍受这点,但在明知太子图炀将来可能也会面对同样苛刻局面时,图韫又怎能再任由宗人府旁观皇位争夺。
所以,无需三名宗人府司徒当场表示臣服,也不会等易嬴再用家谱去逼迫他们,北越国皇上图韫就冷脸说道:“大司徒,虽然朕不好说易少师的话是对是错,但你们三人还是先下去偏殿中冷静冷静,看看今日该怎么处置这事”
“微臣遵命。”
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吩咐,图季阊三人也顺势退出了南书房。
因为,太子图炀将来有没有可能登基?
有可能。
但要说到坐稳江山,这却需要经历相当考验了。
这就好像当初宗人府也是在北越国皇上图韫坐稳江山后才不得不承认他的皇位一样。面对太子图炀这么一个私生子却要成为北越国新皇上的事,宗人府又怎可能不犹豫。
所以不管北越国皇上图韫这是不是在开恩,只要图韫现在不逼着他们正面表态,图季阊三人也不会抢着向太子图炀臣服。
不过,随着三人“老老实实”退下,北越国皇上图韫却立即愤怒起来道:“混帐,他们当朕真不知道他们打算吗?这些宗人府畜生,真是屡教不改。”
宗人府畜生?
突然听到这话,或许其他人都没什么感觉,也无需再有什么感觉,但跪在易嬴身后的图硝却一脸庆幸。
因为很显然,北越国皇上图韫能说出这话,明显已不准备饶恕宗人府的背叛了。
毕竟为使自己的皇权不受人诟病,北越国皇上图韫当初只能对宗人府采取忍让态度。但现在皇权已经完全掌握在北越国皇上图韫手中,他又怎可能允许宗人府对自己不忠,对太子殿下不忠。
而宗人府的错误就在于过早将着眼点放在了将来的皇位之争上,更认为自己不背叛皇上,皇上也不会拿他们怎么办。
但孰料皇上已在易嬴绞尽脑汁下不知为太子图尧牺牲了多少东西,再牺牲一个不听话的宗人府,那又算得上什么。
可骂完宗人府,北越国皇上图韫却又瞪向易嬴道:“易少师,你刚才口口声声说为了太子殿下登基才要将宗人府怎么样,可朕怎么只听你在宗人府说了要他们效忠大明公主,却没叫他们效忠太子殿下。”
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质问,大明公主和易嬴都没有任何表示,宋天德的脸色却是一僵。
因为同样事情宋天德早有察觉,只是还没解决易嬴私下释放连鍪的问题,宋天德也暂时还没考虑到这方面事情而已。
但在一咧嘴后,易嬴却就说道:“皇上容禀,这话就要从本官为什么要背着皇上释放连夫子的事情开始说起了。”
“哦?你为什么要背着朕释放连夫子,难道这就是你一贯喜欢抗旨的恶行。”
一贯喜欢抗旨的恶行?
虽然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脸色很不好,这样的罪名更是不轻,易嬴却是不慌不忙道:“这就要有劳宋大人再替本官做解释了。”
“解释?易少师要本官解释什么?”
突然听到易嬴要自己替他解释,宋天德就吓了一跳,因为他可不认为自己真能替易嬴解释好这事。
易嬴却是一咧嘴道:“宋大人不要误会了,本官只是想宋大人解释一下本官那张折子的真相。”
那张折子的真相?
一听这话,宋天德就全明白了。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不清楚易嬴为什么要自己来解释这事。
但面对北越国皇上及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的目光,宋天德当然不可能再去求教易嬴,只得再将自己是如何带连耘前去少师府求救的事情说了说道:“回禀皇上,当时下官不知道连夫子被宗人府下狱的原因,所以在连耘恳请下,这才会带他去少师府求救。”
“可即便如此,别说易少师是那时刚刚知道这事,一路前往宗人府,本官都没见易少师与大明公主见过面,乃至通过任何消息。”
“所以说句大不敬的话,在易少师用长公主殿下之名救下连夫子,乃至硬闯宗人府前,恐怕都是不折不扣的——矫诏。”
“哼”
随着宋天德终于说出“矫诏”二字,一直都没吭声的大明公主这才满脸怒气地大声叱道:“哼你这混蛋终于承认自己是在矫诏了?那你说?你为什么要矫本宫的诏?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没想到事情居然与大明公主全无关系,先前一直在听易嬴说大明公主怎么怎么了,北越国皇上图韫和太子图炀就都有些满脸发懵。
因为,比起易嬴乃是借用大明公主谕旨来阻挡宗人府替皇上找连鍪问罪的事,假如易嬴这个所谓的“大明公主谕旨”本身就是假的,就是矫诏,那易嬴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也就是说,有关宗人府的整件事非但没有皇上、没有太子的事,甚至也没有大明公主的事,全是易嬴一人在捣鼓。
结果捣鼓下了宗人府,易嬴自己却陷入了矫诏的困境中。
第七百五十四章、要么他们自己选择自裁,要么就活活饿死他们,渴死他们()
第七百五十四章、要么他们自己选择自裁,要么就活活饿死他们,渴死他们
有关宗人府的事,北越国皇上图韫不是没考虑过,可由于宗人府一向对自己忠心耿耿,图韫也不好质问他们是否支持太子登基。
或者说,不仅是宗人府,为了朝廷安定,北越国皇上图韫的身体状况都没几人知道,根本不可能拿这问题去询问任何人。
因此,对于易嬴拿着这事在外面胡1uan折腾的状况,北越国皇上图韫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易嬴1uan搞。
毕竟易嬴虽然有些胡闹,最后却总能凭自己力量摆平所有事情,根本用不着北越国皇上图韫去替他遮掩。
因此若能以这种方式来帮太子图炀确定登基结果,虽然不满易嬴的胡言妄行,北越国皇上图韫实际上还是觉得很有些省心、省事。
只是,北越国皇上图韫怎么都没想到,易嬴不让自己消停,到处让自己为太子图韫牺牲就算了,他今日还居然nong出了个矫诏的事情来。即便易嬴矫的只是大明公主的诏,北越国皇上图韫却自知帮上不易嬴。
至于北越国皇上图韫为什么又会考虑要帮易嬴忙的事?
那自然是因为易嬴胡闹归胡闹,总归是帮太子图炀将宗人府这个将来隐患给一次xìng解决了。
而面对大明公主愤怒,易嬴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