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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惟吉说着,看了一眼柳味,并且向柳味浅浅一笑,他并没有揭穿柳味等人身份的意思;他知道柳味和赵德芳不想表明身份,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做出得罪赵德芳的事情,而且他很清楚,以柳味的才名和赵德芳的身份,他若说出,这些个书生那个还敢再比?
不比学问,那里有热闹看?
而且,不管柳味是赢是输,他都有得说,如果柳味赢了,他少不得在赵德芳那里寻得好感,而如果柳味输了,他则说自己本以为以柳味的才名,不应该输才对的,如此,那柳味也奈何不了他?
最为重要的是,他这么说,恰巧解了言萧之危,本来不管那一方,言萧都不想得罪,可他又不好偏袒那方,如今潘惟吉这一席话,则十分公正的找出了解决的办法,而他言萧则置身事外。
潘惟吉此话一出,窦浩和赵承煦都觉得潘惟吉是偏袒他们的,因为谁人不知他们这边的柳味是公认的京城大才子?他们岂会怕几个无名书生?
因此潘惟吉话罢,窦浩立马站出来道:“好,就比学问,只不知你们这些只会拍马屁的书生敢不敢应战。”
那些书生本就自认才高八斗,又觉眼前几人更像纨绔子弟,心中更是不惧,道:“比就比,谁怕谁。”
言萧见双方都同意了,心中稍安,道:“既然如此,那就比试诗词吧,今天是大年初一,也应有些彩头才行,老夫这里上等文房四宝一套,谁的诗词好便送谁如何?”
众人一听是上好文房四宝,纷纷表示愿意。
而那些书生中的吴姓书生似乎更志在必得,于是站出来道:“不知言老要我等比试何等题材的诗词?”
言萧似乎对这吴姓书生十分欣赏,见他站出来,微微抚须笑道:“今日在这梅花园中,自然作于梅花有关的诗词了,每人写两首,一首诗一首词,谁的最好,这文房四宝就是谁的。”
言萧说完,那些书生以及窦浩等人已是开始酝酿,当然,窦浩等人对那文房四宝并不在意,他们家就算没有言萧有钱,可也不缺文房四宝,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争个面子而已。
如此片刻,已有书生有了思绪,于是在梅花间漫步,吟了两首诗词来。
一人吟完,其他人也就纷纷跟了上,窦浩和赵承煦两人才情一般,因此他们吟出来后,引得那些书生唏嘘不已,不过赵德芳身为皇子,学识还是有的,虽不能令人眼前一亮,可其所作诗词足见其学识渊博。
赵德芳作完,双方就只剩下柳味和那个吴姓书生了。
吴姓书生此时踌躇满志,在梅花雪间略一沉吟,随即吟出两首与梅花有关的诗词来,众人听得此人所作诗词,不由得大是称奇。
柳味对这几名书生本不怎么看重,不过乃至他听到吴姓书生的诗词后,才知此人是有真才实学的,他的诗词虽达不到大家风范,却也足见功底和韵味。
于是不由得暗暗颔首。
那吴姓书生作完,见众人对其十分称赞,心中顿也有些得意,于望向柳味,道:“就剩兄台一人了。”本来吴姓书生不想这么客气的,不过他为了表示风范,还是用了兄台一词,再者,刚才他们虽闹的凶,可眼前男子却是并未开口的,因此他才用了个比较礼貌的词。
柳味站出来后,浅浅笑了笑:“兄台诗词不俗,开春后的春试定能有个好成绩。”
吴姓书生淡笑,而后微一伸手:“请。”
窦浩和赵承煦见此,有些温怒,于是将目光投向柳味,催促他快点作。
柳味耸耸肩,而后吟出一首诗来,诗曰: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诗罢,众人皆惊,古往今来很多咏梅的诗词,皆将梅、雪当做报春的使者,可这首诗中的梅、雪却为争春而闹了不愉快,在格调上已是新颖,出人意料,而只这层意思,已是古人所不曾提及的。而后两句,则各将二者之长处、不足写了出来:梅不如雪白,雪没有梅香。
短短的诗句,却是另辟了新意,且仔细思量间,又觉得隐隐有劝诫的意思,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要有自知之明。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才是正理。
此诗一出,窦浩、赵承煦和那些书生脸颊皆是一红。
而在他们因刚才的争执而惭愧的时候,他们才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有此觉悟和才情,真是非同一般的。
“兄台的觉悟比我们高,是我们落了下乘。”吴姓书生倒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只是他说完这句话后,又浅笑道:“只不过在下还想跟兄台比一比词,请兄台再作一首词吧。”
文人,有时也是血性和执拗的。
柳味笑了笑,然后随口吟出一首生查子重叶梅:
百花头上开,冰雪寒中见。霜月定相知,先识春风面。
主人情意深,不管江妃怨。折我最繁枝,还许冰壶荐。
柳味这番吟完,又浅浅一笑,而此时众人,则纷纷四顾,在那满园梅花之中,有几株叶重数层,盛开如小白莲,正是词中所咏重叶梅。
当众人在梅花林中看到重叶梅后,皆是忍不住惊呼起来,这年轻人才情不俗,甚至对梅花也颇有见识啊!
