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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但眼角中却又有些微微感激之意。
当然,易嬴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他根本不信这几人真是草寇和猎户。
理由同上,拥有此等箭技的人,怎么可能不为官府所用?箭技不同于武技,真正能发挥箭技威力的地方还是战场上一箭取敌酋。
听了易嬴的愤怒之言,黑面汉子的神情明显一怔。
但却不多说什么,拱拱手说道:“大人谬赞了,小人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该说的话也都已经说完,小人告辞。”
丢下一句话,黑面汉子甚至再不提什么带路离开的话语,扭头就往山林中走去。看到这一幕,信使却急道:“等等,你们怎么走了?前面真有会阴山胡虏吗?你们不带我们离开,我们怎么过去。”
“他们已经不会拦阻大人了,你们自可放心过去。”
回过头来的却是那名身背长弓的络腮男子,说完话后甚至还朝易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看着几人消失在山林中,芍药反而一脸愕然道:“大人?难道他们不是会阴山胡虏?也不是知州大人手下?”
“他们当然不是知州大人手下,而是哼!”答话的不是易嬴,而是一旁恼怒的信使,不过话说到一半,信使自己又将话给憋了回去。
看到信使还想隐瞒,春兰的青锋剑再次一抬,指着信使喉咙说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不说了。”
“算了,春兰,他不想说就不说,反正那些人也不可能为本县所用。”看出事情的确有些古怪,易嬴却也不想深究下去,挥挥手阻止了春兰继续追问。
身为现代官员,易嬴非常清楚,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了解得越多越好。
当别人还不知道你已经有所察觉时,你自然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大肆猜测。
可等到别人清楚你已有所觉悟后,再要去追究?那就纯粹是画蛇添足了。
知道易嬴说的有理,春兰自然放下了青锋剑。不过春兰饶过了信使,信使却没饶过春兰,青锋剑一离开咽喉,信使立即瞪视春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隐藏在易知县的府邸中。”
“你说春兰是什么人?”
不用春兰回答,易嬴立即疑问道:“她不是本县前日才从奴隶商人手中买下的奴隶吗?如果你怀疑春兰的身份,那正好,本县也想托知州大人打听一下。”
听到这话,春兰展颜一笑道:“大人客气了,奴婢只是奉家师之命前来保护大人,至于家师的名讳,大人日后自会知晓。”
“哼,什么保不保护的。”
易嬴一脸不满道:“春兰你既是本县从奴隶商人手中买来的女人,那当然还是本县的首领大丫鬟。没有本县准允,谁管你以前又是什么出身。快,给本县启轿,谁敢耽搁了本县时间,看本县怎么收拾他。”
由于知县易嬴是马上风而死,易嬴继承到的知县易嬴记忆原本就不多。从大明公主一事上,易嬴就知道知县易嬴身上藏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易嬴根本就不当春兰的解释是一回事。
同样,春兰也是因为知道易嬴的秘密太多,所以才敢大胆掩饰身份。;
但在听到易嬴甩出的话语时,春兰仍是宛而一笑道:“快,易东你们还在干什么,老爷不是说启轿了吗?”
“是,春兰姑娘。”
不是向易嬴,而是向春兰应诺一声,易东几人赶忙上去抬起了轿子。
毕竟他们不像易嬴,可是清楚看到了春兰杀退信使的情形。易嬴只是易东几人曾经的主人、现在的上司,客气不客气都是那样,事情不可能有任何改变。但春兰却明显是个武林高手,即便表面上还是易嬴的首领大丫鬟,但不管在内、在外,都是他们必须尊重的对象。
跟着易嬴进入轿内,坐入易嬴怀中,芍药却有些担心道:“老爷,春兰真是个武林高手吗?你这样对她,不要紧吧!”
“什么要不要紧的,难道本县不当她是首领大丫鬟,还要当她是本县的衣食父母吗?敬畏她又不能给本县带来任何好处。既然她原本就是本县的首领大丫鬟,在赎身前本县当然要好好使唤她才是。说不得在你同本县圆房后,本县也要让春兰做陪房丫鬟呢!”
“你想想看”易嬴甚至手舞足蹈起来道:“武林高手那身体,那胸脯,那下身,扎实紧凑的,绝品美味啊!”
易嬴的话虽然有些胡言乱语,但想想易嬴解释,畏惧春兰的确不能给自己和易嬴带来任何好处,芍药也一脸释然了。
不过听了易嬴赞叹春兰的方式,芍药还是嫉妒得猛掐易嬴腰眼道:“讨厌,老爷你怎么说话的,那有用你这种方式来说女人身体的!”
听到易嬴与芍药在轿内对话,春兰脸上同样一窘、耳根发红。不禁狠狠撇了撇嘴角,心中却又生起一阵欢喜。
面对刚才的状况,为了天英门主所想的垂帘听政不至于在自己手中半途而废,春兰不想曝露身份都不行。虽然不知易嬴与自己以后的关系会不会有所改变,但至少在易嬴的轻描淡写态度下,芍药和易东他们是不会再特别对待春兰了。
剩下的事情不仅要看春兰努力,同样也要看易嬴的抉择。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山林中却藏着一群人静静地望着易嬴乘小轿离开。这些人身上穿的不是猎户或农户的服装,而是正正经经的北越**服,只是洗了又洗,打了无数补丁的北越国旧式军服。
紧跟在一名身材壮实、矍铄有神的老汉身后,一个双眼透着精光的少年就说道:“祖爷,为什么我们要放过那个狗知县。”
“狗知县?还记得祖爷教你背的三字经吗?背来听听。”
“好!”
