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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天英门弟子报仇?你们看到天英门弟子向颜将军下手了?”
一边怒斥,许鲎就悲愤无比。不仅因为颜守的死因,更因为他现在连颜守的仇人都找不到、都不能找。因为颜守是因什么而死?是因为想要袭击钦差、想要袭击天英门弟子而死。
如果真能确定是天英门弟子下的手,许鲎或许还能为颜守讨回一些公道。
可天英门弟子下手时实在太隐蔽了,根本没人看到她们出手,也就没人能指证是她们杀了颜守。因为,除了颜守企图袭击天英门弟子的事情外,颜守与天英门弟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直接矛盾,甚至再怎么冷酷的官员,都无法将颜守等人的死因与天英门弟子联系在一起。
因为他们真要将双方以某种因果关系硬凑在一起,那就唯有先揭开颜守企图袭击天英门弟子、袭击钦差的罪状。
那样颜守不仅照样是死罪,甚至还是叛国的死罪。
许鲎能想到的事,几名随从当然也能想到。
毕竟与许鲎是刚刚知道颜守遇难的事情不同,在颜守身亡时,几名随从就已在思考怎样才能给颜守报仇了。
因此听到许鲎质问,一名随从就抬起脸道:“许总兵,我们虽然没看到天英门弟子下手,但我们敢肯定是她们下的手,求许总兵为颜将军报仇啊”
“报仇?你们叫本将怎么为颜将军报仇?”
“或者说,你们如何能肯定是天英门弟子对颜将军下的手?又或者说,你们想说西齐城中的什么人是天英门弟子?”
“这,这个,求许总兵为颜将军报仇啊”
不知许鲎知道了多少,几名随从却也不敢吐露实情。
但他们不吐露实情却仍想撺掇许鲎去给颜守报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也想叫许鲎去袭击钦差、去侵袭天英门弟子、去送死。
因此,几人虽然在那里哭喊得极为大声,但他们越是哭喊,就越是让许鲎感到愤怒。
一脚脚踹开几名跪在自己面前的随从,许鲎就怒不可遏道:“滚……滚滚……滚”
“你们这些垃圾,你们这些渣宰。”
“你们以为许某能来到这里还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吗?什么东西?什么玩意?你们竟敢让颜将军去袭击朝廷钦差、让将军去送死。甚至看着将军想要袭击钦差,你们竟然都不知道阻止。”
“难道你们都不知道袭击钦差是什么罪名?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将军的?”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但这是王爷的命令。”
“是的,这是王爷命令”
“但将军不知道阻止王爷,难道你们就不知道阻止将军?你们这张嘴是长来做什么用的?还是你们以为将军成功袭击了天英门弟子,以后又不会因为袭击钦差被朝廷问罪?你们这些混蛋混蛋……”
看到几人还想辩白,还想用贾垣的命令来辩白,许鲎就更加气愤了。
抓住一名随从衣领,许鲎就扬起巴掌“劈劈啪啪”掴了下去。
而在许鲎教训几名随从时,林嵩却也回到了东郡王贾垣的身边。
听完许鲎正在干什么,贾垣就皱了皱眉头道:“什么?许鲎就这样教训那些护卫吗?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人不知,但他恐怕也知道自己不能找王爷麻烦,所以只能找那几名护卫撒气吧”
“撒气?”
“如果只是撒气,他为什么要带那么多兵丁过来,而且还将那什么海参事留在外面掌握军队?”不是怀疑,而是贾垣不得不怀疑道。
师爷的工作是什么,就是给官员、老爷想点子、出主意。
虽然一开始并没太过参与这件事,但在贾垣疑惑出声时,林嵩仍是说道:“王爷,你说许鲎的目的是不是想要王爷表示一下,毕竟颜将军也可说是为王爷而死。如果王爷一点表示都没有,恐怕……”
“表示?他们想叫本王如何表示?……道歉吗?凭什么?”
凭什么?
虽然这话若出在其他官员嘴中的确有些不近人情,但贾垣是什么人?即便西齐国并入了北越国,不去考虑那些真真假假的钦差,贾垣仍是西齐城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郡王。
要贾垣向一个属下道歉?别说其他人怎么认为,凭着对贾垣的长期了解,林嵩就知道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说不可能?
因为在贾垣心中,颜守等人能为自己而死正是他们的忠义象征,也是贾垣的地位象征,身份证明。或许他可以为这件事感到惋惜、感到遗憾、感到不愤,但怎么都不可能向什么人道歉。
如果贾垣真能如此“礼贤下士”,那他也不会现在还不愿向天英门弟子低头了。
因此在贾垣责难下,林嵩也不会期望自己真能说服贾垣去向许鲎道歉,只是借此开了个头,然后才退而求其次道:“王爷当然无需向他们道歉,但却应该嘉赏一下颜将军等人的忠义,并且嘉赏许总兵带兵对颜将军所表忠义的支持。”
“嘉赏许总兵的支持?如果他拒绝呢”
与韩冬只知道为兄报仇,甚至为此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相比,林嵩却绝对说得上老谋深算。
所以一听林嵩建议,贾垣心中的怒气也全消了。
因为,许鲎如果真接受了贾垣的“嘉赏”,说不定他还可带着这些士兵去皇宫闹一闹。
不是用这些士兵去袭击天英门弟子,只要他们前去抗议一下天英门弟子的“不教而杀”就行了。毕竟颜守只是答应派军队去袭击天英门弟子,可还没有真正实施,也没有任何人能证明这一点。
而在他们指责下,天英门弟子却未必会否认杀了颜守等人的事。
以此“不教而杀”的行为,说不定就能公开打击一下天英门和大明公主的声望了。
可想是这么想,贾垣可不敢保证许鲎真会这么听话,毕竟许鲎一开始就在王府门前留了将海庆留在外面坐镇军队了。
听了贾垣疑惑,林嵩就说道:“那王爷要不还是在这里稍等一下?等小人先出去探探口风,或者再有其他将领部属也赶过来他们的态度是怎么样?王爷也好确定先嘉赏谁。”
“说的不错,那本王就在这里多等一会吧”
不是说信任,而是几乎挑不出林嵩建议的任何毛病,贾垣点点头后就将双眼转向了临时布置出来的简易灵堂。
这不是说贾垣还想对那些死去的将领表什么姿态,而是单纯为了让自己心安,贾垣也知道自己必须多陪一陪他们。
毕竟颜守等人都是为贾垣而死,贾垣也无法这么无情。
然后,林嵩独自离开灵堂,也没去管许鲎是不是仍在教训那些颜守的随从护卫,直接就来到了王府门前。
看到林嵩出来,一直在旁边等消息的步英就赶紧迎上来问道:“林师爷,你怎么出来了?许总兵怎么没出来?他还在里面干什么?”