第98章 文房四宝()
柳味一首词罢,众人议论纷纷,那吴姓书生有些失落,因为不管是从众人的反响上,还是柳味的这两首诗词上,他皆是落了下风的,既然是落了下风,那文房四宝也就自然归不得他了。
言萧有些兴奋,他来到柳味跟前,笑道:“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却才情了得,最重要的是识得重叶梅,偏爱重叶梅,实不相瞒,在众多梅花当中,老夫最喜欢的也是这重叶梅。”
柳味本有与言萧相交,以便打开自己酒庄生意市场的意思,如今见言萧这样说,心知他有结交之意,于是连忙笑道:“重叶梅是梅中奇品,让人不得不爱,言老板独爱此梅,想来必定也像这重叶梅般不惧怕任何严寒险阻吧。”
柳味这话,已有恭维之意,可他的这句恭维让人听了舒服又不觉得是恭维,当真是拍马屁的最高境界了。
言萧身后的潘惟吉见此,眉头微微一凝,他本想借此攀附上言萧这个大财主,不料却被柳味捡了个现成,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柳味的才情真是超出了他想象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是连道理和才气都给展露了出来的。
不过潘惟吉却也不是个肯轻易认输的人,就算柳味得了便宜,可他也不会空手而归,就在他准备说上两句来圆场的时候,言萧忽而冲柳味笑道:“文房四宝就在书房,几位一同前去如何?”
柳味颔首,道:“请!”
言萧浅笑,而后走在前面领路,柳味和赵德芳以及窦浩等人在后跟随,其他人见此情况,自然明白言萧是要单独跟柳味他们交谈了,因此没有人会不识趣的跟上去。
几人走过梅花园,又走过假山石阶,踏着厚厚白雪向书房走去。
途中,因有其他人在侧,言萧并未透露赵德芳的身份,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柳味则浅笑问道:“那吴姓书生叫什么名字?”
“他啊,叫吴生,是个颇有才气的名字,不过家境不怎么好,老夫当初在自家客栈设下擂台招贤,他赢得了头筹,为此老夫将其暂时安置在府里,以让他有个好的环境学习,应对开春的春试。”
说着,言萧已有几分得意,一个人若是能够收罗到人才,的确应该得意的,因为这不仅显得他有身份地位,更显得他有识人之明。
不过就在言萧说完这话后,旁边的赵德芳忽而笑道:“言老板有钱资助些秀才书生玩玩,倒真是让我等羡慕,只不过将其养在府上,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若是让人以为言老板想掌控朝廷势力,可就不好了。”
赵德芳说的淡然,可听在言萧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他言萧是个有钱人,钱财对他来说不过是数字,而当钱财对于一个人来说只是数字的时候,他想要的东西必定会更多,比如说权?
不可否认,言萧的确是想要权的,只是可惜他是个商人,他没有功名在身,因此永远都不可能当官,为此,他只有扶持官员。
他扶持书生的事情做的很正大光明,因为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越是藏着掖着,越是容易被人猜疑,而若是放在明面上,反而不会有人感兴趣。
就比如这件事情,很多人认为他只是因为有钱爱才,亦或者只是为了以后的生意做打算,很少有人能够看出来他还想在朝堂中插上一脚。
可如今赵德芳一句话却几乎堵死了他的去路。
如果朝廷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这点,他还敢这样做吗?
风寒,脚下发出吱吱声响,言萧紧了紧衣衫,笑道:“这些书生太穷,老夫不愿他们流落街头,以至于人才流失罢了。”
说着,几人已是到了书房,刚进书房,言萧便给赵德芳行礼,赵德芳微微颔首,而后便让他不必多礼,言萧颔首,而后才望向其他人道:“这几位惠王还没介绍呢?”
“在下窦浩!”
“赵承煦!”
“柳味!”
听到窦浩和赵承煦两个名字的时候,那言萧的反应还是镇定,可听到柳味这个名字,他却是突然惊了一下,然后又有一种恍悟表情,好像觉得整个京城,也只有柳味能写出刚才那种水准的咏梅诗词吧。
“原来是柳驸马,失敬,失敬啊!”
柳味笑了笑:“言老板不必客气,我们今天来也不过是想凑个热闹而已。”
“来的好,来的好啊,如果柳驸马不来,今天老夫又如何瞻仰柳驸马风采,又如何欣赏得到那两首绝佳的咏梅诗词?”
言萧这样说着,已是将一方锦盒打开,锦盒打开,立马放着文房四宝,而且皆是上品。
“此文房四宝乃老夫多年收藏所得,今日送给柳驸马,也算是物得其主了。”
言萧打开锦盒之后,窦浩已是一声惊叹,听完言萧话,则连忙接到:“这文房四宝,也只有柳兄配得起了,这纸乃纸中之王、千年寿纸的宣纸,笔是负有盛名的湖笔,不过最为珍贵的,却还是这墨和砚台,这墨坚如玉,隐有淡香,只怕绝非普通的墨”说到这里,窦浩有些支吾,想来他虽认为那墨不错,可却说不出墨的名称,因此含糊过去后,便去说那砚台。
“这砚台光泽深沉,温润细腻,纹理清晰,星晕凸显,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当是负有盛名的歙砚。”说到这里,窦浩嘻嘻一笑:“家父曾经有过这样一块砚台。”
说着,窦浩已是有些得意,不知是因为自己多才博学,还是因为自己家也有这样一块歙砚。
而在窦浩说完后,书房内的几人皆是一惊,那言萧惊讶的是窦浩只看一眼便知这些文房四宝的出处,赵德芳和赵承煦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这位朋友竟然比他们相信中的要有学识的多,柳味则震惊的是怎么大宋境内歙砚很多吗?
昨天他还在如意郡主的卧室见到歙砚,歙砚不是盛产南唐吗,大宋怎么会有?
昨天柳味想不明白,可这个时候他却似突然来了灵感似的全明白了,歙砚成名于唐,那么在唐朝全国一统的时候,徽州的人会不会将砚台运到中原或贩卖或进贡呢?