少年虽然有些不明白老汉要求,但还是兴奋地压低声音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行了,知道这三字经是谁编写的吗?就是你嘴中那狗知县编写的。一个能编出三字经的知县,一个愿意给天下人编三字经的知县,谁敢说他是个狗知县。”老汉打断少年背诵道。
“啊?祖爷你不是说假的吧!这三字经真是那狗,是那轿中的知县老爷所写?”
不仅少年听了老汉的话一脸惊讶,其他埋伏在旁边的所有壮汉也都全部惊讶地转脸望过来。
老汉却满脸凝重点点头道:“那是因为你们都喜欢往申州城那样的大城市跑,所以才不知道兴城县这种小地方发生的事。”
“祖爷用来教你们的三字经、百家姓,原本就是这位知县大人写给家中下人读书、识字用的,然后那些下人又自发地传到市井乡间,这样祖爷才能抄下来给你们学习。不然一辈子窝在会阴山中,恐怕你们就再没有读书、识字的机会了。”
“只要你们能顺利启蒙,掌握读书、识字本领,我们就再也不用窝在这山沟沟里了。”老汉颇为感叹道。
“对,我们永远不要窝在山沟沟里。”少年也一脸激奋道。
跟着少年话语,一名中年壮汉却说道:“祖爷,那这位知县大人不就是个好官、清官了?可知州大人为什么还要让我们试探他?”
“就凭他能写出三字经,知县大人的确是个好官,可要说清官嘛”
话说到一半,老汉就没有了言语。不过随着老汉望向转过山腰的易嬴小轿,眼中隐藏的另一种光芒却始终都没人看到。
第五十七章、愿打不愿挨()
经过会阴山的小小波折后,易嬴在前往申州城的路上再没遇到任何阻碍。
闲下来,易嬴每日就在轿内调戏一下芍药,听听芍药发自内心的奉承之语,易嬴真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小资。
“老爷,已经可以看到申州城了。”
与对待宋天德不同,知州穆延并没有出城迎接易嬴。易嬴甚至怀疑,穆延根本就不会欢迎自己,甚至还有可能给自己吃个闭门羹。幸运的是,易嬴终于发现春兰好像是个冒似高手,至少只要有春兰坐镇,眼前这个信使已经不敢再对自己胡乱拿脾气了。
“哦!上次本县光顾着上任了,还没来得及看一下申州城,这次本县可要在申州城好好逛一下。”
掀开轿帘瞅了瞅申州城的高大城墙,易嬴的兴致非常高昂。不是因为终于到了目的地,而是因为又可以与人较量一下官场的水有多深。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一个斗字就可以概括现代官场的真实写照。
但与易嬴的随性不同,芍药却一脸扭捏地扯住易嬴在自己大腿上抚摸的右手道:“老爷,马上就要进城了,要不奴婢还是先下轿吧!”
“这也好。”
思索了半晌,易嬴这才一脸高兴道:“那本县到时就与知州大人商议一下,看知州大人能不能做主让本县纳芍药你做妾。”
“这,这可不行,老爷你千万别说什么纳奴婢为妾的话。”
突然听到易嬴要纳自己为妾,芍药不是高兴,而是紧张起来。因为事实上,以芍药爹爹所犯的事情,她根本就不该出现在黄于地的奴隶营中,所以为了避嫌,甚至宋天德都没追问芍药怎么会出现在易嬴府里。
因此芍药清楚,自己要做易嬴的陪房丫鬟固然是没问题,但若真是做了易嬴小妾,事情宣扬出去,肯定会出大问题。
不知芍药为什么紧张,易嬴一脸惊讶道:“什么?芍药你不想做本县小妾吗?”
“奴婢不是不想,而是奴婢不能坏了府中规矩。如果老爷真想纳奴婢做妾,还是等等看奴婢能不能帮老爷生出孩子再说吧!这事情奴婢又不急,老爷你就不要着急了。”
两人还没圆房,忽然就说到生孩子的话,芍药脸上当即一红,但很快又补充道:“而且有些事情,奴婢以后还要慢慢同老爷说一说。”
如果芍药没加上最后一句,易嬴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芍药。
毕竟易嬴是个从现代官场来到北越国的官员,在现代官场,女人再多都不可能有名分,不像在北越国,想娶多少就能娶多少。所以来到北越国,易嬴就再也不想搞什么地下情,势要大张旗鼓让人知道自己有多少个女人。
当然,阮红那种不能公开的有夫之妇得除外。
不过看到芍药话中有话,想着这里面可能关系到芍药为什么成为奴隶的原因,易嬴想想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就以后再说纳妾的事。”
被易嬴纠缠一通,芍药最后还是在进入申州城前就从轿内走了下来。
不过伴在易嬴轿旁,芍药心中却再没有不安。不仅为易嬴的疼爱感到欢喜,更为自己能得到易嬴疼爱庆幸不已。
毕竟芍药最初只是因为被易嬴抱过,男女授受不亲才开始关注易嬴,但在易嬴的诸多“才华”渐渐显露后,芍药对易嬴的爱意也越发变得死心塌地起来。不仅想要与易嬴一起获得幸福,更不想易嬴因为自己而失去幸福。
进入申州城后,易嬴的轿子并没立即往州府衙门而去。
这不是易嬴不想以最快速度前去拜望知州大人,而是身为下属官员,在前去面见自己上官前都必须经过一定梳妆、整备。甚至知州信使还提议,希望易嬴能在驿馆休息一天,明日才前往拜望知州大人。
不知信使出的什么主意,易嬴也没急着下决定,但不管怎样,休息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