并没急着回答步英,林嵩却是先望了望站在王府前军阵前列的海庆说道:“海大人,王爷请海大人进府一叙。”
“免了,下官无意与王爷多叙。除非许总兵自己从里面出来,不然下官只会带着一营将士进府迎出许总兵。”
迎出许总兵?
一听这话,林嵩就皱了皱眉头道:“如果是许总兵想海大人进府迎出颜将军的灵柩呢?”
“那同样免了,因为颜大人既然是为王爷而死,下官不相信王爷连扶柩而出的想法没有。那不仅会让海某失望,亦会让全军将领失望。”
“呼”
再次听到海庆的硬碰硬话语,林嵩鼻中就吐了一口粗气,知道自己恐怕无法将海庆诳入王府了。而且从海庆态度中,林嵩也明白已经进入府中的许鲎恐怕也没有多少与贾垣合作的可能,不然海庆的态度也不会这么强硬。
毕竟海庆已经说了,不见到许鲎从王府出来,海庆就不会进入王府,甚至只会带兵进入王府去接应许鲎。
这种只有怀疑没有信任的态度,林嵩不说是第一次见,一辈子也没见过多少次。
因此林嵩很快说道:“那海大人就在外面多等一会吧许总兵现在正在教训那些对颜将军保护不力的随从,恐怕暂时还没有去见王爷的想法。”
“是吗?那下官就在这里恭候了,也希望林师爷莫要再拿刚才的假话欺瞒下官。那不仅是林师爷在自贱,同样也是在作践王府威严。”
自贱?作践王府威严?
突然听到海庆这种讽刺味极足的话语,林嵩就气得满脸发黑。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转向步英说道:“步统领,你们究竟通知了多少将领前来王府,怎么他们都还没到吗?”
“这个,林师爷误会了。”
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一出好戏,步英也不会太过害怕林嵩道:“末将我们只是奉命将真相告知几位大人部属。至于他们会做何选择?会不会像许总兵、海大人一样带兵来王府询问消息?末将可没有把握。”
“那不知琮都司现在什么地方?他这样做对得起王爷的往日栽培吗?”
“林师爷误会了,琮都司可没有拆王爷台的意思。”
步英略带赔笑道:“琮都司只是因为怕被天英门弟子在暗中灭口,想要自保才让末将等人将颜将军他们的死亡真相通知其部属。而琮都司现在根本就不敢在外面随便露面,因为谁知道那些天英门弟子藏在什么地方,万一让她们知道……”
一边说着,步英就望了望台阶下还没完全清除的几滩血迹,顿时也就不再多说了。
同样想起颜守等人的死状,虽然知道步英有些滑头,林嵩也立即闭上了双嘴。
不过,没等安静一会,夜幕中就突然传来一阵密集脚步声。而为了安全,王府前院虽然并没有掌灯,黑压压的有些碜人,但王府外面街道上的灯火却依旧如同西齐成一贯的白夜城一样通明。
借着灯光,沿着脚步声方向,众人就看到又有一支部队开过来。
而在林嵩还没有说话,也不知该不该高兴时,海庆就已经喝令道:“全队右转,让出一半通道。”
“诺”
虽然西齐城的军令有些过于简洁,但这也是因为往日要面对大梁国、北越国的侵略太多,士兵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简洁、快速的军令,很快就将原本堵在东郡王府门前的横排队伍收缩及向后拉长,让出了正对王府大门的一半通道。
而在海庆指挥让道后,后面赶来的军队也没有停留,沿着海庆让出的通道就直奔向王府大门。
等到在海庆的军列旁完全停住时,那又是整整一营的兵丁。
队伍停下后,立即就有一名铠甲分明的将领奔上前,对着林嵩抬了一下手,行了个军礼道:“林师爷,末将柯镇前来听从王爷号令。”
听从王爷号令?
一听这话,原本有些紧张的林嵩立即脸色大定,因为比起许鲎、海庆的不合作态度,林嵩还是更习惯柯镇表现出来的这种死忠姿态,点点头说道:“柯总兵,你来得正好,王爷现在正需要你们的支持。”
“这是末将的荣幸。”
柯镇的声音依旧异常洪亮道:“不知林师爷可不可以让柯镇拜见一下王爷。”
“这没有问题,柯总兵请进。”
什么是师爷?师爷就是最了解官员和老爷的人。
即便林嵩也与贾垣一样最初并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